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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韬光养晦:冒顿练兵杀昏父

    一进营帐,只见父亲正在欢喜地逗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而床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末真。

    看到这一幕,冒顿联想到父王将自己派到西部边境训练士兵、不许擅自回来,在自己面前迫不及待地斩杀达孜,以及将自己派往月氏国作为质子。

    这一刻,冒顿全都明白了,真正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不是达孜,不是月氏国王,正是自己的父王。

    冒顿内心忍住了所有的怒火,不觉握紧了双拳。

    “从认识末真的时候,我就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希望她可以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托付终生。既然父王可以看中她,也是末真的福气,再好不过了。”以略带欣慰的口吻说道。

    末真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冒顿,既欣喜又痛苦。喜的是自己可以再次见到日思夜想的冒顿,痛苦的是自己如今已经是头曼的女人了。

    听了冒顿的话,末真以为这只是冒顿对于单于的敷衍之词,迫于形势而已,自己深爱着冒顿,冒顿也深爱自己。

    头曼看见冒顿再次出现,不禁惊愕万分,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什么应对之词。

    “这孩子想必是弟弟吧?他叫什么名字?”冒顿走上前去,微笑着问道。

    “是,他叫卓泽。”末真难为情地答道。

    冒顿于是抱起了小卓泽,将他放在自己的勃颈上,转着圈儿逗他玩。小卓泽笑嘻嘻地乐坏了。

    看到这一幕,头曼的心才稍安,心想难道冒顿自始至终真的只是将末真视为自己的妹妹,而是由于自己的疑心,误会他了。

    冒顿逗着小卓泽玩耍了一会儿,便将其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月氏国三番两次要害孩儿,请父王划拨给孩儿一万骑兵,孩儿加紧训练。待练好之后,带领这一万骑兵跨越焉支山,必定可以摧垮月氏国,扬我大匈奴之声威。”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为何会选择从焉支山奇袭?”头曼单于反问道。

    “孩儿在月氏国的时候,曾亲自骑上快马去考察过焉支山形势,此山真乃锁钥也。越过此山,必定可以奇袭月氏国。”冒顿显示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

    听到这里,头曼心想反正也就区区的一万骑兵,若是冒顿训练好之后果真可以摧垮月氏国,那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孩儿已经有了把握,那父王就再次划拨给你一万骑兵,你可要好生训练。”

    “孩儿必定不辱使命。”

    之后,冒顿就带领着这一万骑兵在大营以西约一百里的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驻扎,开始训练这一万骑兵。

    营帐之中,冒顿静静地思考着,心想这一万骑兵的骑马射箭的技能是基本功,日常肯定需要加强训练。关键是他们是否绝对服从自己的军令,从而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想到这里,冒顿计上心来,盘算好了如何训练。

    不知不觉,已经训练了一个月。在这期间,冒顿利用空闲时间制作了一种响箭。望着自己制作的这种响箭,冒顿的不禁显示出了自信的神情。

    一日,冒顿骑上爱马,来到了训练场地。

    “今日,我们去南边的丘陵处打猎,每位士兵只可以带上一支箭,你们要记住,我的响箭射向哪里,你们的箭就必须射向哪里”

    在派亲信的士兵们检查完了这一万骑兵,确保每一位士兵只带上一支箭后。冒顿统领着大军向南缓缓前进。没过多时,便来到了丘陵处。

    骑在爱马上的冒顿,向周围望了望,一只岩羊进入了视野。

    冒顿于是拿取良弓、响箭。随即瞄准岩羊。大部分士兵也跟着冒顿一样,拿弓取箭,准备射击岩羊。但见响箭一出,那些士兵们的箭也如飞蝗一般射出,岩羊应声而到。

    然后,冒顿调转马头,看见还有一些士兵们的箭还在箭袋之中,并没有射出。

    冒顿雷霆大怒,大声下令道:

    “将这些箭袋之中还有箭的士兵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这些士兵顿时全部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地请求太子饶命,一片哀号求命之声。

    “我之前的军令是什么?”冒顿面容冷酷,目光锐利地问道。

    这些士兵顿时被就地处死,鲜血染红了草地。

    “我冒顿在此,天地为证,你们的血不会白流。”冒顿在心中暗暗地说道。

    在场的其他众多士兵,无不目瞪口呆。

    冒顿下令好生处理这些士兵遗体,好生安葬。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一日,骑兵们在训练场上列好了阵势。

    “今日的训练,就像上次一样,每名士兵的箭袋之中只可以留有一支箭,我的响箭射向哪里,你们的箭就必须射向哪里。”

    于是冒顿又派亲信的士兵们检查完了所有骑兵,确保每一位士兵只带一支箭。

    然后。冒顿拿取了自己的良弓,响箭。接着便瞄准了自己的正在草地上吃草的爱马,顿时冒顿想到了自己在月氏国正是骑着它才得以逃回匈奴,保住性命。

    顷刻之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冒顿深呼了一口气,最终向着自己的爱马射出了响箭。

    在场的所有士兵,大多数都跟随冒顿射出了自己的箭,冒顿望着自己喜欢的宝马成为了箭靶子,轰然倒地而死,心中痛苦万分。

    还有一小部分,顾及到这是太子十分喜爱的宝马,一时惊愕,不敢射出自己手中的箭。

    冒顿回过头来,看见还有一部分的士兵并没有射出自己手中的箭。

    顿时雷霆大怒。

    “把手中的箭没有射出的士兵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这些士兵顿时全部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地请求太子饶命,一片哀号求命之声。

    “我之前的军令是什么?”冒顿面容冷酷,目光锐利地问道。

    这些士兵顿时被就地处死,鲜血染红了草地。

    “我冒顿在此,天地为证,你们的血不会白流。”冒顿在心中暗暗地说道。

    在场的其他众多士兵,无不目瞪口呆。

    冒顿暗自派人把被射死的宝马安排到自己指定的一处地点。

    夜幕降临了,月光明亮。冒顿独自一人来到了被射死的宝马的身旁。

    冒顿满眼泪水,双手抱着宝马的头。

    “马儿,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就不可能还活着。在响箭射出的那一刹那,我心如刀割,但我别无选择。”说罢不禁嚎啕大哭。

    不知不觉,一个月又过去了。

    清晨,冒顿派人去父亲驻扎的大营把自己的妻子王柔接来。这王柔,乃是匈奴在大秦边地的时候,强行掳来的一名汉地女子,头曼看着还可以,便教冒顿娶了作为太子的妻子。然而冒顿并不喜欢她,因此多年来只有夫妻之名。

    王柔一听太子派人来接自己,欣喜之情无以言表。心想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太子总算是想到自己了。于是吩咐侍婢赶快给自己梳妆打扮。

    梳妆完毕,王柔便跟随来接自己的人向冒顿的驻军地点而去。

    一百里的路程,不多时便到了。

    只见冒顿早已在此等候。

    “柔儿,一路辛苦了。”充满怜惜地说。

    王柔听见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有召,妾身即来。”微笑着回答道。

    整个白天,冒顿都在陪伴着王柔嬉戏玩耍。

    临近黄昏,冒顿突然双手抱起了王柔,深情地望着王柔,第一次缓缓地亲吻了王柔。王柔闭上双眼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这一天,王柔觉得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太子终于愿意陪自己了。

    这天夜晚,冒顿与王柔第一次圆房。

    然后冒顿搂着王柔,下颌靠在王柔的头上。

    “明天上午打扮得漂亮一些,来到训练场找我。”

    “好的,太子。”

    王柔在甜蜜之中趴在冒顿的胸脯上缓缓睡去,而冒顿却搂着王柔,一夜未眠。

    第二天黎明,冒顿轻轻地将王柔的头挪放到枕头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还在熟睡的她。

    然后,冒顿穿好衣服心情沉重地走出了营帐。

    两个时辰之后,冒顿来到了训练场地,依旧下了同样的军令。

    于是冒顿又派亲信的士兵们检查完了所有骑兵,确保每一位士兵只带一支箭。

    冒顿拿着良弓、响箭。抬头望着这阴沉沉的天空。

    不多时,吃完了早饭、梳妆打扮好的王柔缓步走入了训练场。

    此时此刻的她,面带微笑,盛装而来,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有节奏的步伐似乎每一步都是这草原上最值得欣赏的风景。

    冒顿微笑着看着她。突然,冒顿弯弓射箭,在射出响箭的那一瞬间,眼泪奔涌而出。

    飞蝗一般的箭射向了王柔,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的她便被万千的利箭射成了血肉筛子。

    “我冒顿在此,天地为证,柔儿你的血不会白流。”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地说道。

    之后,检查了所有的士兵,他们的箭全部射了出去,没有一人例外。

    此时的冒顿,明白手下的骑兵已经做到了对于自己的绝对服从。望着眼前的骑兵队伍,冒顿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在冒顿的安排下,几名亲信的士兵将王柔的尸体埋葬在一处丘陵旁。

    夜晚到来,冒顿独自骑马来到了王柔的埋葬之处。

    下马后,立刻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掌掴自己的脸,最后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十日后,冒顿打听到了父王将会于明天去大营以南打猎。

    于是,第二天,冒顿率领手下的所有兵马,全副武装。向着父亲的打猎地点奔袭而去。

    头曼由于只是出来打猎,并没有带上许多兵马,所带兵马不过三千。当时见了冒顿骑马而来,只以为是来请自己检阅军队,准备讨伐月氏国的。

    冒顿迅速取出了良弓、响箭,瞄准父亲,那一刻,冒顿的眼光变得从未有过的可怕。

    飞蝗一般的箭让父亲万箭穿心,从马上跌落在地。

    “投降者生,反抗者死。”冒顿大声下令道。

    那不足三千的兵马看见形势不妙,立刻全部下马表示投降归附。

    冒顿下马,走到了父亲的尸体旁边,望着没有瞑目的父亲。

    “这是你应得的。”冒顿冷冰冰地说道。说罢把良弓扔在了父亲的尸体之上。

    “即刻赶回大营,胆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但是不得伤害阏氏末真以及卓泽小王子。”

    “诺。”全军齐声应道。声音犹如雷鸣。

    冒顿统领着兵马,快速向大营赶去。进入大营后,不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士兵、将军,只要反抗,一律被就地格杀。

    经过了一番惨烈的厮杀后,最终冒顿控制住了局势。

    当所有人跪下表示愿意臣服的时候,冒顿自立为大单于。

    阏氏末真听到了营帐外面有了惨烈的厮杀声音之后,立刻将快三岁的小卓泽紧紧地搂在怀中。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末真,瑟瑟发抖。

    当厮杀的声音停止之后,末镇紧张的心情才稍稍得以缓解。

    却说冒顿控制住局势,自立为大单于后,便向末真的营帐走来。

    进入营帐之后,看见了末真正在搂着小卓泽。末真看见冒顿,便不再觉得害怕了。于是立刻上前握住冒顿的手

    “冒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杀死了父王,自立为大单于了。”

    末真一听,顿时大惊。

    “你怎么能杀死你的父王?”

    “我不杀死他,他就会杀死我。”然后冒顿将父亲两次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事情告诉了末真。

    听完后,末真立刻傻眼了。

    “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他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委曲求全,他就不会伤害你......”不停地说道。

    “你太单纯了,卓泽不出生,他或许不会伤害我;但是卓泽出生后,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的,毕竟我是太子。”

    末真听了之后,充满泪水的双眼向上望着。

    “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怨你。”感慨地说道。

    “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母子二人的。”接着说道:“十日后我会成亲,你和卓泽在这里好好地安居吧。”

    末真听了,以为新娘就是自己,于是满口答应了冒顿。

    冒顿稳定住了局势之后,派出了一队骑兵前去他所吩咐的地点接祁若。

    骑兵到了祁若的住处后,告知是大单于冒顿派他们前来接姑娘前去大营。

    祁若听了,不觉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那日自己救下的那个男子竟然是匈奴的大单于。

    祁若于是跟从前来的骑兵,连日的奔波之后,终于来到了匈奴的大营。

    冒顿闻知祁若已经来到大营,迅速冲出帐外,见到了祁若,冒顿停下了脚步,深情地望着这个深深地印在了自己心里的女子。祁若同样深情地凝望着冒顿,仿佛这一刻,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然后,冒顿冲上去双手抱住了祁若。

    “我爱你,我会给你像祁连山那样高的地位。”

    “我也爱你。”祁若微笑着回答道。

    恰在此时,末真抱着小卓泽正准备去营帐之外的草地玩耍。但是远远地望见了冒顿正在抱着一个女子。内心顿时痛苦万分,满眼泪水地亲吻了尚不知世事的小卓泽,紧紧地搂住了儿子。

    最后,吩咐一旁的侍婢将小卓泽抱回营帐,末真最后看了儿子一眼。

    于是,末真缓缓地向冒顿走去。

    祁若首先意识到了一个女子正在走来,然后冒顿也意识到了末真的到来,随即慢慢地放下祁若。

    “原来将和你成亲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末真伤心欲绝、满眼泪水地说道。

    “从当年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视你为妹妹。”

    “那不是你对头曼的敷衍之词吗?”

    “那日所说的话,将你视为妹妹确实是真心话。”

    “你敢向天发誓吗?”

    “我以匈奴大单于的名义起誓,对于你,我自始至终视为妹妹,从未有一丝一毫的男女情欲,若有虚言,天地不容。”冒顿于是右手伸直直指苍天,立誓曰。

    冒顿发完誓之后,末真才意识到原来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于是绝望地拔出了匕首,重重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看到这一幕,冒顿和祁若顿时惊呆了。冒顿于是立刻冲上前去,搂住了末真,满眼泪水地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傻?”

    “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能够死在你的怀里也是好的。”末真右手抚摸着冒顿的脸颊,语气艰难地说。说罢右手就落了下去。

    冒顿看到末真的手腕上至今还戴着自己当年送给她的那串玛瑙,不禁痛哭流涕。

    一旁的祁若,看到伤心的冒顿搂着痴情而死的末真,顷刻泪流满面。她非常明白爱上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她对于冒顿的情感一样,她也愿意为了冒顿去做任何事情。

    之后,冒顿带着祁若,亲自处理了末真的身后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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