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顶天少女 下
京都里论枪，总共有四杆，而其中除了云海王府里那杆先帝的遗物之外，剩下的三杆都姓迟。
是的，就算是京都里最痴傻的幼童都知道，女帝陛下十年前征战澜海时身边有四位神将，分别是刀枪剑戟，而为了掩护大军迹象佯攻折了四字中最后的戟，如今除了最神秘不露身影面貌的刀之外，一剑三枪都是云楚大军里威名远播的存在。
三枪绝杀迟向海，一杆长一杆短，最后一杆活着的人只能去问死人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想必神游强者的必杀一枪，不止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噱头。
不过，这位将军大人最出名的倒不是他战场上的本事，而是他纳妾的数量和质量。众所周知，迟家硕大的府邸里小妾是一个比一个年轻和漂亮，但依然没有停下迟神将纳妾的步伐，以平均每月三个的稳定速度仍在不断发展着，非但被几个大学士破口大骂逼得老头子们没了风度，也让云楚的汉子们早晨从婆娘温热的炕上爬起来摸着后腰时纷纷自叹不如。
而比起风月之事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迟将军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儿子，迟冬独，正室所生，外号小霸王的少年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拿着父亲送的那一杆枪跑到别家大人的府上扮纨绔，找那些比他大又不怕他老爹的孩子们打架；打还好说，输了找机会再打一次，而你不打就拆你的房子，落你的面子，胆儿肥了还要抢你家的银子。
这样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啊，翻来覆去跳跳打打，少年得意洋洋的把军中家属的后院都捅了个遍，直到他不小心打碎了老王爷最爱的杯盏，在云楚最高领袖和自家狗头上司的吩咐下，迟将军才忍痛把宝贝儿子踢进了二院里，让他老老实实做人。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迟冬独的混账性子完全继承了他老爹，所以当迟冬独把那杆铁枪倒插在地时，几乎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认为二院和四院要掐起来了。
掐吧，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迟冬独这么想，然后看着云裳张牙舞爪的冒出来。
“问天姐姐不是男人婆，她比所有人都要漂亮。”
“迟冬独你个大笨蛋，睁眼瞎子。”
“回头我要去告状，让迟叔叔揍你。”
场面一片寂静，大部分人产生了些...无语的想法。
没有人会认为李问天是男人婆，这只是迟冬独激将的一个借口。
只有云裳会在意并认真的否决。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还跳出来，把这个词又鞭了一遍。
有点小尴尬，迟冬独觉得后脑勺有些痒。
说无理的话，打最狠的架，迟家小霸王就是要威猛。
但那是面对敌人的，所以接下来本应是李问天的回合，无论怎样的反击他都可以欣然接受；然而云裳却第一个跳出来，骂他、威胁他，他还不能还手，因为云裳是军方所有老头子们宠着的小公主，他爹都不例外，真的会因为一个小女孩儿的话揍死他。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着，笨蛋和睁眼瞎这种火辣辣的回音，如果李问天的脸皮够厚，一句话也不说，他前面说过的话都会因为区区小丫头的威胁化为乌有。
一拳打在挡风玻璃，扎的自己满脸血，大概就是少年此刻的心情了。
“云裳，不要胡闹，快回来。”
李问天发话，迟冬独内心松了口气...当然是不可能的。
“还是那句话，你来想做什么？”
少女言简意赅的问。
“打架。”
“柳园禁止私斗。”
“那就比试，还是说你更喜欢切磋这个词。”
李问天向后望了一眼，叶亭九会意，拉着云裳退下。
而迟冬独骄傲地抬起自己的下巴，审视着面前这个京都里所有的老人家都夸奖的剑玉。
柳园有一块金华榜，上面只会有当届前十个人的名字。
他排第四，而李问天排最后。
这便是底气和硬气，便是他敢今天来找麻烦的原因。
“请。”
简单的一个字，连枪都还不在手上，少年表情回归到正常的冷漠中。
无形的鄙夷，和不屑。
很有话本里傻头傻脑反派的感觉。
可迟冬独真的是那种没脑子的蠢狼吗？
李问天停在原地。
她当然清楚对手的底气在哪里，也不认为迟冬独被称作小霸王只是因为那股子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气。
天色将晚，光线不是很靓丽，院子里的太白金乌都闭上了以往杂乱的啼鸣。
微凉的气氛中，晚晴如见早雨，李问天拔剑。
她从来都不做被动的人，磨好的剑出鞘时清脆好听，就像是夜莺歌唱。
以最快的速度卡在最慢的节奏点上，剑本无名，术燎千寒。
一出手，少女就选择了杀伤性很强的燎寒剑。
这是一种催动真元燃烧，却使得寒气入剑的秘术，是她父亲流散人族的自创。
而迟冬独表面冷静内心却大惊，这种剑术不难却并不好学，因为几乎没有人能理解那种快起慢结的独特时间点。据他所知，全京都现在应该只有陛下懂得这一剑的奥秘。
传言女帝陛下欣赏李问天果然是有根据的。
剑如明玉，威凛十足，但这个时候迟冬独的心理却有一丝喜悦。
是稳操胜券的感觉，他之前铁枪置地的那只右手微微地拉动了一下。
这一下，李问天很快就清楚了迟冬独要把枪扔在地上的原因。
前方有一些线，很轻，甚至都不怎么反光。
那是血蚕丝，来自于极寒之地天蚕死亡前最后吐出的上好丝线。
不仅贵族的妇人们喜欢，就连杀手也很喜欢。
无形无色，柔软坚韧，是割喉的最佳利器。
迟冬独的枪末端系上了血蚕丝，很多，就像是一张捕人的蛛网。
而自己迎面撞了过去，从正面。
糟糕的还不止如此，枪头抖动，从侧面迂回而入，封杀了自己逃脱蛛网的退路。
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赤裸裸的厮杀。
等待是死，轻举妄动也是死。
李问天面色微变，少女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
她不是被动的人，所以她选择了正面突破。
猎物入网，越是挣扎越是生无可恋。
迟冬独没想着杀了李问天，但他也不介意废了她，废了这个未来风华绝代的少女。
然而就在少年最期待的那一刻，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猎物身体里爆发出来。
迟冬独想都没想主动舍弃了手里价值连城的玩具。
蛛网颤抖着，畏惧着，接着被无形的寒气冰冻，变成了一面八角的镜子。
李问天落地，利剑入鞘，轻轻一碰，蛛网碎成了琉璃渣消失在空气里。
少女的反应很及时，但还是没处理干净。
她的袖口有一处破损，几根长发轻飘飘地落地。
“你这一枪可有名字？”
出于武道的好奇，李问天很感兴趣地提问。
久久不想回答，因为迟冬独单膝跪地，蛛网和枪势被破，却不是那燎寒一剑破的，那燎寒一剑划伤了他的腿。
沉默，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闭上嘴，这一刻他们的眼神之中都带着敬畏，除了叶亭九和云裳。前者的表情有些疑惑，那股最后爆发的力量他有些熟悉，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后者倒是简单得很，满天满眼的小星星。
“枪名人偶，算是有感而发。”
败将也要有败将的风范，迟冬独还是开了口，他抬起头，接下来张开嘴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但那是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李问天非常理解他们的感受，毕竟这也才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先天莲宝太阴，偶尔能控制得住。”
迟冬独的眼神火热起来，当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对于敌人的那一份强大的致敬。
李家独女货居奇宝，是全京都人都知道的事情。
剑池里的那位少言寡语的老人家说过，最起码李问天要入了九幽境才能控制得住。
可作为对手，迟冬独很清楚李问天未入九幽，要不然自己会败得更简单。
看来天剑的语言也不一定准，说不定就提前了。
今年的大朝试会很有意思，只是想一想他便有无数的干劲。
迟冬独站起来，收回自己的枪。
“下一次，我会击败你的。”
甩下这句话，迟冬独带着失败和他自己那一脸小爷迟早是天下第一的得意劲儿往门外走去。
对手很强大，自己现在打不过，那就以后打。
很正常的一个想法，充分体现了一位好胜刚健的少年心性...如果说李问天也这么想的话。
迟冬独有点拐，没走了几步，很快又转过身来。
背后的剑意刺人，甚至是欺人。
“你想干什么？”有点奇怪的，迟冬独说出这句话。
似乎不久前，他才是站在这种言语对立面的那一方。
李问天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傻子。
“我让你走了吗？”
很简单的声音，很奇怪的意思。
迟冬独听不懂，二院的人也听不懂，叶亭九听懂了。
而说完这句话，少女一步又一步的向前。
走得很慢，她个子也不高，但那种钢铁振动的气势就像是狂风的吐息甩在人脸上一样使迟冬独感到不适。
不解、混乱和迷惑，完美的体现在二院所有人的脸上。
打也打了，输也输了，天色已晚，赶紧各找各娘各吃各饭啊对不对，这都打赢了还要缠着手下败将是否欠缺风度。
少女很快解答了他们的问题。
“从前我说过，只要四院还没废，我就是四院的分院长，没有我的允许私人不得擅入。”
“先前，我没让你进来，你进来了。”
“之后，我没想和你动手，你动手了。”
“我长得很好看，你于是骂我男人婆。”
“所以，你输了；所以，我揍了你；所以，现在我不让你出去你就不能出去。”
噌，利剑出鞘，少女面无表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把剑架在迟冬独脖子上。
迟冬独有点呆，二院的人也有点呆，只有云裳老规矩的满眼星星。
叶亭九则憋不住的想笑。
想笑他就笑出声来。
好霸道的女孩，好帅气的妞。
少年如此想，抹了抹眼角的笑泪，然后撸起了袖子。
“算我一个。”
是的，就算是京都里最痴傻的幼童都知道，女帝陛下十年前征战澜海时身边有四位神将，分别是刀枪剑戟，而为了掩护大军迹象佯攻折了四字中最后的戟，如今除了最神秘不露身影面貌的刀之外，一剑三枪都是云楚大军里威名远播的存在。
三枪绝杀迟向海，一杆长一杆短，最后一杆活着的人只能去问死人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想必神游强者的必杀一枪，不止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噱头。
不过，这位将军大人最出名的倒不是他战场上的本事，而是他纳妾的数量和质量。众所周知，迟家硕大的府邸里小妾是一个比一个年轻和漂亮，但依然没有停下迟神将纳妾的步伐，以平均每月三个的稳定速度仍在不断发展着，非但被几个大学士破口大骂逼得老头子们没了风度，也让云楚的汉子们早晨从婆娘温热的炕上爬起来摸着后腰时纷纷自叹不如。
而比起风月之事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迟将军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儿子，迟冬独，正室所生，外号小霸王的少年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拿着父亲送的那一杆枪跑到别家大人的府上扮纨绔，找那些比他大又不怕他老爹的孩子们打架；打还好说，输了找机会再打一次，而你不打就拆你的房子，落你的面子，胆儿肥了还要抢你家的银子。
这样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啊，翻来覆去跳跳打打，少年得意洋洋的把军中家属的后院都捅了个遍，直到他不小心打碎了老王爷最爱的杯盏，在云楚最高领袖和自家狗头上司的吩咐下，迟将军才忍痛把宝贝儿子踢进了二院里，让他老老实实做人。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迟冬独的混账性子完全继承了他老爹，所以当迟冬独把那杆铁枪倒插在地时，几乎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认为二院和四院要掐起来了。
掐吧，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迟冬独这么想，然后看着云裳张牙舞爪的冒出来。
“问天姐姐不是男人婆，她比所有人都要漂亮。”
“迟冬独你个大笨蛋，睁眼瞎子。”
“回头我要去告状，让迟叔叔揍你。”
场面一片寂静，大部分人产生了些...无语的想法。
没有人会认为李问天是男人婆，这只是迟冬独激将的一个借口。
只有云裳会在意并认真的否决。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还跳出来，把这个词又鞭了一遍。
有点小尴尬，迟冬独觉得后脑勺有些痒。
说无理的话，打最狠的架，迟家小霸王就是要威猛。
但那是面对敌人的，所以接下来本应是李问天的回合，无论怎样的反击他都可以欣然接受；然而云裳却第一个跳出来，骂他、威胁他，他还不能还手，因为云裳是军方所有老头子们宠着的小公主，他爹都不例外，真的会因为一个小女孩儿的话揍死他。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着，笨蛋和睁眼瞎这种火辣辣的回音，如果李问天的脸皮够厚，一句话也不说，他前面说过的话都会因为区区小丫头的威胁化为乌有。
一拳打在挡风玻璃，扎的自己满脸血，大概就是少年此刻的心情了。
“云裳，不要胡闹，快回来。”
李问天发话，迟冬独内心松了口气...当然是不可能的。
“还是那句话，你来想做什么？”
少女言简意赅的问。
“打架。”
“柳园禁止私斗。”
“那就比试，还是说你更喜欢切磋这个词。”
李问天向后望了一眼，叶亭九会意，拉着云裳退下。
而迟冬独骄傲地抬起自己的下巴，审视着面前这个京都里所有的老人家都夸奖的剑玉。
柳园有一块金华榜，上面只会有当届前十个人的名字。
他排第四，而李问天排最后。
这便是底气和硬气，便是他敢今天来找麻烦的原因。
“请。”
简单的一个字，连枪都还不在手上，少年表情回归到正常的冷漠中。
无形的鄙夷，和不屑。
很有话本里傻头傻脑反派的感觉。
可迟冬独真的是那种没脑子的蠢狼吗？
李问天停在原地。
她当然清楚对手的底气在哪里，也不认为迟冬独被称作小霸王只是因为那股子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气。
天色将晚，光线不是很靓丽，院子里的太白金乌都闭上了以往杂乱的啼鸣。
微凉的气氛中，晚晴如见早雨，李问天拔剑。
她从来都不做被动的人，磨好的剑出鞘时清脆好听，就像是夜莺歌唱。
以最快的速度卡在最慢的节奏点上，剑本无名，术燎千寒。
一出手，少女就选择了杀伤性很强的燎寒剑。
这是一种催动真元燃烧，却使得寒气入剑的秘术，是她父亲流散人族的自创。
而迟冬独表面冷静内心却大惊，这种剑术不难却并不好学，因为几乎没有人能理解那种快起慢结的独特时间点。据他所知，全京都现在应该只有陛下懂得这一剑的奥秘。
传言女帝陛下欣赏李问天果然是有根据的。
剑如明玉，威凛十足，但这个时候迟冬独的心理却有一丝喜悦。
是稳操胜券的感觉，他之前铁枪置地的那只右手微微地拉动了一下。
这一下，李问天很快就清楚了迟冬独要把枪扔在地上的原因。
前方有一些线，很轻，甚至都不怎么反光。
那是血蚕丝，来自于极寒之地天蚕死亡前最后吐出的上好丝线。
不仅贵族的妇人们喜欢，就连杀手也很喜欢。
无形无色，柔软坚韧，是割喉的最佳利器。
迟冬独的枪末端系上了血蚕丝，很多，就像是一张捕人的蛛网。
而自己迎面撞了过去，从正面。
糟糕的还不止如此，枪头抖动，从侧面迂回而入，封杀了自己逃脱蛛网的退路。
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赤裸裸的厮杀。
等待是死，轻举妄动也是死。
李问天面色微变，少女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
她不是被动的人，所以她选择了正面突破。
猎物入网，越是挣扎越是生无可恋。
迟冬独没想着杀了李问天，但他也不介意废了她，废了这个未来风华绝代的少女。
然而就在少年最期待的那一刻，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猎物身体里爆发出来。
迟冬独想都没想主动舍弃了手里价值连城的玩具。
蛛网颤抖着，畏惧着，接着被无形的寒气冰冻，变成了一面八角的镜子。
李问天落地，利剑入鞘，轻轻一碰，蛛网碎成了琉璃渣消失在空气里。
少女的反应很及时，但还是没处理干净。
她的袖口有一处破损，几根长发轻飘飘地落地。
“你这一枪可有名字？”
出于武道的好奇，李问天很感兴趣地提问。
久久不想回答，因为迟冬独单膝跪地，蛛网和枪势被破，却不是那燎寒一剑破的，那燎寒一剑划伤了他的腿。
沉默，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闭上嘴，这一刻他们的眼神之中都带着敬畏，除了叶亭九和云裳。前者的表情有些疑惑，那股最后爆发的力量他有些熟悉，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后者倒是简单得很，满天满眼的小星星。
“枪名人偶，算是有感而发。”
败将也要有败将的风范，迟冬独还是开了口，他抬起头，接下来张开嘴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但那是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李问天非常理解他们的感受，毕竟这也才是最近几天的事情。
“先天莲宝太阴，偶尔能控制得住。”
迟冬独的眼神火热起来，当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对于敌人的那一份强大的致敬。
李家独女货居奇宝，是全京都人都知道的事情。
剑池里的那位少言寡语的老人家说过，最起码李问天要入了九幽境才能控制得住。
可作为对手，迟冬独很清楚李问天未入九幽，要不然自己会败得更简单。
看来天剑的语言也不一定准，说不定就提前了。
今年的大朝试会很有意思，只是想一想他便有无数的干劲。
迟冬独站起来，收回自己的枪。
“下一次，我会击败你的。”
甩下这句话，迟冬独带着失败和他自己那一脸小爷迟早是天下第一的得意劲儿往门外走去。
对手很强大，自己现在打不过，那就以后打。
很正常的一个想法，充分体现了一位好胜刚健的少年心性...如果说李问天也这么想的话。
迟冬独有点拐，没走了几步，很快又转过身来。
背后的剑意刺人，甚至是欺人。
“你想干什么？”有点奇怪的，迟冬独说出这句话。
似乎不久前，他才是站在这种言语对立面的那一方。
李问天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傻子。
“我让你走了吗？”
很简单的声音，很奇怪的意思。
迟冬独听不懂，二院的人也听不懂，叶亭九听懂了。
而说完这句话，少女一步又一步的向前。
走得很慢，她个子也不高，但那种钢铁振动的气势就像是狂风的吐息甩在人脸上一样使迟冬独感到不适。
不解、混乱和迷惑，完美的体现在二院所有人的脸上。
打也打了，输也输了，天色已晚，赶紧各找各娘各吃各饭啊对不对，这都打赢了还要缠着手下败将是否欠缺风度。
少女很快解答了他们的问题。
“从前我说过，只要四院还没废，我就是四院的分院长，没有我的允许私人不得擅入。”
“先前，我没让你进来，你进来了。”
“之后，我没想和你动手，你动手了。”
“我长得很好看，你于是骂我男人婆。”
“所以，你输了；所以，我揍了你；所以，现在我不让你出去你就不能出去。”
噌，利剑出鞘，少女面无表情，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把剑架在迟冬独脖子上。
迟冬独有点呆，二院的人也有点呆，只有云裳老规矩的满眼星星。
叶亭九则憋不住的想笑。
想笑他就笑出声来。
好霸道的女孩，好帅气的妞。
少年如此想，抹了抹眼角的笑泪，然后撸起了袖子。
“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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