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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语莺啼之计

    卯时三刻已过,弗如从睡梦中苏醒,本来身上不过是几处鞭伤,可眼下却觉得全身无力,甚至酸痛无比。

    只因口渴的厉害,便想要下床倒杯茶水来解渴。

    谁知,迎来不远处语莺啼的笑脸,她独坐桌旁,手中拖着茶杯,斟满茶水,顺势走进弗如身旁。

    :“弗如姑娘醒了,来,请喝茶。”

    说完!端着茶杯,竟有些粗鲁的往弗如口里灌水。

    怎奈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灌进一杯滚烫的茶水。

    不过眨眼之间,满嘴都被烫起了水泡。

    此时的语莺啼,近乎变态的露着笑容。

    :“昨日夜里,女神医你睡的太沉,竟被下了药也不知。”

    弗如大呼不妙,自己重伤严重,警惕之心虽松懈,但也不至于一丝知觉也没有。

    她仔细回想片刻,昨日夜里语莺啼突袭,却有闻到一股花香,没有多想,随即便沉沉睡去,或许,这便是她第一次下药所致。

    而半夜自己人事不省,又被语莺啼轻而易举的下了第二次迷药。

    身为著名大夫的她,若此事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威望,将毁于一旦了。

    她无奈扫了语莺啼一眼,神色略显薄怒,她信任小白兔一般的语莺啼,以为她不会有这种卑劣的手段,谁曾想,终究是自己太单纯了。

    :“语姑娘真是好计谋,知道在民最脆弱的时候下手。”

    得逞的她,望着憔悴无力的弗如,得意一笑。

    :“原本不需要这么费力的,可你偏偏武功高强,不出此下策,我焉能控制得住你?”

    弗如此时淡漠一笑,同时也放弃了挣扎,既然她敢使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必然是有老太太在背后准允的。

    弗如依旧装着糊涂,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语姑娘何必为难民,民不过小小儒医,根本不懂得您到底所为何?”

    :“你莫要瞒我,少公爷与巫女现在在何处?你若乖乖告诉我,我自不会为难你。”

    弗如面对语莺啼的强势,赶紧摇着头,委屈的望着她说道:“我昨日已经向老太太秉明,民不过是一个传话的,其余一无所知,什么也不清楚。”

    语莺啼不悦,便忽的赏了他一耳光。

    :“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好,既如此!你便跟我暂住老太太的院落吧!想着巫女大人必然时时与你通信,便就不怕查不出他二人的去处。”

    说完!不由弗如反抗拒绝,便踱步出了房门,吩咐了两个仆子,架着弗如往老太太院落而去。

    原本软花柔对弗如也不大上心,没有要紧事是不会去探望弗如的,况且她有伤在身,不好打扰,只得让她静养。

    只是伺候弗如的仆子,很好被语莺啼收买,他们若嘴硬不说出去,便不会轻易被软花柔发现蹊跷。

    弗如想到这一点,当下心如死灰的泄了气。

    毫无力气可言的她,粗鲁的被扔进了柴房之中。

    语莺啼心知她医术高明,柴房中便不敢放任何东西,只得简单摆放一些桌椅,床铺一个,连同四方窗户,都被密封的死死的。

    除了软花柔,弗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曲伯为,如若自己在他心中还有地位,必然会想法子来少府府探望自己。

    一旦发现她失踪,肯定会四处搜查她的踪迹,这样一来,自己的小命就还保得住。

    本来对生不抱有希望的弗如,突然想起曲伯为还在为她挣扎,想想便又生出了几许勇气。

    只是事发突然不由她所想,曲伯为因迟迟不肯同意啻家联姻一事,便早早被玺润给截胡了。

    还是啻家随意派遣了仆子登门告知的此事,可想如今啻家有多张狂有多托大。

    曲家颜面尽失,成为了整个蜀城的笑柄,所到之处无不是议论曲家被啻家退亲之事。

    说到底也是曲家权势不如人,本来想攀啻家高枝,谁成想,他啻家却攀了玺润的高枝。

    而曲家还敢怒不敢言。

    憋着一肚子火的曲无遗,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曲伯为身上,不但将他打了板子,还关入了后院,禁闭不出。

    心腹株叶也被曲无遗乱棍打死,并扔去了后山喂狗。

    其余几个近身伺候曲伯为的仆子,更是不敢求救不敢劝止,只任由他家主君发泄。

    曲伯为害怕弗如在少府府担心自己,几次央求看守帮忙送信都不能够。

    好赖话说尽,也没有护卫仆子敢为他与弗如书信联络。

    其实曲无遗也是苦闷,如今啻家与玺润联手,就算他对于啻家此举有诸多不满,也不能因此结仇而敌对。

    既然要依附玺润,那自然也得对啻家恭敬。

    由此可见,曲无遗内心是有多煎熬。

    此番境地,也不是弗如所想,况且她自己也经常遭受语莺啼的暴虐,一个不舒心,就会被她打一顿。

    时常遍体鳞伤,又无可奈何。

    她望着窗外的亮光,盼望着有人来解救她,可每每等来的,都只会是语莺啼的身影。

    今儿语莺啼打探到了曲伯为的消息,想以此来交换她想得到的答案。

    她兴趣盎然的坐在弗如面前,抿着一口茶水,说道:“你可知我今儿打探出一桩什么笑话?”

    弗如处处提防着她,故而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只摇头不语,甚至不与之对视。

    语莺啼倒也不生气,只冷漠的回了一句:“曲伯为曲少公。”

    此话一出,让弗如片刻心慌起来,如今对于她来说,除了羽筝珠玑,便只有曲伯为是令她最为担心的,故而听她此番说来,心中情绪波动起伏。

    :“语姑娘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语莺啼脸色微顿,但依旧忍耐着小暴脾气,浅笑一声!

    良久才说道:“不如我们交换交换,你告知我少公爷与巫女身在何处?我便告诉你曲少公的处境。说不定还能帮你救出曲少公呢!”

    弗如听罢!心绪瞬间慌张不止,什么叫做“救他出来”?

    :“他——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瞧着她眼下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语莺啼心绪一下子高涨,既然有弱点,就不怕她不吃这一套。

    :“方才我说过了,交换,你不说我便也不说,看谁熬的过谁?”

    弗如瘫软在地,心中百味横生,一面是自己所爱,一面是十几年的闺蜜情意,她该如何抉择?

    本来就被下了药的弗如,体质孱弱不说,身上力气也全无。

    何况日日被语莺啼虐待,重伤从未痊愈过的她,哪里支撑得住她现在起伏不定的心绪。

    痛哭片刻便晕厥了过去。

    语莺啼可不会一时放过她,便一杯茶水将她泼醒。

    身上的伤口突然被水渍溅的疼痛不止。

    弗如不由得吃痛而呻吟着。

    :“莫要在本姑娘面前装死,如若你还不肯说,今夜便是你的死期,让曲伯为痛失爱人而抑郁成疾,我到要看看,是巫女在你心中重要,还是曲伯为在你心中重要。”

    弗如思绪极速运转,欲想一个说辞既能诓骗住语莺啼,又能得到曲伯为的消息。

    她为了沅止也是极尽耐心,静静等待弗如口中的答案。

    直到半个时辰后,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语莺啼,冷冷提醒着:“此番拖延,我等的起,只怕曲少公等不起。”

    说完!语莺啼假意要走,弗如心下一急,赶紧出言制止:“好,你回来,我告诉你。”

    此刻语莺啼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迫切的等待着她的回话。

    终究是对不起姐妹儿的,只是还有些迟疑,思虑片刻,为了曲伯为,只好无奈的说道:“前几日二楚来信报平安,提及少公爷已至尔玛族族内,族中出了案子,故而耽误了回城的时辰。”

    :“此话当真?”

    弗如因身体之故,一时力气用尽,再也说不出话来,便只赶忙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语莺啼自是欣喜,就要踱步出门之时。

    弗如用尽力气匍匐而去,环抱住她的大腿,哀求道:“语姑娘,你还没有告知我曲少公的下落,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如此卑微的请求着她,按理应该同情才是。

    可谁曾想,语莺啼却半蹲着身子,勾起弗如那粉嫩的下巴,笑颜如花的说道:“你想知道,可我偏偏不告诉你。”

    话落,一掌将她推搡在地,狠心就要夺门而出。

    弗如大怒,气愤不过的她,赶紧狂奔而去,将她堵回了屋内。

    :“你若不实言相告,我便不放你走。”

    谁知此番反而惹怒了语莺啼,不但猛的赏了她一耳光,还命仆子将她捆绑了起来。

    可此时弗如疯狂挣扎,根本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口中对语莺啼的辱骂也未曾少一分。

    见仆子几番镇不住她,上前就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眼下疼得弗如汗流浃背,站都站不起来,那种憎恶的目光虽瞪得语莺啼不悦,但却并没有再动手处置弗如。

    疼痛难忍的情况下,也只能任由仆子粗鲁的将自己捆绑住。

    就在她临走时,弗如不由得冷笑片刻。

    讽刺道:“语莺啼,你一心想做少公爷的室宠,但偏偏人家看不上你这小人作风,你还想入沅家的门,可惜花柔夫人也厌弃你,不论你怎么努力,终究与底下的仆子无异。”

    她原本最恨别人讽刺讥笑她,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仆子的面儿,对于颜面,她看的极重要。

    想要往死里折磨弗如,好教训教训她,怎奈老太太先前有过交代,不许弗如身死。

    便夺了身旁仆子携带的尾鞭,发泄似得在弗如身上抽打。

    原本痛的无以言表的她,瞧着语莺啼如此在乎痛恨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这丫头性格本来就刚毅,再疼再苦也不曾流一滴泪下来。

    如此这般,反而激起了语莺啼的愤怒之心。

    随即加重了手中力道,猛然用力一鞭鞭抽打下去。

    此时的弗如已经奄奄一息,极具疼痛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晕厥了过去。

    到了此刻,语莺啼依旧没有打算放过她,还在一鞭鞭抽打在弗如身上,眼下昏厥又毫无知觉的她,根本一丝反应都没有。

    仆子见了这番,想起来时老太太的嘱咐,赶紧上去两个仆子,一个夺了她手中的长鞭,一个赶紧制止的环抱住语莺啼,还不停宽慰她到心绪平稳才罢!

    其余仆子赶忙请的请儒医,处理伤势的处理伤势,率先将弗如抬上床榻的仆子,偷偷去禀报了老太太。

    这丫头被打的奄奄一息,儒医瞧了也忍不住心疼叹息!但宅院内的勾心斗角他们时常看到,渐渐的便不以为然了。

    直到开了药方,嘱咐了几句,这才被仆子请出了府去。

    还不怎么消气的语莺啼,只好在仆子们的劝说下回了老太太院落中。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太太最怕的还是惊动软花柔。

    好不容易命仆子请回了语莺啼,她却一脸意犹未尽,生气的在一旁嘟哝着老太太胆小又偏心。

    原本这话只是她不满的小声嘀咕着,怎奈却无意被老太太听了一耳,当下不悦。

    随即呵斥一声:“好胆大的丫头,今儿做错了事,竟还敢顶撞长辈,既不知错,那便自行跪在院落外自罚,没有老身的同意,谁也不许放你离去。”

    话音一落,语莺啼赶紧下跪求饶,还不停说着知错之语,她可不想在仆子们面前丢了面子,若以后进了沅家门,府中仆子还会有谁敬畏她害怕她呢?

    老太太心知她无悔改之意,不过是怕在仆子们面前下了面子,故而绝不留情,呵斥一句:“放肆,,你这丫头早该教训一番了。来人拖出去。”

    话音一落,随即上来几个仆子,粗鲁的一把将她拽了出去,扔进院子里,语莺啼无法,只好委屈的哭着跪着。

    原以为这丫头会知错悔改,可瞧瞧她那不甘的眼眸,不满又妒恨的神色,正焦灼又觉丢脸的揪着裙摆不知所措。

    别说她今后如何如何!反正这会儿在她心中,已经将老太太憎恨了几百遍。

    从小要强又倔强的她,在看到仆子们来回指指点点和讥笑中,终于破防,眼泪顺势而下。

    暗处偷偷观察着她的老太太,也不由得轻叹一声。

    :“你说得对,这丫头实在不适合在深宅大院中存活,如若此时不让她学会内敛沉稳,今后定被沅止正妻给随意欺辱了去。”

    心腹老嬷嬷赶紧为其披上披风,以免其受了风寒而得不偿失。

    加之听了老太太这般感叹!随意附和道:“幸而如今还有余地,找个听话懂事的,顶替了这丫头也不是不可,老太太您又何必为这小白眼狼白费心机。”

    老太太淡笑不语,此计她想是想过,但一时也没有哪个姑娘与沅家连着亲,还让软花柔无法拒绝的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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