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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金丝雀

    二楚等人坚持不到半个时辰,便都已经被打成了重伤。

    此时想要逃,恐怕都不大有可能了。

    索性剩余两个纵马而来的仆子,各自都牵着一匹马儿营救而来。

    她们可不会武功,只得拼命的往人群中奔去。

    几人见时机,铆足了力气纵身跃起,骑上马背便疾驰而去。

    因而大叔有意放过,这才没有派人去堵截回来。

    一众人躲在后山的山洞中,将马车内的所有细软全部都搬进了洞中备用,可见,他们是打算与带叟族族人打个持久战了。

    二楚沉思片刻,提议道:“不如将此事禀报到都城,只要君肯下道手谕,就不怕带叟族族长不放人。”

    语莺啼没好气的敲了敲二楚的脑袋。

    呵斥道:“房国不日便抵达都城,别说眼下君会不会顾及此事,就算君真要管,还得治少公爷失职之罪,房国朝拜大事本身就公爷一人顶着,透露不得半点风声。”

    众人仔细想来,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如若是沅止东窗事发,丛帝必然清查。

    若知晓了羽筝与沅止的暧昧之事爆出,必然是重罪,何况巫女是丛帝钦点照顾老太太的,失职之罪也很大。

    到时候她语莺啼老太太也会领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那么沅家就是罪上加罪,全族可能被罚。

    加之玺润一心想除去沅止除去沅家,求救信就算到了都城,也会被他偷偷截下。

    二楚气愤的一拳击打在洞墙上,只见鲜血直流,但却见他,半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

    仆子们胆子小,有些害怕,帮一众人包扎好伤口后,便各自都缩在了一角。

    二楚此时想起羽筝,如若她在,必然有法子救人,可这丫头又去了何处?怎的半点儿人影也没有。

    他瞧了仆子一眼,随即询问着羽筝的去处。

    再得知她被玺润带走的消息后,二楚再次气结。

    语莺啼不但不劝慰大伙,还添油加醋的说道:“巫女大人自来如此,每次遇到危险,都会退缩在少公爷身后,如今真到了这节骨眼儿,也成了缩头乌龟,人影也找不到。”

    仆子在语莺啼的提醒下,也跟着附和着:“巫女大人忘恩负义,今日之难,不出手相救,还偷偷摸摸的逃跑了,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可怜少公爷平日里那么照拂她,如今有了危难,就跟国相大人快活去了。”

    两个仆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二楚烦不胜烦,再他眼里,羽筝可不是这样的人,他不能信,也不会信。

    :“你们都给我闭嘴,与其在别人背后絮叨,不如想想如何解救少公爷。”

    护卫捂着伤痛,望着洞外的月色,灵机一转说道:“既然无法请君来救,不如书信少府府,花柔夫人点子最多,想必有办法解救少公爷。”

    语莺啼不由思量,赞同道:“此计甚可。”

    二楚思虑片刻,送书信的速度实在太慢,他害怕中途有变,便差遣其中一个护卫快马加鞭赶往少府府求助。

    他是四个护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也是最聪明的一个,遇到一般的对手还能逃跑。

    况且玺润突然来了带叟族地界,必然不安好心,沅止之事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故而才担心的踱来踱去。

    一众人都暗自祈求着护卫平安,也好将消息带到少府府,以免耽误时辰,害了沅止的性命。

    还真如二楚所猜测的一样,半路遇到杀手截杀,来的人也是武功卓绝之人,不过才与护卫过了三招,便将其斩杀,尸体也顺势扔进了山林之中喂狼。

    而放过二楚等人性命的大叔,却在族长书房中受了训,只因他仁善放跑了众人,如若他们将此事传扬了出去,带叟族必然受到牵连,甚至有可能被丛帝降罪灭族。

    别以为丛帝真的仁善至极,为了其他族落的平安,与蜀国的安宁,他宁可失去一个大族,也不会让此毒扩散开来。

    族长害怕家族被连累,所以才想着杀人灭口。

    怎奈这大叔实在不给力,偏偏因为心软而放了他们几人逃命去。

    如若不罚他,以后族人各个都会学着大叔的做法,而来违背自己的命令。

    族长气的一脚将大叔踹到在地,呵斥道:“你——自行去后山面壁思过,没有本族长的命令,不许踏出后山一步。”

    大叔并没有怨言,恭恭敬敬的向他行跪礼,随即退避了出去。

    处置了大叔,便唤来了几个护卫,吩咐了几句,又派遣了一队人马,到处搜查二楚等人的行踪。

    而此刻无法安眠的玺润,独自站在阁楼之上,等待仆子前来回禀消息。

    他原以为会等来沅止身亡的好消息,却不想,竟是让人抓狂的坏消息。

    沅止乃丧尸之事,确实也瞒不了多久,终究还是被玺润的暗探发现了。

    既是不死之身,武功还比之以往高出了好几倍,此番刺杀,带叟族折损极大。

    还有则是二楚派去送信的护卫,也被顺利截杀,消息自然也送不到丛帝跟前。

    除了沅止之事,也总算有一桩让他满意的结果。

    玺润望着高高挂起的月色,不由得叹息一声!

    :“终究不是自己的心腹,吩咐下去的事,总是办不好,带叟族不大听话,竟自作主张的放了二楚等人的性命,连同沅止也拿不住,可惜,可惜了。”

    眼下一瘸一拐的清二白送来茶水给玺润解乏,听了他这般叹息!心中也不免惆怅起来。

    一来是自己主子对羽筝动了真情,将来必然会生出大患。二来是沅家挡道,不除不快。

    他被玺润赏了罚,故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欲言又止,但又无可奈何。

    玺润瞧的出他的神色,淡笑道:“此次罚的好呀!竟让你这么个心直嘴快的人,也学会了沉稳跟忍耐了。”

    清二白苦笑道:“主子莫笑话属下,此次为您办砸了事,实在惭愧。”

    玺润有些不悦,他放下手中茶杯,双眸变的凌厉,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温和。

    :“原以为你知错了,没曾想,竟依旧不知错在何处,瞧着是罚的轻了。”

    清二白赶紧“砰”一下跪在了地上,神色固执,眼神中均是桀骜。

    直言的向玺润回禀道:“主子,属下只为违逆您的命令认罚,至于其他,属下只想为您排忧解难,您心软,属下绝不会,更不能让任何人对您造成牵绊。”

    玺润面色一顿,他想不到清二白如今会变的如此难以教化,如若不是自己知道他衷心,为了自己好,不然,他真想让他滚出国相府。

    他抬了抬手,示意清二白起身,索性自己在乎的女人没有受伤,也就没有必要再与他置气。

    :“他还没有死,也杀不死,你想想法子,本相不想再看到他活在人世上。”

    清二白领命,就要一瘸一拐的出门办差时,玺润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道:“听闻语莺啼与那几个护卫仆子还活着,记住,一定要给我灭口。”

    清二白有些为难,再次确认的询问一番:“主子可想好了?语莺啼毕竟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人,眼下动不得,何况其余几人都不知带叟族傀儡一事,目前也不知躲在何处?何须在此时浪费人手?”

    玺润思量片刻,良久才解释道:“这丫头在都城呆的太久,知道的太多,只怕老太太也知道了些什么,只有让他们闭嘴,本相才放心。”

    清二白恍然大悟,这才退避办差而去。

    这一刻,他莫名的有些心慌,自己的计划终将达成,可越是临近期待的结局,却越没有信心,尤其害怕中途有什么变故,让他终身悔恨。

    而此间,待到羽筝苏醒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朦朦胧胧中,觉得一股头昏脑涨袭来,竟觉得脖颈处酸痛阵阵。

    她缓了片刻神,床帘掩住从窗户口透过来的阳光,使双眼从模糊中渐渐清晰。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悄悄消逝,迎来了夏季的第一天。

    她起身穿戴好衣衫,梳洗打扮一番,直至喝下一口清茶,这才将房屋内四下观察了一番。

    这陈设雅致,房间也宽敞,还有一股芙蓉清香。

    如若猜的不错,这就是玺润口中所说的别院吧!一切装潢全部按照她的喜好所陈列,或许,他真的很了解自己,却又觉得自己被他了解的过了头。

    她踱步至房门口,打算出门瞧瞧。

    门外守着七八个护卫,还有近身伺候的仆子四人,其余拢共算下来,大约有七八十人左右。

    就为了看住她,玺润派遣来的都是武林高手,武功都不在羽筝之下。

    仆子们虽表面对她恭敬,却也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此间无论羽筝踱步去何处,都会有七八个仆子跟随其后,寸步不离的监视着她。

    还有暗处的护卫,犹如身边安了监控似得,总觉得自己就像那牢笼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更没有私密可言。

    直到院落的大门口,看守有几十个,但却将大门紧闭着,不让闲杂人出入。

    尤其是羽筝,无聊想出门逛一下大街都不允许。

    此时的羽筝只好作罢!但她心中却犯着嘀咕。

    玺润深爱她不假,但为何要将她圈养?自己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怎的就不让出门半步?还是说……外面出了什么事?

    待到她心不在焉的踱步至后院时,听闻几个仆子在议论羽筝之事。

    身旁跟着的仆子想要出声阻止,却被她给悄声拦住了。

    她细听片刻,不由得皱了眉头。

    那仆子甲不满的说道:“咱们国相大人也不知为何喜欢巫女大人?我瞧着也不过如此,还派这么多人守护她,我实在不甘心。”

    另一个仆子乙,近乎嘲笑她似得揪了揪仆子甲的鼻翼,打趣道:“你在这儿是吃了什么酸果子?国相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人,与你有什么干系?”

    仆子甲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自信的羞怯道:“我哪点比巫女大人差?甚至还会比她更会伺候人,我这样温柔的人儿,岂是她那副冰块儿脸能比的!”

    说道此处,几个仆子赶紧制止的向她做着“噤声”的动作。

    此话若被别人听了去,传进巫女耳朵里,可了不得了。

    最后仆子丙也是越想越生气,不免为此唏嘘:“听闻这位巫女大人平日里待人冷冰冰的,又不善露笑,也不大跟仆子们说话,还会武功,性子清冷不说,还凶狠。”

    听到此处,羽筝不由得一挑眉,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自己真如仆子们所说,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么?

    不待羽筝反应过来,仆子甲又附和道:“可不是呢!也不知道国相大人看上她哪一点儿?姿容虽生的上乘,却也没觉得她还有什么好的。”

    仆子乙再次取笑她道:“或许是因为独一的美貌,才让国相大人看中,如若嫉妒,你也变个美人脸出来,也让国相大人为你上心啊!”

    几个仆子跟着“呵呵”一笑,打趣她的话语不绝于耳。

    仆子甲越发的不甘心,甚至将羽筝恨得牙痒痒,似乎是抢了她的男人那般委屈难受。

    当下气的将手中刺绣的锦布往地上一扔。

    呵斥一句骂道:“准是巫女那不要脸的女人,勾搭咱们国相大人,恬不知此的缠着他,还妄想成为国相夫人,她倒也配,自己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既然求了巫女之职,就该遵守规矩,既然敢青天白日的勾引爷们儿,真不是东西。”

    羽筝倒也没有半点儿生气的神色,反而因为一个年纪不大的仆子,出口就是恶言恶语的行为给吓到了。

    她想象不到玺润有多招人喜欢,更想象不到他身边儿到底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竟各个长得如花似玉,心里却都住着魔鬼。

    此时身旁几个仆子赶紧将她劝止住,并且四下张望。

    赶紧小声呵斥道:“你疯了么?就算你喜欢国相大人,也不可这般没有规矩,若被巫女大人听见了,指不定得怎么让你生不如死呢!”

    这仆子甲却呵呵冷笑,丝毫不畏惧的说道:“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当初国相大人捧着我的小脸说过,我才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她一个断情绝爱的巫女,怎能有机会与国相大人纳亲,就算被她知晓,她也不敢背着国相大人动我半分。”

    几个仆子彻底被她给逗笑了,他们可都了解玺润的性格,他虽风流,但却不会动身边儿的女人,更不会蠢到看上一个仆子。

    大伙都嘲笑着仆子的痴心妄想,却又感叹多少少女为了玺润而抑郁成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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