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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房国朝拜推迟

    可当弗如瞧见羽筝的这一刻,瞬间流下了眼泪,内心里的委屈在此时,根本就说不出口。

    羽筝心疼万分,就要伸手拂去她额间的散发时,弗如条件反射的赶紧伸手就挡,露出一抹害怕恐惧的神色。

    看着她这样的行为,羽筝自然明白了她这月余所遭受的所有毒打与折磨。

    她流着眼泪,将弗如搂入怀中。

    可弗如时好时坏,一会儿看着羽筝高兴的发笑,一会儿把羽筝当成外人,害怕挨打的蜷缩着,拒绝与羽筝靠近,甚至是哭着说曲伯为不要她了……。

    同是被情所伤的二人,再次抱头痛苦,乘着弗如此时清醒,羽筝轻声告诉她:“阿如,曲伯为没有负你,他与啻家,也并没有联姻,你放心,今后谁敢与你抢丈夫,我便杀了她。”

    此话一出,弗如有些激动的落泪,她再三向羽筝确认。

    得到答案的她,开始是很高兴来着,脸上还挂着笑容,可是到后来,突然觉得羽筝变成了语莺啼的模样。

    心神又不正常了起来,不但大哭着说语莺啼骗她,又缩在一团喝骂老太太痴心妄想,甚至不许羽筝再次靠近她。

    被逼急了,还会拽起枕头向羽筝责打。

    为了稳定弗如的心神,她想要控制弗如发疯,可谁知道,这丫头愣是不从,甚至越来越蜷缩在角落里,对羽筝大打出手。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被褥被弗如踢落在地,弗如的整个样子都印入羽筝的眼帘。

    只见这丫头穿着已经断了袖子的短衫,唯一的一条亵裤还烂的只能遮住最要紧的地方,两条大腿伤痕累累,新伤加旧伤的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还有那肚子上、胳膊上、脖颈上,旧伤疤痕已经灌了脓,新伤还血淋淋的挂在皮肤上流淌,整个被褥上全部是干的或没干的血迹。

    只这一瞬间,整个屋子都似乎充满了血腥味儿。

    羽筝此时再也绷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她赶紧瞧了瞧弗如身上所有的伤,感染流脓的伤口,已经发出臭味。

    她红着双眸,突然掠过一丝杀气。

    这样的眼神,吓的弗如再次疯了似得责打羽筝。

    此次她没有躲,也没有强硬去控制她,任凭弗如在自己身上发泄。

    羽筝知道,这都是自己的过错,如若不是自己来了都城复仇,如若不是她执意混进少府府,弗如也不会受如此屈辱。

    她自责也羞愧,对弗如,也很多了几分心疼。

    羽筝忍不住的向她问道:“阿如,是谁?是谁折磨你至此?你告诉我,我去杀了她,为你报仇。”

    弗如此时只惊惧抱头痛苦着,她害怕提及在府里所受的一切。

    见她如此痛苦,羽筝不再询问,面对弗如如此剧烈抗拒,她实在不忍,只能将其打晕。

    她望着安睡的弗如,瞧着她身上的伤,竟都不敢触碰她,生怕伤口的疼痛,再次将她刺激的发疯。

    羽筝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双眸中的怒火,就像一把把利剑,赤红的眼眸就像要吃人一般。

    她猛然一拳击在床沿上,怒斥一句:“一群无耻王八蛋。”

    大约半柱香过去,羽筝这才收敛了情绪,尽量克制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思量片刻,赶紧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给弗如穿戴整齐。

    也乘着此时,带着弗如匆匆赶往了自己的院落。

    可怜门外的一众护卫,只能一动不动的、眼睁睁看着羽筝将弗如带走了。

    当老太太身边儿的嬷嬷前来送饭菜时,这才发现弗如的卧房房门大开,几个护卫跟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嬷嬷察觉不妥,赶紧进屋一看,果然弗如已经不见,惊惧的踱步至门外,推搡了一众护卫,却见他们摔倒在地也无法动弹。

    毕竟是不会武功的人,她那里知道点穴一说,便赶紧惊慌失措的去寻老太太回禀。

    可这会儿沅止正在与老太太说话,她不好打扰,只能着急的踱步在门外。

    眼下只听老太太幽幽一笑,望着沅家这唯一一个出息的孩子。

    说道:“方才莺啼还说巫女大人伤重,要去照拂照拂,可见她是个贤淑的,以后能留在你的身边儿,我也放心了。”

    沅止只跟着附和的笑了笑,并没有发话。

    反而语莺啼此时望着沅止的冷漠脸,简直是失望透顶。

    老太太多人精似得人儿,自然看得出沅止对语莺啼无意。

    便再次笑说着:“巫女大人毕竟重伤,不如就让莺啼前去照顾几日吧!也免得其他仆子粗笨,不会伺候人。”

    沅止可比羽筝还来的不愿意,只要语莺啼突然来插一脚,那么他与羽筝就没有了独处的机会。

    便赶紧婉转回绝道:“祖母您操心了,只是母亲方才还遣了两个仆子伺候在巫女大人跟前,也就不劳烦表妹来回的跑了,确实也太辛苦。”

    老太太似有不悦,脸色觉得有些挂不住,这三回两回的都被沅止推了,自然有些失颜面

    她不再搭理沅止,也不放他走,似乎是有意逼迫沅止同意一般。

    可沅止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也跟着赶紧喝茶享用点心,反正敌不动,我不动,看谁熬的过谁。

    也正巧此时,老太太瞧着门外老嬷嬷急得踱来踱去的团团转,还频频向屋内张望。

    当然,沅止也发现了这一点,故而才气定神闲的陪着老太太吃茶。

    果不其然,等到了老太太先开了口。

    :“老身乏了,你且去忙你自己的吧!”

    沅止赶紧起身见礼,随即扭头就走了。

    等到沅止走远,老嬷嬷这才匆匆跑上前去,焦急的向老太太回禀道:“弗如那丫头不见了。”

    此话一出,语莺啼惊愕有些慌张,毕竟因为沅止与羽筝之事,她才向弗如发泄了一通。

    此时被人救了出去,说出了什么不好的话,她必然会被问罪,甚至会被赶出少府府的。

    老太太异常的冷静,瞧着语莺啼慌张如此!便呵斥仆子来警示她。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老太太的深意,故而赶紧装起沉稳来。

    良久!老太太这才向老嬷嬷吩咐道:“将弗如住过的屋子全部打扫一遍,恢复原样,老身倒要看看,谁敢在没有证据之前,敢来问罪老身。”

    老嬷嬷会意,随即办差而去。

    语莺啼虽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失态,但心里却是紧张的,盘算着沅止会不会因为此事来找自己麻烦。

    可眼下正当沅止去探望羽筝时,弗如已经被她安排妥当,并请求沅止将弗如留在身边儿照顾。

    她不敢告诉沅止实情,更没有冲他发脾气,而是尽量克制着心绪,好言好语的与他闲话。

    毕竟此事与他无关,又何必牵连旁人呢!

    沅止不疑有他,瞧了沉睡的弗如一眼,心里不由得哀叹,从此,想要与羽筝独处都难了哦!

    羽筝近乎试探性的询问了一番老太太与他的谈话。

    沅止自然也老实回答。

    听闻老太太欲将语莺啼推诿来照顾自己。

    她便灵机一转,笑说道:“还请少公爷转告老太太一声,就说羽筝谢过她的好意,便请语姑娘明日开始来照顾我几日,以后伤势大好,必有重谢。”

    沅止起初有些错愕!但见弗如今儿如此憔悴模样,怕是缘由不简单,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便也淡笑道:“好,既然你愿意,明日我便派人去请表妹来照顾你。”

    羽筝赶紧应“是”,生怕沅止会反悔似得。

    随即近乎撵客般的向他说道:“我也乏了,还请少公爷容我歇息片刻。”

    沅止淡笑着点了点头,并嘱咐了羽筝一番,这才舍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一日下来,弗如也醒过好几次,但都闹腾的厉害,每一次都要将她打晕才能很好的为她处理着伤势。

    羽筝一面心疼着流泪,一面忍着心痛为她处理着流脓的伤口,直到自己都忍不住难过。

    其实她心里也急,期盼着弗如赶紧醒转,毕竟珠玑与沐玄若的性命,还等着她来想办法施救呢!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日一夜,第二日一早的政殿之上,却热闹非常了。

    房国扣押珠玑与沐玄若一事,弄得丛帝头疼脑涨。

    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都城别院大白天纵火一案。

    更有巫女勇闯辛荑阁,大战房国一众护卫之事,丛帝简直就像是那不倒翁,事情多的摇头晃脑。

    他望了一圈政殿内的官宦们,唯独不见玺润在场,故问道:“今日怎的不见国相大人。”

    此时啻家主君恭敬的上前回话道:“禀君,昨日国相大人偶感风寒,说是严重的很,如今都还不能下床,故而告假几日。”

    丛帝摆了摆手,病假嘛!他自然准允。

    随即说道:“近日连发惨案,尊顾忧不及,房国朝拜之事,便先搁置着吧!”

    众臣听罢!一阵附和:“君圣明。”

    至于其他事,丛帝无心多管,只一心想着寻妻之事,故而想摆手罢朝来着。

    怎奈左政史不依不饶的上前作揖见礼说道:“不知大将军与沐少公被房国使臣扣押一事,君打算如何处置?”

    丛帝不悦,思量片刻说道:“尊自有论断,待到珠家与沐家人马一并回来后,尊也自会处理。”

    左政史再次追问:“都城别院纵火一案非同小可,老臣请示君,此事又该如何处理?”

    此时的丛帝脸色略带愤怒,反呵斥道:“如若凡事都由尊一人来处置,还要你们这些个臣子做何用?”

    左政史与一众官宦随即行叩拜之礼,赶紧齐口同声说道:“君息怒。”

    丛帝无奈扶额,这些大臣只会来这一招,除了耍赖打诨、谏言,他们还会什么?

    丛帝紧着耐心说道:“依左政史看,此事该交由谁处理?”

    这老家伙明知丛帝深意。却只装傻,赶紧附和道:“君明鉴,此事交由巫师处理,最为稳妥。”

    丛帝听罢冷笑!望着一旁的巫师,说道:“巫师可愿为尊分忧?”

    巫师赶紧踱步上前,淡笑着回禀:“不敢有负圣令。”

    得到巫师的答复,丛帝这才满意的一笑。

    思量片刻,巫师瞧着丛帝的神色,似忽有话要问自己的意思,便仔细认真听着。

    果然,丛帝随即向巫师问道:“巫女乃你族中内侄,独自闯入辛荑阁大开杀戒,将水陌殇大将军身边儿的护卫斩杀殆尽,此罪,巫师觉得该如何处理?”

    巫师此刻一顿,正在想着说辞时,沅止却坐不住了。

    赶紧上前向丛帝行礼说道:“君明鉴,巫女此番都是为了营救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何况房国来蜀朝拜,言明了只有使臣三人前来觐见,水陌殇却有违圣令,偷偷潜入我大蜀,还带了这么多精锐,可见是别有用心。”

    不由丛帝回怼他,左政史趁热打铁的再次进言道:“少公爷所言甚是,说到底房国有错在先,我大蜀应当向房国问罪才对,何况靖侯身边儿的护卫无一人受伤,可见巫女大人为了两国邦交也是审时度势,切中事理的。”

    丛帝冷笑道:“看来这巫女不但不该罚,还该赏了?”

    此话一出,一众官宦不敢再答。

    正在场面极度平静之时,仆子匆匆前来跪拜丛帝,并双手捧着信件,举过头顶,恭谨的说道:“禀君,辛荑阁靖侯来简。”

    丛帝摆了摆手准允,仆子这才上前,将书信递给了丛帝观阅。

    其意思无非就是想与水陌殇撇清关系罢了!并言明他们自己并不知情水陌殇的所作所为。

    甚至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个遍,还顺便替羽筝求了个情。

    希望丛帝不与房国之过而惩处,他们也不会计较羽筝“误闯辛荑阁”之罪。

    丛帝此刻心情也舒爽了许多,他是仁善之君,不愿意再因为打仗而让两国百姓流离失所。

    故而,起初才想拿羽筝的人头去平息这样的事件。

    但也正是因为丛帝这样的态度,才使沅止打消了央求丛帝向房国逼问解药之事。

    只见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向左政史吩咐道:“既然房国使臣对于巫女“误闯”一事不再计较,此事也就只当未曾发生过,就此作罢吧!”

    左政史略过丛帝的深意,不要命的进言道:“君明鉴,此事已了,那么水陌殇扣押珠玑大将军与沐少公之事,又该如何算呢?”

    丛帝此刻不悦,都说了算了算了,还敢活腻味的有此一提,简直是被气的不轻。

    自己原本不将心思放在政事上,老早想要下朝的他,哪里受得了左政史这样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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