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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少府府的热闹日子二

    直到良久之后,羽筝才冷静下来,挣脱出沅止那温柔的怀抱,望着在一旁蜷缩着哭泣的仆子。

    这丫头已经被老太太伤成这样,今儿若完好无损的回去,恐怕会让老太太怀疑,反而会被迫害灭口。

    沅止一眼瞧出了羽筝的心思,故而说道:“你想留着她,便留着吧!”

    羽筝意外的望着沅止,没想到他竟会了解她了解到如此地步。

    便点了点头,随即向沅止道谢。

    可呆愣的仆子却高兴的激动非常,望着沅止欣喜的发愣。

    羽筝赶紧提醒着她:“还不向少公爷恩谢。”

    就在仆子反应过来,欲向沅止磕头谢恩之时。

    沅止只挥了挥手。

    :“不必了,这也是巫女大人的意思,以后便好好服侍着,不可有一丝差错。”

    仆子带着哭腔,笑吟吟的向二人道谢才罢!

    沅止望着羽筝,依旧那副温柔的模样,随即说道:“珠玑与沐玄若你便放心交给我,如若有什么要紧事,我会吩咐二楚来通知你。”

    羽筝感激沅止的一次次悉心照拂,心里对他是有尊敬的,故而面对他,从来都是比较听话的。

    可沅止却不同,他希望羽筝在自己面前是一副真性情模样,就像她在玺润面前那般任性、活泼、开朗、而又自在的模样。

    可往往,羽筝对他的感情,永远是身份上尊敬,职位悬殊上的距离。

    幸而二楚来得及时,说是沅如水来请。

    羽筝这才借故赶紧将沅止“送”出了房门。

    一路上,瞧着二楚那急切的步伐,踌躇的神色,沅止过于好奇,便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把你为难成这样?”

    二楚不好回答,那被愁的一副“囧”字的五官,只轻轻扫了沅止一眼,无奈的说道:“您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沅止起初没当一回事,便直径去了沅如水书房。

    好家伙,刚刚踱步进屋,沅如水就拿着鸡毛掸子狂朝沅止后背打。

    唉!经常被他老爹打习惯了,也成了自然,甚至是乖觉的跪在地上,笔直的向沅如水行礼说道:“父亲息怒,是儿子的不对,您尽管出气。”

    瞧着沅止跪地,二楚自然也不能站着,便也跪在一旁请求沅如水的原谅。

    这下可好,他原本只是想展现展现自己做父亲的威慑力。

    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这么爱硬抗。

    此话一出,打他吧!自己又心疼,不打吧!又觉得自己挺没有霸气的。

    沅如水几番下不去手,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故作生气的向沅止怒斥道:“你也知道错啊你!我原以为你此去辛荑阁救巫女,没想到,你也跟着发疯,居然斩杀了人水陌殇所有的亲信。”

    沅止听罢!扫了一眼二楚,除了他这个嘴巴没有把门儿的,谁还会造出这样的谣来。

    二楚犹如犯了错的孩童,赶紧低着头,委屈的什么话也不敢说。

    此时的沅如水已经气急,随即拿着鸡毛掸子,不轻不重的给了沅止一膀子。

    再次呵斥道:“你看他做什么?难不成一个护卫还能逼迫你去辛荑阁杀人?此事若传了出去,被君知晓了,别说你了,我们整个沅家都得完蛋。”

    原本此事已经平息,也没必要再提及。

    谁知沅止却随意脱口而出道:“君已经知晓。”

    :“什么?”沅如水大惊失色,甚至是暴跳如雷。

    他指着沅止,被唬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颤抖着双手,拿着鸡毛掸子就疯狂的往沅止身上打。

    沅止没有半点惧意,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反而十分冷静的说道:“父亲不必惊慌,几日前,政殿之上,君已经妥善处理了此事,房国使臣也愿意将此事化小,故而大都没有往外声张。”

    此时的沅如水这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

    思量许久,利弊分析之后,便赶紧向沅止嘱咐道:“如今国相与啻家联姻在即,巫女与他又多番牵绊,为了沅家基业,你还是早早的将她安排去别处,或是送往巫师阁,亦或是向君言明,老太太身体已经好转,不需要巫女再照拂身侧,总之,赶紧将人给我送出府去。”

    沅止不悦,着急的回复道:“其他的儿子都能准允,唯独巫女一事不可。”

    此话一出,沅如水“腾”的一下子来了气,大声向他呵斥道:“忤逆不孝子,老子的意思还需要你个做儿子的准允不准允吗?就现在,此刻,赶紧给人轰出去。”

    沅止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固执的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沅如水这下可被气的不轻,举起鸡毛掸子又是一顿抽。

    二楚再一次护在沅止身上,幸而沅如水打的也不是很重,对于他们这种行军打仗的人来说,这也只算得上挠痒痒罢了!

    沅如水打的有些累了,那肥硕的身躯,根本就欠缺运动量的他,区区舞两下就累的不行。

    他喘着粗气,再次怒喝道:“臭小子,你到底要不要把人给我撵出去?”

    二楚赶紧给沅止示意,再不同意,只怕都得把沅如水给气死。

    可沅止固执且坚定的冷冷说道:“请父亲恕罪,儿子恕难从命。”

    沅如水再次气结,对于肥胖的人来说,心脏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被沅止这么一气,都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掐人中了。

    索性软花柔来的及时,望着自己媳妇儿不悦的神色,沅如水即刻认怂。

    被气出来的心脏病突然就好了,笑盈盈的说道:“夫人怎么来了。”

    软花柔此刻只轻轻抬了抬手,沅止二楚会意,赶紧起身杵在一旁。

    哪知沅如水刚要开口训斥,软花柔却露出一抹要吃人的笑容,扫了沅如水一眼。

    对着沅止更加温柔的说道:“你父亲这里有我呢!你们且下去吧!”

    两个小伙子如释重负,赶紧见礼就逃命似得跑了

    身为父亲、夫君的他,也是无奈至极,谁让少府府是软花柔当家做主呢!

    在自己媳妇儿面前,就如那小狗子一般乖觉听话。

    便赶紧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按摩,还得时不时问问软花柔按的舒不舒服。

    乘着软花柔心绪片刻转好,赶紧向她告状道:“咱们孩子实在不成体统,如今应与巫女保持距离才是,整日里太过于亲密也不好,故而我才让止儿将巫女撵出去。”

    软花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冷讽刺道:“你以为我不知么?你就是想着自己的权位罢了!想以此向玺润邀功,你投身在他门下,我跟儿子可没有,你爱献殷勤,你便去,我不拦着,但你若要违背我儿子的心意,我绝不同意。”

    沅如水再次不悦,泄了气一般的说道:“这臭小子早晚被你宠坏了,咱们沅家好好的,何必与国相大人为敌?何况巫女那丫头身份本不同,可不是普通丫头……。”

    沅如水还没有唠叨完,软花柔再次不悦,随即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色。

    :“此事不由你做主,你想管也可以,语莺啼与巫女,你选一个吧!”

    沅如水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怎的将语莺啼忘了呢!这么一比较,显然就凸显了巫女作为儿媳妇的完美性。

    赶紧附和的笑了笑,说道:“巫女这丫头极美,娶过来生个大胖小子,也是极好的。”

    说完!又开始献殷勤的向软花柔揉肩捏背。

    而此刻的沅止,正从窗外望着照顾弗如的羽筝。

    不过是几缕红色背影,却让沅止舍不得挪开眼。

    二楚懒得看他家主子发呆发好几个时辰,便该打瞌睡还是得打瞌睡。

    可在迷糊间,突然瞧见一个漂亮仆子出门倒水的身影。

    这仆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长得小巧玲珑,容貌不输语莺啼。

    身段也凹凸有致,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非常,那自带的微笑唇,给人一种很好亲近的感觉,就如那绽放的蔷薇,美得二楚挪不开眼。

    望着仆子离去的身影,二楚竟然还有些失望,着急的就要追上去时,又怕沅止不高兴,便止住了冲动,也随着沅止,开始盯着屋内的仆子忙碌的身影不转眼。

    巧在这仆子的容姿正好长在了二楚的审美点上,故而觉得这仆子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便忍不住的嘀咕出了声:“这小丫头怎的没见过,叫什么名字呀!”

    沅止回过神来,望着犹如大灰狼看见小绵羊般流哈喇子擦掌的二楚,脑海里突然冒出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画面。

    他眉头一挑,冷冷回答道:“今儿从后院提来的丫头,名唤净兮,只是可惜,是个哑巴。”

    二楚听罢!倒没有在意这丫头的缺陷,反而反复念着这丫头的名字,突然觉得这俗气的名字,变得雅致起来。

    沅止无奈至极,原来一直以为这家伙没有“爱情”这种概念,憨乎乎的他,居然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他这色眯眯的模样,瞧得沅止有些意外。

    主仆二人正在窗户外头“偷窥”呢!就被净兮给发现了,赶紧出门查看。

    只见沅止站在院子里头,一本正经的严肃着脸。

    但此刻却不见二楚的身影,也不知道这家伙躲倒什么地方去了。

    净兮赶紧上前见礼,沅止轻轻抬手示意。

    净兮会意,随即就在要退避之时,沅止猛然问道:“丫头,你……你家族中可还有长辈?”

    净兮瞧着沅止问的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多想,赶紧捡了根木枝,在地上写着“家中有一位年迈的祖母,与两个小妹三个幼弟”。

    沅止不自在的“嗯”了一声!这种牵线搭桥做红娘之事,他还是第一次,不大擅长,内心也有些局促。

    良久,再次问道:“你祖母可有与你说亲了?或是有心仪之人否?”

    净兮不大不明白沅止的深意,只有些羞怯的摇了摇头。

    沅止明了,只要姑娘家族清白,无定亲与心仪之人,说给二楚,倒也配,除了容貌。

    沅止再次摆了摆手,屏退了净兮。

    直到此时,二楚才从角落窜了出来,挠着后脑勺不解的向沅止问道:“少公爷与净兮说了些什么?”

    沅止不答反问道:“你躲起来做什么?”

    二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直挠着后脑勺。

    :“属下粗笨,害怕吓着人,故而才躲起来。”

    其实他不明说,沅止也明白,这家伙,不过是想给人家一个好印象罢了!

    他示意二楚看了看那丫头在地上写的字。

    二楚见之不甚明白,反而将沅止当场了情敌,不满的说道:“少公爷您打听人家家世做什么?难不成您看上人家了?您一个少公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咋偏偏诱骗人家一个小丫头。”

    沅止当场不悦,眉头轻挑,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那样的人么?

    他无语至极,冷冷回答道:“本将军只不过替你问了那么几句,如若嫌本将军多事,你只当不知道罢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二楚赶紧拦在其身前,欣喜的笑吟吟向沅止道谢,那面色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就如春日里的花一样。

    沅止打趣了他几句,随即带着二楚出了少府府办事而去。

    而羽筝瞧着脸色似有疑惑的模样,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方才遇到什么人了?怎的一回来,瞧着你魂不守舍的?”

    净兮赶紧找来竹简,将方才所见所闻都写了下来,递给羽筝阅毕。

    望着为难又局促的净兮,羽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端端的沅止干嘛向一个仆子打听人家家世呢?莫不是看上这丫头了?

    羽筝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净兮,这丫头确实是姿容貌美,若说做沅止一个妾室,倒也可以。

    但此事需得严谨,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便解释道:“少公爷一贯如此!对于身边儿人,他都回仔细了解清楚,他——并无其他意思,你莫要多想。”

    净兮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可羽筝心里犯着嘀咕,以语莺啼的心性,她那里容得了一个对她有威胁的存在,何况她这醋坛子,整死净兮就如整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正思虑着,弗如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到处找羽筝,口中也不离羽筝半句。

    她赶紧将弗如安慰在怀中,直到看到净兮,主仆二人突然热泪盈眶的相拥在一起。

    也正因为如此!弗如的思绪总算正常了一些。

    她四下打量着净兮,完好无损的模样,让弗如激动的连连说道:“好,真好,你还活着,那便好。”

    说着,还忍不住捧着净兮双颊仔细观察起来。

    可这丫头说不出话来,只能嘤嘤哭泣。

    弗如觉得疑惑:“你说话,净兮,你说话啊!”

    可这丫头怕弗如担心,不敢实话相告,只低着头哭泣。

    弗如惊慌、紧张的望着净兮,好似明白了什么,随即大肆落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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