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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少府府的热闹日子四

    良久——少府府派遣了两个仆子前来接沅止。

    但瞧着珠玑这样失心疯的不正常,害怕羽筝一离开,这丫头又闹腾。

    故而,珠如旧有意向沅止提议,让羽筝留下来照顾珠玑。

    但沅止私心太重,不愿意整日见不到羽筝,便以丛帝圣意遣她照顾老太太为由,来拒绝珠如旧的提议。

    而此时因身体原因的弗如,也有些撑不住的咳嗽起来,昏昏沉沉的摇摇欲坠。

    珠如旧无法,只好命仆子请羽筝回少府府去。

    可珠玑实在闹腾,更本不让,拖着羽筝一松不松,若有仆子阻拦,打不过就咬,反正就赖住她了。

    众人也是无奈摇了摇头。

    珠如旧再次灵机一转,说道:“既如此!便让珠玑这丫头暂住少府府如何?”

    沅止不悦,甚至还没有想好说辞。

    珠如旧便坚持说道:“毕竟巫女大人也分不开身,既要照顾弗如女神医,又要看顾珠玑,咱们两家离的也近,就让我儿在少府府暂住几日如何?等养好了伤势,老夫便亲自前往少府府接人。”

    沅止可是有千万个不愿意的,本来有弗如一个人当电灯泡就够烦的了,如今却又添傻憨珠玑一个,愁都愁死了,他可不愿意。

    赶紧婉拒道:“珠玑大将军身份尊贵,我少府府实在难登大任,还请您恕罪。”

    珠如旧无奈摇了摇头,那这可怎么好?

    他赶紧吩咐仆子将珠玑从羽筝身上扒拉下来,强制将她往屋里锁。

    这丫头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非得抱着羽筝胳膊不松,还害怕的哭了起来。

    弗如此刻瞧着珠玑耍无赖的模样,忍不住偷偷一笑。

    直到羽筝心疼的将珠玑护在怀里,红着眼眶望着沅止。

    此刻的他,也心软下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便一同回少府府吧!”

    珠如旧赶紧言谢,随即分派了两个懂事的仆子,贴身伺候在珠玑身旁。

    回去的一路,沅止与二楚主仆都满脸愁绪。

    一个因为突然来了两个电灯泡而犯愁,一个因为净兮生气,不理他而惆怅。

    这下可好,一个马车内,弗如与珠玑各自左右靠着羽筝,对于两个重伤的人儿,羽筝又舍不得动一动已经麻木的四肢。

    她不免感叹道:“如若此刻我是男儿身,被你们两个左右争抢,该是多大的福气啊!”

    此话一出!一个忘记装傻一个忘记身上的疼痛,“腾”的坐起身来,冷眸望着羽筝,似有不悦。

    羽筝尴尬的轻“咳”一声,淡笑道:“玩话,玩话罢了!”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示意,俩姑娘这才满意再次靠在了羽筝怀中。

    此刻弗如毫无睡意,回忆着羽筝方才的话,不免嘲笑道:“你若是男儿,咱们都城的姑娘可就倒霉了,以阿筝你这喜新厌旧的性子,指不定要伤多少姑娘的心呢!”

    羽筝听罢!眉头一挑,神色有些尴尬的再次露出一抹淡笑。

    不但弗如笑话她,连同珠玑也在一旁附和。

    她不由得轻轻一叹!谁让她们是病患呢!有气,也只能忍着了。

    好不容易回到少府府,还把沅如水给吓够呛,他家又不是孤儿收容所,怎的来了一个又一个。

    如若不是这仨丫头礼数做到极致,要不然还真的得撵她们出去不可。

    眼瞧着仨丫头踱步回了后院,沅如水赶紧将沅止截住。

    没好气的呵斥道:“你这臭小子,前几日为父还叫你把巫女撵出去,怎的,现在又多带回来一个,你想气死我?”

    沅止老实的点了点头应是。

    沅如水大急,生气的恨不得给自己儿子一鞋拔子。

    指着比他还高一个头的沅止,气的颤抖的手,都不知该训他什么好。

    直到珠如旧的大礼连续奉送而来。

    瞧着每个锦盒里的金银珠宝、玉石雕像等,沅如水片刻笑开了花,一双本来就小成一条缝的眼睛,一笑,连缝都找不到了。

    还不忘笑吟吟的向仆子嘱咐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公爷,我少府府一定好好养着珠玑大将军,不让她少一根头发丝,也不让受半点儿委屈,绝对给伺候的白白胖胖的。”

    仆子赶紧欠礼应是,随即匆匆退避。

    而沅止在一旁看着他变换自如的嘴脸,不由得无奈扶额,他这老爹自来如此!也见怪不怪了。

    但此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语莺啼本来就因为羽筝不好伺候而犯愁。

    这会儿却又多了弗如与珠玑两个,她们三人都是蜀都身份最尊贵的人,自己撼动不了不说,还得时时提防羽筝对自己下手。

    若她们要报复自己,还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正踌躇着,却想起了老太太,她足智多谋,一定能帮助自己除去这几个祸患。

    可当她踱步至老太太门外时,却听到这样一番话。

    :“老身故意不将那仆子灭口,为的就是让莺啼,肯依附老身而乖乖听话,弗如小命保住了,但她却不敢动老身,唯有莺啼能被她们随意拿捏住,只要她还活在恐惧中,就会每时每刻的倚仗老身,以后过了沅家的门,她才好被老身摆弄。”

    听了这番话,迎着屋内主仆得意的笑声。

    语莺啼此刻心痛的感觉,就像下一秒就要炸开了一般。

    从小没有父爱母爱的她,已经过得不如猪狗,好不容易得到老太太半点儿慈爱,却还是在被利用的棋子之上。

    她痛苦的流出眼泪,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神色失落的往回踱步而去。

    身后的仆子离得远,也没有听见屋里的声音,只瞧着语莺啼神色一变再变。

    她们乃浊言清拨给语莺啼的心腹,自然也聪慧,还是一心忠诚于语莺啼的,故而心中有疑虑,也是不该管的就不多问。

    独坐卧房的她,已经四面楚歌,她不能再任人宰割,也不能等着被欺辱。

    既要羽筝等人无法向她寻仇,又要老太太利用且威胁不到她。

    那便只能不进沅家的门,不嫁沅止为妾。

    不然以这种身份,她无法让自己的后半身无忧,可能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着想着,天色已经蒙上一层黑雾,几个时辰的光景,语莺啼愁绪的已经沉沉睡去。

    而几日煎熬的玺润也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好几个漫长日夜。

    除了以酗酒来减轻痛苦的他,似乎也找不出任何可以宣泄的地方。

    直到清二白踱步而来,一脸愁容的望着他,神色还带着丝丝对他的失望。

    原先的玺润,意气风发,雄心壮志,而如今,因为羽筝都颓废成了什么样子了。

    他再也忍不住的向玺润刺激道:“主子您尽管如此消沉,属下以后再不劝解,如今巫女大人与沅止感情越走越近,不日,恐怕就有喜事传来,您——还成全他们的好。”

    玺润听罢!便由惊讶再到愤恨,再到痛心疾首。

    气急之下,将手中酒盅往地上一扔,酒水肆溅,力气之大,直将酒盅摔碎。

    并对清二白呵斥道:“你闭嘴,若再敢多说一句,本相杀了你。”

    清二白望着他如今邋遢的模样,不由得向他升起一抹失望透顶的神态来。

    再次激将道:“主子您清醒一点儿吧!珠玑与沐玄若还活着呢!这三家若是合谋,莫说属下小命不保,就是您,也会全族乃至师尊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一语道破惊醒梦中人,玺润瞬间清醒过来。

    光为自己的爱情伤心的痛不欲生,这会儿便瞬间仇恨四起,满眼赤红的杀气,藏都藏不住。

    对于这种夺妻之恨,杀师之仇,若不报难以雪耻之事,他也不甘心。

    什么爱情,都是狗屁,他想要自己越来越强大,权利才是他的生命,他要让沅止等人付出代价。

    玺润冷静片刻,将这几日颓废的生活都抛之脑后,也不可以再妇人之仁。

    良久——缓过神来的玺润,抹去眼角的泪水,将那醋意、愤怒、冲动都敛去。

    直到心绪稳定之后,他才向清二白问道:“水陌殇没能杀了珠玑与沐玄若,到底是为何?”

    瞧着自家主子再次恢复事业心,高兴了不得。

    赶紧回禀道:“水陌殇过于自信,以为给二人下了至毒,就能拿捏住珠家与沐家,但却被弗如轻而易举的解了此毒。只是,似乎,珠玑已经失忆了。”

    :“失忆?哼!水陌殇这个蠢货,难怪家族能轻而易举的被灭族。”

    :“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玺润思量片刻!眼下他还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是将水陌殇灭口。

    他们之间有太多利益牵扯,不能放任这蠢货活在世间,可眼下还有用的到他的地方,又舍不得即刻要他小命。

    再来便是房国朝拜一事,与啻家联姻之事,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故而——向清二白问道:“几大部族什么时候来都?”

    :“水陌殇与珠玑之事,发生的太突然,几大部族已经被君推迟至五日后上都。”清二白回答的快,但却也有疑惑。

    :“主子想拉拢几大部族?”

    玺润点了点头,但神色却告诉他,此事有些棘手,毕竟尔玛族实在太难收服,冉族与带叟族还好说,就怕沅止等人在其中搞破坏,所以还得重新计议。

    那么如今就只剩下丛帝的百分百信任力了。

    只要皇帝被他控制住,整个天下焉能不会诚服在他的脚下。

    他突然想起一人来,赶紧追问道:“那丫头学得如何?”

    清二白得意一笑,赶紧回禀着:“主子放心,此刻就算两个人站在一起,都分不清谁真谁假。”

    :“很好。既如此!房国朝拜那日,便送君一个惊喜吧!”

    清二白淡笑着附和了几句,随即匆匆退避而去。

    原本思绪回转的玺润,在这一夜,依旧痛心的难以入眠。

    他不愿意再用烈酒来麻醉自己。

    他要记住这种痛,唯有这种痛,才能让他清醒,让他深刻记得自己该做的事。

    也时时要自己记住,将来定要他们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在后来的几日里,沐玄若也几次探望过珠玑,可却不能相认,每每都被珠玑弄得心痛不已。

    而珠家夫妇为了珠玑能更好的修养,也鲜少来探望她。

    经过羽筝的悉心照料,珠玑与弗如的伤势已经逐渐痊愈。

    但在此期间,沅止每每前来见羽筝独处时珠玑这憨憨都会“从中作梗”。

    要么喊疼喊饿的到处找羽筝,要么就在沅止与羽筝独处时在面前上蹿下跳,还要时时粘着羽筝给她做点心吃。

    得逞之后,还要向无奈的沅止做着鬼脸。

    有气无处发的滋味,简直让沅止愁的无可奈何。

    加之二楚这憨憨,因为追不到净兮而抑郁寡欢中,主仆二人此番相见都哀叹连连。

    而沅家夫妇,望着在院子里玩耍的珠玑等人,也不知该愁还是该喜。

    尤其是软花柔,望着沅止缕缕接近不了羽筝的挫败感,简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珠玑这憨憨给捆成球,踢出府去。

    相反,沅如水却担心的是,自家粮食的消耗速度,想想都心疼不已。

    还不免向软花柔状告道:“瞧瞧,那珠玑臭丫头,一顿吃十碗饭不说,每天还得十只野味供着,再吃下去,少府府就该被吃穷了,气死个人。”

    软花柔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并讽刺道:“是啊!那丫头与你的食量一模一样,怎的人家就不长肉,你却肥胖成如此体型,你羞愧不羞愧?”

    沅如水被怼的无话可说,只好忍气吞声。

    思量片刻!软花柔竟将珠玑看的不大顺眼了。

    不满的冷笑道:“这丫头,可真行,愣是拆散鸳鸯的一把好手。”

    :“……?”沅如水听的是一头雾水,什么鸳鸯?什么拆散?他竟一时不明白。

    软花柔无奈扶额,她这夫君,除了打儿子就是吃喝,自然关注不到点子上。

    就在夫妇俩各自想着应对之策时。

    沅如水突然不甘心的说道:“不行,养一个大将军实在太费财力,我得去找珠如旧,区区几个锦盒的小礼,都不够珠玑挥霍的,必须马上找他再好好谈谈……。”

    说完!挽起袖子就带着几个仆子出府去了。

    软花柔望着沅如水来去匆匆的背影,不免幽幽一笑,等他回来,估计又得坑珠家不少金银珠宝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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