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断刃
头顶苍穹有着浓稠如红色墨汁的云棉，厚厚的，将天外一切遮掩。
“那东西的由来是？”于意听她所说刚刚知道了乱刃冢，其中存在一柄断刃，具体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幻夜容瞥了他一眼，若刚和他接触她只会觉得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千年以前，这柄断刃与造就我们的神雨一并从当时那道裂缝中掉下来，在此地扎根。正是它的到来，让我们苗疆的土地从此变得荒芜，再没了凡人可以生活的区域。这柄断刃似乎可以吸收土地深处的力量壮大自己，听族中长辈说，千年来它变得越来越锋利，而土地成了荒漠，导致周围很多寻常生命枯竭而亡，只有那些受血雨福荫的人、野兽和植物才可存活。经过一段时间发展后，苗氏中逐渐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柄断刃上，还引起了场苗氏内部的战争。”
“结果如何？”于意心中一动，语气却很平静。
“结果？”幻夜容苦笑一声，“后来成功占据了这片地域的人却发现此刃生生插入地面异常牢固，任谁来都难以拔出，就连当年的几个老祖宗也不行。缘分之说便开始兴起，每次苗域开启无数人前来尝试，一一失望而返。而且不少人不知怎的一靠近其就会突然被泄出的刃气拦腰斩断，断刃就这么在此地存在了千年。”
说完她若有所指地看向前方随处可见的尸骨。
听着幻夜容刚刚对乱刃冢的介绍，于意一颗心越发激荡。
“人会很多吗？”他回头看向幻夜容。
“咱们应该算来的晚的，大多数家族中没有底蕴宝地的首要目标便是这里，就算有的也应该早早就来过了，我们属于特殊情况耽搁了好几天。”
时间慢慢流逝，约莫过去了两个时辰后，两人掠过一处处秃山，直奔前方。
在距离他所在之位，约莫一个时辰路程的地方，存在了一片辽阔的平原。
这处平原，长满红色野草，远远看去仿佛一片猩红之海，静静的矗立着。在那平原中心处有一处空地。空地上布满了裂缝，周围则是无数把刀剑叉戟直插在地面上，在看清中间的一瞬，于意双眼露出精芒。
那是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断刃。
此刃外表呈现出鱼刺状的条纹，外透明，呈纯白色，刀长约五尺，其中刀柄几乎有刀身的三分之二长。锋刃处则是无规则的几个尖利犄角相接，明显被折断过，刀柄与刀身相接壤的刀鄂处，赫然有一枚深红的珠子。
其被周围兵器众星捧月般衬托着，尽管外形毫不起眼，但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从这断刃上散出，使得所有看到它之人都被深深震撼着。
“比族中所记载的还要神秘！”幻夜容呼吸略促，她能想象到这把神兵利器在自己手中时的无上威风。
不知是否是于意的错觉，他感觉断刃好像蓦地震了一下。一时间，他只感觉如同空间交错般，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另一片地界，景中只有一柄断刃，屹立于暮色之下。
二人眼见这绝世器物，皆是按耐不住激动之情就要踏足乱刃冢。就在踩上红色野草的那一霎那，好几股颇为雄浑的气息蓦地出现在于意的感应内。这些气息之强，几乎是他在苗域中还未遇到过的，甚至其中大概两三道，在他看来是丝毫不弱于自己的。
感受着这些气息，于意心中泛起一抹惊异。好巧不巧，此行不仅会遇到人，而且还是其中的厉害角色。
念头一闪而过，于意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身气血，呼吸声也是逐渐减缓，顾不上什么亲疏有别，拉着幻夜容身便悄悄的掠进了一旁一座低矮的秃山之下。
“嘘！有人！”
于意回过头的噤声手势使就要惊叫的幻夜容按捺下来，突然被一双浑然有力的大手抓住她不禁有些失态，看对方神情严肃，她一时没有挣脱，就这么有些扭捏地跟随着于意。
尽管苗疆民风剽悍，幻夜容也是在厮杀中成长，但除了战斗中实际还没有与哪个男人有过肢体接触，感受着对方身上浓厚的血脉威压和自己冰凉玉藕上一双炽热手掌，她俏脸上的绯红一路攀升到了耳根。
两人就这样借助秃山掩护着往前踱步，走了不到几里，紧贴着山石边缘，终于是能清楚看见那几股气息的源头。
靠在岩壁上，于意夜意识到幻夜容的异常，赶忙把手伸回去，压低声音说道：“你认识那些人吗？”
秃山前方，离那片乱刃几里距离处有一片空地，像是人为开拓出来的，有五人在其上或站或坐地静静等待着。这五人，服饰各异，四男一女，由于都是背对着他，于意一时间看不见他们的相貌。
“嗯？”
幻夜容见他那么谨慎，不由得也畏畏缩缩的探出头去，再回头时则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不认识？”
看到于意略显茫然的神情，幻夜容抿了抿嘴。这下她已然确定于意绝不是什么苗氏之人，甚至可能还不是苗疆之民。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更加匪夷所思，琢磨不定地看着他，不会真是蛮荒那边的人吧？
“那些人是苗氏这一届中的佼佼者，除了苗庭宇，苗庭风，苗庭坚，苗庭补四人基本上都在了。”
于意看着远处零零散散的五个人，又问道：“加起来也才九个，苗氏此次总共就这些人吗？”
“对，苗氏一直存在核心族人稀少的问题。因为血脉越浓厚越需要天赋异禀的身躯来承载，苗氏中出生的婴儿能活下去的十不存一。不像别的氏族动辄就是几十人的队伍，以往苗氏甚至存在一代只有两三人的情况，这一代已经是史无前例了，成长到这般的多达九人。而且苗氏之人狂傲无比，从来都是单独行动的，没想到竟会有五人相约一同来到乱刃冢。”
有了山体掩盖，于意稍稍放松了些，偷偷地观望着着那五人。
“该到的是不是都到了，主事的还藏什么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是一名身材削瘦的男子，他百无聊赖地转过身来四处打量着，其模样普通，眼角旁有一颗黑痣，神色中已有几分不耐。
几人面面相觑，几人闭目不语，都在等待着人接话。
一边旁观着的于意眉毛一挑，原来这几人也并非自发而来，是当中有人牵线搭桥。于意这边紧紧盯着，身旁幻夜容却有些不明所以，她不像于意那般能听见几人的声音，只能草草的看见几人的动作。
“苗庭玺，这人是个阴险的家伙。”
幻夜容朝黑痣男子的方向努着嘴，两人怕被其发现，及时收回头去。
“他们在干什么呢？”见于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不禁问道。
“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你和他们都打过交道吗？”
幻夜容悄声说道：“没，但这九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势力，就比如这个苗庭玺，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拉拢了不少小氏族，一百零八大氏中也有选择他的。”
“拉拢势力？为了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这一代才兴起来的，应该涉及到权力之争吧。”
两人这边聊着，空地上又有了动静。
“玺弟莫急，还有庭坚呢。”站在最中间的玄色长袍女子见场上众人有些躁动，终于开口说道，声音清冷，如一阵凉风。
见是其搭话，那黑痣男子收起不自觉摆的脸色，“清姐，原来是你啊，庭坚那小子不会是过不来了吧。”
“耐心一些，离暮色来临还有一会儿，他若还不来就不再等了。”
“清姐，你这意思是总共就我们六人，主家那三个怕是丝毫不知情吧。”于意一时间没找到说话的人是谁，这声音竟有些飘渺。
“怎么，凭那三人的心气，既然与神刃无缘肯定不会强求，哪像我们还心怀奢望的在这待着。”发言之人是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其庞大的体型，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之感。
“哈哈，老雍，刚才拔刃的时候就你最不甘，这会儿倒从容起来了。”那黑痣男子对其嘲讽道，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声喝骂。
一炷香时间过去，就在这时，一道长虹从远处呼啸而来，此人速度之快，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然从远处刹那临近，化作了一个青年，这青年面容棱角分明，一看就是极为坚毅之人，他脸上带着微笑，一身白衣显露出不凡之势，落地后，目光扫过五人，青年含笑抱拳说道：“见谅，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见无人搭理他，青年轻笑了一声，似与那女子短暂对视了一下，便自个儿找了个空位。
“这个人……？”
于意隐隐觉得此人不简单，向幻夜容问道。
“苗庭坚，这人我了解的也不多，平日里十分低调，几乎没见他与其他氏族有过来往，算是九子中较为特殊的一个了。”
“哦……”
幻夜容倒是没怎么把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其一直盯着那女子，缓缓说道：“别看那一位是九子中唯一的女儿身，她可是最有机会与那三位争锋的人物。”
听出幻夜容话外之意，于意问道：“那三位…有多厉害？”
“不知道，准确来讲我也没见过，但身为苗氏主家的子嗣，往往都是每一代中的执牛耳者，这次更是出了三个，想必只能用妖怪来形容。”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三个其中之一呢。最后一句话幻夜容只是心中想想，并未说出来。
“诶，有动静了！”幻夜容看见那女子手上动作，连忙唤了唤旁边思索的于意。
苗域不存在夜晚，但也有天色最暗之时。褐色浓云挤压着天空，就要掩去刚刚的满眼猩红，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这天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静默的等待了不到一刻钟，玄袍女子仰头看天，她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光是侧颜就显得尤为冷艳。似到了时辰，她深吸一口气，手掌轻拂腰间，顿时多出了一个黑色盒子，被其托在手心，她神色此刻极为凝重，众人的目光一时也被吸引，纷纷看去。只见那女子轻轻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只有两寸左右大小的一块白色碎片。
来自于乱刃冢中心的气息一下子顺延到了女子所处的那一片空地上。苗氏众人只感觉天色瞬间昏的醒目。
于意瞳孔猛地一缩，直觉告诉他，这白色碎片不是什么别的，正是那断刃的一部分！
于意能猜到，而离其更近的苗氏几人自然也看出了个大概，都同时死死盯着那碎片，只有刚刚来临的苗庭坚似见怪不怪，象征性的瞧了一眼。
“不愧是当年显赫一时的一脉，存有这般底蕴。”又是那个飘渺的声音，不过这次于意发现了说话之人，那人整个身体被黑色斗篷笼罩，显的很是神秘。
女子并未答话，她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另一只芊芊玉手伸出，朝白色碎片握去。然而就在两者触碰的一霎。
“呲呲！”
如瓷器遭受猛击，到达即将要碎裂的那个临界点。羊脂白玉上出现密密麻麻无数皲裂，下一瞬，女子指甲怦然炸碎，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同时其手上皲裂处也沁出层层血珠。
“那东西的由来是？”于意听她所说刚刚知道了乱刃冢，其中存在一柄断刃，具体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幻夜容瞥了他一眼，若刚和他接触她只会觉得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千年以前，这柄断刃与造就我们的神雨一并从当时那道裂缝中掉下来，在此地扎根。正是它的到来，让我们苗疆的土地从此变得荒芜，再没了凡人可以生活的区域。这柄断刃似乎可以吸收土地深处的力量壮大自己，听族中长辈说，千年来它变得越来越锋利，而土地成了荒漠，导致周围很多寻常生命枯竭而亡，只有那些受血雨福荫的人、野兽和植物才可存活。经过一段时间发展后，苗氏中逐渐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柄断刃上，还引起了场苗氏内部的战争。”
“结果如何？”于意心中一动，语气却很平静。
“结果？”幻夜容苦笑一声，“后来成功占据了这片地域的人却发现此刃生生插入地面异常牢固，任谁来都难以拔出，就连当年的几个老祖宗也不行。缘分之说便开始兴起，每次苗域开启无数人前来尝试，一一失望而返。而且不少人不知怎的一靠近其就会突然被泄出的刃气拦腰斩断，断刃就这么在此地存在了千年。”
说完她若有所指地看向前方随处可见的尸骨。
听着幻夜容刚刚对乱刃冢的介绍，于意一颗心越发激荡。
“人会很多吗？”他回头看向幻夜容。
“咱们应该算来的晚的，大多数家族中没有底蕴宝地的首要目标便是这里，就算有的也应该早早就来过了，我们属于特殊情况耽搁了好几天。”
时间慢慢流逝，约莫过去了两个时辰后，两人掠过一处处秃山，直奔前方。
在距离他所在之位，约莫一个时辰路程的地方，存在了一片辽阔的平原。
这处平原，长满红色野草，远远看去仿佛一片猩红之海，静静的矗立着。在那平原中心处有一处空地。空地上布满了裂缝，周围则是无数把刀剑叉戟直插在地面上，在看清中间的一瞬，于意双眼露出精芒。
那是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断刃。
此刃外表呈现出鱼刺状的条纹，外透明，呈纯白色，刀长约五尺，其中刀柄几乎有刀身的三分之二长。锋刃处则是无规则的几个尖利犄角相接，明显被折断过，刀柄与刀身相接壤的刀鄂处，赫然有一枚深红的珠子。
其被周围兵器众星捧月般衬托着，尽管外形毫不起眼，但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从这断刃上散出，使得所有看到它之人都被深深震撼着。
“比族中所记载的还要神秘！”幻夜容呼吸略促，她能想象到这把神兵利器在自己手中时的无上威风。
不知是否是于意的错觉，他感觉断刃好像蓦地震了一下。一时间，他只感觉如同空间交错般，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另一片地界，景中只有一柄断刃，屹立于暮色之下。
二人眼见这绝世器物，皆是按耐不住激动之情就要踏足乱刃冢。就在踩上红色野草的那一霎那，好几股颇为雄浑的气息蓦地出现在于意的感应内。这些气息之强，几乎是他在苗域中还未遇到过的，甚至其中大概两三道，在他看来是丝毫不弱于自己的。
感受着这些气息，于意心中泛起一抹惊异。好巧不巧，此行不仅会遇到人，而且还是其中的厉害角色。
念头一闪而过，于意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身气血，呼吸声也是逐渐减缓，顾不上什么亲疏有别，拉着幻夜容身便悄悄的掠进了一旁一座低矮的秃山之下。
“嘘！有人！”
于意回过头的噤声手势使就要惊叫的幻夜容按捺下来，突然被一双浑然有力的大手抓住她不禁有些失态，看对方神情严肃，她一时没有挣脱，就这么有些扭捏地跟随着于意。
尽管苗疆民风剽悍，幻夜容也是在厮杀中成长，但除了战斗中实际还没有与哪个男人有过肢体接触，感受着对方身上浓厚的血脉威压和自己冰凉玉藕上一双炽热手掌，她俏脸上的绯红一路攀升到了耳根。
两人就这样借助秃山掩护着往前踱步，走了不到几里，紧贴着山石边缘，终于是能清楚看见那几股气息的源头。
靠在岩壁上，于意夜意识到幻夜容的异常，赶忙把手伸回去，压低声音说道：“你认识那些人吗？”
秃山前方，离那片乱刃几里距离处有一片空地，像是人为开拓出来的，有五人在其上或站或坐地静静等待着。这五人，服饰各异，四男一女，由于都是背对着他，于意一时间看不见他们的相貌。
“嗯？”
幻夜容见他那么谨慎，不由得也畏畏缩缩的探出头去，再回头时则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不认识？”
看到于意略显茫然的神情，幻夜容抿了抿嘴。这下她已然确定于意绝不是什么苗氏之人，甚至可能还不是苗疆之民。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更加匪夷所思，琢磨不定地看着他，不会真是蛮荒那边的人吧？
“那些人是苗氏这一届中的佼佼者，除了苗庭宇，苗庭风，苗庭坚，苗庭补四人基本上都在了。”
于意看着远处零零散散的五个人，又问道：“加起来也才九个，苗氏此次总共就这些人吗？”
“对，苗氏一直存在核心族人稀少的问题。因为血脉越浓厚越需要天赋异禀的身躯来承载，苗氏中出生的婴儿能活下去的十不存一。不像别的氏族动辄就是几十人的队伍，以往苗氏甚至存在一代只有两三人的情况，这一代已经是史无前例了，成长到这般的多达九人。而且苗氏之人狂傲无比，从来都是单独行动的，没想到竟会有五人相约一同来到乱刃冢。”
有了山体掩盖，于意稍稍放松了些，偷偷地观望着着那五人。
“该到的是不是都到了，主事的还藏什么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是一名身材削瘦的男子，他百无聊赖地转过身来四处打量着，其模样普通，眼角旁有一颗黑痣，神色中已有几分不耐。
几人面面相觑，几人闭目不语，都在等待着人接话。
一边旁观着的于意眉毛一挑，原来这几人也并非自发而来，是当中有人牵线搭桥。于意这边紧紧盯着，身旁幻夜容却有些不明所以，她不像于意那般能听见几人的声音，只能草草的看见几人的动作。
“苗庭玺，这人是个阴险的家伙。”
幻夜容朝黑痣男子的方向努着嘴，两人怕被其发现，及时收回头去。
“他们在干什么呢？”见于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不禁问道。
“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你和他们都打过交道吗？”
幻夜容悄声说道：“没，但这九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势力，就比如这个苗庭玺，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拉拢了不少小氏族，一百零八大氏中也有选择他的。”
“拉拢势力？为了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这一代才兴起来的，应该涉及到权力之争吧。”
两人这边聊着，空地上又有了动静。
“玺弟莫急，还有庭坚呢。”站在最中间的玄色长袍女子见场上众人有些躁动，终于开口说道，声音清冷，如一阵凉风。
见是其搭话，那黑痣男子收起不自觉摆的脸色，“清姐，原来是你啊，庭坚那小子不会是过不来了吧。”
“耐心一些，离暮色来临还有一会儿，他若还不来就不再等了。”
“清姐，你这意思是总共就我们六人，主家那三个怕是丝毫不知情吧。”于意一时间没找到说话的人是谁，这声音竟有些飘渺。
“怎么，凭那三人的心气，既然与神刃无缘肯定不会强求，哪像我们还心怀奢望的在这待着。”发言之人是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其庞大的体型，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之感。
“哈哈，老雍，刚才拔刃的时候就你最不甘，这会儿倒从容起来了。”那黑痣男子对其嘲讽道，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声喝骂。
一炷香时间过去，就在这时，一道长虹从远处呼啸而来，此人速度之快，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然从远处刹那临近，化作了一个青年，这青年面容棱角分明，一看就是极为坚毅之人，他脸上带着微笑，一身白衣显露出不凡之势，落地后，目光扫过五人，青年含笑抱拳说道：“见谅，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见无人搭理他，青年轻笑了一声，似与那女子短暂对视了一下，便自个儿找了个空位。
“这个人……？”
于意隐隐觉得此人不简单，向幻夜容问道。
“苗庭坚，这人我了解的也不多，平日里十分低调，几乎没见他与其他氏族有过来往，算是九子中较为特殊的一个了。”
“哦……”
幻夜容倒是没怎么把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其一直盯着那女子，缓缓说道：“别看那一位是九子中唯一的女儿身，她可是最有机会与那三位争锋的人物。”
听出幻夜容话外之意，于意问道：“那三位…有多厉害？”
“不知道，准确来讲我也没见过，但身为苗氏主家的子嗣，往往都是每一代中的执牛耳者，这次更是出了三个，想必只能用妖怪来形容。”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三个其中之一呢。最后一句话幻夜容只是心中想想，并未说出来。
“诶，有动静了！”幻夜容看见那女子手上动作，连忙唤了唤旁边思索的于意。
苗域不存在夜晚，但也有天色最暗之时。褐色浓云挤压着天空，就要掩去刚刚的满眼猩红，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这天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静默的等待了不到一刻钟，玄袍女子仰头看天，她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光是侧颜就显得尤为冷艳。似到了时辰，她深吸一口气，手掌轻拂腰间，顿时多出了一个黑色盒子，被其托在手心，她神色此刻极为凝重，众人的目光一时也被吸引，纷纷看去。只见那女子轻轻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只有两寸左右大小的一块白色碎片。
来自于乱刃冢中心的气息一下子顺延到了女子所处的那一片空地上。苗氏众人只感觉天色瞬间昏的醒目。
于意瞳孔猛地一缩，直觉告诉他，这白色碎片不是什么别的，正是那断刃的一部分！
于意能猜到，而离其更近的苗氏几人自然也看出了个大概，都同时死死盯着那碎片，只有刚刚来临的苗庭坚似见怪不怪，象征性的瞧了一眼。
“不愧是当年显赫一时的一脉，存有这般底蕴。”又是那个飘渺的声音，不过这次于意发现了说话之人，那人整个身体被黑色斗篷笼罩，显的很是神秘。
女子并未答话，她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另一只芊芊玉手伸出，朝白色碎片握去。然而就在两者触碰的一霎。
“呲呲！”
如瓷器遭受猛击，到达即将要碎裂的那个临界点。羊脂白玉上出现密密麻麻无数皲裂，下一瞬，女子指甲怦然炸碎，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同时其手上皲裂处也沁出层层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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