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百年前的好兄弟
考试只剩下半个小时，江暮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就全部答完。
惊悚模拟考试要求绝对检验学生的真实水平，不存在选择判断之类的客观题，都是填空、简答和论述题。
事关生死，怎能让你瞎蒙。
江暮写的答案都十分简洁，简答和论述也只是草草几个字。
由于不太适应现在还有些僵硬的身体，写字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否则绝对十分钟搞定。
写完之后就放下了笔，不再理会试卷上的内容，以活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他现在还做不到，只能以自己的经验作答。
等着考试结束，闲来无事，江暮抬头盯着上方的多眼鬼看去。
当初胆小的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小鬼直接吓死，也多亏了他，才能经历那九百年的惊悚时光，现在看看，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啊。
江暮能够清晰的感觉出多眼鬼身上的冥气波动，这说明他的灵魂力量还存在，这让江暮多少得到点安慰。
“给他点压力看看效果。”
漂浮在空中的多眼鬼一瞬间感觉自己被锁定，仿佛被一把杀鬼刀抵在了脖子上。
注意到那个死了之后又活过来的学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多眼鬼确定这强大的压迫力就是他释放出来的。
“好锋利的眼神，这个人好恐怖。”
多眼鬼第一次被一个人类看到心里发毛，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接收到来自活人的恐惧，对于一只鬼来说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越是胆小的鬼，就越喜欢用各种手段吓人。
但是被一个活人吓到，那可就难受了。
多眼鬼的头顶渐渐冒出了冷汗，双手也有些无处安放，一会儿挠挠屁股一会挠挠脖子，显得局促不安。
“这人八成是脑子有病，不过现在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精神力属性极高，在惊悚世界里都是高手，这人应该也是个人才。”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没有命的，没有命的怕精神病的，恐惧链顶端的存在啊。
观察到多眼鬼的状态，江暮已经心里有数，刚刚只是微微释放了精神力，就已经能够让怨灵感到紧张。
解除了对多眼鬼的压力，转移了视线，江暮不再欺负鬼。
一瞬间，多眼鬼感觉如获新生，真叫一个舒服。
考试时间即将结束，考生们抓紧最后的时间完善答案，并没有人注意到多眼鬼的情况。
李霄作为多眼鬼的主人，多少能感受到多眼鬼的心情。
他也注意到那个奇怪的学生在盯着多眼鬼看，很少有新人胆子这么大了，即使是最后一排那个相貌丑陋，让阿眼不敢靠近的学生，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
“有点意思。”
李霄看了看时间，还剩五分钟。
“考试还有五分钟，抓紧时间，管好自己的眼睛。”
江暮闻声，看向了讲台上的李霄。
“耳坠挺漂亮的，怨灵级的容灵器，人长得也行，还不错。”
这是江暮对李霄的评价，可能是因为多眼鬼吓死自己的关系，江暮看着主仆俩，倒是还有些好感。
而李霄内心里则有些不满，一个普通人面对他们这样高贵的挑战者竟然没有一丝恭敬的神色，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东西。
要知道，能担任惊悚模拟考试监考老师的都是挑战者，一不小心得罪了，想整死一个普通人还不跟玩一样。
“不知天高地厚。”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霎时间，教室里阴风骤起，试卷瞬间飞向教室上方的多眼鬼。
试卷收齐，多眼鬼飞到讲台，将试卷交到李霄手里，眨眼间化为一团黑气钻进了李霄右耳的骷髅耳坠里。
李霄看了一眼收上来的试卷，把其中的两个名字记了下来。
接着将试卷收入档案袋，封装。
考生三三两两往外走，考试结束也变得放松起来，寻找自己的好友交流刚刚试卷上的题目。
江暮也站起身，迈出有些不太协调的步伐。
路过讲台时，李霄并没有抬头，仿若自言自语，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注意点，不是所有挑战者都不和普通人斤斤计较。”
没等江暮回复，夹着档案袋走出了教室，他只是特意来提醒一下江暮的。
江暮看着消失的身影，感觉有些怪异，多少年没有这么和自己说话的了，当然他也九百年没有跟活人说过话。
刚走出教室，江暮便感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不过他并没有感受到恶意。
还没等回头，脖子就被一条不算粗壮却十分有力的手臂给紧紧搂住。
一股浓烈至极的阳刚之气瞬间冲了江暮一脸。
要是原来的鬼身，绝对会感觉不舒服，如果还是幽魂时候的自己，这一搂，只怕要灰飞烟灭了。
“兄弟，你可吓死我了，不好好考试，你逗鬼干什么？你看你腿都吓不好使了吧。”
江暮看着眼前那张方方正正的大脸，扩眼横眉大嘴唇，几根黑亮粗壮的鼻毛以势不可挡之势冲出鼻孔。
眼熟，亲切，看到他的那一刻江暮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暖，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开了口。
“你是？”
江暮问的很认真，这也让方正很惊恐，满脸不可置信。
“兄弟你别吓我啊，你是不是被那个满脸麻子的鬼吓傻了，我是你好兄弟方正啊。”
方正？
思绪一下子回到九百年前，在孤儿院，胆小懦弱的江暮，总是被人欺负，可最后总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满脸红肿淤青的笑着安慰自己。
离开孤儿院后，两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有说有笑，相依为伴。
江暮感慨，时间真特么是个混蛋，差点让自己把这个最好的兄弟给忘了。
反手死死的搂住方正不宽厚却十分坚硬的身板，眼角有些湿润。
“是我错了！”
方正也被自己兄弟这一下整的一愣，不过也是搂紧了他，并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关系，下次可别这么虎了，走回家，咱俩今晚吃顿好的，明天惊悚世界就选人了。”
两个大男人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搂搂抱抱，耳鬓厮磨，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有恶心，有好奇，还有祝福。
……
太阳公寓
距离金阳市第五中学大概三公里的位置，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旧小区，正是江暮和方正的家。
七点孤儿院倒闭之后，胆小的江暮死活不接受陌生人的领养。
没人肯领养的方正便带着自己的兄弟租了这个四十多平的房子，因为这里曾经死过人的原因，价格十分便宜，一个月只收四百龙币。
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小哥俩没得选，只能暂时在这里落脚，靠着方正一身子蛮力打黑工赚钱养家，而方正就负责持家。
后来住的时间长了，也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两人也就没有换地方的打算。
惊悚降临之后，龙国对教育方面进行了改制，大学之前都变成了义务教育，小哥俩也有了上学的机会。
这栋小区离第五中学还算近，上学也很方便。
回家的路上，两人先去小区外面的菜市场，方正买了一整只烧鸡和一些凉拌菜，荤多素少，又搬了一箱冰镇啤酒。
这对小哥俩来说简直奢侈。
公寓六楼，没有电梯，方正扛着一箱酒，手里提着塑料袋，一口气上六楼，脸不红气不喘。
江暮两手空空，但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差点踩空。
回到阔别九百年的小家，看着遥远记忆里十分熟悉的场景，江暮心中有些异样，也有些温暖。
屋子里东西很多，大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不过整理的十分整齐。
方正拿出折叠小桌，把烧鸡拌菜往桌子上一摆，砰砰两声打开两瓶啤酒，递给江暮一瓶。
“庆祝模拟考试结束，以后再也不用做题了，兄弟脑子都要冒烟儿了，走一个。”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陪了一个。
“兄弟，明天我就要成为选中者了，以后就要发达了，咱俩的好日子要来了，走一个。”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陪了一个。
“兄弟，你胆子小，应该不会被选中，要是真被选中了，你也不用怕，兄弟保护你，走一个。”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陪了一个。
方正的酒量并不是太好，三瓶啤酒下肚，已经是脸红脖子粗，眼神迷离，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不过江暮还是能看出来他很开心。
方正想成为挑战者，那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江暮也想起了两人的悲惨经历，理解方正的心情。
方正长得丑，脑子笨，但是并不傻。
孤儿院，学校，亦或是打黑工，这些经历，他从来没有顺利过。
所以方正明白，只有成为挑战者，才是他唯一光明的出路，即使九死一生，他亦往矣。
而当时的江暮胆小懦弱，什么也帮不了。
方正对他是真的好，要说方正会为了自己拼命，江暮绝对相信。
早已全副武装的心脏，在这段久远的回忆里，露出了柔软的一部分，江暮也找到了一丝做人时的感觉
“兄弟，走一个。”
江暮举起酒瓶，对方正晃了晃。
方正醉眼迷离，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拿起酒瓶碰了一下。
“兄弟，我感觉你好像不一样了，你以前从来不主动的，不过，不管你变成啥样，你永远都是我兄弟。”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和方正两个人，从来不分哥哥和弟弟，只称呼对方为兄弟。
两人边吃边聊，主要是方正说江暮听，都是一些生活琐事，和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憧憬。
对方正来说江暮天天都和自己在一起，而对江暮来说，已经和这个兄弟分别了九百年。
六瓶啤酒下肚，菜也吃的七七八八，方正满脸通红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江暮很清醒，只是身体有点软。
对于喝惯了黄泉酿的他来说，这啤酒和白水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这具身体着实是太弱了，不胜酒力。
餐桌上的一片狼藉看得江暮有些头疼。
江暮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持家小能手，只是后来被伺候惯了，现在到有些无从下手了。
有机会从惊悚世界带几个丫鬟出来吧。
看看墙上一处微弱的烧焦痕迹，还残留着微不可查的幽魂气息，再看看醉倒在地还不停散发阳气的好兄弟，江暮不得不赞了一声天赋异禀。
“至少得是厉鬼实力以上的，太弱了容易被烧死。”
惊悚模拟考试要求绝对检验学生的真实水平，不存在选择判断之类的客观题，都是填空、简答和论述题。
事关生死，怎能让你瞎蒙。
江暮写的答案都十分简洁，简答和论述也只是草草几个字。
由于不太适应现在还有些僵硬的身体，写字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否则绝对十分钟搞定。
写完之后就放下了笔，不再理会试卷上的内容，以活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他现在还做不到，只能以自己的经验作答。
等着考试结束，闲来无事，江暮抬头盯着上方的多眼鬼看去。
当初胆小的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小鬼直接吓死，也多亏了他，才能经历那九百年的惊悚时光，现在看看，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啊。
江暮能够清晰的感觉出多眼鬼身上的冥气波动，这说明他的灵魂力量还存在，这让江暮多少得到点安慰。
“给他点压力看看效果。”
漂浮在空中的多眼鬼一瞬间感觉自己被锁定，仿佛被一把杀鬼刀抵在了脖子上。
注意到那个死了之后又活过来的学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多眼鬼确定这强大的压迫力就是他释放出来的。
“好锋利的眼神，这个人好恐怖。”
多眼鬼第一次被一个人类看到心里发毛，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接收到来自活人的恐惧，对于一只鬼来说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越是胆小的鬼，就越喜欢用各种手段吓人。
但是被一个活人吓到，那可就难受了。
多眼鬼的头顶渐渐冒出了冷汗，双手也有些无处安放，一会儿挠挠屁股一会挠挠脖子，显得局促不安。
“这人八成是脑子有病，不过现在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精神力属性极高，在惊悚世界里都是高手，这人应该也是个人才。”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没有命的，没有命的怕精神病的，恐惧链顶端的存在啊。
观察到多眼鬼的状态，江暮已经心里有数，刚刚只是微微释放了精神力，就已经能够让怨灵感到紧张。
解除了对多眼鬼的压力，转移了视线，江暮不再欺负鬼。
一瞬间，多眼鬼感觉如获新生，真叫一个舒服。
考试时间即将结束，考生们抓紧最后的时间完善答案，并没有人注意到多眼鬼的情况。
李霄作为多眼鬼的主人，多少能感受到多眼鬼的心情。
他也注意到那个奇怪的学生在盯着多眼鬼看，很少有新人胆子这么大了，即使是最后一排那个相貌丑陋，让阿眼不敢靠近的学生，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
“有点意思。”
李霄看了看时间，还剩五分钟。
“考试还有五分钟，抓紧时间，管好自己的眼睛。”
江暮闻声，看向了讲台上的李霄。
“耳坠挺漂亮的，怨灵级的容灵器，人长得也行，还不错。”
这是江暮对李霄的评价，可能是因为多眼鬼吓死自己的关系，江暮看着主仆俩，倒是还有些好感。
而李霄内心里则有些不满，一个普通人面对他们这样高贵的挑战者竟然没有一丝恭敬的神色，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东西。
要知道，能担任惊悚模拟考试监考老师的都是挑战者，一不小心得罪了，想整死一个普通人还不跟玩一样。
“不知天高地厚。”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霎时间，教室里阴风骤起，试卷瞬间飞向教室上方的多眼鬼。
试卷收齐，多眼鬼飞到讲台，将试卷交到李霄手里，眨眼间化为一团黑气钻进了李霄右耳的骷髅耳坠里。
李霄看了一眼收上来的试卷，把其中的两个名字记了下来。
接着将试卷收入档案袋，封装。
考生三三两两往外走，考试结束也变得放松起来，寻找自己的好友交流刚刚试卷上的题目。
江暮也站起身，迈出有些不太协调的步伐。
路过讲台时，李霄并没有抬头，仿若自言自语，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注意点，不是所有挑战者都不和普通人斤斤计较。”
没等江暮回复，夹着档案袋走出了教室，他只是特意来提醒一下江暮的。
江暮看着消失的身影，感觉有些怪异，多少年没有这么和自己说话的了，当然他也九百年没有跟活人说过话。
刚走出教室，江暮便感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不过他并没有感受到恶意。
还没等回头，脖子就被一条不算粗壮却十分有力的手臂给紧紧搂住。
一股浓烈至极的阳刚之气瞬间冲了江暮一脸。
要是原来的鬼身，绝对会感觉不舒服，如果还是幽魂时候的自己，这一搂，只怕要灰飞烟灭了。
“兄弟，你可吓死我了，不好好考试，你逗鬼干什么？你看你腿都吓不好使了吧。”
江暮看着眼前那张方方正正的大脸，扩眼横眉大嘴唇，几根黑亮粗壮的鼻毛以势不可挡之势冲出鼻孔。
眼熟，亲切，看到他的那一刻江暮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暖，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开了口。
“你是？”
江暮问的很认真，这也让方正很惊恐，满脸不可置信。
“兄弟你别吓我啊，你是不是被那个满脸麻子的鬼吓傻了，我是你好兄弟方正啊。”
方正？
思绪一下子回到九百年前，在孤儿院，胆小懦弱的江暮，总是被人欺负，可最后总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满脸红肿淤青的笑着安慰自己。
离开孤儿院后，两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有说有笑，相依为伴。
江暮感慨，时间真特么是个混蛋，差点让自己把这个最好的兄弟给忘了。
反手死死的搂住方正不宽厚却十分坚硬的身板，眼角有些湿润。
“是我错了！”
方正也被自己兄弟这一下整的一愣，不过也是搂紧了他，并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关系，下次可别这么虎了，走回家，咱俩今晚吃顿好的，明天惊悚世界就选人了。”
两个大男人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搂搂抱抱，耳鬓厮磨，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有恶心，有好奇，还有祝福。
……
太阳公寓
距离金阳市第五中学大概三公里的位置，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旧小区，正是江暮和方正的家。
七点孤儿院倒闭之后，胆小的江暮死活不接受陌生人的领养。
没人肯领养的方正便带着自己的兄弟租了这个四十多平的房子，因为这里曾经死过人的原因，价格十分便宜，一个月只收四百龙币。
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小哥俩没得选，只能暂时在这里落脚，靠着方正一身子蛮力打黑工赚钱养家，而方正就负责持家。
后来住的时间长了，也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两人也就没有换地方的打算。
惊悚降临之后，龙国对教育方面进行了改制，大学之前都变成了义务教育，小哥俩也有了上学的机会。
这栋小区离第五中学还算近，上学也很方便。
回家的路上，两人先去小区外面的菜市场，方正买了一整只烧鸡和一些凉拌菜，荤多素少，又搬了一箱冰镇啤酒。
这对小哥俩来说简直奢侈。
公寓六楼，没有电梯，方正扛着一箱酒，手里提着塑料袋，一口气上六楼，脸不红气不喘。
江暮两手空空，但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差点踩空。
回到阔别九百年的小家，看着遥远记忆里十分熟悉的场景，江暮心中有些异样，也有些温暖。
屋子里东西很多，大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不过整理的十分整齐。
方正拿出折叠小桌，把烧鸡拌菜往桌子上一摆，砰砰两声打开两瓶啤酒，递给江暮一瓶。
“庆祝模拟考试结束，以后再也不用做题了，兄弟脑子都要冒烟儿了，走一个。”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陪了一个。
“兄弟，明天我就要成为选中者了，以后就要发达了，咱俩的好日子要来了，走一个。”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陪了一个。
“兄弟，你胆子小，应该不会被选中，要是真被选中了，你也不用怕，兄弟保护你，走一个。”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陪了一个。
方正的酒量并不是太好，三瓶啤酒下肚，已经是脸红脖子粗，眼神迷离，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不过江暮还是能看出来他很开心。
方正想成为挑战者，那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江暮也想起了两人的悲惨经历，理解方正的心情。
方正长得丑，脑子笨，但是并不傻。
孤儿院，学校，亦或是打黑工，这些经历，他从来没有顺利过。
所以方正明白，只有成为挑战者，才是他唯一光明的出路，即使九死一生，他亦往矣。
而当时的江暮胆小懦弱，什么也帮不了。
方正对他是真的好，要说方正会为了自己拼命，江暮绝对相信。
早已全副武装的心脏，在这段久远的回忆里，露出了柔软的一部分，江暮也找到了一丝做人时的感觉
“兄弟，走一个。”
江暮举起酒瓶，对方正晃了晃。
方正醉眼迷离，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拿起酒瓶碰了一下。
“兄弟，我感觉你好像不一样了，你以前从来不主动的，不过，不管你变成啥样，你永远都是我兄弟。”
吨吨吨吨吨……
“嗝儿~”
江暮和方正两个人，从来不分哥哥和弟弟，只称呼对方为兄弟。
两人边吃边聊，主要是方正说江暮听，都是一些生活琐事，和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憧憬。
对方正来说江暮天天都和自己在一起，而对江暮来说，已经和这个兄弟分别了九百年。
六瓶啤酒下肚，菜也吃的七七八八，方正满脸通红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江暮很清醒，只是身体有点软。
对于喝惯了黄泉酿的他来说，这啤酒和白水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这具身体着实是太弱了，不胜酒力。
餐桌上的一片狼藉看得江暮有些头疼。
江暮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持家小能手，只是后来被伺候惯了，现在到有些无从下手了。
有机会从惊悚世界带几个丫鬟出来吧。
看看墙上一处微弱的烧焦痕迹，还残留着微不可查的幽魂气息，再看看醉倒在地还不停散发阳气的好兄弟，江暮不得不赞了一声天赋异禀。
“至少得是厉鬼实力以上的，太弱了容易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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