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美好，绝望
灯光亮起，舞台中央被照亮。
身着白色芭蕾舞装的袁柳衣优雅站在舞台中央。
音乐缓缓响起。
袁柳衣的身形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犹如一只美丽动人的天鹅一般。
节奏越来越快，袁柳衣的动作也随之加快。
但，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不曾有一丝慌乱。
各种难度颇高的动作她都能轻描淡写的呈现出来。
大劈叉、鹤立、脚尖旋转、大跳。
不说绝对的完美，但完全可以说是完成度颇高。
......
片场所有男性工作人员眼睛都看直了。
蒋舟喊道：“好，咔，辛苦了，袁柳衣先休息一下。”
“好的，蒋导。”
这一段是最后黄澄澄为了暗恋对象李渔放弃了芭蕾舞团的邀请，但是在表明心意后又重新补考的剧情。
蒋舟坐在监视器上看着这一段，耿帅及赵逸明现在他的身后，同时也在盯着监视器屏幕。
“你们觉得怎么样？”蒋舟没有回头，说道。
耿帅挠了挠头：“我对芭蕾舞不了解......但是我觉得跳的不错。”
赵逸明点点头：“还可以，水准很高。”
蒋舟回过头惊讶看着他：“赵老师还懂芭蕾？”
“不懂啊。”
“……”
“那您说的这么肯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
赵逸明接着道：“你们一开始不是请了个舞指吗？人呢？”
耿帅无奈说道：“昨天给她打电话说了，结果今天没来。”
来到坲山开机的前两天，蒋舟在当地找了个芭蕾舞舞蹈指导，袁柳衣没有戏份的时候就跟着舞指练习芭蕾舞，指导了袁柳衣一周的时间。
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只剩下剧中黄澄澄的两场舞蹈戏没拍，耿帅在头天就已经和舞指约好让她来现场把控一下舞蹈的质量。
兴许是觉得钱少，放了鸽子。
李心澜和方泽、徐哲换好衣服走了过来。
李心澜盯了一会儿监视器中翩翩起舞的袁柳衣，笃定道：“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这么犹豫不决的，跳的这么好还要看这么久？”
蒋舟盯着她，说道：“你确定？这遍可以过？”
“确定以及肯定。”李心澜坚定说道。
大学时期的李心澜就想过朝歌坛发展，自然对舞蹈有过一定的了解。
蒋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拿起喇叭，清了清嗓子，酝酿片刻情绪后，高声喊道：“我宣布，《人不彪悍枉少年》经过两个多月的拍摄，今天，正式杀青！”
“耶！”
“万岁！”
“可算拍完了。”
......
三月七号。
戏终于拍完了。
当然又迎来了蒋舟最不想面对的环节——杀青宴。
还是大年三十订年夜饭包厢的那家酒楼。
短脖子挺着大肚子的老板看到他们剧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仿佛看到一张张钱自己蹦了进来，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这次由道具组的一个广省本地小伙子点菜。
各类稀奇古怪的菜式被端上桌。
红烧鳄鱼掌，这是一道新兴菜式，极具广省特色，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一口咬下去非常劲道。
生腌蟹，腌制的螃蟹，味道比较怪，不是本地人一般都吃不惯，对于这道菜，蒋舟就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接受。
椒盐龙虱，龙虱，俗称水鳖，一种生活在清水中的水生昆虫，在外省人眼里看起来很可怕，但对于本地人来说简直是人间难得的美味，已经被吃的只能人工养殖以供需求。
轮番敬酒后蒋舟有些上脸，满脸通红。
紧接着他被其他人逼着吃下去一口椒盐龙虱。
五官都快扭到一起，全身都充满着抗拒。
强行被塞进嘴巴。
诶。
很香，炸的脆脆的，椒盐味，还有点桂花的香味。
好吃。
“蒋导，香吗？”道具组的广省小伙子笑着问道。
蒋舟意犹未尽地说道：“真香！”
结果不出意外的再次打脸。
王子婷白皙的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看着蒋舟。
面前这个看上去待人随和的男人身上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魅力。
看着他和方泽不断撕下生腌蟹的蟹脚往对方的嘴里塞去，又是一声轻笑。
身旁的李心澜正和袁柳衣，徐哲热火朝天聊着，手臂不断大幅度的挥动，期间还不断指向蒋舟，大有一派“导演算什么，还不是我小弟”的气势。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王子婷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电话，笑着说道：
“喂，爸。”
“现在在酒店吃杀青宴呢，今天刚拍完戏。”
“我都挺好的，妈呢？我想跟妈说说话。”
“喂，爸？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啊。”
“啊？您刚才说什么？”
包厢里的声音太过嘈杂，导致王子婷没有听清。
她站起身，拿着手机往包厢外走去。
这一遍，她听的十分清楚。
“......”
一瞬间，她的身形止住，耳边拿着手机的手臂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以及渐渐升起的伤悲。
王子婷似乎想起来自己还在大家的视线中，手中紧紧攥着手机，没有伫立在原地，来到包厢门口，推门而出。
没有人注意到她。
除了一人。
李心澜望向门口，满脸疑惑。
刚刚王子婷身形一滞的瞬间被她很好的捕捉到。
秀眉微蹙，她起身和身旁的袁柳衣打了一声招呼便也出了包厢。
......
......
过道尽头的女厕所。
王子婷打着电话。
声音十分微弱，带着哭腔：
“妈妈还不知道吧？”
“好，爸你别急，明天我就赶回去。”
“......”
王子婷极为勉强的笑了一下，安慰道：“爸，没事儿，会好起来的，相信你女儿！”
“您就别管那么多了，别让妈知道了，让她好好休息。”
“嗯，我会想办法的，您跟妈早点休息，拜拜。”
王子婷缓缓放下手臂，在父亲面前所压抑的情感此刻如洪水般爆发。
她蹲在墙边，双手环绕在膝盖上，脑袋埋在臂弯中，轻声哭了起来。
她显然怕惊动其他人，刻意地放轻了音量。
更像是绝望的抽泣。
这时。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脑袋。
身着白色芭蕾舞装的袁柳衣优雅站在舞台中央。
音乐缓缓响起。
袁柳衣的身形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犹如一只美丽动人的天鹅一般。
节奏越来越快，袁柳衣的动作也随之加快。
但，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不曾有一丝慌乱。
各种难度颇高的动作她都能轻描淡写的呈现出来。
大劈叉、鹤立、脚尖旋转、大跳。
不说绝对的完美，但完全可以说是完成度颇高。
......
片场所有男性工作人员眼睛都看直了。
蒋舟喊道：“好，咔，辛苦了，袁柳衣先休息一下。”
“好的，蒋导。”
这一段是最后黄澄澄为了暗恋对象李渔放弃了芭蕾舞团的邀请，但是在表明心意后又重新补考的剧情。
蒋舟坐在监视器上看着这一段，耿帅及赵逸明现在他的身后，同时也在盯着监视器屏幕。
“你们觉得怎么样？”蒋舟没有回头，说道。
耿帅挠了挠头：“我对芭蕾舞不了解......但是我觉得跳的不错。”
赵逸明点点头：“还可以，水准很高。”
蒋舟回过头惊讶看着他：“赵老师还懂芭蕾？”
“不懂啊。”
“……”
“那您说的这么肯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
赵逸明接着道：“你们一开始不是请了个舞指吗？人呢？”
耿帅无奈说道：“昨天给她打电话说了，结果今天没来。”
来到坲山开机的前两天，蒋舟在当地找了个芭蕾舞舞蹈指导，袁柳衣没有戏份的时候就跟着舞指练习芭蕾舞，指导了袁柳衣一周的时间。
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只剩下剧中黄澄澄的两场舞蹈戏没拍，耿帅在头天就已经和舞指约好让她来现场把控一下舞蹈的质量。
兴许是觉得钱少，放了鸽子。
李心澜和方泽、徐哲换好衣服走了过来。
李心澜盯了一会儿监视器中翩翩起舞的袁柳衣，笃定道：“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这么犹豫不决的，跳的这么好还要看这么久？”
蒋舟盯着她，说道：“你确定？这遍可以过？”
“确定以及肯定。”李心澜坚定说道。
大学时期的李心澜就想过朝歌坛发展，自然对舞蹈有过一定的了解。
蒋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拿起喇叭，清了清嗓子，酝酿片刻情绪后，高声喊道：“我宣布，《人不彪悍枉少年》经过两个多月的拍摄，今天，正式杀青！”
“耶！”
“万岁！”
“可算拍完了。”
......
三月七号。
戏终于拍完了。
当然又迎来了蒋舟最不想面对的环节——杀青宴。
还是大年三十订年夜饭包厢的那家酒楼。
短脖子挺着大肚子的老板看到他们剧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仿佛看到一张张钱自己蹦了进来，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这次由道具组的一个广省本地小伙子点菜。
各类稀奇古怪的菜式被端上桌。
红烧鳄鱼掌，这是一道新兴菜式，极具广省特色，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一口咬下去非常劲道。
生腌蟹，腌制的螃蟹，味道比较怪，不是本地人一般都吃不惯，对于这道菜，蒋舟就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接受。
椒盐龙虱，龙虱，俗称水鳖，一种生活在清水中的水生昆虫，在外省人眼里看起来很可怕，但对于本地人来说简直是人间难得的美味，已经被吃的只能人工养殖以供需求。
轮番敬酒后蒋舟有些上脸，满脸通红。
紧接着他被其他人逼着吃下去一口椒盐龙虱。
五官都快扭到一起，全身都充满着抗拒。
强行被塞进嘴巴。
诶。
很香，炸的脆脆的，椒盐味，还有点桂花的香味。
好吃。
“蒋导，香吗？”道具组的广省小伙子笑着问道。
蒋舟意犹未尽地说道：“真香！”
结果不出意外的再次打脸。
王子婷白皙的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看着蒋舟。
面前这个看上去待人随和的男人身上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魅力。
看着他和方泽不断撕下生腌蟹的蟹脚往对方的嘴里塞去，又是一声轻笑。
身旁的李心澜正和袁柳衣，徐哲热火朝天聊着，手臂不断大幅度的挥动，期间还不断指向蒋舟，大有一派“导演算什么，还不是我小弟”的气势。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王子婷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电话，笑着说道：
“喂，爸。”
“现在在酒店吃杀青宴呢，今天刚拍完戏。”
“我都挺好的，妈呢？我想跟妈说说话。”
“喂，爸？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啊。”
“啊？您刚才说什么？”
包厢里的声音太过嘈杂，导致王子婷没有听清。
她站起身，拿着手机往包厢外走去。
这一遍，她听的十分清楚。
“......”
一瞬间，她的身形止住，耳边拿着手机的手臂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以及渐渐升起的伤悲。
王子婷似乎想起来自己还在大家的视线中，手中紧紧攥着手机，没有伫立在原地，来到包厢门口，推门而出。
没有人注意到她。
除了一人。
李心澜望向门口，满脸疑惑。
刚刚王子婷身形一滞的瞬间被她很好的捕捉到。
秀眉微蹙，她起身和身旁的袁柳衣打了一声招呼便也出了包厢。
......
......
过道尽头的女厕所。
王子婷打着电话。
声音十分微弱，带着哭腔：
“妈妈还不知道吧？”
“好，爸你别急，明天我就赶回去。”
“......”
王子婷极为勉强的笑了一下，安慰道：“爸，没事儿，会好起来的，相信你女儿！”
“您就别管那么多了，别让妈知道了，让她好好休息。”
“嗯，我会想办法的，您跟妈早点休息，拜拜。”
王子婷缓缓放下手臂，在父亲面前所压抑的情感此刻如洪水般爆发。
她蹲在墙边，双手环绕在膝盖上，脑袋埋在臂弯中，轻声哭了起来。
她显然怕惊动其他人，刻意地放轻了音量。
更像是绝望的抽泣。
这时。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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