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季又蓝在还没有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时候，也曾经总结过一个在班级里坐座位最舒服的地方。
根据她的经验，大概就是全班倒数的第二排和正数的第四排，这两个位置老师最不容易注意到，平时点个名什么的被抽中几率不大，还有就是偷偷发呆玩手机什么的不容易被发现。
相对来说，她还是喜欢离老师远一点的倒数第二排，这个位子有安全感，人和人分割也挺大的，会比较安静。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情况下，别说是现在随时都会变成build火焰刺猬形态的自己，就算是以前初中的她来了也实在难以忍受。
这个班级里的风气和环境在她原来的学校大概会被通报，然后大半个班级的人都会被拉过去批评教育什么的。
但在这里……
季又蓝又扫视了一圈，有玩手机的，聊天的，女生互相做美甲化妆的，还有一个在她旁边嘴里一边嚼着什么一边两根手指飞速打字的。
这就是所谓云泥之别吧。
季又蓝叹了一口气，不想要再说什么，她以前在学校里觉得够烂的了，上课玩手机被罚站后出去买东西这种事情她也干过。
但像这样一个班的人大片大片摆烂，上课了不回班，回班了集体不听课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看见。
现在她觉得自己不管是之前急匆匆上楼，还是进教室里想要摆架子学习，都挺可笑的，而且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会很尴尬。
这样想着，季又蓝干脆也不管了，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各方面除了美貌和战斗力算是一无所有。
那就把暴力花瓶的人设进行到底吧。
刚刚这样想，季又蓝就发现一旁本来还在手机上打字的谢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右耳朵上插了只耳机，掏出来一本语文习题在做着。
我操？
季又蓝连忙揉了揉眼睛，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她还是愣在那里。
谢栩左手托腮，右手食指快速的指过一道道题目，似乎这就是他的读题方式，右手停下来的时候他差不多就正好开始填答案，而且做题目时他的面色意外的严肃，那种感觉让季又蓝想到了复活节岛的石像。
见了鬼了。
季又蓝有点想去找一瓶辣椒油滴在自己眼睛里，好辣炸眼珠来一个掩耳盗铃式的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呢，当然是不相信，谢栩这个从晚上到中午……从发尖尖到衣服上纽扣晃动的光都在说他是不良少年的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认真的写语文习题。
季又蓝转过头看了一下周围，幸好周围那些原本就在吵闹的同学依旧喧嚣，不然误以为他们全都是深藏不露卷王的季又蓝会自卑成爱尔卑斯山。
好吧……她又回头看着谢栩，班级里还是很吵闹，老王在讲台上是还在鼓掌还是在等着他们安静下来季又蓝不清楚，但她敢肯定，谢栩绝对是全班唯一一个在上语文课的人了。
虽然他也完全没听老王的话就是了，而且就算想听，以他们周围吵闹的程度也是听不见。
季又蓝这会的心情很不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有两种行动模式，一种瘫在那里一动不动，另一种就是找个傻逼打架。
现在她就处于前者的模式，无聊，老王的话听不进去，那些同学的事情她也懒得管，手机里没什么好看的，百无聊懒但有积攒着巨大的能量。
一碰就炸。
定睛一看眼里能入眼的只有谢栩一个人。
她干脆椅子向后面靠了靠，然后扭头看着谢栩写作业。
少年给她的印象不错，但并不是因为他强大的口才和此时此刻的自觉，一开始见面时，最先吸引她的是谢栩的声音，然后是他抓住那个妇女的手，一眼攀升后是他的脸。
很好看，帅的一匹，这是季又蓝心里的想法，她得承认自己是外贸委员会的，如果对方长的相当磕搀，她也不会有多少耐心去了解别人。
此时少年用功读书，他的脸是半低着，睫毛一眨不眨挡住眼珠，线条比较明显的手指握笔，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似乎是在思考题目。
一下子吸引了季又蓝的注意，当然，不仅仅是他好看，还有很多季又蓝说不上来的东西。
或许就是她这种不热爱学习的人，所欠缺的东西。
看了看时间，上课铃响起后班级里已经维持着乱哄哄的状态有十来分钟，这场面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讲台上老王似乎也是知道上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安静下来，也拍了拍桌子叫大家安静一点，可显然没有人听他说的话。
季又蓝注意到老王说话时谢栩的眼睫毛抖了抖，随后便是继续写着习题，她还看见谢栩的眼皮用力的闭合了一下。
看来烦这个环境的不只有她一个人，季又蓝暗自在心里送了一口气，虽然谢栩明显已经比较适应现在的班级状况了，但他至少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环境。
这种相同的特质让季又蓝有一种同类的亲切感，和别人，还是个男生坐在同桌的不适感也稍微缓解了一点。
但烦躁还是微微的燃着，她也无法耐心的保持着一个动作看谢栩，在短短三分钟里她至少切换了五种坐姿。
“哎，同学你好啊。”前面一个看起来身高和谢栩相似，身材略瘦的男生转头，面带笑容伸出手朝她伸出来。
“我叫做宋明，以后请多多指教啊。”他笑着说出口，语气也很友善，整个人看着就是那种脾气很好很开朗的人。
季又蓝也愣了一下。
只是他为什么还不把手收回去？她盯着他那只伸出来的手，也就是普通男生的手，和谢栩的……
等等，这关谢栩什么事？
“嗯……你好。”季又蓝呆呆愣了一会，随后也是决定先要回答了人家再说，于是憋了半天说着。
“嗯啊嗯啊。”宋明笑着，露出了几颗白白的虎牙，看起来挺可爱的。
但这不是重点。
关键的是他的手还是没有收回去，季又蓝看着他那伸出来的手，目光都可以给掌纹里的污垢实行光合作用了。
很烦，季又蓝也见过不少这种人，就是装无辜装傻，反正今天她如果是不握这个手可能他就要一直保持着这种转身伸手像傻子雕像一样的动作不变。
稍微一看，在宋明的身后已经有几道目光投射了过来，有好奇，有不解，有嘲弄，也有一种心知肚明的意味深长。
毫无疑问，宋明绝对是个“老手”，而且班上的人大概都明白他是个什么德行，这个时候就是很纯粹的看热闹。
季又蓝很讨厌这样被人看着，尤其是被好几个人一起看着，这种情况下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物品，或者说是从身体上拆卸下来的什么零件。
台上的老王自己管一两个还好，管一堆真的分身乏术，而且就之前班上的表现来说，她就算是这个时候一拳打在宋明的脸上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情。
宋明的后背在与身后的课桌角相触的时候能推到几张课桌呢，季又蓝正在边想象着画面一边想要动手的时候，宋明突然被骂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病？”谢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宋明，而后者还是傻傻的保持着转身伸手的状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谢栩了：“啊？”
“整天翘起个椅子靠来靠去的烦死了。”谢栩皱起眉头，“一分钟不说话心里犯刺挠是吧？”
“哎，阿栩。”宋明虽然还没有收回手，但身体已经半转回去了一点：“你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上来就这么大火。”
“我吃火锅底料炒小米辣了。”谢栩没好气的看着他：“你给那破手给收回去行不行？挡着我看老王写板书了。”
“啊好。”宋明先是收起了手，虽然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不是阿栩啊，你平时上课不都是睡觉的，而且你上课的时候也不怎么听课啊，都是自己在写题目。”
“你管我。”谢栩翻了一下白眼。
“嘶，你们学霸是不是说话都这么拽啊。”宋明也没来火，就是有点没想过来自己到底哪里犯到谢栩了。
谢栩抬起手，食指在课桌上敲了敲：“我们学霸，想咋样就咋样，尔等学渣别管。”
“好好好我不管……”宋明举起双手投降，嘴里好像还要说着什么：“啊你们学霸的脾气真是……”
“滚。”
谢栩简单的说完，就在桌底一脚踩在他翘起的凳子腿上，宋明人顿时就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
嘛，虽然是强制性的。
季又蓝有点发懵，她不知道谢栩在班级里的地位，不过现在看来绝对是不低，怎么滴也得是一个班霸候补吧。
当然她最想不通的是那宋明手掌不管是半空位置还是想要对着的方向都和谢栩没关系，为什么他要管这事。
季又蓝看向了谢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盯着看了一段时间后反而是谢栩开口了。
“这么帅？”他说话时似乎隐隐约约有点断开，似乎在注意听耳机里播放的歌曲还是什么：“这么一直盯着看。”
“你这么臭美你家里人知道吗。”季又蓝烦躁劲上来，胡乱应付了一句。
“这个我不知道。”谢栩又敲了敲桌子，“我家里就老爸一个人，他本人比我自恋多了，给他一麻袋石灰可能就可以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在地爆天星上跳舞。”
“土遁？”季又蓝下意识接，随后脑子爱想象的毛病又犯了，那画面让她有点想笑。
谢栩的父亲，她见过，之前在警察局门口做三轮上的那个，她在走远前回头看了一眼，谢栩在很熟悉的和他说话。
挺壮的，像动作电影里的猛男。
相比之下……季又蓝看了看谢栩的胳膊，谢栩就显得很瘦了，虽然不到皮包骨的地步，但那胳膊也不必她的粗多少。
那个词叫什么？穿衣显瘦。
是不是脱衣有肉她也不太知道，毕竟她没扒过谢栩衣服。
啧，季又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
“刚才，谢谢了。”这会心情好了一点，季又蓝也是道谢道。
“有什么好谢的。”谢栩一脸的不在乎，“他那人就是烦的，欠削。”
“啊？阿栩你是不是在和季又蓝讨论我呢？”宋明有点激动的回头。
“滚。”
谢栩摘了耳机，整个人都烦躁看着也不假，他合上语文习题往抽屉里一扔就掏出手机开始不知道是看小说还是看漫画，大拇指在屏幕上一划一划的。
学霸？
季又蓝想起了之前宋明说的话，觉得挺不可思议，大晚上三点在外面瞎逛，在警察局里坐过，还上课玩手机。
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学霸。
但先前谢栩写语文习题时的专注，已经她所看见短短时间里习题就少了好几页白纸的样子，倒是有点说服力。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上课翘着椅子玩手机的学霸。
挺稀奇的还。
低头一看，桌底里挺空的，只有一只铅笔，季又蓝把铅笔掏了出来。
绿皮的，尾巴上还有又硬又不好用的垃圾橡皮。
谢栩划了划手机上黑色的字体，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那个季又蓝还真是脾气挺“冷”的，不过就他看来，肯搭理宋明那个二货应该都是季又蓝大发慈悲了，宋明又是一个脾气还不错的家伙，所以吼两句也没有关系。
如果是换了几个人……谢栩目光滑动，随后也是重重的低头下去。
他也是嫌宋明烦人，但他也知道，他没握过季又蓝的手，只是之前扯过袖子。
那又怎么样呢……
要是接下来有哪几个人再惹到了这位姑奶奶……撇眼看去，正好看见季又蓝撇断了一根铅笔。
少女的表情大半被口罩遮住，但她此时眼睛却是睁大了，似乎在说“不可能。”
唉……那他就等着看她大杀四方吧。
根据她的经验，大概就是全班倒数的第二排和正数的第四排，这两个位置老师最不容易注意到，平时点个名什么的被抽中几率不大，还有就是偷偷发呆玩手机什么的不容易被发现。
相对来说，她还是喜欢离老师远一点的倒数第二排，这个位子有安全感，人和人分割也挺大的，会比较安静。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情况下，别说是现在随时都会变成build火焰刺猬形态的自己，就算是以前初中的她来了也实在难以忍受。
这个班级里的风气和环境在她原来的学校大概会被通报，然后大半个班级的人都会被拉过去批评教育什么的。
但在这里……
季又蓝又扫视了一圈，有玩手机的，聊天的，女生互相做美甲化妆的，还有一个在她旁边嘴里一边嚼着什么一边两根手指飞速打字的。
这就是所谓云泥之别吧。
季又蓝叹了一口气，不想要再说什么，她以前在学校里觉得够烂的了，上课玩手机被罚站后出去买东西这种事情她也干过。
但像这样一个班的人大片大片摆烂，上课了不回班，回班了集体不听课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看见。
现在她觉得自己不管是之前急匆匆上楼，还是进教室里想要摆架子学习，都挺可笑的，而且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会很尴尬。
这样想着，季又蓝干脆也不管了，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各方面除了美貌和战斗力算是一无所有。
那就把暴力花瓶的人设进行到底吧。
刚刚这样想，季又蓝就发现一旁本来还在手机上打字的谢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右耳朵上插了只耳机，掏出来一本语文习题在做着。
我操？
季又蓝连忙揉了揉眼睛，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她还是愣在那里。
谢栩左手托腮，右手食指快速的指过一道道题目，似乎这就是他的读题方式，右手停下来的时候他差不多就正好开始填答案，而且做题目时他的面色意外的严肃，那种感觉让季又蓝想到了复活节岛的石像。
见了鬼了。
季又蓝有点想去找一瓶辣椒油滴在自己眼睛里，好辣炸眼珠来一个掩耳盗铃式的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呢，当然是不相信，谢栩这个从晚上到中午……从发尖尖到衣服上纽扣晃动的光都在说他是不良少年的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认真的写语文习题。
季又蓝转过头看了一下周围，幸好周围那些原本就在吵闹的同学依旧喧嚣，不然误以为他们全都是深藏不露卷王的季又蓝会自卑成爱尔卑斯山。
好吧……她又回头看着谢栩，班级里还是很吵闹，老王在讲台上是还在鼓掌还是在等着他们安静下来季又蓝不清楚，但她敢肯定，谢栩绝对是全班唯一一个在上语文课的人了。
虽然他也完全没听老王的话就是了，而且就算想听，以他们周围吵闹的程度也是听不见。
季又蓝这会的心情很不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有两种行动模式，一种瘫在那里一动不动，另一种就是找个傻逼打架。
现在她就处于前者的模式，无聊，老王的话听不进去，那些同学的事情她也懒得管，手机里没什么好看的，百无聊懒但有积攒着巨大的能量。
一碰就炸。
定睛一看眼里能入眼的只有谢栩一个人。
她干脆椅子向后面靠了靠，然后扭头看着谢栩写作业。
少年给她的印象不错，但并不是因为他强大的口才和此时此刻的自觉，一开始见面时，最先吸引她的是谢栩的声音，然后是他抓住那个妇女的手，一眼攀升后是他的脸。
很好看，帅的一匹，这是季又蓝心里的想法，她得承认自己是外贸委员会的，如果对方长的相当磕搀，她也不会有多少耐心去了解别人。
此时少年用功读书，他的脸是半低着，睫毛一眨不眨挡住眼珠，线条比较明显的手指握笔，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似乎是在思考题目。
一下子吸引了季又蓝的注意，当然，不仅仅是他好看，还有很多季又蓝说不上来的东西。
或许就是她这种不热爱学习的人，所欠缺的东西。
看了看时间，上课铃响起后班级里已经维持着乱哄哄的状态有十来分钟，这场面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讲台上老王似乎也是知道上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安静下来，也拍了拍桌子叫大家安静一点，可显然没有人听他说的话。
季又蓝注意到老王说话时谢栩的眼睫毛抖了抖，随后便是继续写着习题，她还看见谢栩的眼皮用力的闭合了一下。
看来烦这个环境的不只有她一个人，季又蓝暗自在心里送了一口气，虽然谢栩明显已经比较适应现在的班级状况了，但他至少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环境。
这种相同的特质让季又蓝有一种同类的亲切感，和别人，还是个男生坐在同桌的不适感也稍微缓解了一点。
但烦躁还是微微的燃着，她也无法耐心的保持着一个动作看谢栩，在短短三分钟里她至少切换了五种坐姿。
“哎，同学你好啊。”前面一个看起来身高和谢栩相似，身材略瘦的男生转头，面带笑容伸出手朝她伸出来。
“我叫做宋明，以后请多多指教啊。”他笑着说出口，语气也很友善，整个人看着就是那种脾气很好很开朗的人。
季又蓝也愣了一下。
只是他为什么还不把手收回去？她盯着他那只伸出来的手，也就是普通男生的手，和谢栩的……
等等，这关谢栩什么事？
“嗯……你好。”季又蓝呆呆愣了一会，随后也是决定先要回答了人家再说，于是憋了半天说着。
“嗯啊嗯啊。”宋明笑着，露出了几颗白白的虎牙，看起来挺可爱的。
但这不是重点。
关键的是他的手还是没有收回去，季又蓝看着他那伸出来的手，目光都可以给掌纹里的污垢实行光合作用了。
很烦，季又蓝也见过不少这种人，就是装无辜装傻，反正今天她如果是不握这个手可能他就要一直保持着这种转身伸手像傻子雕像一样的动作不变。
稍微一看，在宋明的身后已经有几道目光投射了过来，有好奇，有不解，有嘲弄，也有一种心知肚明的意味深长。
毫无疑问，宋明绝对是个“老手”，而且班上的人大概都明白他是个什么德行，这个时候就是很纯粹的看热闹。
季又蓝很讨厌这样被人看着，尤其是被好几个人一起看着，这种情况下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物品，或者说是从身体上拆卸下来的什么零件。
台上的老王自己管一两个还好，管一堆真的分身乏术，而且就之前班上的表现来说，她就算是这个时候一拳打在宋明的脸上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情。
宋明的后背在与身后的课桌角相触的时候能推到几张课桌呢，季又蓝正在边想象着画面一边想要动手的时候，宋明突然被骂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病？”谢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宋明，而后者还是傻傻的保持着转身伸手的状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谢栩了：“啊？”
“整天翘起个椅子靠来靠去的烦死了。”谢栩皱起眉头，“一分钟不说话心里犯刺挠是吧？”
“哎，阿栩。”宋明虽然还没有收回手，但身体已经半转回去了一点：“你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上来就这么大火。”
“我吃火锅底料炒小米辣了。”谢栩没好气的看着他：“你给那破手给收回去行不行？挡着我看老王写板书了。”
“啊好。”宋明先是收起了手，虽然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不是阿栩啊，你平时上课不都是睡觉的，而且你上课的时候也不怎么听课啊，都是自己在写题目。”
“你管我。”谢栩翻了一下白眼。
“嘶，你们学霸是不是说话都这么拽啊。”宋明也没来火，就是有点没想过来自己到底哪里犯到谢栩了。
谢栩抬起手，食指在课桌上敲了敲：“我们学霸，想咋样就咋样，尔等学渣别管。”
“好好好我不管……”宋明举起双手投降，嘴里好像还要说着什么：“啊你们学霸的脾气真是……”
“滚。”
谢栩简单的说完，就在桌底一脚踩在他翘起的凳子腿上，宋明人顿时就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
嘛，虽然是强制性的。
季又蓝有点发懵，她不知道谢栩在班级里的地位，不过现在看来绝对是不低，怎么滴也得是一个班霸候补吧。
当然她最想不通的是那宋明手掌不管是半空位置还是想要对着的方向都和谢栩没关系，为什么他要管这事。
季又蓝看向了谢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盯着看了一段时间后反而是谢栩开口了。
“这么帅？”他说话时似乎隐隐约约有点断开，似乎在注意听耳机里播放的歌曲还是什么：“这么一直盯着看。”
“你这么臭美你家里人知道吗。”季又蓝烦躁劲上来，胡乱应付了一句。
“这个我不知道。”谢栩又敲了敲桌子，“我家里就老爸一个人，他本人比我自恋多了，给他一麻袋石灰可能就可以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在地爆天星上跳舞。”
“土遁？”季又蓝下意识接，随后脑子爱想象的毛病又犯了，那画面让她有点想笑。
谢栩的父亲，她见过，之前在警察局门口做三轮上的那个，她在走远前回头看了一眼，谢栩在很熟悉的和他说话。
挺壮的，像动作电影里的猛男。
相比之下……季又蓝看了看谢栩的胳膊，谢栩就显得很瘦了，虽然不到皮包骨的地步，但那胳膊也不必她的粗多少。
那个词叫什么？穿衣显瘦。
是不是脱衣有肉她也不太知道，毕竟她没扒过谢栩衣服。
啧，季又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
“刚才，谢谢了。”这会心情好了一点，季又蓝也是道谢道。
“有什么好谢的。”谢栩一脸的不在乎，“他那人就是烦的，欠削。”
“啊？阿栩你是不是在和季又蓝讨论我呢？”宋明有点激动的回头。
“滚。”
谢栩摘了耳机，整个人都烦躁看着也不假，他合上语文习题往抽屉里一扔就掏出手机开始不知道是看小说还是看漫画，大拇指在屏幕上一划一划的。
学霸？
季又蓝想起了之前宋明说的话，觉得挺不可思议，大晚上三点在外面瞎逛，在警察局里坐过，还上课玩手机。
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学霸。
但先前谢栩写语文习题时的专注，已经她所看见短短时间里习题就少了好几页白纸的样子，倒是有点说服力。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上课翘着椅子玩手机的学霸。
挺稀奇的还。
低头一看，桌底里挺空的，只有一只铅笔，季又蓝把铅笔掏了出来。
绿皮的，尾巴上还有又硬又不好用的垃圾橡皮。
谢栩划了划手机上黑色的字体，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那个季又蓝还真是脾气挺“冷”的，不过就他看来，肯搭理宋明那个二货应该都是季又蓝大发慈悲了，宋明又是一个脾气还不错的家伙，所以吼两句也没有关系。
如果是换了几个人……谢栩目光滑动，随后也是重重的低头下去。
他也是嫌宋明烦人，但他也知道，他没握过季又蓝的手，只是之前扯过袖子。
那又怎么样呢……
要是接下来有哪几个人再惹到了这位姑奶奶……撇眼看去，正好看见季又蓝撇断了一根铅笔。
少女的表情大半被口罩遮住，但她此时眼睛却是睁大了，似乎在说“不可能。”
唉……那他就等着看她大杀四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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