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个时候教室里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季又蓝虽然在睡醒后很想要伸个懒腰，但有周菲菲在身边她也突然没了力气。
靠，她真麻烦。
差不多走光的意思大概就是，还有周菲菲她留在这里提醒自己这个“魔鬼女”起床。
这个中午阴沉的天空总让季又蓝有一种可能随时都会开始下大雨的感觉，她下意识把头往领子里缩了缩。
一旁的周菲菲一言不发，只是处在比她稍微远一点的位置站着，一整个路上她除了问过一句“季又蓝同学你准备吃什么呢？”得到她莫名其妙分摇头回答后这个话题也不了了之。
她本身应该就不是什么爱多说话的人，看她一副文静学生的样子，平时应该都是悄悄呆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学习的吧，况且……
况且有她在这里，她肯定是不愿意说话，不管是出于厌恶还是愤怒。
这样想的话她顿时觉得很嘲讽，自己上课明明在睡觉，老王期待中的学生应该是周菲菲这样的，谢栩口中嘲讽“认真的好学生”也应该是周菲菲这样的。
他们说的其实都和她没有关系。
跟在周菲菲后面下楼梯，楼梯稍微有点陡，她们两个人下楼的速度也有点快。
季又蓝指尖在扶手上蹭过一下，水润的，估计是刚刚被值日生什么的擦过，滑滑的感觉反而让她心里感到了一点粘腻。
再一看脚底，反光的楼梯面在熠熠生辉，啊估计也是刚刚拖过。
原来这所学校的设施都是中午要求学生打扫的吗。
季又蓝想到这一点，心里其实已经大概知道了，但还是低下头看了看周菲菲的背影。
一直这样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那样估计到了吃饭的地方也是一言不发的再见，她不希望那样，那样就连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没有了。
当然她本身也算不上恪守礼貌，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说“别碰我”这种口头禅了。
但周菲菲特地留在教室叫醒她，还愿意和她一起走，这一点确确实实让季又蓝的心里感觉很感动。
她思考着，要不要用值日生这件事做个话题说说话来缓解一下尴尬凝重的气氛，顺便改正一下周菲菲心中的形象。
这个想法一出她自己也挺惊讶的，嘛看来自己居然还是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啊。
说完她也是自嘲的笑了一声，也很难有人可以说完全不在乎自己身边人怎么看自己的吧。
又下了一节楼梯，季又蓝开口说话道：“那个……周菲菲同学？”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在那里。
在周菲菲转过身的时候，有一个难生的声音穿出来，和她最后那一声“同学”重合在一起。
“请问是季又蓝同学吗？”
周菲菲转过身子，但她的身侧却是快速的走过了几个人，各种各样的服装，黄毛还是什么，脖子上挂着学生会的标牌。
往前走了几步，季又蓝在僵硬的时候也是反应过来，转头就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个男生双手抱胸站在楼梯口上方，低头俯视着季又蓝。
这些仰视的视角据说是女生最容易对一个男生心动的角度，具体怎么样她也不了解。
但她此时只觉得阳光刺眼，她眯着眼后退了两步，“你谁？”她先是开口确保用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随后持续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对方。
心动？她不理解创造这个角度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要心动她也只会对太阳公公心动。
只听见那个人说：“你不认识我吗？”
季又蓝这才顶着打太阳又看了对方几眼，头发梳成很油腻的三七分，脸好像还行，眼睛和土拨鼠似的，还架着一副眼镜，在阳光下闪烁着橙黄色的光。
没印象。
那个男的给她很不爽的感觉，一副“你不认识我？我是xx名人”的感觉。
但她不想听这个傻逼说话，此时此刻她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周菲菲是和她一起来的。
那她这个时候……
男生看她那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也是笑了笑说道：“啊，我就知道，才到学校的你肯定没来的及了解这里，而且如果这样的你和学校里那些普普通通的女生一样，我反而是要失望了……”
季又蓝回头一看，周菲菲在楼梯底下一点，被几个人围住在了楼梯口。
楼梯口很宽敞，但那几个人站在那里就显得拥挤起来。
这个男的呢，就是朱文，他来找季又蓝的原因估计也无需多言。
他自认为这句话配合这个角度和帅气的面颊，肯定可以俘获这个美少女的芳心，而且他还利用了大多大城市里人都虚荣心，特地强调了她和普通的女生不一样。
而且他还带上了这些人，就是为了表现“有我在你就完全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的信息，他觉得这样必定可以一把拿下季又蓝。
但季又蓝根本没听他说的话，她转头就走，一步三个楼梯的下楼走到周菲菲身边。
“啊……季又蓝同学……”周菲菲此时也是又害怕又急，朱文的人连她也一起围住了。
在学校里学习了两年的她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朱文的，而且朱文是个什么货色她也很清楚。
在有一次谢栩和魏旭他们聊天时谢栩说过朱文，说他伪君子，犯贱，渣男。
啊……要是阿栩在这里就好了……
“周菲菲！”季又蓝也是急忙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臂，看着面前的几个学生会成员大声说道：“我们走！”
虽然被抓住手臂的时候身体一阵发抖，但她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喂！你们……”其中一个学生会成员皱了皱眉头，准备上来拦住两个女生。
他一把把手抓向季又蓝，被她一把甩开，并还了对方一脚：“你别碰我！”
那个男生被踹了一脚也是怒火中烧，看起来就要起身握拳要打季又蓝，季又蓝也松开了周菲菲的手，迎面站着。
要打架，她奉陪。
“等等！”身后传来朱文的声音，只见他一脸温和笑容的走过来说道：“我要你们动粗了吗？季又蓝同学是你们能随便碰的吗？”
他缓步走到季又蓝面前，看起来很有风度，但实际上季又蓝只觉得他这个人墨迹又烦人。
“对女生动粗，真是太过分了……”朱文走到季又蓝面前，笑着说道。
“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要是伤到了我会伤心的。”他露出了俏皮的表情，似乎是觉得自己说话很有意思。
“你说完了吗？”季又蓝又抓住了周菲菲的手臂，“说完了我就……”
“说完了。”朱文笑着。
送了一口气，季又蓝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带着周菲菲就要走。
“但是——”
这一句拉长的男低音差点让季又蓝一拳打在那个男的脸上。
她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根据他说的话在学校里有名气，带的人又都是学生会的人。
学生会长，是吧？
季又蓝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去。
“我觉得你和我们一起走比较好哦，我可是相当熟悉学校周围环境的，还可以边走边和你介绍一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还有一些美甲店……”朱文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她一脸怒火的看着他，但此时他身边一堆人她还不好揍他。
看见季又蓝停了下来，周菲菲也是急忙的凑到季又蓝耳边说道：“季又蓝同学……你可千万不能听他说的话……阿……谢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季又蓝听到深以为然，这男的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周菲菲说的名字确实让她有种无力感。
谢栩。
靠，什么哪里都有他。
她刚刚想要点头，就发现自己眼中那男的那张恶心的脸在极速放大：“哦？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啊，好像还有谢栩？你们认识谢栩吗？”
“我和谢栩可是好朋友……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哦。”说完他还笑了笑。
季又蓝一脸“你瞅啥”的看回去，一字一断的道：“我不做美甲。”
那个破假指甲打人时会断。
肚子里翻江倒海，早饭没吃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在上浮着，季又蓝愈加烦躁：“大哥，有什么事情你能不能下午，不，明天说？我赶着中午去吃饭呢。”
“哦？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吃，我请客……”
听到他说出这种故作优雅的句子季又蓝只感到头皮发麻，她看着那个男的：“你叫什么名字？”
朱文也是眼睛一亮，开口道：“我叫朱文……”
季又蓝直接一拳打在他脸上。
朱文话没说完就被这一拳打断了，一旁的几个小弟都愣在原地，颇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打了一拳不算完，那一拳应该是临时起意，所以也算不上多用力，但是接下来这一下可不一定。
季又蓝一步上前用左手卡住朱文脖子，然后就卡着他往墙上撞过去。
按照她以前打架的经验，这一下不会有多狠，但绝对会把这个家伙的脑袋弄晕一会。
转过头，季又蓝又是一脚踹开跑过来的一个杀马特小弟，手伸出抓住周菲菲手臂。
“跑起来啊周菲菲！”季又蓝大喊了一声，拔腿就带着周菲菲跑起来。
季又蓝拉着周菲菲，两个人一前一后跟接力赛冲刺似的跑。
身后还传来了一堆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手臂和栏杆碰撞的声音。
“季又蓝同学，这儿！这儿！”周菲菲在一个教学楼的出口处说着。
“好！”一个箭步冲上去的季又蓝又是一把抓住了周菲菲的手臂：“走哪？”
“出校门吧……”周菲菲在她身后低声说道：“在外面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我们。”
季又蓝点了点头就拉着她继续狂奔，校门口她还是认识在哪里的。
校门口没有什么人，点子的大门也是敞开的，估计是保安去吃午饭的时候打开方便同学进出的。
出了学校，季又蓝才感觉那种紧张感稍微舒缓了一点，这时身体各方面的知觉都开始苏醒。
周菲菲感觉到她的手心里有很多汗，抬头一看。
季又蓝在左前方领着她奔跑，短发在脑后飞舞着，还时不时问问她该走哪里。
帅到爆炸。
这哪里是什么魔鬼女啊，太帅了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的帅气啊。
走了半天才在穿入一座围墙旁边的门后绕了几圈，来到了一片枇杷树的小树林里面。
“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又隐蔽的地方？”季又蓝扯了一片枇杷树的树叶撕了一下，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她还把树叶一把都丢在了地上。
一片破树林，而且还是枇杷林，最主要现在是春天枇杷还不熟。
“这是……”周菲菲低下头笑着说：“我原来的家。”
“啊？”此时刚刚跑步完，大脑充血的情况下，季又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就是说，这里原来是我家的房子，后来被拆了，只有这一片枇杷林还留着。”周菲菲抚摸着一株枇杷树的树干说道。
“……”季又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俯下身子捡起了树叶：“嗯……那个……”
她把树叶聚拢在手里，说着：“枇杷林很漂亮。”
“噗。”周菲菲手扶着树干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季又蓝同学你明明很有意思嘛。”
“……我？”季又蓝有点发愣，同时话出口的时候突然又感觉脸上很热。
被人夸奖一下就脸红了，季又蓝同学你还真是不坦诚呢～～～
啰嗦啊！
“对啊，遇到危险不是想着逃跑，而是第一时间抓着我的手跑。”周菲菲脸也挺红的，因为跑步而喘着气：“我觉得这样的季又蓝同学很帅。”
季又蓝转过身，深呼吸了几下后才回应道：“那个……谢谢。”
“嗯。”周菲菲笑了笑，她的笑声很好听，笑起来就像是一朵开放的迎春花：“我相信这样的季又蓝同学绝对不是同学们说的那样。”
季又蓝身体有点僵硬，右手扒着枇杷树的书皮有点发愣。
绝对不是……那样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在初二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都是这样，遇到事情就习惯用暴力解决。
在想办法逃走时打学生会长的那一拳，对于周菲菲来说可能是自卫的方法。
但对她来说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靠，她真麻烦。
差不多走光的意思大概就是，还有周菲菲她留在这里提醒自己这个“魔鬼女”起床。
这个中午阴沉的天空总让季又蓝有一种可能随时都会开始下大雨的感觉，她下意识把头往领子里缩了缩。
一旁的周菲菲一言不发，只是处在比她稍微远一点的位置站着，一整个路上她除了问过一句“季又蓝同学你准备吃什么呢？”得到她莫名其妙分摇头回答后这个话题也不了了之。
她本身应该就不是什么爱多说话的人，看她一副文静学生的样子，平时应该都是悄悄呆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学习的吧，况且……
况且有她在这里，她肯定是不愿意说话，不管是出于厌恶还是愤怒。
这样想的话她顿时觉得很嘲讽，自己上课明明在睡觉，老王期待中的学生应该是周菲菲这样的，谢栩口中嘲讽“认真的好学生”也应该是周菲菲这样的。
他们说的其实都和她没有关系。
跟在周菲菲后面下楼梯，楼梯稍微有点陡，她们两个人下楼的速度也有点快。
季又蓝指尖在扶手上蹭过一下，水润的，估计是刚刚被值日生什么的擦过，滑滑的感觉反而让她心里感到了一点粘腻。
再一看脚底，反光的楼梯面在熠熠生辉，啊估计也是刚刚拖过。
原来这所学校的设施都是中午要求学生打扫的吗。
季又蓝想到这一点，心里其实已经大概知道了，但还是低下头看了看周菲菲的背影。
一直这样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那样估计到了吃饭的地方也是一言不发的再见，她不希望那样，那样就连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没有了。
当然她本身也算不上恪守礼貌，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说“别碰我”这种口头禅了。
但周菲菲特地留在教室叫醒她，还愿意和她一起走，这一点确确实实让季又蓝的心里感觉很感动。
她思考着，要不要用值日生这件事做个话题说说话来缓解一下尴尬凝重的气氛，顺便改正一下周菲菲心中的形象。
这个想法一出她自己也挺惊讶的，嘛看来自己居然还是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啊。
说完她也是自嘲的笑了一声，也很难有人可以说完全不在乎自己身边人怎么看自己的吧。
又下了一节楼梯，季又蓝开口说话道：“那个……周菲菲同学？”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在那里。
在周菲菲转过身的时候，有一个难生的声音穿出来，和她最后那一声“同学”重合在一起。
“请问是季又蓝同学吗？”
周菲菲转过身子，但她的身侧却是快速的走过了几个人，各种各样的服装，黄毛还是什么，脖子上挂着学生会的标牌。
往前走了几步，季又蓝在僵硬的时候也是反应过来，转头就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个男生双手抱胸站在楼梯口上方，低头俯视着季又蓝。
这些仰视的视角据说是女生最容易对一个男生心动的角度，具体怎么样她也不了解。
但她此时只觉得阳光刺眼，她眯着眼后退了两步，“你谁？”她先是开口确保用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随后持续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对方。
心动？她不理解创造这个角度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要心动她也只会对太阳公公心动。
只听见那个人说：“你不认识我吗？”
季又蓝这才顶着打太阳又看了对方几眼，头发梳成很油腻的三七分，脸好像还行，眼睛和土拨鼠似的，还架着一副眼镜，在阳光下闪烁着橙黄色的光。
没印象。
那个男的给她很不爽的感觉，一副“你不认识我？我是xx名人”的感觉。
但她不想听这个傻逼说话，此时此刻她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周菲菲是和她一起来的。
那她这个时候……
男生看她那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也是笑了笑说道：“啊，我就知道，才到学校的你肯定没来的及了解这里，而且如果这样的你和学校里那些普普通通的女生一样，我反而是要失望了……”
季又蓝回头一看，周菲菲在楼梯底下一点，被几个人围住在了楼梯口。
楼梯口很宽敞，但那几个人站在那里就显得拥挤起来。
这个男的呢，就是朱文，他来找季又蓝的原因估计也无需多言。
他自认为这句话配合这个角度和帅气的面颊，肯定可以俘获这个美少女的芳心，而且他还利用了大多大城市里人都虚荣心，特地强调了她和普通的女生不一样。
而且他还带上了这些人，就是为了表现“有我在你就完全可以在学校里横着走”的信息，他觉得这样必定可以一把拿下季又蓝。
但季又蓝根本没听他说的话，她转头就走，一步三个楼梯的下楼走到周菲菲身边。
“啊……季又蓝同学……”周菲菲此时也是又害怕又急，朱文的人连她也一起围住了。
在学校里学习了两年的她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朱文的，而且朱文是个什么货色她也很清楚。
在有一次谢栩和魏旭他们聊天时谢栩说过朱文，说他伪君子，犯贱，渣男。
啊……要是阿栩在这里就好了……
“周菲菲！”季又蓝也是急忙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臂，看着面前的几个学生会成员大声说道：“我们走！”
虽然被抓住手臂的时候身体一阵发抖，但她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喂！你们……”其中一个学生会成员皱了皱眉头，准备上来拦住两个女生。
他一把把手抓向季又蓝，被她一把甩开，并还了对方一脚：“你别碰我！”
那个男生被踹了一脚也是怒火中烧，看起来就要起身握拳要打季又蓝，季又蓝也松开了周菲菲的手，迎面站着。
要打架，她奉陪。
“等等！”身后传来朱文的声音，只见他一脸温和笑容的走过来说道：“我要你们动粗了吗？季又蓝同学是你们能随便碰的吗？”
他缓步走到季又蓝面前，看起来很有风度，但实际上季又蓝只觉得他这个人墨迹又烦人。
“对女生动粗，真是太过分了……”朱文走到季又蓝面前，笑着说道。
“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要是伤到了我会伤心的。”他露出了俏皮的表情，似乎是觉得自己说话很有意思。
“你说完了吗？”季又蓝又抓住了周菲菲的手臂，“说完了我就……”
“说完了。”朱文笑着。
送了一口气，季又蓝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带着周菲菲就要走。
“但是——”
这一句拉长的男低音差点让季又蓝一拳打在那个男的脸上。
她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根据他说的话在学校里有名气，带的人又都是学生会的人。
学生会长，是吧？
季又蓝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去。
“我觉得你和我们一起走比较好哦，我可是相当熟悉学校周围环境的，还可以边走边和你介绍一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还有一些美甲店……”朱文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她一脸怒火的看着他，但此时他身边一堆人她还不好揍他。
看见季又蓝停了下来，周菲菲也是急忙的凑到季又蓝耳边说道：“季又蓝同学……你可千万不能听他说的话……阿……谢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季又蓝听到深以为然，这男的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周菲菲说的名字确实让她有种无力感。
谢栩。
靠，什么哪里都有他。
她刚刚想要点头，就发现自己眼中那男的那张恶心的脸在极速放大：“哦？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啊，好像还有谢栩？你们认识谢栩吗？”
“我和谢栩可是好朋友……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哦。”说完他还笑了笑。
季又蓝一脸“你瞅啥”的看回去，一字一断的道：“我不做美甲。”
那个破假指甲打人时会断。
肚子里翻江倒海，早饭没吃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在上浮着，季又蓝愈加烦躁：“大哥，有什么事情你能不能下午，不，明天说？我赶着中午去吃饭呢。”
“哦？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吃，我请客……”
听到他说出这种故作优雅的句子季又蓝只感到头皮发麻，她看着那个男的：“你叫什么名字？”
朱文也是眼睛一亮，开口道：“我叫朱文……”
季又蓝直接一拳打在他脸上。
朱文话没说完就被这一拳打断了，一旁的几个小弟都愣在原地，颇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打了一拳不算完，那一拳应该是临时起意，所以也算不上多用力，但是接下来这一下可不一定。
季又蓝一步上前用左手卡住朱文脖子，然后就卡着他往墙上撞过去。
按照她以前打架的经验，这一下不会有多狠，但绝对会把这个家伙的脑袋弄晕一会。
转过头，季又蓝又是一脚踹开跑过来的一个杀马特小弟，手伸出抓住周菲菲手臂。
“跑起来啊周菲菲！”季又蓝大喊了一声，拔腿就带着周菲菲跑起来。
季又蓝拉着周菲菲，两个人一前一后跟接力赛冲刺似的跑。
身后还传来了一堆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手臂和栏杆碰撞的声音。
“季又蓝同学，这儿！这儿！”周菲菲在一个教学楼的出口处说着。
“好！”一个箭步冲上去的季又蓝又是一把抓住了周菲菲的手臂：“走哪？”
“出校门吧……”周菲菲在她身后低声说道：“在外面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我们。”
季又蓝点了点头就拉着她继续狂奔，校门口她还是认识在哪里的。
校门口没有什么人，点子的大门也是敞开的，估计是保安去吃午饭的时候打开方便同学进出的。
出了学校，季又蓝才感觉那种紧张感稍微舒缓了一点，这时身体各方面的知觉都开始苏醒。
周菲菲感觉到她的手心里有很多汗，抬头一看。
季又蓝在左前方领着她奔跑，短发在脑后飞舞着，还时不时问问她该走哪里。
帅到爆炸。
这哪里是什么魔鬼女啊，太帅了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的帅气啊。
走了半天才在穿入一座围墙旁边的门后绕了几圈，来到了一片枇杷树的小树林里面。
“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又隐蔽的地方？”季又蓝扯了一片枇杷树的树叶撕了一下，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她还把树叶一把都丢在了地上。
一片破树林，而且还是枇杷林，最主要现在是春天枇杷还不熟。
“这是……”周菲菲低下头笑着说：“我原来的家。”
“啊？”此时刚刚跑步完，大脑充血的情况下，季又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就是说，这里原来是我家的房子，后来被拆了，只有这一片枇杷林还留着。”周菲菲抚摸着一株枇杷树的树干说道。
“……”季又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俯下身子捡起了树叶：“嗯……那个……”
她把树叶聚拢在手里，说着：“枇杷林很漂亮。”
“噗。”周菲菲手扶着树干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季又蓝同学你明明很有意思嘛。”
“……我？”季又蓝有点发愣，同时话出口的时候突然又感觉脸上很热。
被人夸奖一下就脸红了，季又蓝同学你还真是不坦诚呢～～～
啰嗦啊！
“对啊，遇到危险不是想着逃跑，而是第一时间抓着我的手跑。”周菲菲脸也挺红的，因为跑步而喘着气：“我觉得这样的季又蓝同学很帅。”
季又蓝转过身，深呼吸了几下后才回应道：“那个……谢谢。”
“嗯。”周菲菲笑了笑，她的笑声很好听，笑起来就像是一朵开放的迎春花：“我相信这样的季又蓝同学绝对不是同学们说的那样。”
季又蓝身体有点僵硬，右手扒着枇杷树的书皮有点发愣。
绝对不是……那样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在初二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都是这样，遇到事情就习惯用暴力解决。
在想办法逃走时打学生会长的那一拳，对于周菲菲来说可能是自卫的方法。
但对她来说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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