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离苦海兜转迷深渊 叶珍玫难逃魔爪中

    过了好久，叶珍玫渐渐苏醒，叶惜玫一直在旁边守着。

    “姐，好点了没？”叶惜玫拿过一个热毛巾，擦拭着叶珍玫的脸颊。“嘶”，叶珍玫疼得躲了一下。

    “你看把自己挠的，”叶惜玫心疼地看着姐姐脸上的伤痕，“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好妹妹，别怪姐姐。我身上的毒太深了，瘾上来怎么都控制不住。你让我走，别管我了，现在我只能拖累你。”叶珍玫低垂的眼睛，尽是黯淡的哀伤。

    “姐姐，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叶惜玫把姐姐紧紧地拥在怀里，哭着说：“我才刚找到你，你就要离开我吗？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叶珍玫把头紧靠到叶惜玫的肩膀，泪水也簌簌而下。

    转天上午过得还算风平浪静，可到了中午，叶惜玫端着碗刚从厨房里走出来，想给姐姐喂饭，叶珍玫却又在椅子上挣扎起来。

    “给我把绳子松开，让我去死啊！”

    “姐姐你不要说胡话！你忍着点儿，我打电话给周叔，他会有办法的。”

    叶惜玫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松开绳子，倘若纵容下去，姐姐只有死路一条。

    “你给我松开啊！你那里不是还有！快给我！给我！”叶珍玫用乞求的眼神呵斥着她。

    “不行！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

    “快给我！我现在的样子你看不到吗？”叶珍玫使劲地挣脱着绳子的束缚，椅子晃动得愈发剧烈，终于“咣”地一声巨响，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叶惜玫赶紧过去扶，没想到被叶珍玫一口咬在手腕上。晶莹的血滴缓缓流出，叶惜玫疼得直咬嘴唇。

    “啊！”叶惜玫抽回了手臂。

    只见叶珍玫躺着，把头埋在地板上，头发散落凌乱。叶珍玫用几乎是嗓子眼儿里发出的声音说着：“好妹妹，我求你了！给我打完这最后一只，我就戒毒，以后再也不吸了。我！求！你！了！”说完接着用额头不断地往地板上磕。

    叶惜玫眼里含着泪，狠下心转身走进卧室，把房门关上。大厅里姐姐的哭号撕心裂肺，让叶惜玫心如刀割。接着是叶珍玫的骂声，她开始语无伦次地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说了出口。后来又是声声嚎叫，叶惜玫听得实在太心痛，赶紧拿出针管，给叶珍玫扎上去。很快，叶珍玫就变得镇静。叶惜玫赶紧用剪刀剪开绳子，把姐姐一点一点搬到沙发上。

    叶珍玫闭着眼，瘫靠着沙发背。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周叔终于到了。

    “小姐，大小姐的情况怎么样？”周克明进门就关切地问。

    叶惜玫指了下倒在沙发上的叶珍玫，摇摇头，“周叔，自然戒断行不通，我也不忍心，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周克明拿出一个药盒交给叶惜玫，“这是美沙酮，可以先来缓解。明天我带她去诊所，不行的话只能强戒了。”

    “好吧，我看也只能这样。”叶惜玫送走了周叔后，叶珍玫也坐直起来看着叶惜玫说：“妹妹，刚才是我的错，姐姐对不起你。我保证，以后我再吸毒，你就把我绑起来，永远不要解开！”叶珍玫又举起了叶惜玫的手看看，“妹妹，你的手。流血了！”

    “没事的，不要紧。”叶惜玫把美沙酮拿给叶珍玫，“以后再难受的时候，用这个就可以缓解。我去给你做一点粥。”

    晚上姐妹两个人躺在床上，叶惜玫的手腕简单地用纱布缠了几圈，叶珍玫也在睡前喝了一点美沙酮。两个人就那样望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很久都没有说话。

    “姐，真的有这么难受吗？”

    “是啊，简直生不如死。”

    “那你第一次是怎么染上的？”

    “我记得从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被人卖了。然后，他们把我关了起来，要我做恶心的事。我当时不肯，他们就把我往死里打。我也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就是“黑巷”的6排19号的那个平房里，那是他们的毒窝。记得那一天他们给我打了一针之后，我就晕了过去。然后突然感觉世界安静得好像掉一根针都听得见一样，接着就是无休止的幻觉。”叶珍玫叹了一口气说道：“然后的几次，我就真的上瘾了。只要能给我毒品，叫我干什么都行。”

    “妹妹，我虽然这样叫你。可是你和我早就走上了一条分岔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明天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幸福地生活。”叶珍玫侧过头看着叶惜玫，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姐！不允许你这样说！你也要永远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