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旧年之事不重来
2021年4月23日。
我和大力夹着一叠宣传单走出居委。
虽然只是早上九点，街上一片繁忙景象，很多爷爷奶奶推着婴儿车逛街、买菜，这是属于祖孙辈的“婴”式社交，我抬起头眯眼看天空，淡蓝色，没有云，“大力，居民区商户的接种情况怎么样？”
大力向我说明：“刚刚开放接种时我们已经宣传过一轮，这一排商户基本支持接种工作，现在我们再确认一遍。”
我们走过一个店，我隐约对这个位置有印象，但是店招牌很陌生，“这个门面去年好像是家烧烤店？”
“对，是个东北人开的烧烤店，他没赶上时候，19年底装修开业，20年爆发疫情，实际只经营了一个月不到，接着连续三个月不能开门营业，最后付不起房租匆匆倒闭了。”
我表示惋惜，“只经营了一个月啊……他应该是血本无归了”，按照正常的情况，只要在这个城市里摆出一个烧烤摊，每晚都会爆满，两年买车、五年买房不是梦。
“那时候对老板来说是没有希望了吧。”
“可以理解，毕竟是未知的未来，继续耗下去也不知道要白费多少房租。”其实四五月份全国隔离措施放宽之后餐饮、旅游也没有立即恢复，出现过一波知名餐饮连锁关店潮，有些风光一时的老字号就在那期间、在所有人的诧异中关门歇业。我一度觉得2020年我国的经济会被重挫，世事难预料，远超我所能想象，我们逆势上扬，成为全球一枝独秀。
我们各自唏嘘一番。
大力：“你晚上出来散步吗，这里烧烤摊和小龙虾摊最火爆，排队一两小时是常态，你过来我请你吃啤酒龙虾。记得要步行过来，没地方停车，要贴罚单的。”
我：“不吃，太油，想做一个早睡早起的老年人。我憎恨老火锅、烧烤、韩式烤肉、十三香龙虾，我就吃一碗白饭可以了。”我口是心非地拒绝了一顿美食。
大力：“亭哥你也减肥啊？你不胖咯。”
“我不减，我塑形。”这句话是真的。
大力哈哈笑，“你说话就是好听。”
“大力，你好像胖了。”
“去年重了20斤，真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的。”
“哈哈，我靠着方便面重了15斤”，我拍拍肚子，“我也憎恨方便面。”2020年3月起，我家里再没有出现过方便面。
我们笑着走进一家母婴店，老板正在整理店内玩具，货架上放着大红的卡片“满100减10”，大力：“老板，疫苗打过了吗？”
老板看到是志愿者连忙放下玩具迎过来，“打过了打过了，全家都打过了，我爸妈从老家过来我也让他们去打了。”
大力跟她确认：“什么时候打的？”
“就前几天嘛，是不是这个二维码，你们发通知我就登记去打了，卫生中心。”
“好，谢谢支持。”
“哪里，我谢谢你们。”
她似乎没有认出我，我问她：“最近生意好吗？”
老板微微笑，“就这样嘛，每天有点小生意，日子过得去。”
去年这里的颜色是苍白的，所有的东西都像盖着一层灰布，现在店里五颜六色，老板的笑容里带着些微的满足，母婴生意毕竟还是有市场的，再穷不能穷孩子。这位老板经历了最惨重的三个月，所以她能全力支持疫苗工作，如果每一个人都做到，我们重组的志愿队就能提前结束任务。
隔壁的店是早教店，两个阿姨在拖地板，大力往里看了看，“黄老板在吗？”
阿姨停下手头的活，“老板还没来，什么事？”
“疫苗打过了吗？”大力晃出二维码，“你们都扫过了吗？”
“登记过了，还没去。”
“怎么不去？”
“店里忙，想过两天。”
我说道：“现在就能去啊，排队人少，随到随打，你们轮流去。”
两个阿姨互相看看。
大力：“前面不是和你们老板说过了，开店的要及早接种，你们每天要接触小孩子，要对大家负责。你老板电话拿过来，我和她说清楚。”
一位阿姨连忙回：“老板知道了，不用再通知了，我现在去。”
第三家是修车铺，沿街占了四个门面，在本镇有一定知名度，五个穿工装的小伙围着两辆车检查。
大力走上前，“疫苗都打了吗？”
年轻的小伙子们齐刷刷看过来，“打过了。”
“全都打了？”
一个小伙子笑着喊道：“怎么不打，白天被你们上门宣传，晚上被你们敲门宣传，走街上还被你们摊子宣传，再不打我都要疯了。”
他身旁的小伙说道：“房东天天催我打，一天催两次！”
我：“这是负责任的房东，关心你健康，就怕房东什么都不说，你都不知道外面有打疫苗这件事。”
小伙用手套擦了下脸，脸上多出一大块黑色污渍，“是是，我那房东是挺负责。”
整排的商铺在这波宣传下基本全清，我们揣着的告知单一张没发出去。
“居委工作很到位啊，好像白来了。”
大力：“大部分商户比较配合，我们去广场里一家火锅店看看，他们表现得比较消极。”
“有什么特别情况吗？”
“第一次宣传时都没有报名。”
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状况，团队中有一个意见领袖鼓动其他人不报名，可能从非官方的渠道看到了负面的信息，试试找这个突破口。
时间尚早，火锅店还没开始今天的生意，店员闲在一边，我们走进门，“疫苗预约过了吗？”
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孩转过身背对我们。
店内的其他人装着没听到，低头玩手机。
我问吧台后的女生：“老板在不在。”
“不在。”
“联系方式提供一下。”
“我新来的，不知道老板的联系方式。”
“领班哪位？”
女生低下头照镜子。
我指着墙上的卫生监督联系人电话对大力说：“打这个电话，看看是不是他们老板。”
“哎哎！”一个穿西装的大姐从后堂跑过来，“我是这里领班，什么事跟我说。”
大力把二维码拿出来，“你们疫苗登记过了吗？”
“不是自愿为主嘛，我们还在考虑呢。”
大力：“是不是有什么顾忌？”
“没顾忌，打疫苗是好事。”
“那为什么不打？”
“我们就是考虑一下。”
我说道：“现在国内局势虽然良好，但我们还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一个疏忽就可能导致整个局面转变，大家都要配合工作，把风险降到最低。”
“是的是的。”领班不想多谈，礼貌而简短地敷衍着。
行不通了，我问她：“老板打过疫苗没有？”
“这个我不清楚”，她脸上写满了送客。
对话进入到一个无法推进的局面，大力把二维码放他们桌上，“等你们想预约了，扫描这个二维码登记，然后去医院打针。”
“好。”
如果有心登记，一般的居民会问去哪里打针，打几针，医院几点开门关门，有哪些禁忌，显然，这张二维码会被丢弃。
我和大力走出火锅店，我问道：“他们老板不做要求吗？一般都会配合防疫工作，万一像去年那样管制，谁都不好受。”
大力摇摇头，“他们老板很少来，主要是领班在负责。”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我看着整个商场，一个想法冒出来，“其它商铺接种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基本都接种了。”
“我们去商场物业看看。”
三楼的物业办公室内，周经理接待了我们。
周经理与居委经常联系，已经是熟面孔，“大力，我们商场绝对支持疫苗接种工作，上到老总，下到保洁保安，全部自觉接种。”
大力笑着点头同意，“商场平时对我们各项工作都很支持，三五学**、市民募捐、各项公益都给我们提供了场地和设备，平时各类宣传主动配合。”
周经理：“应该的，商场不仅是做生意，也要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把这里变成附近居民生活、休闲、娱乐、购物的小天地。”
我：“周经理说的太好了，难怪商场开业来人气大增。我们今天是来做疫情的宣传，目前国内疫情虽然得到了有效控制，还是免不了会有一些局部情况，比如这次瑞丽发生的事，对国民的出行、线下购物欲望产生一定影响。”
周经理翻出一些台账，“我们商场坚决执行防疫规定，你看，这是我们的消毒记录，电梯、地下车库、扶手围栏等等都专岗专责有人消毒，最大程度减少传染可能。”
我：“另一方面，我们尽量做到全员接种，让商场里的商户也成为免疫防线。”
周经理：“那是那是，我们积极配合政府做上门宣传，要求大家接种，这是必须的。”
“有几家商铺的接种率好像还有待提高。”
周经理：“我们以宣传为主，接不接种是看他们是否自愿，不能强制规定。”
我拿出想法：“商场里是不是可以考虑做个疫苗宣传的标识？比如在全员接种的商铺门前配上‘本店已全员接种疫苗’，既是对广大市民的宣传，体现了本商户的社会责任，又让顾客放心进店。”
周经理想了想，“这个可以做，我向老总汇报一下，看能不能实施。”
大力顺水推舟：“可以建一个‘本商城全员接种’，搞不好你们在集团里成为明星物业呢。”
我：“即使没有批下来这个项目，前期统计各商铺接种率时也算做个宣传，让他们意识到接种率和自己的生意是有关联的，疫苗接种不是发生在新闻里的身外事，而在他身边。”
周经理：“这个想法好，我待会儿就去汇报。”
走出商场时，大力笑着说道：“感觉这事儿能成。”
我忍着笑，“别人门口都写接种了，就他家没有牌儿，看他急不急。”
“你怎么想到的。”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换成人话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去年封城关店的事，今年他们就全忘了，我们只能竭尽全力把这些漏洞堵上。”
我和大力夹着一叠宣传单走出居委。
虽然只是早上九点，街上一片繁忙景象，很多爷爷奶奶推着婴儿车逛街、买菜，这是属于祖孙辈的“婴”式社交，我抬起头眯眼看天空，淡蓝色，没有云，“大力，居民区商户的接种情况怎么样？”
大力向我说明：“刚刚开放接种时我们已经宣传过一轮，这一排商户基本支持接种工作，现在我们再确认一遍。”
我们走过一个店，我隐约对这个位置有印象，但是店招牌很陌生，“这个门面去年好像是家烧烤店？”
“对，是个东北人开的烧烤店，他没赶上时候，19年底装修开业，20年爆发疫情，实际只经营了一个月不到，接着连续三个月不能开门营业，最后付不起房租匆匆倒闭了。”
我表示惋惜，“只经营了一个月啊……他应该是血本无归了”，按照正常的情况，只要在这个城市里摆出一个烧烤摊，每晚都会爆满，两年买车、五年买房不是梦。
“那时候对老板来说是没有希望了吧。”
“可以理解，毕竟是未知的未来，继续耗下去也不知道要白费多少房租。”其实四五月份全国隔离措施放宽之后餐饮、旅游也没有立即恢复，出现过一波知名餐饮连锁关店潮，有些风光一时的老字号就在那期间、在所有人的诧异中关门歇业。我一度觉得2020年我国的经济会被重挫，世事难预料，远超我所能想象，我们逆势上扬，成为全球一枝独秀。
我们各自唏嘘一番。
大力：“你晚上出来散步吗，这里烧烤摊和小龙虾摊最火爆，排队一两小时是常态，你过来我请你吃啤酒龙虾。记得要步行过来，没地方停车，要贴罚单的。”
我：“不吃，太油，想做一个早睡早起的老年人。我憎恨老火锅、烧烤、韩式烤肉、十三香龙虾，我就吃一碗白饭可以了。”我口是心非地拒绝了一顿美食。
大力：“亭哥你也减肥啊？你不胖咯。”
“我不减，我塑形。”这句话是真的。
大力哈哈笑，“你说话就是好听。”
“大力，你好像胖了。”
“去年重了20斤，真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的。”
“哈哈，我靠着方便面重了15斤”，我拍拍肚子，“我也憎恨方便面。”2020年3月起，我家里再没有出现过方便面。
我们笑着走进一家母婴店，老板正在整理店内玩具，货架上放着大红的卡片“满100减10”，大力：“老板，疫苗打过了吗？”
老板看到是志愿者连忙放下玩具迎过来，“打过了打过了，全家都打过了，我爸妈从老家过来我也让他们去打了。”
大力跟她确认：“什么时候打的？”
“就前几天嘛，是不是这个二维码，你们发通知我就登记去打了，卫生中心。”
“好，谢谢支持。”
“哪里，我谢谢你们。”
她似乎没有认出我，我问她：“最近生意好吗？”
老板微微笑，“就这样嘛，每天有点小生意，日子过得去。”
去年这里的颜色是苍白的，所有的东西都像盖着一层灰布，现在店里五颜六色，老板的笑容里带着些微的满足，母婴生意毕竟还是有市场的，再穷不能穷孩子。这位老板经历了最惨重的三个月，所以她能全力支持疫苗工作，如果每一个人都做到，我们重组的志愿队就能提前结束任务。
隔壁的店是早教店，两个阿姨在拖地板，大力往里看了看，“黄老板在吗？”
阿姨停下手头的活，“老板还没来，什么事？”
“疫苗打过了吗？”大力晃出二维码，“你们都扫过了吗？”
“登记过了，还没去。”
“怎么不去？”
“店里忙，想过两天。”
我说道：“现在就能去啊，排队人少，随到随打，你们轮流去。”
两个阿姨互相看看。
大力：“前面不是和你们老板说过了，开店的要及早接种，你们每天要接触小孩子，要对大家负责。你老板电话拿过来，我和她说清楚。”
一位阿姨连忙回：“老板知道了，不用再通知了，我现在去。”
第三家是修车铺，沿街占了四个门面，在本镇有一定知名度，五个穿工装的小伙围着两辆车检查。
大力走上前，“疫苗都打了吗？”
年轻的小伙子们齐刷刷看过来，“打过了。”
“全都打了？”
一个小伙子笑着喊道：“怎么不打，白天被你们上门宣传，晚上被你们敲门宣传，走街上还被你们摊子宣传，再不打我都要疯了。”
他身旁的小伙说道：“房东天天催我打，一天催两次！”
我：“这是负责任的房东，关心你健康，就怕房东什么都不说，你都不知道外面有打疫苗这件事。”
小伙用手套擦了下脸，脸上多出一大块黑色污渍，“是是，我那房东是挺负责。”
整排的商铺在这波宣传下基本全清，我们揣着的告知单一张没发出去。
“居委工作很到位啊，好像白来了。”
大力：“大部分商户比较配合，我们去广场里一家火锅店看看，他们表现得比较消极。”
“有什么特别情况吗？”
“第一次宣传时都没有报名。”
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状况，团队中有一个意见领袖鼓动其他人不报名，可能从非官方的渠道看到了负面的信息，试试找这个突破口。
时间尚早，火锅店还没开始今天的生意，店员闲在一边，我们走进门，“疫苗预约过了吗？”
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孩转过身背对我们。
店内的其他人装着没听到，低头玩手机。
我问吧台后的女生：“老板在不在。”
“不在。”
“联系方式提供一下。”
“我新来的，不知道老板的联系方式。”
“领班哪位？”
女生低下头照镜子。
我指着墙上的卫生监督联系人电话对大力说：“打这个电话，看看是不是他们老板。”
“哎哎！”一个穿西装的大姐从后堂跑过来，“我是这里领班，什么事跟我说。”
大力把二维码拿出来，“你们疫苗登记过了吗？”
“不是自愿为主嘛，我们还在考虑呢。”
大力：“是不是有什么顾忌？”
“没顾忌，打疫苗是好事。”
“那为什么不打？”
“我们就是考虑一下。”
我说道：“现在国内局势虽然良好，但我们还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一个疏忽就可能导致整个局面转变，大家都要配合工作，把风险降到最低。”
“是的是的。”领班不想多谈，礼貌而简短地敷衍着。
行不通了，我问她：“老板打过疫苗没有？”
“这个我不清楚”，她脸上写满了送客。
对话进入到一个无法推进的局面，大力把二维码放他们桌上，“等你们想预约了，扫描这个二维码登记，然后去医院打针。”
“好。”
如果有心登记，一般的居民会问去哪里打针，打几针，医院几点开门关门，有哪些禁忌，显然，这张二维码会被丢弃。
我和大力走出火锅店，我问道：“他们老板不做要求吗？一般都会配合防疫工作，万一像去年那样管制，谁都不好受。”
大力摇摇头，“他们老板很少来，主要是领班在负责。”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我看着整个商场，一个想法冒出来，“其它商铺接种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基本都接种了。”
“我们去商场物业看看。”
三楼的物业办公室内，周经理接待了我们。
周经理与居委经常联系，已经是熟面孔，“大力，我们商场绝对支持疫苗接种工作，上到老总，下到保洁保安，全部自觉接种。”
大力笑着点头同意，“商场平时对我们各项工作都很支持，三五学**、市民募捐、各项公益都给我们提供了场地和设备，平时各类宣传主动配合。”
周经理：“应该的，商场不仅是做生意，也要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把这里变成附近居民生活、休闲、娱乐、购物的小天地。”
我：“周经理说的太好了，难怪商场开业来人气大增。我们今天是来做疫情的宣传，目前国内疫情虽然得到了有效控制，还是免不了会有一些局部情况，比如这次瑞丽发生的事，对国民的出行、线下购物欲望产生一定影响。”
周经理翻出一些台账，“我们商场坚决执行防疫规定，你看，这是我们的消毒记录，电梯、地下车库、扶手围栏等等都专岗专责有人消毒，最大程度减少传染可能。”
我：“另一方面，我们尽量做到全员接种，让商场里的商户也成为免疫防线。”
周经理：“那是那是，我们积极配合政府做上门宣传，要求大家接种，这是必须的。”
“有几家商铺的接种率好像还有待提高。”
周经理：“我们以宣传为主，接不接种是看他们是否自愿，不能强制规定。”
我拿出想法：“商场里是不是可以考虑做个疫苗宣传的标识？比如在全员接种的商铺门前配上‘本店已全员接种疫苗’，既是对广大市民的宣传，体现了本商户的社会责任，又让顾客放心进店。”
周经理想了想，“这个可以做，我向老总汇报一下，看能不能实施。”
大力顺水推舟：“可以建一个‘本商城全员接种’，搞不好你们在集团里成为明星物业呢。”
我：“即使没有批下来这个项目，前期统计各商铺接种率时也算做个宣传，让他们意识到接种率和自己的生意是有关联的，疫苗接种不是发生在新闻里的身外事，而在他身边。”
周经理：“这个想法好，我待会儿就去汇报。”
走出商场时，大力笑着说道：“感觉这事儿能成。”
我忍着笑，“别人门口都写接种了，就他家没有牌儿，看他急不急。”
“你怎么想到的。”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换成人话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去年封城关店的事，今年他们就全忘了，我们只能竭尽全力把这些漏洞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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