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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李建成买凶

    八月的天,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自从洛阳之战后,整个关中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

    加上皇帝退位,太子重病,新君未立。

    这一系列不好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弄的天下百姓人心惶惶。

    民间有人传谣,说这是亡国之兆。

    长安城内更是有童谣唱说:“好五郎,躺在床。金殿上,无新皇。蛇鼠獐狼占庙堂,良臣贤将在草莽。若想炎家不得亡,需得德贤振朝纲。”

    镇守洛阳的秦王虽然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编排,却也无可奈何,为了平息天下的怨言,只得下了罪己诏。

    大意则是说,洛阳之战,自己身为联军的盟主,虽然是讨伐不义。可伪帝终究是先帝之子,本王的兄弟,同室操戈,兄弟相残,有违人伦。

    因此上天方才怪罪,不降下雨水,万方有罪,罪只在秦王一人。

    按照道理来说,秦王是没有资格下这种诏书的。

    就算他有资格,这份罪己诏也不会出现在长安发行的大炎日报上。

    只是洛阳之战后,东宫作为最后的胜利者,这大炎的正统应该在梁俊身上。

    可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梁俊死了——确切的说是昏迷不醒了。

    姚广孝带着五万大军,顺着大河找了三天,在一户渔夫家里发现了被渔夫救上来的梁俊。

    当时他们找到太子梁俊的时候,梁俊已经不省人事。

    带回了长安,刘文静一听这个消息,连梁俊的面都没见到呢,直接就昏倒过去。

    如今长安大军攻克洛阳,关中和关东的局势已定。

    有了这两座城池,问鼎天下,讨伐不臣指日可待。

    谁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身为长安一派首脑的太子居然昏迷不醒。

    一连十日,雍州、关内、关东的所有名医全都请了个遍,可谁也没有办法将梁俊弄醒。

    王易和马如龙仔细的观察了梁俊的状态,最后下了定论。

    告诉他们太子只是植物人了,没得救,只能好生照料,等他自然醒。

    东宫的群臣虽然早有准备,可听到二人这样说,一时间也是难以接受。

    不少人更是认为王易和马如龙胡说八道,依旧寻找天下名医要给太子看病。

    整个长安城里乱成一片,也没有心思讨伐导致太子这样的罪魁祸首——南楚。

    刘文静身为东宫的谋主,长安一派的二号人物。

    梁俊不在,就得他来拿主意。

    就在梁俊被救回来的第一天,刘文静就派八百里加急,派人前去雍州请李秀宁回长安。

    等到李秀宁到了长安城,东宫党所有的首脑全都聚集在一起,商议着这事该怎么办。

    一群聪明绝顶的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办法。

    方案提了很多,但谁也不敢拍板。

    最后还是李秀宁当机立断,决定按照制定的对东宫最有利的方案来做。

    那就是让她出面联系已经撤军回江南道的秦王梁羽。

    请秦王梁羽到洛阳来,稳定大局。

    经过洛阳一战,天下有野心的这些草莽汉子们也清楚的明白,有这些皇子在,梁家的江山气数未尽。

    毕竟只要响应檄文前来长安和洛阳的诸侯们,都门清的很,洛阳之战说白了就是梁家的几个皇子们之间的战争。

    他们这帮人纯粹是摆设。

    而且通过这一战,他们也清楚了自己和正规军之间的差距。

    回到各自的地盘之后,也没有了之前自立为王的野心。

    一个个主动到当地官府主动示好,虽然不愿意解除武装,但却表示,愿意听从官府的调遣。

    所以说,天下百姓这个时候还是认为梁家乃是正统,这天下还是大炎的天下。

    而梁植被迫主动退位,承认自己弑君称帝。

    那他这皇帝显然不是正统,炎朝正统的皇帝是谁呢?

    自然是太子了。

    可现在太子又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自然是不能当皇帝的。

    按照老梁家的规矩,那皇位的合法继承人就是太子后面的皇子。

    那就是当今的秦王梁羽了。

    所以说,梁羽当皇帝,在炎朝百姓心中认为是合情合理,名正言顺的。

    不少人甚至认为,先让梁羽等皇帝,等太子醒了,再让秦王把皇位还给太子,也不是不可以。

    出于为了稳定民心的考虑,刘文静等人不得不选择和秦王合作。

    再加上有李秀宁和秦王的关系在,有很多事也可以慢慢的谈。

    比如说,秦王可以代太子执行天下之事,但绝不可以称帝。

    因此梁羽一到洛阳,就告令天下,自己在洛阳是以摄政王的身份执政。

    而他当了摄政王,第一件事就是颁布法令,废黜皇帝制度。

    这也是东宫和梁羽合作定的硬性条件之一。

    满朝的文武和天下的百姓也都没当回事。

    全都以为这位摄政王是为了表明自己没有争夺太子皇位的心,方才说要废黜皇帝制度,等太子醒了,再恢复。

    反正天下是你们梁家的,皇帝也好,摄政王也罢,不就是个名头么?

    东宫和梁羽合作的第二个条件乃是李秀宁主动提的。

    就是让梁羽以摄政王的身份下罪己诏,告诉天下百姓,伪皇帝是他秦王从城楼上推下去的。

    虽然没把伪帝摔死,但他要为手足相残的事道歉。

    这个方案虽然有李秀宁的私心在,可却也符合东宫的利益。

    毕竟不管怎么说,伪帝再不是东西,梁俊身为太子,若是有逼死的兄弟的黑历史,等当了皇帝之后,难免会让人觉得这个想要杀自己亲弟弟的皇帝不是仁君。

    他对自己的弟弟都能如此,何况对天下的百姓呢?

    从而也能降低梁羽自立为帝的可能。

    可谓是一举三得。

    梁羽思来想去,于公来说,自己和东宫的实力相差确实很大,虽然梁俊昏迷不醒。

    可他却发现,梁俊建立的这个体制,没有他这个首脑之后,整个雍州依旧照常运转。

    不仅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分崩离析,反而更加的团结。

    这个时候和东宫硬碰硬,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于私上来说,这也是一个和李秀宁缓和自己关系的契机。

    思来想去,又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商议了半天,梁羽决定同意东宫提出的方案。

    因此一到洛阳,他就痛痛快快的下了罪己诏。

    罪己诏写好了,王易和马如龙俩人按住不让发布,带着军机二处的人搜集了关中近二十年年来的天气数据。

    又研究了好几天空气湿度、朝霞晚霞等等谁也不知道的东西。

    反复的确认无误之后,到第三天,方才让罪己诏上了大炎日报。

    说来也巧,罪己诏一上大炎日报,第二天晚上关中就下了大雨。

    紧接着十天之后,就传遍了天下。

    各州各县所有的茶馆酒楼里,全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距离长安比较近的州县,百姓们谈论起来说的还有鼻子有眼,不管胡说八道。

    可距离长安和洛阳比较远的地方,那就是天高皇帝远,加上消息闭塞,传来传说说什么的都有了。

    比如说像莱州、青州和登州这样地处大炎最东边,临近海边的地方。

    人员混杂不说,当地豪强众多,官府势弱。

    没有大炎日报的时候,酒馆里的百姓们就喜欢扁讨论长安皇家的辛秘。

    一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转了九手的小道消息,他们都能当成五六天的谈资。

    如今大炎日报白纸黑字的写着,更是让他们无比的兴奋。

    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识字的人念报,则是他们一天最享受的时刻。

    莱州即墨的一个小酒馆里就是这幅景象。

    拿报纸的人正襟危坐,摇头晃脑的念着摄政王写的罪己诏。

    这罪己诏他今天已经读了不下二十多遍,背都能背下来了。

    可架不住酒馆里人来人往,喝酒的人换了一茬接一茬。

    来一批新人他就念一遍。

    等念到第三十遍的时候,酒馆里突然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家公子哥模样的公子满脸阴冷,怒哼道:“哼,无耻之徒,虚伪至极!”

    旁边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还跟着劝道:“大郎莫要生气,哎,莫要生气。”

    酒馆里人多嘴杂,谁也没注意这二人。

    念报纸的书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接着念自己的报纸。

    那公子哥强压住怒火,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下。

    看着那十七八的小伙子咬牙切齿低声道:“父皇,你现在看清楚他李世民是什么人了吧,他就是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

    “前世里他能为了皇位杀了我与元吉,今日又能为了皇位杀掉七皇子,哼!”

    那年轻小伙子满脸的无奈,只能轻声道:“哎,建成,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老天爷能让咱们爷俩重活一回,乃是上天给的造化。再者来说,那七皇子梁植不是没有死么?”

    李建成一愣,压着怒火看了一眼年轻小伙子一眼。

    “父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向着他说话!”

    “我,哎呀,我哪里向着他说话了,这报纸上不是说了么,伪帝退位,若是死了如何能够退位呢?”

    眼见着李建成又要动怒,穿越到年轻小伙子身上的李渊赶紧压住他道:“行了,行了,为父这不是陪着你来么,前世是他对不起你,这一世,为父站在你这边,你说要干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这还不成么?”

    李建成听到这话,心里的气方才消了许多。

    默默的喝了一杯酒点了点头,道:“若是这帮刺客真有如此本事,便是散尽家财,我也要报仇雪恨!”

    李渊看着自己一脸阴冷的儿子,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说着,只见酒馆里进来一人。

    这人身材高大,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戴着一个斗笠,只漏出一双眼睛来。

    即墨靠近海边,经常有渔民进城,到这种人多的场所来,为了掩盖身上的腥味,这般打扮也算是正常。

    只是这大热天的,包裹的如此严实却也少见。

    不过对于酒馆里的人来说,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

    因此没有人太在意他。

    这人进了酒馆,四下里看了看,见到李建成和李渊的桌上放着一柄扇子,扇子吊坠乃是鲤鱼形状,微微点头,快步走了过去。

    “就是你们要找我们?”

    李建成看了看他,疑惑道:“敢问壮士是?”

    “黑珍珠海盗团。”

    李建成和李渊对视一眼,李建成拱手道:“在下久候多时了。”

    这人听了坐下来,背对着酒馆众人,一摘面罩,李建成和李渊全都愣住了。

    只见来者皮肤发白,一双蓝色的眼睛,显然不是炎朝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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