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第二章重逢
只说那一夜，小影拉着黄三娘，给雷震灌了下了蒙汗药的酒。第二日她偷了军帖，报道勾了雷隐的名字。
从家乡行军到边塞作战，如今已经一年有余。
这短短的一年，她从一位猎户家的女儿成了一名真正的精骑兵。又因她骑射功夫出色，一直派遣她一些机要任务。
原本小影担心自己暴露的身份，可随着一起入伍的伙伴越来越少，到最后整个村子活着的只有她一人了。
此时她才明白战争的残酷，好几次若不是踏雪机灵，她差点就被埋伏的陷阱擒获，而踏雪如今也有几处刀伤藏黑色的油皮下。
她昨日替长官去传密保，结果去时才发现军营已经糟了偷袭。小影行了一夜赶回来时已是黄昏，自己的营地也糟了侵袭。
踏雪低沉的吼了一声，小影警觉赶忙牵着踏雪躲在了一处土墙后面
只见灰暗中来了几个穿戎服的战士，此时小影却不敢靠近。营地被侵袭，或许就是敌军扮做自己人所为。
果然那几人点了火把，一处一处的扒着人堆在找着什么。
一旁最矮的那个道：“快找找有没有右胳膊有一处伤疤的尸首！”
这声音有些熟悉，可小影赶路又遭遇突袭，如今身体十分疲惫，只是骑兵的本能让她撑着最后一丝的警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还在不知疲倦的翻着。此时踏雪实在是也有些忍不住了，已经迷上了双眼。
小影十分警觉的道：“好伙伴，再撑一撑。”
此时又来了一队人马，让踏雪警觉起来。
夜空里对面几只马一声声马的嘶叫，让踏雪精神了从隐秘处冲了出去。
“踏雪！”小影小声的呼叫却没控制住踏雪。
此时对面那边有一匹马带着穿着黄金甲的军士狂奔而来，小影本能的握住了手中的弓箭，准备伏击。
只有三羽弓箭，解决掉眼前这个，实在不行就近战搏击，心里盘算好了一切小影便也没了恐惧。
“踏雪！”一声嘶哑的呼唤，让踏雪瞬时温柔的低下了头。
天溪朝着踏雪奔来的方向追去，本能的感受到危险，天溪的马蹄停下了。
双方都感受到了危险，却也都不敢打破僵持的平静。
就像两只野狼，默默观察着环境和对手，只为一招致胜伏击对手。
又担心自己会被暗中那埋伏的敌人一箭致命。
只有踏雪，安静的望着两方的僵持。
小影肋骨下受的伤引来她一身冷汗，小影明白自己已经疲惫。如果再消耗下去，自己没发集中精力瞄准，胜算只会越来越低。
便在暗中拿起弓箭，刚想射击。
踏雪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射程里。
随后，原本那搜查的几人居然也骑着马跑了过来，敌众我寡，小影便又是下风。
小影绝望的摇摇头。
“居然，真的是踏雪！”忽然队伍里的最矮的那个惊乎道。
“我知道你在土墙后面，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便杀了你的战马！”忽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影望着踏雪，又摸了摸手中的短剑。
见那人已经举起弓箭瞄准了踏雪，踏雪本能朝着土墙这边张望着小影，朝着她叫了几声。
小影不得不妥协了，在这个战场上，没有踏雪她早死了。
她从土墙边走出来厉声道：“别伤害它，它是一匹真正的战马。好歹放它一条生路，可供君驱使。”
小影穿着两裆凯，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如这沙漠里的野狼一样警觉中带着一丝绝望。
“小，小影！”
此时天溪从马上跳下来，他原本没看清小影的脸，可是迎着她那双眼睛，他便一眼认出来她！
天溪认出踏雪时，原本心中绝望。
以为踏雪被敌人夺了去，小影怕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敌人用用十倍的兵力偷袭了骑兵队，而小影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踏雪跺了跺步，走到小影身边舔了舔她的脸颊。
此时那最矮的军士道：“我们寻了你一下午，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小影借着火光看清了来人，眼里终于缓和了紧张道“小治，你长高了。”
她激动的抱住了小治，这半大的孩子也只比她矮一点了。时隔一年，还能再看到小治，如今小影的心里只有欣慰。
“你，你松开我。”小治被她抱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没事就好。”
小影才发现原来，小治刚才一直在找自己解释道：“我昨夜从虎贲大营赶回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竟然这样命大，躲过了这一劫。”小治有气无力的道。
“逃回来也不容易，路上遇见了两伙散兵伏击。我的箭也只剩下三羽。”小影道。
“就你一个人？”天溪沙哑着嗓子问道。
小影点点头。
小治叹了口气对周围的军士道：“把口粮和水留给将军，他遇到了位同乡询问一下情况，今夜我们先回去整顿。”
天溪对着小治道：“去吧。”
见众人骑马走远了，天溪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小影，摸着她的脑袋道：“在此地遇见你，我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小影当然知道天溪为何而生气，只是刚刚经历的一场死里逃生。她又见天溪俊朗的脸上长了好多胡子，神色十分疲惫。
小影便也不忍心在此时再惹他不悦。
她本能的伸手抱住他宽阔的肩膀道：“我肋骨有伤，你轻点可好？”
“对，对不起.......”天溪松开她道：“还伤在了何处？我先去拿些水来给你清理伤口。”
小影道：“去西边的河沟，那里的水干净。还能让踏雪它们吃些草。跑了一夜它也累了。原来踏雪刚才瞎跑不是因为饿了，是因为认出来你。”
“是啊，它比它的主人有些良心。你刚才还差点要放冷箭伤我呢！”话到此时，天溪望着小影的目光里，几分心疼，几分欣赏。
她变得冷峻而残酷像一名真正的战士。
待天溪生起火堆，两只马在一旁吃饱喝足安静的睡去。
小影睡了过去，天溪小心翼翼的帮她解下盔甲，小影本能的抓着他的手醒了过来。
天溪又道：“对不起。”
小影眨了眨眼睛望着他道：“不敢劳烦将军，我自己来。”
她接过天溪手上的金疮药，撑起身子背过去解开了戎衣。戎衣滑了腰间，漏出她白皙消瘦的后背。
天溪本能的背了过去，对着小影道：“对不起，当初如果好好和你说话。你就不会赌气来这战场。”
“这刀剑无眼，如果你死在这里，我们李家就是彻底的对不起你们雷家了。”
小影沉默了一会儿道：“天溪，这是战事是国事，从来不是家事。”
小影擦了擦身上的伤，又套好了戎衣，转身望着天溪的背影，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她伸手抚在他肩上道：“不止我一个人想要活着回去，跟着你李将军来的每个士兵都想活着回去。”
“既然选择了替父出征，为国而战。无论我是生，是死你都不必自责。”
“我选择了替我父亲承担这份责任，便也想明白了这后果。你放心，我从未怪过你。”小影道。
“那，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天溪拉着小影的手道。
“嗯。”小影思量到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会因此事用军法惩治我，惩治我爹的话。”
“我们就算是和好了。”
天溪哑然伸手刮了她的鼻头道：“你不是刚说了家事和国事要分开。”
“我替我爹来出征，第一是为了不让我爹在这战场上枉送了性命。第二我想我精通骑射，也能为李将军上阵杀敌。”
“比我爹有用些！”
天溪伸手打开小影的手掌，摸着她小手上的茧子。
“再者，我也担心你。我想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们一起归家。天溪，我也可以保护你的。”她将头蹭着天溪的肩膀道。
“这我已经知道。”天溪伸手摸着她的脸，今日她的伏击她的警觉，确实已经成了一名熟练的骑兵。
“除去我是女儿身这件事情，我也是配得上和李将军一起出征的战士。”见天溪神色松弛下来，小影与他十指相扣十分自豪的道。
小影想着两人便可摒弃前嫌了。
天溪将热水递给她，又递给她肉干和干粮道：“一年多了，你为何不来找我。只因为怕我用军法惩罚你。”
“当日你与我赌气，我以为你是为了寻个好人家。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行事。”天溪此时凝望着她，有担忧，有惊叹，又有几分无奈。
小影赶忙解释道：“天溪.......我能听到的消息，有时候还能远远的看见你。这总比我在家里整日为你担心强。我不是不想去找你，而是.......”
“而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小影只是在狡辩，可还是想听听她能编个什么借口糊弄自己。
“而是那日我把话说的太绝了。自然没勇气来见你。”小影道。
“我，我也没法嫁给别人了啊.......我的心里只喜欢你。”小影忍不住小声在他耳边道，只是这话让天溪红了脸便再也不和她追究。
两人在天溪第一次随军出征前，惜别之时，已有了夫妻之实，好死不死的此事还被小治发现了。只是小影怕被雷震打死，只能先隐瞒了此事。
天溪用手帕帮她将脸上的灰尘擦干净，此时他十分温柔再也不是那年少老成的少年将军，而成了那个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
天溪仔细看着她，上次的刮伤没有留下伤痕。她的脸颊也因为这艰苦的随军生活，小了一圈，只是她的眼眶因为熬夜有些乌青。
“热水烧好了，你擦擦身子。我见你背后也有伤，一会我帮你上药。好好休息，今日我值夜。”天溪拿着手帕递给小影道。
“不用了，这里很安全，隔了三层芦苇荡一般人寻不到这里。再说，我也习惯了用冷水洗澡。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今夜我们都好好休息。”小影道。
“好。”天溪一边仔细的帮她上药，一边又道：“以后你和小治一起待在我身边。”
“不好。你身边人多嘴杂的万一发现了我的身份怎么办。我们骑兵单兵一帐，方便些。再说，今日折损了这么多伙伴们，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小影拒绝道。
“再说，我喜欢的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关怀下士的李将军。你若是这个搞裙带关系，儿女情长的，天溪，我就不能像原来一样那么喜欢你了。”小影望着天溪道。
此时天溪一用劲将纱布缠的太紧弄疼了小影。
“你干嘛啊天溪........”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他伸手抓住她的脸，狠狠的捏了一把道：“小影，我总有一天能被你活活气死！你好好老实交代，敌军给了你多少金子，让你来气死我。”
见天溪愤怒，小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抚摸在他脸颊道道：“天溪，别生气了，对......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我想.......我想我们一起打赢了敌人，可以带着小治早点回家。”小影温柔而坚定的对着他道。
在军营被偷袭的今夜，天溪心中的疲惫和压力被小影的坚定的鼓励而逐渐消散。这注定是一场持久的战事，胜利和失败都在消耗着双方战力和心智。
说着不知是因为疼还是什么原因，小影眼泪一滴一滴划过他的手掌。
寒冷的夜里，天溪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中。
“你以后休整的时候，你来找我。”天溪摸着她的脑袋道。
从家乡行军到边塞作战，如今已经一年有余。
这短短的一年，她从一位猎户家的女儿成了一名真正的精骑兵。又因她骑射功夫出色，一直派遣她一些机要任务。
原本小影担心自己暴露的身份，可随着一起入伍的伙伴越来越少，到最后整个村子活着的只有她一人了。
此时她才明白战争的残酷，好几次若不是踏雪机灵，她差点就被埋伏的陷阱擒获，而踏雪如今也有几处刀伤藏黑色的油皮下。
她昨日替长官去传密保，结果去时才发现军营已经糟了偷袭。小影行了一夜赶回来时已是黄昏，自己的营地也糟了侵袭。
踏雪低沉的吼了一声，小影警觉赶忙牵着踏雪躲在了一处土墙后面
只见灰暗中来了几个穿戎服的战士，此时小影却不敢靠近。营地被侵袭，或许就是敌军扮做自己人所为。
果然那几人点了火把，一处一处的扒着人堆在找着什么。
一旁最矮的那个道：“快找找有没有右胳膊有一处伤疤的尸首！”
这声音有些熟悉，可小影赶路又遭遇突袭，如今身体十分疲惫，只是骑兵的本能让她撑着最后一丝的警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还在不知疲倦的翻着。此时踏雪实在是也有些忍不住了，已经迷上了双眼。
小影十分警觉的道：“好伙伴，再撑一撑。”
此时又来了一队人马，让踏雪警觉起来。
夜空里对面几只马一声声马的嘶叫，让踏雪精神了从隐秘处冲了出去。
“踏雪！”小影小声的呼叫却没控制住踏雪。
此时对面那边有一匹马带着穿着黄金甲的军士狂奔而来，小影本能的握住了手中的弓箭，准备伏击。
只有三羽弓箭，解决掉眼前这个，实在不行就近战搏击，心里盘算好了一切小影便也没了恐惧。
“踏雪！”一声嘶哑的呼唤，让踏雪瞬时温柔的低下了头。
天溪朝着踏雪奔来的方向追去，本能的感受到危险，天溪的马蹄停下了。
双方都感受到了危险，却也都不敢打破僵持的平静。
就像两只野狼，默默观察着环境和对手，只为一招致胜伏击对手。
又担心自己会被暗中那埋伏的敌人一箭致命。
只有踏雪，安静的望着两方的僵持。
小影肋骨下受的伤引来她一身冷汗，小影明白自己已经疲惫。如果再消耗下去，自己没发集中精力瞄准，胜算只会越来越低。
便在暗中拿起弓箭，刚想射击。
踏雪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射程里。
随后，原本那搜查的几人居然也骑着马跑了过来，敌众我寡，小影便又是下风。
小影绝望的摇摇头。
“居然，真的是踏雪！”忽然队伍里的最矮的那个惊乎道。
“我知道你在土墙后面，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便杀了你的战马！”忽然一声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影望着踏雪，又摸了摸手中的短剑。
见那人已经举起弓箭瞄准了踏雪，踏雪本能朝着土墙这边张望着小影，朝着她叫了几声。
小影不得不妥协了，在这个战场上，没有踏雪她早死了。
她从土墙边走出来厉声道：“别伤害它，它是一匹真正的战马。好歹放它一条生路，可供君驱使。”
小影穿着两裆凯，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如这沙漠里的野狼一样警觉中带着一丝绝望。
“小，小影！”
此时天溪从马上跳下来，他原本没看清小影的脸，可是迎着她那双眼睛，他便一眼认出来她！
天溪认出踏雪时，原本心中绝望。
以为踏雪被敌人夺了去，小影怕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敌人用用十倍的兵力偷袭了骑兵队，而小影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踏雪跺了跺步，走到小影身边舔了舔她的脸颊。
此时那最矮的军士道：“我们寻了你一下午，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小影借着火光看清了来人，眼里终于缓和了紧张道“小治，你长高了。”
她激动的抱住了小治，这半大的孩子也只比她矮一点了。时隔一年，还能再看到小治，如今小影的心里只有欣慰。
“你，你松开我。”小治被她抱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没事就好。”
小影才发现原来，小治刚才一直在找自己解释道：“我昨夜从虎贲大营赶回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竟然这样命大，躲过了这一劫。”小治有气无力的道。
“逃回来也不容易，路上遇见了两伙散兵伏击。我的箭也只剩下三羽。”小影道。
“就你一个人？”天溪沙哑着嗓子问道。
小影点点头。
小治叹了口气对周围的军士道：“把口粮和水留给将军，他遇到了位同乡询问一下情况，今夜我们先回去整顿。”
天溪对着小治道：“去吧。”
见众人骑马走远了，天溪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小影，摸着她的脑袋道：“在此地遇见你，我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小影当然知道天溪为何而生气，只是刚刚经历的一场死里逃生。她又见天溪俊朗的脸上长了好多胡子，神色十分疲惫。
小影便也不忍心在此时再惹他不悦。
她本能的伸手抱住他宽阔的肩膀道：“我肋骨有伤，你轻点可好？”
“对，对不起.......”天溪松开她道：“还伤在了何处？我先去拿些水来给你清理伤口。”
小影道：“去西边的河沟，那里的水干净。还能让踏雪它们吃些草。跑了一夜它也累了。原来踏雪刚才瞎跑不是因为饿了，是因为认出来你。”
“是啊，它比它的主人有些良心。你刚才还差点要放冷箭伤我呢！”话到此时，天溪望着小影的目光里，几分心疼，几分欣赏。
她变得冷峻而残酷像一名真正的战士。
待天溪生起火堆，两只马在一旁吃饱喝足安静的睡去。
小影睡了过去，天溪小心翼翼的帮她解下盔甲，小影本能的抓着他的手醒了过来。
天溪又道：“对不起。”
小影眨了眨眼睛望着他道：“不敢劳烦将军，我自己来。”
她接过天溪手上的金疮药，撑起身子背过去解开了戎衣。戎衣滑了腰间，漏出她白皙消瘦的后背。
天溪本能的背了过去，对着小影道：“对不起，当初如果好好和你说话。你就不会赌气来这战场。”
“这刀剑无眼，如果你死在这里，我们李家就是彻底的对不起你们雷家了。”
小影沉默了一会儿道：“天溪，这是战事是国事，从来不是家事。”
小影擦了擦身上的伤，又套好了戎衣，转身望着天溪的背影，他的肩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她伸手抚在他肩上道：“不止我一个人想要活着回去，跟着你李将军来的每个士兵都想活着回去。”
“既然选择了替父出征，为国而战。无论我是生，是死你都不必自责。”
“我选择了替我父亲承担这份责任，便也想明白了这后果。你放心，我从未怪过你。”小影道。
“那，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天溪拉着小影的手道。
“嗯。”小影思量到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会因此事用军法惩治我，惩治我爹的话。”
“我们就算是和好了。”
天溪哑然伸手刮了她的鼻头道：“你不是刚说了家事和国事要分开。”
“我替我爹来出征，第一是为了不让我爹在这战场上枉送了性命。第二我想我精通骑射，也能为李将军上阵杀敌。”
“比我爹有用些！”
天溪伸手打开小影的手掌，摸着她小手上的茧子。
“再者，我也担心你。我想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们一起归家。天溪，我也可以保护你的。”她将头蹭着天溪的肩膀道。
“这我已经知道。”天溪伸手摸着她的脸，今日她的伏击她的警觉，确实已经成了一名熟练的骑兵。
“除去我是女儿身这件事情，我也是配得上和李将军一起出征的战士。”见天溪神色松弛下来，小影与他十指相扣十分自豪的道。
小影想着两人便可摒弃前嫌了。
天溪将热水递给她，又递给她肉干和干粮道：“一年多了，你为何不来找我。只因为怕我用军法惩罚你。”
“当日你与我赌气，我以为你是为了寻个好人家。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行事。”天溪此时凝望着她，有担忧，有惊叹，又有几分无奈。
小影赶忙解释道：“天溪.......我能听到的消息，有时候还能远远的看见你。这总比我在家里整日为你担心强。我不是不想去找你，而是.......”
“而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小影只是在狡辩，可还是想听听她能编个什么借口糊弄自己。
“而是那日我把话说的太绝了。自然没勇气来见你。”小影道。
“我，我也没法嫁给别人了啊.......我的心里只喜欢你。”小影忍不住小声在他耳边道，只是这话让天溪红了脸便再也不和她追究。
两人在天溪第一次随军出征前，惜别之时，已有了夫妻之实，好死不死的此事还被小治发现了。只是小影怕被雷震打死，只能先隐瞒了此事。
天溪用手帕帮她将脸上的灰尘擦干净，此时他十分温柔再也不是那年少老成的少年将军，而成了那个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
天溪仔细看着她，上次的刮伤没有留下伤痕。她的脸颊也因为这艰苦的随军生活，小了一圈，只是她的眼眶因为熬夜有些乌青。
“热水烧好了，你擦擦身子。我见你背后也有伤，一会我帮你上药。好好休息，今日我值夜。”天溪拿着手帕递给小影道。
“不用了，这里很安全，隔了三层芦苇荡一般人寻不到这里。再说，我也习惯了用冷水洗澡。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今夜我们都好好休息。”小影道。
“好。”天溪一边仔细的帮她上药，一边又道：“以后你和小治一起待在我身边。”
“不好。你身边人多嘴杂的万一发现了我的身份怎么办。我们骑兵单兵一帐，方便些。再说，今日折损了这么多伙伴们，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小影拒绝道。
“再说，我喜欢的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关怀下士的李将军。你若是这个搞裙带关系，儿女情长的，天溪，我就不能像原来一样那么喜欢你了。”小影望着天溪道。
此时天溪一用劲将纱布缠的太紧弄疼了小影。
“你干嘛啊天溪........”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他伸手抓住她的脸，狠狠的捏了一把道：“小影，我总有一天能被你活活气死！你好好老实交代，敌军给了你多少金子，让你来气死我。”
见天溪愤怒，小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抚摸在他脸颊道道：“天溪，别生气了，对......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我想.......我想我们一起打赢了敌人，可以带着小治早点回家。”小影温柔而坚定的对着他道。
在军营被偷袭的今夜，天溪心中的疲惫和压力被小影的坚定的鼓励而逐渐消散。这注定是一场持久的战事，胜利和失败都在消耗着双方战力和心智。
说着不知是因为疼还是什么原因，小影眼泪一滴一滴划过他的手掌。
寒冷的夜里，天溪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中。
“你以后休整的时候，你来找我。”天溪摸着她的脑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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