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欢而散
窦建德疑惑的审视刘牧之，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刘牧之会说出这番说辞，“刘老弟，莫要开玩笑，你真是这样认为的？这可不像你的真心话，我不相信你会看不见东征辽东背后所隐藏的危机。”
“某确实是这样想的，没有欺瞒大兄。”刘牧之忽悠起人来早已得心应手，没有丝毫犹豫说道：“陛下征调天下府兵聚集涿郡，兵势之盛远胜于伐陈的时候，陈朝的军队、土地和人口皆比高句丽多，宽阔的长江也不是狭窄的辽水可比。
无论从哪一方面比较，攻打陈国的难度都要高于高句丽，既然攻打陈国能够大获全胜，攻打高句丽必然能势如破竹。
况且辽东之地本是汉家故土，却被高句丽这个跳梁小丑趁着中原动乱时侵占，如今天下一统，四海臣服，正是将辽东故土重新纳入版图的时候。
隋军是收复故土的正义之师，高句丽是趁机割据辽东的不义之师，以有道之师伐无道之师，则必然可以取胜。”
刘牧之一套说辞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忽悠的连他自己都要信了，奈何窦建德终究不是一般人，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立刻从刘牧之的话术中挣脱，迅速回过神来，并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不对，你说的有问题。”窦建德敏锐地发现了刘牧之言语中的最大漏洞，“攻打陈朝时的皇帝是文帝，而现在的皇帝是陛下，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文皇帝在位时政治清明，与民休息，使得百姓安居乐业，上下军民一心，将士用命，齐心协力攻打陈国，陈国自然抵挡不住。
如今陛下奢靡无度，昏庸无道，朝堂上下尽是奸佞小人窃得高位，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和陛下官员早已离心离德，此时征讨辽东恐怕不会成功。
况且文皇帝英明神武，在位时也曾征发百万大军攻打辽东，尚且只能使得高句丽表面臣服，不能将高句丽彻底击败，如今陛下远远比不上文皇帝，攻打高句丽又怎么可能成功？”
刘牧之心道：不愧是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的枭雄，这么早就预料到东征辽东会无功而返。
可惜他没有像某个刘姓人士那样，有着怀揣高祖之志、光武之心，立志做一代英雄的志向，只想安安稳稳渡过一生，不然高低也能说出几个东征辽东会失败的理由，引起窦建德的重视，共同建立一番事业。
造反？很难的啦！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成功，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吧！
刘牧之不再想这些事，心里打定主意，从此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再表现超出常人的见解。万一窦建德以后“事业”有成，强行拉着他入伙那就完蛋了，还是尽量表现平庸一点，不要引起窦建德的关注为好。
“陛下几乎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可谓是扫地为兵，聚集在涿郡的府兵及民夫数量将会超过两百万。这可是实打实两百万大军啊，一人丢一个马鞭都能让辽水断流，齐心协力连高山都可以夷平，高句丽不过区区毛贼，又怎么挡得住两百万大军压境。”
窦建德双目微闭，轻捋胡须，乍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然而细细一想总觉得刘牧之的解释哪里有问题，直觉告诉他“投鞭断流”听起来威风，实际并不是什么好词，然而他并没有证据。
窦建德苦思冥想，沉思片刻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两百万大军的粮草军械、吃穿用度、甚至连过冬衣物绝对不是小数目，不是一时之间能够凑齐，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陛下根本不可能解决两百万大军的粮草问题。
窦建德越想越心惊，觉得自己抓住问题的关键，眼睛越睁越大，好家伙，你个小滑头，只说两百万大军的数量，大军的粮草问题却只字不提。以刘牧之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忽视这个问题，他到底在想什么？
窦建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刘牧之为何这么做，于是干脆不想了，开口辩驳道：
“陛下前年征讨西戎，耗费粮草军械无计，而今不过两年就再度征讨，粮草军械马匹一定短缺，必然向百姓加税。百姓的生活本就贫苦，陛下不体谅百姓的疾苦，与民休息，反而要加税，一定会使百姓怨声载道，心里更加不愿支持陛下东征辽东。没有百姓的支持，粮草军械马匹诸多问题肯定无法解决。
某不晓得什么大道理，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不可能在所有百姓都不支持的情况下，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胜仗。
世间没有这样的好事，这一定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大兄不过是老生常谈，粮草军械等诸多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打什么战，反正我不相信两百万大军会败。”刘牧之眉头一挑，信心十足，不假思索的说道，“无论如何，总归是两百万对十万，优势在我，绝对不会失败，绝无可能！”
刘牧之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窦建德怎么这么难忽悠，他到底是不是隋人，怎会这般不看好隋朝的前途命运。
两人争论无果各执一词，窦建德见刘牧之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样，气的差点拂袖而去，不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随时就要爆发，念在同乡之谊才没有爆发。
刘牧之觉得争论这么久意见都不统一，显然证明两人不是一路人，认为目的已经达到，即使窦建德以后事业有成，断然也不会来找他。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窦建德算是人杰，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刘牧之行了个礼，意味深长的祝福道：“预祝大兄功成名就，凯旋归来。”
“你真的这般看好攻打辽东？”窦建德苦笑，轻握拳头捶着大腿，长叹一口气，“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觉得这次能成。”
“前途渺茫啊，到时兵败如山倒，能平安归来便是幸事，建功立业是万万不敢想。”
刘牧之拜别窦建德，再度混入唠嗑的人群中。
“某确实是这样想的，没有欺瞒大兄。”刘牧之忽悠起人来早已得心应手，没有丝毫犹豫说道：“陛下征调天下府兵聚集涿郡，兵势之盛远胜于伐陈的时候，陈朝的军队、土地和人口皆比高句丽多，宽阔的长江也不是狭窄的辽水可比。
无论从哪一方面比较，攻打陈国的难度都要高于高句丽，既然攻打陈国能够大获全胜，攻打高句丽必然能势如破竹。
况且辽东之地本是汉家故土，却被高句丽这个跳梁小丑趁着中原动乱时侵占，如今天下一统，四海臣服，正是将辽东故土重新纳入版图的时候。
隋军是收复故土的正义之师，高句丽是趁机割据辽东的不义之师，以有道之师伐无道之师，则必然可以取胜。”
刘牧之一套说辞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忽悠的连他自己都要信了，奈何窦建德终究不是一般人，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立刻从刘牧之的话术中挣脱，迅速回过神来，并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不对，你说的有问题。”窦建德敏锐地发现了刘牧之言语中的最大漏洞，“攻打陈朝时的皇帝是文帝，而现在的皇帝是陛下，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文皇帝在位时政治清明，与民休息，使得百姓安居乐业，上下军民一心，将士用命，齐心协力攻打陈国，陈国自然抵挡不住。
如今陛下奢靡无度，昏庸无道，朝堂上下尽是奸佞小人窃得高位，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和陛下官员早已离心离德，此时征讨辽东恐怕不会成功。
况且文皇帝英明神武，在位时也曾征发百万大军攻打辽东，尚且只能使得高句丽表面臣服，不能将高句丽彻底击败，如今陛下远远比不上文皇帝，攻打高句丽又怎么可能成功？”
刘牧之心道：不愧是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的枭雄，这么早就预料到东征辽东会无功而返。
可惜他没有像某个刘姓人士那样，有着怀揣高祖之志、光武之心，立志做一代英雄的志向，只想安安稳稳渡过一生，不然高低也能说出几个东征辽东会失败的理由，引起窦建德的重视，共同建立一番事业。
造反？很难的啦！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成功，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吧！
刘牧之不再想这些事，心里打定主意，从此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再表现超出常人的见解。万一窦建德以后“事业”有成，强行拉着他入伙那就完蛋了，还是尽量表现平庸一点，不要引起窦建德的关注为好。
“陛下几乎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可谓是扫地为兵，聚集在涿郡的府兵及民夫数量将会超过两百万。这可是实打实两百万大军啊，一人丢一个马鞭都能让辽水断流，齐心协力连高山都可以夷平，高句丽不过区区毛贼，又怎么挡得住两百万大军压境。”
窦建德双目微闭，轻捋胡须，乍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然而细细一想总觉得刘牧之的解释哪里有问题，直觉告诉他“投鞭断流”听起来威风，实际并不是什么好词，然而他并没有证据。
窦建德苦思冥想，沉思片刻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两百万大军的粮草军械、吃穿用度、甚至连过冬衣物绝对不是小数目，不是一时之间能够凑齐，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陛下根本不可能解决两百万大军的粮草问题。
窦建德越想越心惊，觉得自己抓住问题的关键，眼睛越睁越大，好家伙，你个小滑头，只说两百万大军的数量，大军的粮草问题却只字不提。以刘牧之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忽视这个问题，他到底在想什么？
窦建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刘牧之为何这么做，于是干脆不想了，开口辩驳道：
“陛下前年征讨西戎，耗费粮草军械无计，而今不过两年就再度征讨，粮草军械马匹一定短缺，必然向百姓加税。百姓的生活本就贫苦，陛下不体谅百姓的疾苦，与民休息，反而要加税，一定会使百姓怨声载道，心里更加不愿支持陛下东征辽东。没有百姓的支持，粮草军械马匹诸多问题肯定无法解决。
某不晓得什么大道理，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不可能在所有百姓都不支持的情况下，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胜仗。
世间没有这样的好事，这一定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大兄不过是老生常谈，粮草军械等诸多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打什么战，反正我不相信两百万大军会败。”刘牧之眉头一挑，信心十足，不假思索的说道，“无论如何，总归是两百万对十万，优势在我，绝对不会失败，绝无可能！”
刘牧之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窦建德怎么这么难忽悠，他到底是不是隋人，怎会这般不看好隋朝的前途命运。
两人争论无果各执一词，窦建德见刘牧之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样，气的差点拂袖而去，不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随时就要爆发，念在同乡之谊才没有爆发。
刘牧之觉得争论这么久意见都不统一，显然证明两人不是一路人，认为目的已经达到，即使窦建德以后事业有成，断然也不会来找他。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窦建德算是人杰，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刘牧之行了个礼，意味深长的祝福道：“预祝大兄功成名就，凯旋归来。”
“你真的这般看好攻打辽东？”窦建德苦笑，轻握拳头捶着大腿，长叹一口气，“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觉得这次能成。”
“前途渺茫啊，到时兵败如山倒，能平安归来便是幸事，建功立业是万万不敢想。”
刘牧之拜别窦建德，再度混入唠嗑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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