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京城时疫

    初夏时分，京城开始渐渐炎热。

    康熙帝照着往年的规矩开始塞外巡幸，留在京城的沈璐和李治就轻松了很多。

    春夏交际，正是发病的高峰时节，这不，晚饭后二管家来报，沈母身边的伺候丫鬟春华病了，需要请太医，小宝听了就很紧张，他和春华刚刚成婚不久，

    “大爷，我骑马去太医院吧，这样快些，”沈小宝说道，

    “嗯，去吧，路上当心。”

    少时，太医来到，请脉问诊。

    堂下客厅，沈璐请太医用茶，

    “太医，严不严重？”沈璐问道，

    “咳嗽，发热，流泪，腹泻，沈大人，府中有孩童，还是把病人隔开吧，防止过人，小臣怀疑是时疫。”

    “好的，多谢太医，小宝，奉上诊金，送太医回宫。”

    所谓时疫，就是夏季的流感病，古人对病毒的抵抗力不强，那像后世，这个疫苗那个疫苗的，最重要的是抗生素，但在大夏朝，还是让人问疫色变。

    第二天，沈璐坐在衙门，瑞王爷差人来请。

    宗人府内，瑞王爷端坐，二皇子李卫，三皇子李冉，四皇子李晖，六皇子李治，督察院顾灿，太医院皇甫羽，九门提督孙立济，一帮人集聚一堂。

    “岳父，何事唤我？”沈璐问道，

    “今日宗人府统计，拉去化人场的有十几个，沈府有没有人生病?”瑞王爷问道，

    “春华生病了，现在在隔离着，太医已经看过，”沈璐回到，

    “沈大人，我与太医院众位一致认为，这次是时疫，所以才请沈大人来此，”皇甫羽说道，“哈亲瑞王爷早做决断，以免后患。”

    “真是时疫？”沈璐惊讶问道，

    “是，发现的早的，可以快速愈治，发现得晚，此时再治便有些个凶险。若此时仍不医治，再耽搁下去，就转成重症，彼时将是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邑！恐成大患。”皇甫羽说道，

    “是时疫，你有几成把握？还有，你知道这治疫病之法？”瑞王爷问，

    “不敢诳语欺瞒王爷，老夫七十年来历经三场大疫，有两场都是这般症状，因此再清楚不过。这治疫重在‘及时’二字。防患未然是最好，可将银柴胡、桔梗、黄芩、连翘、银花、葛根等煎服，然后用苍术、白芷、艾叶等药拢烟熏房室厅堂；若是轻症，需在那方子上加羌活、防风、赤芍、玄参、甘草等几味，煎服。若是重症，各人不一，老夫便不好说了，要看具体脉象。这些个方子老夫稍后一一写与王爷。”皇甫羽说道，屋里众人变了脸色。

    “稍后请皇甫太医写好方子，令全城各大医馆熬制，另外，你们回去过后此事别声张，以免引起恐慌。”瑞王爷说道。

    这事若是冒冒失失传出去，肯定会引起百姓恐慌，到时候非但救不了这些人，反而会引发更大的动荡；再者这时代里，若大咧咧就这么说了，说不定就回因“妖言惑众、扰乱民心”，成了朝廷的替罪羊。

    第三日，宗人府收到更多的死亡记录。

    第四日，京城之中已经出现大户人家整车出行的状况。

    第五日，瑞王爷汇同众皇子来到燕京府，查看记录。

    瑞王爷翻看了近几日的百姓死亡记录，发现从四月二十七起，就已经开始有超出往年的死亡人数了。往年四五月间全城报备死亡的人数也就三到五人，而今年四月二十七这一日，仅南城一片就死了六个人。到了今日五月初一，城南一日报上来二十一人死亡，其中不乏青壮，还有是之前已经刚死过人的人家再次出现死亡。

    站在瑞王爷身边的九门提督孙立济已经头上冒汗，

    “这是，这是..........”

    “时疫”二字便如山重，压得他舌涩牙颤，张了几次口，到底没说出来。

    到第六日，不止外城，就是内城，气氛也诡异起来。虽然现在还没有疫病的流言传出，但是往这方面想的人却不在少数。

    第七日，康熙帝旨意到，命九门关闭，禁止内城出行，时疫终于确定。

    随着参与防疫的人手增多，京城时疫的消息再也压不住了。平民小户还好，权贵人家消息灵通，原就影影绰绰地听到些，如今却是得了准信，着实是人心惶惶。

    沈璐，众皇子随着瑞王爷和九门提督分开全城巡查，沈璐知道，这时候可不是独善其身之时！这内城的疫病若是遏制不住，扩散开来，沈府这边也是难以幸免。大灾面前，没人能够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