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有后手
满头白发的秦穹看了看死掉的大夫，皱皱眉，没有说话，很快让家丁抬着秦川换了辆马车。
秦川撇眼看到一大堆护卫拥了过去，形成了一个圆圈，不得任何人靠近。
“任何人不得靠近！”一个光头中年人大喝一声，将马车的车夫赶了下去，一跃而上，亲自赶马车往别处而去。
秦川继续装昏迷，等进了另一辆马车，这才稍稍宽心。
这辆马车比此前那辆稍微小一些，马车上坐着的是秦穹的二世子秦白霜。
“侄儿，醒醒……”
秦白霜晃了晃秦川的胳膊，见他没有任何动静，才低声道：“侄儿命真大，那么大的火，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秦川对秦白霜不了解，记忆中没有特别的印象。
“哎呀，你看看，刚回来，就遇到大火，马车里还遇见了刺客，真是凶险！火月王府真是成了兔子窝，谁都敢来咬一口！”
秦白霜说话的时候，手中已拎起来被褥的一角，随意一扔，给秦川盖了上去，差点蒙住了他的脸。
秦川装作如同要昏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听听这个叔叔还要说些什么。
“我大哥自小习武，跟随老爷子南征北战，更是在平定土番时，立下不世之功。可惜十二年前凉亭相送，竟成永别。”秦白霜声音低沉，有些感伤。
秦川听了秦白霜的话，感觉这个叔叔还是比较在意大哥，但心中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大火烧不死，必然会有大夫医治……大夫若是事儿没办成，幕后黑手还会有什么后手？。
秦白霜的马车一直紧跟着秦川所乘的马车。
正常来讲，并无不妥，如果再下黑手，那么必定还在这辆车上做手脚。
因为火月王府的队伍中护卫不少，直接从外面闯进来，行刺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么，是马夫，还是秦白霜？
叔叔怎么可能杀侄儿呢！
秦川看不到外面的马夫情况，但听到外面的呼喊声，似乎秦穹已经跟随此前的马车离开。
或许是查大夫杀人的事情。
杀的是王孙，是在挑衅火月王府！
秦穹不亲自过问，安排谁都不妥当。
桥！
秦川听到了流水声，感到马车在倾斜爬坡。
这是一座弧形桥，而且弧度不小！
马车到顶，急速而下！
秦川终于明白了！
马夫要搞交通事故，制造意外！
嘭嘭！
沉闷而巨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车撞在了桥栏杆上！
嘶嘶……
两匹骏马应声抬起了前蹄，但已刹不住，连带着马车一同跌入了河中。
“小心！”秦白霜一把抓住了秦川的胳膊，两人在马车内翻转不已。
嘭！
落水声！
秦川在落水的一瞬间，深吸了一口气，看准了窗户，脚下使劲一蹬，撞了过去。
冰凉的水让他打了几个冷战。
他立即装作溺水的样子，吐了一些水泡之后，任身体漂浮。
马夫来了！
秦川手中的匕首紧紧攥着，藏在袖中，就等着他来！
如果马夫救人，这是一场误会。
如果……杀人，必须杀了他！
水中的马夫双手伸向了秦川的脖颈！
秦川自然地漂浮转而往上，在马夫贴近自己的时候，手中的匕首迅疾地插入了马夫的心脏。
鲜红的血遍染周围的河水！
马夫眼神中全是惊恐！
秦川伸手抓住一块撞折了窗棱，趁着马夫往上漂浮时，将断折的窗棱狠狠插入了匕首捅出来的伤口。
马夫必须是意外死亡！
在水下谁也看不到马夫做了什么，如果被自己捅杀，根本无法解释清楚。
秦川松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身体的肺活量如此之大！
很快他明白过来，苦海中漂泊的那几年，为了生存，陈为安教他了一些功夫、游水和潜水，以至于一口气可以憋很长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在空气稀薄的熊腹中，能够生存下来的原因之一。
“救人，快救人！”一些会游水的护卫已跳进了河里，将秦川和秦白霜捞了出来。
一些家丁早围拢了过来，其余的大夫也跟了过来。
秦川此次不再装死，而是睁大了眼睛，不断咳嗽，唯恐再有杀手混入其中。
疾驰而来的秦穹，长衫烈烈，飞身而下，落在河岸边秦川的身边。
他两指触及秦川脖颈，低声说了句：“无大碍！”
两指又折回来，轻放在了秦川的太阳穴上。
秦川瞬间感到一股热气注入了血脉之中，全身都舒畅起来，装作无比虚弱的样子，道：“马夫死了……”
转眼看到一旁昏迷的秦白霜，虚弱地问道：“他也没事吧？”
秦穹点点头：“死不了。”
很快混乱的现场安静了下来，马夫的尸体也被捞出来，迅速装进了兽皮袋中，被两个护卫骑马带走。
火月王不想声张！
秦川不明白原由，但明白征战无数的秦穹，一定是有他的安排。
秦川再次换了马车，此次他感到身体受那股热气影响，精神了很多。
掀开了马车窗帘，眼前闪过的是一片片的竹林、一些古代卫兵打扮的随从、宽阔的青石板大街、热热闹闹地讨价还价的小商小贩、青砖绿瓦的房子。
直至看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
巨大的“火月王府”牌匾高高挂着，闪耀着金光。
立即有几个老仆人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将秦川接过来，放在担架上抬着。
“这样的大火，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老天开眼。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孩子……呸呸……我说什么呢，得扇我两巴掌。”
“小少爷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想到藏在野熊腹中逃生，真是聪明，要是我，早烧成一团灰喽。”
一路上老仆人们七嘴八舌，无不是对秦川机智的惊叹。
秦川在担架上观察周围的情况，看到了火月王府的一道道大门，一座座庭院阁楼，尤其是依山而建的塔楼，足有百米之高，最为显眼。
奢侈、大气！
他庆幸穿越到家底不错的古代王府，不像此前的世界，白手起家，尝尽艰辛，建立了商业帝国，又遭人背叛。
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
随即熊熊烈火、大夫的银针以及马夫的双手，又浮现在秦川眼前，心中不免是一阵国骂。
“到底是多大的过节，才能让你疯狂到这种地步！”
秦川默默地回忆杀手可能的动机。
三天来，在火月王府听到和看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任何的回忆能够帮他找到蛛丝马迹。
最终他被抬进了一个简单的小跨院，这是他与陈为安居住的地方，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这个世孙真的不被待见，住这么简陋的房子！”
秦川躺在床上，看到了床前坐着的秦穹，以及站在不远处、叼着一根稻草的随从陈为安。
人到中年的陈为安，和记忆中一样，头发稀疏，嬉皮笑脸，是那种扔到人群中谁都不会注意的相貌，经常随意地穿着粗布衣衫，显得很土，土得掉渣。
就是这么一个人，领着秦川在大海上生活了十几年。
秦川对于陈为安的记忆颇深，在海岛上两人要么练功，要么捕鱼，要么就相互对骂消遣时光。
陈为安称他为小子。
秦川叫陈为安陈叔，还有一个经常用的外号“土老帽”。
“你们是谁？”秦川虚弱地问，无辜的眼神中全是疑惑。
一旁的秦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秦川，想要看透他。
陈为安惊讶得嘴里的稻草无声落地，立即上前关切问道：“小子，吓傻了？我陈为安，你陈叔，土老帽，不记得了？”
秦川摇摇头，他已决定以密林大火为契机，装作失忆。
失忆的人，才能从周围人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
“狩猎场突发大火，好在你小子机智果断，躲进了黑熊腹中。”陈为安将地上的稻草捡起来，又含在嘴里，“大黑熊恰恰就是眼前你的爷爷，火月王引长弓射杀，巧不巧？血脉相连，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秦川看了看秦穹，低声道：“多谢。”
秦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秦川。
正是他割熊皮，杀大夫的那把。
秦川接过来，想要挣扎着起来感谢，被秦穹按住了肩膀。
“先歇着，大夫马上就到。”语气平淡。
看来这爷孙关系不咋样，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孤岛呢。
秦川也不客气，将匕首放在身旁，长长舒了一口气，闭眼装睡。
秦穹这才起身离开，并嘱咐一旁的陈为安好好照看。出门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再次看了一眼秦川，明显又有着惊讶的眼神。
陈为安在一旁躬身送秦穹，那副嬉皮笑脸的姿态已没有了踪影，极其敬重。
秦川眯着眼睛看到陈为安的身姿，心中一惊，这哪里还有随从的样子，其散发的气场分明就是一名护卫或者将军！
等想醒来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堂堂的一个王府世孙，会漂泊在外！
秦川闭着眼睛，终于可以安静地想想如何在火月王府待下去。
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遇到夺命大火、杀人的大夫及马夫。
可以想象，未来还有多少危险等待着自己。
秦川撇眼看到一大堆护卫拥了过去，形成了一个圆圈，不得任何人靠近。
“任何人不得靠近！”一个光头中年人大喝一声，将马车的车夫赶了下去，一跃而上，亲自赶马车往别处而去。
秦川继续装昏迷，等进了另一辆马车，这才稍稍宽心。
这辆马车比此前那辆稍微小一些，马车上坐着的是秦穹的二世子秦白霜。
“侄儿，醒醒……”
秦白霜晃了晃秦川的胳膊，见他没有任何动静，才低声道：“侄儿命真大，那么大的火，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秦川对秦白霜不了解，记忆中没有特别的印象。
“哎呀，你看看，刚回来，就遇到大火，马车里还遇见了刺客，真是凶险！火月王府真是成了兔子窝，谁都敢来咬一口！”
秦白霜说话的时候，手中已拎起来被褥的一角，随意一扔，给秦川盖了上去，差点蒙住了他的脸。
秦川装作如同要昏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听听这个叔叔还要说些什么。
“我大哥自小习武，跟随老爷子南征北战，更是在平定土番时，立下不世之功。可惜十二年前凉亭相送，竟成永别。”秦白霜声音低沉，有些感伤。
秦川听了秦白霜的话，感觉这个叔叔还是比较在意大哥，但心中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大火烧不死，必然会有大夫医治……大夫若是事儿没办成，幕后黑手还会有什么后手？。
秦白霜的马车一直紧跟着秦川所乘的马车。
正常来讲，并无不妥，如果再下黑手，那么必定还在这辆车上做手脚。
因为火月王府的队伍中护卫不少，直接从外面闯进来，行刺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么，是马夫，还是秦白霜？
叔叔怎么可能杀侄儿呢！
秦川看不到外面的马夫情况，但听到外面的呼喊声，似乎秦穹已经跟随此前的马车离开。
或许是查大夫杀人的事情。
杀的是王孙，是在挑衅火月王府！
秦穹不亲自过问，安排谁都不妥当。
桥！
秦川听到了流水声，感到马车在倾斜爬坡。
这是一座弧形桥，而且弧度不小！
马车到顶，急速而下！
秦川终于明白了！
马夫要搞交通事故，制造意外！
嘭嘭！
沉闷而巨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车撞在了桥栏杆上！
嘶嘶……
两匹骏马应声抬起了前蹄，但已刹不住，连带着马车一同跌入了河中。
“小心！”秦白霜一把抓住了秦川的胳膊，两人在马车内翻转不已。
嘭！
落水声！
秦川在落水的一瞬间，深吸了一口气，看准了窗户，脚下使劲一蹬，撞了过去。
冰凉的水让他打了几个冷战。
他立即装作溺水的样子，吐了一些水泡之后，任身体漂浮。
马夫来了！
秦川手中的匕首紧紧攥着，藏在袖中，就等着他来！
如果马夫救人，这是一场误会。
如果……杀人，必须杀了他！
水中的马夫双手伸向了秦川的脖颈！
秦川自然地漂浮转而往上，在马夫贴近自己的时候，手中的匕首迅疾地插入了马夫的心脏。
鲜红的血遍染周围的河水！
马夫眼神中全是惊恐！
秦川伸手抓住一块撞折了窗棱，趁着马夫往上漂浮时，将断折的窗棱狠狠插入了匕首捅出来的伤口。
马夫必须是意外死亡！
在水下谁也看不到马夫做了什么，如果被自己捅杀，根本无法解释清楚。
秦川松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身体的肺活量如此之大！
很快他明白过来，苦海中漂泊的那几年，为了生存，陈为安教他了一些功夫、游水和潜水，以至于一口气可以憋很长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在空气稀薄的熊腹中，能够生存下来的原因之一。
“救人，快救人！”一些会游水的护卫已跳进了河里，将秦川和秦白霜捞了出来。
一些家丁早围拢了过来，其余的大夫也跟了过来。
秦川此次不再装死，而是睁大了眼睛，不断咳嗽，唯恐再有杀手混入其中。
疾驰而来的秦穹，长衫烈烈，飞身而下，落在河岸边秦川的身边。
他两指触及秦川脖颈，低声说了句：“无大碍！”
两指又折回来，轻放在了秦川的太阳穴上。
秦川瞬间感到一股热气注入了血脉之中，全身都舒畅起来，装作无比虚弱的样子，道：“马夫死了……”
转眼看到一旁昏迷的秦白霜，虚弱地问道：“他也没事吧？”
秦穹点点头：“死不了。”
很快混乱的现场安静了下来，马夫的尸体也被捞出来，迅速装进了兽皮袋中，被两个护卫骑马带走。
火月王不想声张！
秦川不明白原由，但明白征战无数的秦穹，一定是有他的安排。
秦川再次换了马车，此次他感到身体受那股热气影响，精神了很多。
掀开了马车窗帘，眼前闪过的是一片片的竹林、一些古代卫兵打扮的随从、宽阔的青石板大街、热热闹闹地讨价还价的小商小贩、青砖绿瓦的房子。
直至看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
巨大的“火月王府”牌匾高高挂着，闪耀着金光。
立即有几个老仆人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将秦川接过来，放在担架上抬着。
“这样的大火，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老天开眼。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孩子……呸呸……我说什么呢，得扇我两巴掌。”
“小少爷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想到藏在野熊腹中逃生，真是聪明，要是我，早烧成一团灰喽。”
一路上老仆人们七嘴八舌，无不是对秦川机智的惊叹。
秦川在担架上观察周围的情况，看到了火月王府的一道道大门，一座座庭院阁楼，尤其是依山而建的塔楼，足有百米之高，最为显眼。
奢侈、大气！
他庆幸穿越到家底不错的古代王府，不像此前的世界，白手起家，尝尽艰辛，建立了商业帝国，又遭人背叛。
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
随即熊熊烈火、大夫的银针以及马夫的双手，又浮现在秦川眼前，心中不免是一阵国骂。
“到底是多大的过节，才能让你疯狂到这种地步！”
秦川默默地回忆杀手可能的动机。
三天来，在火月王府听到和看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任何的回忆能够帮他找到蛛丝马迹。
最终他被抬进了一个简单的小跨院，这是他与陈为安居住的地方，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这个世孙真的不被待见，住这么简陋的房子！”
秦川躺在床上，看到了床前坐着的秦穹，以及站在不远处、叼着一根稻草的随从陈为安。
人到中年的陈为安，和记忆中一样，头发稀疏，嬉皮笑脸，是那种扔到人群中谁都不会注意的相貌，经常随意地穿着粗布衣衫，显得很土，土得掉渣。
就是这么一个人，领着秦川在大海上生活了十几年。
秦川对于陈为安的记忆颇深，在海岛上两人要么练功，要么捕鱼，要么就相互对骂消遣时光。
陈为安称他为小子。
秦川叫陈为安陈叔，还有一个经常用的外号“土老帽”。
“你们是谁？”秦川虚弱地问，无辜的眼神中全是疑惑。
一旁的秦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秦川，想要看透他。
陈为安惊讶得嘴里的稻草无声落地，立即上前关切问道：“小子，吓傻了？我陈为安，你陈叔，土老帽，不记得了？”
秦川摇摇头，他已决定以密林大火为契机，装作失忆。
失忆的人，才能从周围人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
“狩猎场突发大火，好在你小子机智果断，躲进了黑熊腹中。”陈为安将地上的稻草捡起来，又含在嘴里，“大黑熊恰恰就是眼前你的爷爷，火月王引长弓射杀，巧不巧？血脉相连，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秦川看了看秦穹，低声道：“多谢。”
秦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秦川。
正是他割熊皮，杀大夫的那把。
秦川接过来，想要挣扎着起来感谢，被秦穹按住了肩膀。
“先歇着，大夫马上就到。”语气平淡。
看来这爷孙关系不咋样，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孤岛呢。
秦川也不客气，将匕首放在身旁，长长舒了一口气，闭眼装睡。
秦穹这才起身离开，并嘱咐一旁的陈为安好好照看。出门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再次看了一眼秦川，明显又有着惊讶的眼神。
陈为安在一旁躬身送秦穹，那副嬉皮笑脸的姿态已没有了踪影，极其敬重。
秦川眯着眼睛看到陈为安的身姿，心中一惊，这哪里还有随从的样子，其散发的气场分明就是一名护卫或者将军！
等想醒来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堂堂的一个王府世孙，会漂泊在外！
秦川闭着眼睛，终于可以安静地想想如何在火月王府待下去。
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遇到夺命大火、杀人的大夫及马夫。
可以想象，未来还有多少危险等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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