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喂鱼
利索俊俏的丫鬟小环从门外走进来，发觉秦川和陈为安都盯着自己，心中一阵慌乱，四下看看是不是身上有什么问题。
一模一样！
秦川笑着说道：“服不服，陈叔！”
“这……你都能听出来？走路衣衫破风，必然是长衫，有草香传来，应配着香囊。但是怎么可能听出衣服的颜色，甚至红色内衬你都能估摸到！”陈为安一脸不相信。
小环听了，急忙往上提了提短衫，遮住胸前露出两指宽的红色内衬。
秦川微微一笑：“反正我赢了，等有需要时，你帮我做一件事儿！”
不行！
陈为安一把拉住秦川：“小子，快点说说，怎么猜出来的！”
“很简单，火月王府的家丁是统一着装，每天都有固定的搭配。小环送了几次药之后，我已发现她的衣服只有两套，昨日那套见过了，今日当然是另一套。”
陈为安恍然大悟，嘴里念叨说：“还以为你小子昨晚跑人家小环房里，问她今儿穿什么衣服！”
小环在一旁脸色通红，像是一朵桃花。
这三天，秦川喝的汤药和饭菜，都由她送过来。
汤药送来之后，小环会用银针一一戳一下，看看有没有毒。自从上次马车大夫杀人之后，王府总管吕幽明非常谨慎，尤其是对这个新来的世孙。
秦川忍着苦味，喝下了那碗草药汤，感到五脏六腑好受了一些，这才说道：“饿了，陈叔，咱们去找点吃的。”
“偌大一个王府，还用找嘛！”
不等陈为安吩咐，小环匆匆走出屋外，很快手中端着一个红色圆木盘子进来。
上面的碗碟之中，盛放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点心和汤水。
秦川立即来了精神，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抓来吃，却被陈为安拦住，转而向小环示意。
小环立即将盘子放在一旁，用一把银色小叉子，将每一种食物都叉叉了一下。
陈为安挥手就要让小环退下去，秦川喊道：“等等。”
小环本是要躬身退出门外，听了秦川的话，立即停下来。
陈为安先是不解，随后意味深长笑道：“你小子，观察人家那么仔细，是不是看上了？快老实说！”
秦川边吃点心，边笑道：“陈叔，别说出来你心里头想什么，不然我真吃不下去饭。”
“你小子在海岛上都没见过女人，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秦川一听，这不好解释啊，只好装正经，说道：“你心里不就是想着让小环做我媳妇儿？”
“得嘞，还以为你小子真知道我心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知道！秦川心里坚定认同了土老帽心里想的画面。
“小少爷，您慢点吃，小心噎着了。”小环的声音如玉，圆润温柔，适时转移话题。这么聊下去，估计会被刑罚司以诱导青少年犯罪的名头，将陈为安抓起来。
“以后的饭菜，你来送。如果换做其他人来送，我不吃。”秦川非常果断地说道，“回去跟管事儿的说一声。”
小环连连点头，拢了拢头发，端着盘子退了出去。
陈为安在一旁，含着稻草直点头：“你小子能逃过刺客暗杀，不枉我教你了这么多防人之法，终于用在实处啦！”
“谨慎一点，不过分。”秦川也微微一笑，“我这个世孙还想多活几天。”
“你那根稻草捡起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擦擦，再往嘴里放？”
陈为安拉了一下稻草，解释道：“不干不净，含着没病。”
秦川没理他，走到屋内的一人高的铜镜旁，看到镜子里自己身着青色的绫罗绸缎长衫，加上星目剑眉的俊朗外形，分明就是一个富家公子哥打扮。
他晃了晃脑袋，发觉头发被挽成一团，有点不习惯。
刚起身下床，还有点不适应屋内物件的高度。
此前的身躯也有一米八多，此时十二岁的秦川，也仅有一米五左右。
他光脚左右走了走，身体轻盈了许多，从此与重症无力的躯体告别。
真舒服！
陈为安看着秦川在屋里走来走去，似乎很兴奋，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带着秦川在苦海漂泊五年，九死一生，无论风雨还是骄阳，他都将秦川护在怀中。
所以秦川皮肤仍是白皙透亮，而他则被晒成了枯树皮，头发都被吹得稀疏松散。
但嘴里还是说道：“你小子嘚瑟什么，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找到媳妇儿。”
“媳妇儿只会来找我！”秦川走到小院，想出去看看这个宏伟的火月王府，到底有多大。
“等等！”陈为安叫住了他，“火月王还未召见，不能乱走，再等几天。”
秦川只能在小院中转了转，除了花花草草，就是一座小的假山，下面围有一个小池塘。
他走至池塘，看到水中有黑鱼游来游去，这才来了兴致。
或许是海岛上唯一能够赖以生存的东西，所以倍感亲切。
他将屋内剩下的饭菜拿来，坐在石头上，撒下去全部喂鱼。
又顺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疼得直咧嘴。
“世孙被圈禁在小院中，不知是什么规矩。见不到火月王，还不能出去？会不会怕我身份有问题？”
那就见见白发老头！
秦川期待着被秦穹召见，他要能自由出入小院，了解神州，了解一切还未知的事情。
问鬼门巷具体的情况，陈为安不肯说，小丫鬟小环也说不清楚，秦柳儿知道一些，一知半解。
问火月王秦穹！
那是他的儿子，肯定更加清楚。
秦川从陈为安口中了解到，天下人对于五王的功劳褒贬不一，但最为称道的还是火月王秦穹、金沙王程普、水云王陆城雪。
自破庙起事之后，与当时还是破落书生的鸿蒙大帝歃血拜为异姓兄弟，许下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一直征战四方。
至于后来心不甘情不愿归降的土番王马友亮、臣服鸿蒙大帝的木雀王莫道一，世人谈论起来，皆是一笑置之。
不过是归降之人罢了。
既然是这么有名望的功臣，死了儿子可是大事！
更何况，死掉的是战功显赫的飞龙将军！
秦川不相信秦穹没有私下去查这件事。
五天后，他的身体早已恢复，其实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已身强力壮。
只是秦穹迟迟不来，他也没办法走出小院。
每日到了饭点，就先到池塘边上喂鱼。
踩着吃饭的点儿，秦柳儿也会跑过来看秦川喂鱼。她很是欢喜，边看边问苦海岛上是不是很好玩。
当然不好玩。
但是很多发生岛上的事情，说起来之后，秦柳儿却非常向往。
她自小就在火月王府待着，几乎没有出过大门。即便是出了大门，也是坐在马车里，再进入到另一座大门。
所以海岛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于她来讲，非常有趣。
“等你饿得两眼昏花的时候，就会觉得还是待在王府更好些，起码不饿。”
“那也总比在这里无聊到死强些吧。娘不在了，爹爹整天不得空，除了老妈子和丫鬟，再没有人理会我。”
秦川本是以为秦柳儿是个矫情的大小姐。
接触下来，发觉她并非娇生惯养，甚至还很节俭。
火月王府每个人的开销是有定数的，不然家业再大，也抗住不乱花销。
吃穿自然不必算的，但要是买一些不在清单内的物品，还是要用自身的零花钱。
秦柳儿之所以节俭，是因为庶出且没有什么地位，零花钱很少，买不到什么东西。
他看着这个小姐姐，不免有些同情，说道：“那就经常过来跟我一起喂鱼。”
秦川喂鱼并非无聊，主要是试一下饭菜有无剧毒，那种银叉子探探砒霜还行，其他根本试不出来，至于辩解的功夫，万一出现一种新型无色无味的毒药，恐怕死了也不知道。
然后就拉着陈为安，讲讲父母的事情。
秦柳儿也非常感兴趣，即便是石头上有灰尘，也是吹一吹坐了下来，托着下巴认真听。
陈为安禁不住央求，只好讲了一些秦紫风与冷若月身经百战，征服土番的事情。
他神色激动，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战场厮杀的年代。
秦川正经地问过陈为安，是不是当年也随着父母四处征战。
当时大护卫光头丁老七正好走过来，粗狂大笑道：“十岁就跟着秦紫风将军远征土番，一剑杀死万道宗主，城头万剑破天，令土番万军成骨枯的，不是陈为安是谁！”
陈为安倒是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两个字：瞎说！
一模一样！
秦川笑着说道：“服不服，陈叔！”
“这……你都能听出来？走路衣衫破风，必然是长衫，有草香传来，应配着香囊。但是怎么可能听出衣服的颜色，甚至红色内衬你都能估摸到！”陈为安一脸不相信。
小环听了，急忙往上提了提短衫，遮住胸前露出两指宽的红色内衬。
秦川微微一笑：“反正我赢了，等有需要时，你帮我做一件事儿！”
不行！
陈为安一把拉住秦川：“小子，快点说说，怎么猜出来的！”
“很简单，火月王府的家丁是统一着装，每天都有固定的搭配。小环送了几次药之后，我已发现她的衣服只有两套，昨日那套见过了，今日当然是另一套。”
陈为安恍然大悟，嘴里念叨说：“还以为你小子昨晚跑人家小环房里，问她今儿穿什么衣服！”
小环在一旁脸色通红，像是一朵桃花。
这三天，秦川喝的汤药和饭菜，都由她送过来。
汤药送来之后，小环会用银针一一戳一下，看看有没有毒。自从上次马车大夫杀人之后，王府总管吕幽明非常谨慎，尤其是对这个新来的世孙。
秦川忍着苦味，喝下了那碗草药汤，感到五脏六腑好受了一些，这才说道：“饿了，陈叔，咱们去找点吃的。”
“偌大一个王府，还用找嘛！”
不等陈为安吩咐，小环匆匆走出屋外，很快手中端着一个红色圆木盘子进来。
上面的碗碟之中，盛放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点心和汤水。
秦川立即来了精神，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抓来吃，却被陈为安拦住，转而向小环示意。
小环立即将盘子放在一旁，用一把银色小叉子，将每一种食物都叉叉了一下。
陈为安挥手就要让小环退下去，秦川喊道：“等等。”
小环本是要躬身退出门外，听了秦川的话，立即停下来。
陈为安先是不解，随后意味深长笑道：“你小子，观察人家那么仔细，是不是看上了？快老实说！”
秦川边吃点心，边笑道：“陈叔，别说出来你心里头想什么，不然我真吃不下去饭。”
“你小子在海岛上都没见过女人，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秦川一听，这不好解释啊，只好装正经，说道：“你心里不就是想着让小环做我媳妇儿？”
“得嘞，还以为你小子真知道我心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知道！秦川心里坚定认同了土老帽心里想的画面。
“小少爷，您慢点吃，小心噎着了。”小环的声音如玉，圆润温柔，适时转移话题。这么聊下去，估计会被刑罚司以诱导青少年犯罪的名头，将陈为安抓起来。
“以后的饭菜，你来送。如果换做其他人来送，我不吃。”秦川非常果断地说道，“回去跟管事儿的说一声。”
小环连连点头，拢了拢头发，端着盘子退了出去。
陈为安在一旁，含着稻草直点头：“你小子能逃过刺客暗杀，不枉我教你了这么多防人之法，终于用在实处啦！”
“谨慎一点，不过分。”秦川也微微一笑，“我这个世孙还想多活几天。”
“你那根稻草捡起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擦擦，再往嘴里放？”
陈为安拉了一下稻草，解释道：“不干不净，含着没病。”
秦川没理他，走到屋内的一人高的铜镜旁，看到镜子里自己身着青色的绫罗绸缎长衫，加上星目剑眉的俊朗外形，分明就是一个富家公子哥打扮。
他晃了晃脑袋，发觉头发被挽成一团，有点不习惯。
刚起身下床，还有点不适应屋内物件的高度。
此前的身躯也有一米八多，此时十二岁的秦川，也仅有一米五左右。
他光脚左右走了走，身体轻盈了许多，从此与重症无力的躯体告别。
真舒服！
陈为安看着秦川在屋里走来走去，似乎很兴奋，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带着秦川在苦海漂泊五年，九死一生，无论风雨还是骄阳，他都将秦川护在怀中。
所以秦川皮肤仍是白皙透亮，而他则被晒成了枯树皮，头发都被吹得稀疏松散。
但嘴里还是说道：“你小子嘚瑟什么，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找到媳妇儿。”
“媳妇儿只会来找我！”秦川走到小院，想出去看看这个宏伟的火月王府，到底有多大。
“等等！”陈为安叫住了他，“火月王还未召见，不能乱走，再等几天。”
秦川只能在小院中转了转，除了花花草草，就是一座小的假山，下面围有一个小池塘。
他走至池塘，看到水中有黑鱼游来游去，这才来了兴致。
或许是海岛上唯一能够赖以生存的东西，所以倍感亲切。
他将屋内剩下的饭菜拿来，坐在石头上，撒下去全部喂鱼。
又顺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疼得直咧嘴。
“世孙被圈禁在小院中，不知是什么规矩。见不到火月王，还不能出去？会不会怕我身份有问题？”
那就见见白发老头！
秦川期待着被秦穹召见，他要能自由出入小院，了解神州，了解一切还未知的事情。
问鬼门巷具体的情况，陈为安不肯说，小丫鬟小环也说不清楚，秦柳儿知道一些，一知半解。
问火月王秦穹！
那是他的儿子，肯定更加清楚。
秦川从陈为安口中了解到，天下人对于五王的功劳褒贬不一，但最为称道的还是火月王秦穹、金沙王程普、水云王陆城雪。
自破庙起事之后，与当时还是破落书生的鸿蒙大帝歃血拜为异姓兄弟，许下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一直征战四方。
至于后来心不甘情不愿归降的土番王马友亮、臣服鸿蒙大帝的木雀王莫道一，世人谈论起来，皆是一笑置之。
不过是归降之人罢了。
既然是这么有名望的功臣，死了儿子可是大事！
更何况，死掉的是战功显赫的飞龙将军！
秦川不相信秦穹没有私下去查这件事。
五天后，他的身体早已恢复，其实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已身强力壮。
只是秦穹迟迟不来，他也没办法走出小院。
每日到了饭点，就先到池塘边上喂鱼。
踩着吃饭的点儿，秦柳儿也会跑过来看秦川喂鱼。她很是欢喜，边看边问苦海岛上是不是很好玩。
当然不好玩。
但是很多发生岛上的事情，说起来之后，秦柳儿却非常向往。
她自小就在火月王府待着，几乎没有出过大门。即便是出了大门，也是坐在马车里，再进入到另一座大门。
所以海岛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于她来讲，非常有趣。
“等你饿得两眼昏花的时候，就会觉得还是待在王府更好些，起码不饿。”
“那也总比在这里无聊到死强些吧。娘不在了，爹爹整天不得空，除了老妈子和丫鬟，再没有人理会我。”
秦川本是以为秦柳儿是个矫情的大小姐。
接触下来，发觉她并非娇生惯养，甚至还很节俭。
火月王府每个人的开销是有定数的，不然家业再大，也抗住不乱花销。
吃穿自然不必算的，但要是买一些不在清单内的物品，还是要用自身的零花钱。
秦柳儿之所以节俭，是因为庶出且没有什么地位，零花钱很少，买不到什么东西。
他看着这个小姐姐，不免有些同情，说道：“那就经常过来跟我一起喂鱼。”
秦川喂鱼并非无聊，主要是试一下饭菜有无剧毒，那种银叉子探探砒霜还行，其他根本试不出来，至于辩解的功夫，万一出现一种新型无色无味的毒药，恐怕死了也不知道。
然后就拉着陈为安，讲讲父母的事情。
秦柳儿也非常感兴趣，即便是石头上有灰尘，也是吹一吹坐了下来，托着下巴认真听。
陈为安禁不住央求，只好讲了一些秦紫风与冷若月身经百战，征服土番的事情。
他神色激动，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战场厮杀的年代。
秦川正经地问过陈为安，是不是当年也随着父母四处征战。
当时大护卫光头丁老七正好走过来，粗狂大笑道：“十岁就跟着秦紫风将军远征土番，一剑杀死万道宗主，城头万剑破天，令土番万军成骨枯的，不是陈为安是谁！”
陈为安倒是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两个字：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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