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不过八
这两天的火月王府因为巡察院的事情，上下不得安宁。虽然丁老七并没有将吴小三的事情告知刑罚司，但毕竟是在火月疆域上出的大事，秦穹自然也要过问。
在火月大殿旁边的养心阁，是秦穹平日居住之地。
此时门窗紧闭，秦穹正坐在飞云椅上，闭目无言。其身边是一身黑衣的黑无穷，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看不出真面目。
“大哥，那丫鬟嘴硬得紧，什么都没说，已陷入了昏迷。”黑无穷的声音低沉却较为温和，不似丁老七大吵大嚷。
“她身上有什么线索？”秦穹缓缓问道，但语气上似乎非常沉重。
“其骨骼宽厚，练过功法，其余再无任何痕迹证明与江湖或者朝堂有关系。后面也去查了其身世，也无其他家人，应是一个杀手，是五年前就被布在王府的暗桩。”
“三根细针如何解？”
“三根细针稀疏平常，不是暗器。竹签也是用王府内的竹子削成，被其藏于腰间。从她出手的情况看，不过是一流功法，算不上高手。”
秦穹睁开了眼睛，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自从秦川回到王府，牛鬼神蛇都开始涌动。若不是我那孙儿命大，恐怕大火中已不在了。他身体血脉有异，机智果决，确实像他父亲。”
“陈为安有教他一些功法，暂时还看不出血脉有何特异之处，但从识破杀手的敏锐程度看，确实不一般。。”
“陈为安不过是入定或者太虚境，哪怕是将真气都传于秦川，也不至于精进到如此程度。”秦穹自从在马车上发觉他身体有异后，就让黑无穷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或许是秦川天资聪慧，顿悟精进之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紫风将军，就有极高的天赋，功法精进神速。”
“就怕他太招惹风头，鬼门巷的事情，本王不想再发生。只是杀人都杀到家里！”秦穹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道：“逃走的吴小三可有消息了？”
黑无穷道：“吴小三钻入潲水桶中，趁机出了王府，赶车的车夫第二天才来上报，再寻可就难了。加上巡察院出了这档子事儿，吴小三必然躲藏起来，不敢露面。”
“巡察院被灭，是何人所为？巡察院案可有确切的目标？”
“没有。从杀人的手法看，应是江湖人。”
秦穹沉思了一会儿：“老七没事跑到巡察院干什么去了？”
“说是去找巡察院的副使，查阅家丁的案宗。”
“难道不应该是去刑罚司么！你再确认一下，是不是跟吴小三有关。”
“大哥放心。”
“这帮刑罚司的人，要起来银子理直气壮，破个案就乱来，照着他们这个搜法，整个西凉城都要臭了。”秦穹怒火上冲，“鸿蒙大帝定会亲自过问巡察院的事情，恐怕青月门也会参与进来。你们也帮着查探一下，到底什么人跟巡察院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整出这么大动静。”
“如果……”秦穹深邃的眼神变得有点妥协，“如果这事儿跟火月王府有点关系，那么就找到凶手，想办法送到刑罚司，不可再这么折腾下去。”
黑无尽拱手闪身离去，如同一道淡淡的黑影，悄无声息。
……
在刑罚司大肆搜索整个西凉城的时候，秦川也没有闲着。他知道陈为安从巡察院附近回来之后，一定是安排了其他人守着，以免巡察院生变。
变故说来就来，巡察院全院被灭。
陈为安嘱咐秦川好好待在院中，他要去找吴小三。
秦川本想着跟着一起去，陈为安怎么也不同意，而且请了三大玄师中的老葛过来看着他。
说是请老葛过来，但是秦川并没有见到老葛的人影。
高手就是这样，躲躲藏藏，然后出其不意地出来，才显得是牛逼。
秦川继续坐在大石头上喂鱼，眼睛却四处查看，想知道老葛藏在什么地方。看来半天，也没有发觉什么端倪。
又到小院外面走了一圈，哪怕是旁边的竹林也仔细找了找，没见人影。
这个老葛！
秦川回到大石头处，心道老葛不出来，就逼他出来。想定之后，一咬牙，从石头上站起来，脚下一滑，趔趄着就要跌入池水中。
池塘中的黑鱼以为又有饭菜来了，哗啦啦跳出来水面，差点就要撞上秦川的后背。
秦川水性不错，在苦海中漂泊了五年，这个小池塘自然不在话下。
还未等他的衣衫挨着池水，只觉身子一轻，已轻飘飘从池塘上方稳稳落在了小院中。
老葛？
秦川没有看清老葛从哪里出来，又是如何揽住了他出了池塘。转身再看，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可能！
他自认为能够看清楚顾之堂的细针，不可能看不到老葛的身影。
再跳一回……又被捞了出来。
还跳……还是没看清。
继续……
在跳了七八回池塘之后，秦川终于看清了老葛的来处。
老葛是从远处的百尺楼飞身而下，距离小院怎么也有六百台阶的距离，却瞬间到了池塘边上，再加上揽住秦川，放稳当之后，回身到百尺楼，几乎仅是两个弹指之间的功夫。
秦川心中终于爽了一把，但还是要再看清楚老葛是怎么回去的。
他再次装作跌入池塘……。
扑通一声，溅起来无数水花。
结果这次真的跌入了池塘。
看来老葛烦了，不来救了。
秦川无所谓，反正都跳下来了，正好瞧瞧水底藏着什么异物。
他憋气下沉，拨开熙熙攘攘的黑鱼，朝着假山下方游来。
恍恍惚惚一个黑影在晃动，但并没有朝着秦川过来。
似乎是一个人！
秦川吃了一惊，正惊异间，忽然发现那个黑影已经到了眼前。
那是一双冰冷的大眼睛，配上宽大的额头，显得非常诡异。
那双眼睛直视秦川，却并没有再进一步。
秦川早就把这个水下的异物想了不下百种形状，包括各种瘆人的画面。
如今见到这张人脸，倒是有点失望。
以为是什么神兽，原来是个人！
再想仔细看时，只觉腰间已被抓住，瞬间出了水面。
“烦死啦！”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说道，“你不烦，我都烦啦。想寻死，你倒是拿把剑，直接抹脖子不是更好，省得我这来回跑来跑去。”
秦川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老葛，黑白相间的头发凌乱着随风乱飘，时不时几根头发盖住了眯起来只有一条线的眼睛，一身粗布衣衫，如同杂役打扮。
最为主要的是，老葛真他娘滴矮啊，几乎跟秦川同高。
“老葛？”
“叫爷爷！”
“不对，你跟着我老爹，最多是个伯伯，怎么可能是爷爷。”
“我辈分高，让你叫爷爷就叫爷爷，废话怎么那么多，烦死啦！”
“好吧，葛大爷！”秦川觉得这么叫也不吃亏，“葛大爷，陈叔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吴小三？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老葛眼睛一眯，摇摇头：“不行，陈为安那小子叫我看着你，带你出去，万一有个好歹，可不好交代。”
“你怎么还怕陈为安……那小子。看来陈为安在火月王府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三大玄师都要听他的。”
老葛一拍大腿道：“我怕他，他见了我也得叫我爷爷！”
“你要是不怕他，就带我去找吴小三，他想必是隐匿在王府杀我的。”秦川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想亲手杀了他。”
老葛一惊，转而竖起来大拇指：“有种，这才是秦紫风的儿子。走，咱们杀人去！”
“好！”秦川高兴起来，“我换个利索的衣服，这一身绫罗绸缎真麻烦！”
老葛大笑：“对，对，我也烦死这种料子啦，打架容易吃亏。”
秦川换好短衫，出门就问道：“葛大爷知道吴小三的藏身之处？”
“不知道啊。”
秦川心中凉了半截：“那怎么带我去杀他？”
“你葛大爷自然有法子！”老葛从袖中拿出来一根很短的竖笛，鼓起来腮帮子，用力一吹，尖锐的声音立即响彻整个西凉城。
在火月大殿旁边的养心阁，是秦穹平日居住之地。
此时门窗紧闭，秦穹正坐在飞云椅上，闭目无言。其身边是一身黑衣的黑无穷，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看不出真面目。
“大哥，那丫鬟嘴硬得紧，什么都没说，已陷入了昏迷。”黑无穷的声音低沉却较为温和，不似丁老七大吵大嚷。
“她身上有什么线索？”秦穹缓缓问道，但语气上似乎非常沉重。
“其骨骼宽厚，练过功法，其余再无任何痕迹证明与江湖或者朝堂有关系。后面也去查了其身世，也无其他家人，应是一个杀手，是五年前就被布在王府的暗桩。”
“三根细针如何解？”
“三根细针稀疏平常，不是暗器。竹签也是用王府内的竹子削成，被其藏于腰间。从她出手的情况看，不过是一流功法，算不上高手。”
秦穹睁开了眼睛，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自从秦川回到王府，牛鬼神蛇都开始涌动。若不是我那孙儿命大，恐怕大火中已不在了。他身体血脉有异，机智果决，确实像他父亲。”
“陈为安有教他一些功法，暂时还看不出血脉有何特异之处，但从识破杀手的敏锐程度看，确实不一般。。”
“陈为安不过是入定或者太虚境，哪怕是将真气都传于秦川，也不至于精进到如此程度。”秦穹自从在马车上发觉他身体有异后，就让黑无穷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或许是秦川天资聪慧，顿悟精进之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紫风将军，就有极高的天赋，功法精进神速。”
“就怕他太招惹风头，鬼门巷的事情，本王不想再发生。只是杀人都杀到家里！”秦穹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道：“逃走的吴小三可有消息了？”
黑无穷道：“吴小三钻入潲水桶中，趁机出了王府，赶车的车夫第二天才来上报，再寻可就难了。加上巡察院出了这档子事儿，吴小三必然躲藏起来，不敢露面。”
“巡察院被灭，是何人所为？巡察院案可有确切的目标？”
“没有。从杀人的手法看，应是江湖人。”
秦穹沉思了一会儿：“老七没事跑到巡察院干什么去了？”
“说是去找巡察院的副使，查阅家丁的案宗。”
“难道不应该是去刑罚司么！你再确认一下，是不是跟吴小三有关。”
“大哥放心。”
“这帮刑罚司的人，要起来银子理直气壮，破个案就乱来，照着他们这个搜法，整个西凉城都要臭了。”秦穹怒火上冲，“鸿蒙大帝定会亲自过问巡察院的事情，恐怕青月门也会参与进来。你们也帮着查探一下，到底什么人跟巡察院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整出这么大动静。”
“如果……”秦穹深邃的眼神变得有点妥协，“如果这事儿跟火月王府有点关系，那么就找到凶手，想办法送到刑罚司，不可再这么折腾下去。”
黑无尽拱手闪身离去，如同一道淡淡的黑影，悄无声息。
……
在刑罚司大肆搜索整个西凉城的时候，秦川也没有闲着。他知道陈为安从巡察院附近回来之后，一定是安排了其他人守着，以免巡察院生变。
变故说来就来，巡察院全院被灭。
陈为安嘱咐秦川好好待在院中，他要去找吴小三。
秦川本想着跟着一起去，陈为安怎么也不同意，而且请了三大玄师中的老葛过来看着他。
说是请老葛过来，但是秦川并没有见到老葛的人影。
高手就是这样，躲躲藏藏，然后出其不意地出来，才显得是牛逼。
秦川继续坐在大石头上喂鱼，眼睛却四处查看，想知道老葛藏在什么地方。看来半天，也没有发觉什么端倪。
又到小院外面走了一圈，哪怕是旁边的竹林也仔细找了找，没见人影。
这个老葛！
秦川回到大石头处，心道老葛不出来，就逼他出来。想定之后，一咬牙，从石头上站起来，脚下一滑，趔趄着就要跌入池水中。
池塘中的黑鱼以为又有饭菜来了，哗啦啦跳出来水面，差点就要撞上秦川的后背。
秦川水性不错，在苦海中漂泊了五年，这个小池塘自然不在话下。
还未等他的衣衫挨着池水，只觉身子一轻，已轻飘飘从池塘上方稳稳落在了小院中。
老葛？
秦川没有看清老葛从哪里出来，又是如何揽住了他出了池塘。转身再看，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可能！
他自认为能够看清楚顾之堂的细针，不可能看不到老葛的身影。
再跳一回……又被捞了出来。
还跳……还是没看清。
继续……
在跳了七八回池塘之后，秦川终于看清了老葛的来处。
老葛是从远处的百尺楼飞身而下，距离小院怎么也有六百台阶的距离，却瞬间到了池塘边上，再加上揽住秦川，放稳当之后，回身到百尺楼，几乎仅是两个弹指之间的功夫。
秦川心中终于爽了一把，但还是要再看清楚老葛是怎么回去的。
他再次装作跌入池塘……。
扑通一声，溅起来无数水花。
结果这次真的跌入了池塘。
看来老葛烦了，不来救了。
秦川无所谓，反正都跳下来了，正好瞧瞧水底藏着什么异物。
他憋气下沉，拨开熙熙攘攘的黑鱼，朝着假山下方游来。
恍恍惚惚一个黑影在晃动，但并没有朝着秦川过来。
似乎是一个人！
秦川吃了一惊，正惊异间，忽然发现那个黑影已经到了眼前。
那是一双冰冷的大眼睛，配上宽大的额头，显得非常诡异。
那双眼睛直视秦川，却并没有再进一步。
秦川早就把这个水下的异物想了不下百种形状，包括各种瘆人的画面。
如今见到这张人脸，倒是有点失望。
以为是什么神兽，原来是个人！
再想仔细看时，只觉腰间已被抓住，瞬间出了水面。
“烦死啦！”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说道，“你不烦，我都烦啦。想寻死，你倒是拿把剑，直接抹脖子不是更好，省得我这来回跑来跑去。”
秦川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老葛，黑白相间的头发凌乱着随风乱飘，时不时几根头发盖住了眯起来只有一条线的眼睛，一身粗布衣衫，如同杂役打扮。
最为主要的是，老葛真他娘滴矮啊，几乎跟秦川同高。
“老葛？”
“叫爷爷！”
“不对，你跟着我老爹，最多是个伯伯，怎么可能是爷爷。”
“我辈分高，让你叫爷爷就叫爷爷，废话怎么那么多，烦死啦！”
“好吧，葛大爷！”秦川觉得这么叫也不吃亏，“葛大爷，陈叔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吴小三？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老葛眼睛一眯，摇摇头：“不行，陈为安那小子叫我看着你，带你出去，万一有个好歹，可不好交代。”
“你怎么还怕陈为安……那小子。看来陈为安在火月王府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三大玄师都要听他的。”
老葛一拍大腿道：“我怕他，他见了我也得叫我爷爷！”
“你要是不怕他，就带我去找吴小三，他想必是隐匿在王府杀我的。”秦川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想亲手杀了他。”
老葛一惊，转而竖起来大拇指：“有种，这才是秦紫风的儿子。走，咱们杀人去！”
“好！”秦川高兴起来，“我换个利索的衣服，这一身绫罗绸缎真麻烦！”
老葛大笑：“对，对，我也烦死这种料子啦，打架容易吃亏。”
秦川换好短衫，出门就问道：“葛大爷知道吴小三的藏身之处？”
“不知道啊。”
秦川心中凉了半截：“那怎么带我去杀他？”
“你葛大爷自然有法子！”老葛从袖中拿出来一根很短的竖笛，鼓起来腮帮子，用力一吹，尖锐的声音立即响彻整个西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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