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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遇袭

    马车刚刚驶出邑州不久,他们却遭遇了埋伏,袭击他们的是一帮剽悍的山贼,准确的说他们的目标是凌兆恒。他们利用地理优势在山谷中埋伏,并从山上砸落滚石隔开了后方的兵队,前面就只有凌兆恒、凌兆恒的贴身侍卫、凌兆羽流夏和韩离。山贼们也没有蒙面,胆子倒是极大的,想必之前抢赈灾粮的便是他们了。

    为首的贼寇肩抗大刀,左手叉腰,粗粗的眉毛嵌在四四方方的脸上,络腮胡子遮住了他的嘴巴,说话的时候只能看见胡子在上下起伏,他粗鲁的嗓音冲着凌兆恒大喊道“凌兆恒,还认得老子吗?”

    凌兆恒眉头轻皱,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随后轻蔑一笑道“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怎么,今日是来送死的吗?“此人竟是当年邑州之乱的副将,当日被他侥幸逃脱,如今却又自投罗网了,如此甚好,剿灭了这群山贼又是大功一件。

    那个贼寇显然是被激怒了,拿刀指着凌兆恒“无耻小儿,当年若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趁机伤我,老子早就把你宰了,还能留你今日在此猖狂?”随后他示意手下“兄弟们,报仇的机会来了,给老子杀了凌兆恒,冲啊!”

    两方人马开始厮杀起来,流夏坐在马车里,如此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助那个贼寇杀了凌兆恒,凌兆羽让韩离看着流夏,自己便去帮凌兆恒了,他们两个联手才略微占了一点上风,而身后的士兵很快便会从掉落的大石山后面爬过来了,到时候援兵一到,那贼寇定然再无杀凌兆恒的可能了,流夏心下着急,下了马车作势要去帮忙,却被韩离拦住了“不可,王妃身体还未恢复。”

    流夏借机推了韩离一下“小心!”一个贼寇正要挥刀向他们砍来,韩离赶忙应付,流夏顺势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施展内力,正好打到凌兆恒挥剑的右手肘,凌兆恒手一软,本来要刺向贼首的剑此时却垂在了地上,而那贼首趁机持大刀朝凌兆恒狠狠的砍去,但是却没有如期的落在凌兆恒身上,而是被凌兆羽持剑挡了去,贼首怒目而视着凌兆羽,持刀的双手使尽了全力压向凌兆羽,凌兆羽不敌,那刀终是砍在了凌兆羽身上,而反应过来的凌兆恒拿着长剑从背后一剑刺穿了贼首的心脏。

    流夏看着眼前的变故凄然一笑,她终是错失了一次报仇的机会,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赶过来的援兵把剩下的贼寇也都围剿了,军医慌忙的跑过来给凌兆羽包扎伤口,凌兆羽这一刀伤的也是极深,好在没生命危险,凌兆恒便舒了一口气,让军医好生照料。然后他走向流夏,嘴角明明是带着无害的笑但是那笑容却让流夏看的心惊胆战,他突然伸手大力的掰了一下流夏的右手,流夏没有防备,手险些被他掰断,她疼的直冒冷汗,语气里带着柔弱“殿下这是何意?”

    凌兆恒松开了她的手,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竟然不会武功,可是刚刚那个打在他手肘的飞石明明是从她这个方向过来的,那不是她的话会是谁?他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尘,微笑着说道“刀剑无眼,王妃还是回马车里待着比较安全”然后他又狐疑的看了一眼韩离,吩咐道“照顾好你家王妃。”

    凌兆羽被军医扶进马车后,他们便又继续赶路了,流夏看着凌兆羽因疼痛而皱着的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凌兆羽挡着,凌兆恒说不定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流夏假装闭目养神,不理会凌兆羽。

    凌兆羽看着流夏假装睡着的样子,眉头轻轻皱起,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故意的?击中凌兆恒手肘的飞石定是她扔出去的,他知道她恨凌兆恒两次见死不救,只是如若凌兆恒死在了这里,父王定然会怀疑是他动了手脚,还有那些大皇子党的人亦会借机弹劾自己,而最终获利的人也只是凌兆旻罢了,而他救下凌兆恒的话,一是可以借此取得凌兆恒的信任,二是,父王一直不希望手足相残,至今尚未明确立储君,是考验也是制衡,他蛰伏多年本不欲争这王位,只是若没有至高的权利,便没有能力保护想要守护之人。

    自那次凌兆恒下令射杀流夏之后,他便明了,原来他已经爱上流夏了,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但是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他看到那支直直的射向流夏的箭竟然想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替她挡下时,他便知道原来他已爱她如此之深。

    他眼含深情的看着流夏,她落在额前的发丝在马车的晃动下左右摆动着,苍白且清瘦的脸颊上沾染了一点灰尘,他竟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想帮她擦拭掉,手刚碰到流夏的脸,流夏就猛然间睁开眼,正好对上凌兆羽含情的双眼,那双眼睛竟分外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流夏脸颊微红,轻轻的咳了一声,眼神慌乱的移开了。

    凌兆羽也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收回了手,尴尬的说道“那个,王妃脸颊有些脏了”

    流夏胡乱的用手抹了抹,随后说了一句“多谢王爷关心”

    凌兆羽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本王有些累了…”

    还没等他说完,流夏就很识趣的挪了挪位置,坐到了对面“那王爷好好休息”

    那句话还未说完的话被她堵了回去,闷闷的,罢了罢了,凌兆羽右侧卧着躺了下来,因为伤口在左边,而马车内空间又小,他只能侧卧着。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也许是快到月中了,月亮很圆很大。她拉开马车内的窗帘,看着皎洁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口洒在凌兆羽的身上,那圣洁的光笼罩着他,让他整个人看着都柔和了很多,长长的睫毛投射下来的阴影打在熟睡的侧脸上,刚刚眼神对视的画面又浮现在了流夏脑海中。流夏想如果他们不是敌对关系的话,也许自己会爱上他吧。随即她又苦涩的低头看着胸前的髓玉吊坠,愧疚感顿时席卷而来,她把最爱她的二哥一个人丢在了漠北荒原啊,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片毫无生机的地方,她甚至都不知道其他六位哥哥的尸首在哪,流夏仰起头不让泪水掉下来。

    韩离这个时候在外面喊道“王爷,王妃,天色已晚,我们先在此处休整一晚,明早再出发”见没人回应,韩离又接着说道“那..我去拿些干粮过来吧”

    凌兆羽还没有醒,流夏拉开轿帘,探出头来,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王爷还在睡着,先不要打扰他,你先去把干粮和水拿进来吧”

    “是”韩离退了下去,不一会拿来了干粮和水递给流夏。

    流夏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些干粮,便也依靠在窗户上睡着了,不知是过了多久,流夏感到外面安静的只剩下夏虫低低的絮语。她起身,想要出去走走,却被凌兆羽抓住了衣角,流夏并不知凌兆羽已经醒了,被他这个动作着实吓了一跳。

    凌兆羽有些虚弱的开口“我的伤口渗血了,帮我重新上药吧。”

    在月光的照耀下,流夏确实看到了凌兆羽胸前的纱布已经染红,她说“我去帮你叫军医”

    “不用了,你来吧”凌兆羽制止了她,眼神向下示意。

    流夏顺着凌兆羽的视线向下便看到了军医的药箱不知何时被放在了这里,难道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军医来过?罢了,自己也算是个医者,医者父母心,只是上个药而已,但是…

    “那个,王爷是自己宽衣还是?”流夏有些尴尬的问道,虽然他们有过很亲密的肌肤之亲,但是当时的她是被迫的,所以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你来吧”凌兆羽随意的说道。

    流夏只好硬着头皮帮凌兆羽一件一件的褪去上衣,衣服褪去后,流夏看到了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在月光的笼罩下竟然显得十分不真实,想必也是出征时留下的吧,流夏动作熟练的上好药,然后快速的帮他把衣服穿好,轻声说道“好了,王爷”

    流夏的位置是逆着月光的,所以凌兆羽看不清流夏的脸,他坐起身来,喝了一点水,看着流夏投影到他身上的影子,说道“快到你的生辰了吧?”

    流夏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回到“嗯,还有十日”

    “我凌兆国乃礼仪之邦,王妃的生辰虽比不上本王那般隆重,但按礼制还是要好好操办一番的,你父母远在南召,定然也是不想看到你嫁过来受了委屈。”凌兆羽自顾自的说道。

    流夏听到父母二字,心里就钝钝的疼,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了,如今连她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她在这世间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有人心疼了。她回绝道“多谢王爷抬爱,只是臣妾素来不喜欢这些,生辰宴还是免了吧。”

    凌兆羽也不勉强她,转而求其次道“那你可有什么愿望?本王可以满足你”他这句话其实也是试探,他至今都不知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好像也从未伤害过自己...

    流夏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凌兆羽的眼神,那双眼神里居然带着丝丝期待,流夏像是不敢直视般的又低下了头,我的愿望啊,是要凌兆瑞谦血债血偿,你该怎么帮我实现啊,她思索了半天才答道“那生辰那天,王爷放我出府吧,我嫁过来也快两年了,还没有好好的逛过嘉宁呢”说着朝凌兆羽明媚的笑着,笑容里满是真切。

    凌兆羽沉浸在她那明媚的笑里,她的愿望竟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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