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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谋逆

    十二月初五,大雪,风疾,亥时三刻,凌兆恒带着羽林卫杀入銮清殿,正在睡梦中的凌兆德谦被惊醒,他看着凌兆恒手中的长剑还滴着血,瞬间明了发生了什么,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凌兆恒道“你个逆子..寡人还.没死,你是要造反吗”

    凌兆恒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剑上的血,嘴角染上嗜血的笑。他走到凌兆德谦的床前,轻声说道“父王,从小到大,您都对我很严苛,您告诉我不要有妇人之仁,您教我做事情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父王,您说的,儿臣可都记得呢”

    凌兆德谦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满脸痛心的开口“你难道连这几日都等不及吗?非要弑父?”

    凌兆恒以为他又是使的什么缓兵之计,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您毕竟是我的父亲,您要是肯更改这传位诏书,让我继承王位,我也不会杀您。”

    凌兆德谦浑身都在颤抖,他想他的决定也许是错的,凌兆恒虽做事果断,但太过于偏执狠毒,他不能将王位传给凌兆恒,他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护住藏在枕头下的传位诏书。却被凌兆恒摁住了手,他死死的握住诏书,不让凌兆恒抢走,凌兆恒着急的一掌打了过去,凌兆德谦便昏了过去,正当凌兆恒准备去拿诏书时,收到消息的凌兆羽恰好带兵赶了过来。

    双方交战之下,凌兆恒渐渐不敌,他带来的羽林卫已多半被杀,而仱城雇来的杀手也都被凌兆羽的暗卫解决了,看来凌兆羽早有准备,凌兆恒浑身是血的站在那,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脸上也布满了可怖的鲜血,眼见大势已去,突然,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着,异常恐怖。

    凌兆羽看着他这般,凄凉的说道“王兄,收手吧,我会替你向父王求情的”

    凌兆恒停止了笑,手持长剑指向凌兆羽,恶狠狠的说道“少在这里假惺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跟你的母后一样的恶心,当年若不是你母后诓骗我母妃,我母妃也不会死,她还假意收养我,不过是为了给你当垫脚石罢了。这么多年来,我为凌兆国出征,几次险些命丧战场,我身上的哪一道伤疤不是为了凌兆而留的?如今,父王,父王居然要传位于你?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就因为你是嫡子吗?就因为你是嫡子你便可以什么也不做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我不服!我不服!”

    凌兆羽的眼睛染上了深深的痛,原来,王兄竟恨他至此。

    凌兆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持着长剑就朝凌兆羽刺了过去,凌兆羽轻易的就躲开了,不一会儿,禁卫军冲了进来拿下了凌兆恒,凌兆恒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他仍阴笑着,那笑声像魔咒一般萦绕在大殿内,刺骨阴寒。

    凌兆羽扶起已经昏迷了的凌兆德谦,叫来了御医,然后他轻轻的抽出了凌兆德谦握在手里的诏书,打开,里面赫然写着“秉承国祚,天运行之,胤王凌兆恒,人品珍贵,行事果决,深肖寡人恭亲,必能克承大统,今传位于其,布告天下,咸使闻之”凌兆羽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诏书,原来父王要传位的人不是他而是凌兆恒。

    只可惜多疑的凌兆恒最终错信了他人,如若他再坚持几日,说不定诏书就会传下去,他就这样与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失之交臂了,凌兆恒如若看到了这份诏书,不知该有多悔恨啊!

    当日母后身边的侍卫告知他父王将会传位于他,并叮嘱他千万防着凌兆恒以防其发起兵变,现在想来,那名侍卫确实有可疑之处,只是是谁故意放出了假的消息,逼凌兆恒走上绝路的呢?如此看来,不是母后便是凌兆旻了,如若是凌兆旻的话,那他真的是布的一手好棋,不费吹灰之力便除掉了凌兆恒,那么接下来就该准备对付他了吧。再除掉他这个王位只能是凌兆旻的了。

    听闻凌兆恒造反,王后穿着里衣只披了一件长袍便匆忙的跑来了銮清殿,她担忧的看着昏迷的凌兆德谦,着急的问太医“王上可还好?”

    太医皱紧了眉头,连连摇头道“卑职无能,王上他,他急火攻心,体内的毒已经蔓延到了五脏六腑,恐怕,怕是回天乏术了。”

    王后闻此噩耗,险些晕厥过去,她哆嗦着手抚摸上凌兆德谦的脸,颤抖着声音唤道“王上,王上,您醒醒啊,您别吓臣妾啊”

    凌兆羽脸色沉重的上前揽住王后,安慰道“母后,父王吉人天相,定会醒过来的”

    王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恶狠狠的说道“那个逆子呢?”

    凌兆羽如实答道“已关入大牢了,待父王稍后发落”

    王后冷冷的说道“不必了,逆子凌兆恒弑父逼宫,其罪当诛,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凌兆羽求情道“母后,他毕竟是父王的儿子,他也是错信了小人之言,才犯下此等大错,还请母后念在他是父王血脉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王后悲伤的看着凌兆羽“羽儿啊,你就是心太软了,你要是有凌兆恒一半的心狠,这个王位早就是你的了。”

    凌兆羽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后,她似乎对凌兆恒谋反之事毫不知情,难道传位的消息不是她放出去的?他让太医出去了,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才低声问道“母后,您当真不知传位一事?”

    王后显然不知情,她狐疑的问道“难道你父王他下诏了?他要传位给谁?”

    凌兆羽把藏在袖中的诏书递给王后,眉头紧锁道“那看来是凌兆旻干的了,前些日子,您身边的侍卫春辞特意来我府上,说父王已拟定好诏书,准备传位于我,现在看来,这个春辞多半是凌兆旻的细作了”

    看完诏书后的王后,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王上还是要传位给那个贱人的儿子,好险啊,如若凌兆恒不闹这一出的话,这个王位就是他的了,到时候诏书颁下来,她的羽儿可怎么办,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她找来蜡烛,一把火把诏书给烧了,凌兆羽还想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王后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诏书,满意的笑了“羽儿,你就当没见过这份诏书,春辞放出去的消息都是真的,王上要传位的人是你,至于那个凌兆旻,机关算尽又如何,不是他的,他也休要妄想”

    凌兆羽虽然想要这个王位,但他也只是想要守护所爱之人,并不想要了兄长们的性命。他对着母后幽幽说道“这个王位我会去争,但是我不想兄弟残杀”

    永嘉十六年,十二月初九,凌兆德谦薨逝,皇长子凌兆恒意图弑父逼宫,被贬为庶民,发配至境北,其党羽也如数收监。先王逝世突然,尚未拟定传位诏书,一时间朝堂之上分庭抗礼,支持凌兆羽和凌兆旻的势力不分上下,王位一时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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