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街小雪【一】

    “你说那剑客死了？”

    “是”

    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有两道声音传出，一个沙哑，一个尖锐。

    “怎么死的”沙哑的声音好平静，静的好似未响的风铃。

    “破口凶刀，一刀毙命。使的是道门的刀法，堂皇大气，正道压人。想必是一名不屈的好道人”尖锐的声音划破宁静，割开阵阵阴暗与潮湿。

    “这话你自己信不？”

    “嗯~如何，这局不好玩了，李慕光的刀，即便你我这等修为，不过一刀了账。”

    “神通的极致，他恐怕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踏入大神通之境了，现在再想法子移开他，恐怕很难很难。”

    长久的寂静后，传出一道破石断金之音。

    “给他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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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午了吗！”看着天上的太阳，微微眯着眼睛的李慕光，拉了拉头上破旧的斗笠，让它斑驳的阴影刚好盖住自己充满风霜的脸上。我讨厌太过刺眼的光，那光照的我渺小如草。

    走在他不愿意走的天尽城中，那日的对话在微妙的脚步声中渐渐浮出。

    “你的刀很快？”

    “嗯，我不知道，这事你要问在我刀下往生的人，兴许他们能在百忙之中告诉你。”李慕光仔细的想了想，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委婉说道。

    “那你会杀人吗？”说完那人就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放肆，很少有人笑的如此放荡不羁，像一匹脱缰的马儿痛快的在草原上奔腾时所发出的畅快嘶鸣。

    “不好意思，生平琐事二三，别的不好说，杀人，喝酒，某畅快的很。”李慕光也笑起来了。

    “足够好了，到了天尽城，有一些人需要你治一治那莫须有的头痛，想来你会是一名好医生，毕竟你的刀很快，我看见先前那人脖子上的口子血还没流出，皮便合上了。”

    风声一但大起来，血腥味便淡了。

    天尽城的早市是热闹的，这一点很多人跟我说过，不过我不信。因为有一个极爱热闹的朋友在端午那天拎着一个枣色的食盒找到他，食盒里装是的十只杏花斋的粉色小粽，一口一个，刚刚好。

    他说这是我从天尽城给你带的一份手信，东西不错，那地你就别去了吧，无聊的紧。

    李慕光是一个善听的人，很明显这话他没听进去。

    他也是一个无聊的人。

    沿途的街道很美，既有南派的温柔体贴，也有北派的豪情绵绵，一路上风格轮转，无不诉说着天尽城迷人的繁华。

    天尽城共有十三条主干，七十二条旁道，一百四十四条乱道，至于小道，杂街数不胜数。如蛛网一般铺开在这雪域之珠上。这网太密太密，像是要把人心勒住似的。置身在此处，我就是那只落网的孤鸿吗？

    “大娘，多嘴问一句，小北街往哪走？”拦住一位慢慢悠悠的大娘，李慕光这个讨厌与他人言的刀客问道。

    “哪个小北街？”

    “小北无眠都督府街”

    看着，她以一种极怪的眼神看着李慕光，眼中昏暗的眸子闪烁着名叫审视的光芒。李慕光从没想到一个发锈到骨子里的老人，眼中竟有如此复杂的色泽。

    “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路过一栋红瓦小房左拐，再走半刻钟有一颗棵会说话的老柳树，你可以问问她，我年纪大了，好多事都记不住，我有东西记不住时我就会去问一问老柳树，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也许什么都知道的老柳树呢？”

    “我会的，我会的，我向你保证，待我走到她的面前，我一定好好的问一问”说完便大步离开，有人在追！

    “对了，她的枝不粗!”一道音从身后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