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追忆似水年华！
方长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其实说起来，他之前的三十几年人生倒也不能用“走运”来评价。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又诡异又离奇；让他觉得，如果一个人一生的运气总量有个具体数值的话，这两年刚刚交到的“好运”，似乎要还债了。
方长是一名网络主播。
年轻时他的家境还算富裕。在税务局当小领导的父亲每月工资虽然不高，但颇有一些“善解人意”的朋友们。
朋友们经常送来些水果花篮、茶点礼盒之类的小玩意儿，这让方长的青年时代很是享受过一段时间的优渥生活。
靠着那些花篮礼盒里不菲的“小夹层”，父母有钱供他到大洋彼岸的美利坚攻读医学。争取将来能在美利坚定居，当个收入不错的医生，拿到绿卡后再把父母接去享福。
好景不长。父亲双规落马之后，美利坚大学那好似要将人剥皮抽筋的高昂学费，让方长再也无法无法深耕医学研究了。
父亲被判了四十年，母亲带着剩下的家产改嫁外地。方长的美国梦碎了，只得悻悻地回国，在一家社区小诊所里打工。
靠着还算半个“海龟”，华国短视频行业兴起的时代，方长当上了视频博主。
这倒不是因为他那半张美利坚学历。能去美利坚念书，方长的头脑还算聪明。
他很快就精准地发觉到互联网上人们普遍存在的“审丑趋向”，并且乐于在直播间里展示自己口无遮拦、好勇斗狠的一面。
由于是官员子女，方长从小和一帮“大院子弟”们厮混在一起。长大以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都无所事事，整日在家啃老，或是到处惹是生非。
于是方长维系了几个“结义兄弟”，凑一笔钱，身边聚拢了一帮年轻小混混，号称“长家军”。
整天在短视频平台上传一帮人出入高级场所的视频，偶尔也在豪车美女的簇拥下摇花手。
“长家军”很快惹来了不少流量，行情好的时候，方长直播一晚上能进账十几万。
一同惹来的还有众多“网络大哥”的敌视，什么军、什么团、什么帮的小年轻们偶尔会对“长家军”口出不逊，再被激烈回击；双方在网络上开直播互喷，有时也在线下约架。
短视频平台倒是乐见其成。在移动端互联网兴起早期，视频平台监管不严；各种自虐、骂战、约架斗殴、软色情、电信诈骗和虚假宣传层出不穷。
“长家军”靠着这第一波的热度实实在在赚到不少钱，而金钱，往往会影响势力的划分。
方长在本地认识了几个“混道上”的大哥，靠着八面玲珑一张巧嘴，小团队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这帮人中，唯一受过高等教育的方长很清楚：网络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谁也把握不住。
于是“长家军”响应国家号召，大力发展实业；在线下拥有了自己罩着的夜总会和KTV场子，烟花小馆也有不少。
靠着少年时代父亲老方领导的耳濡目染，方长精通上下打点的手段，在滨城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每天都有一帮留着小盖儿头的狗腿子们前呼后拥，被窝里的风尘小姐也每周都换新的。
最近两年，方长总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每天给关二爷上香时也心诚不少。
这是滚滚时代浪潮中的一个个例，却又是这个时代独有的造物。
今天上午，方长的领带打了七八次都没整齐，刮胡子时还弄破了嘴角的脓包。
方长很生气，于是在床上的婊子没刷牙就凑过来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中午，等他照例去巡视自己罩着的夜总会时，方长的坏心情一下子跑干净了。
原因倒也简单：门口换了个新来的迎宾小妹。
方长敢说，自己活了三十几年，从没见过这种极品尤物！
小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即使编成一条辫子，长度也足足垂到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上。
小妹的眼角略高，唇边一颗美人痣勾人心魄。一颦一笑中透着股媚态，偏偏眼神又清澈灵动，让人不由得升起一股保护欲来。
穿的虽然是店内统一定做的旗袍制服，可小妹站在一群女迎宾们当中，好像把奥黛丽赫本跟一帮卷毛猩猩关在一起，看得方长眼珠子直勾勾的，不住地吞咽口水。
清纯，诱惑，完美的结合，让人既想怜爱又想蹂躏！
KTV经理很有眼色，立刻安排小妹来给方哥倒酒。小妹红着脸，很不熟练地端着一瓶黑桃A过来坐在方哥身边。
旗袍把小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诱人无比，小妹的黑丝美腿就撂在方哥手边儿。
方长心里有得是对付这种雏儿的招数！
他没有动手动脚，而是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推了推金丝边儿眼镜，很斯文地把杯口朝向小妹。
小妹果真是新来的，倒酒时不小心洒在了方哥的西装裤上。
她连声道歉，慌忙找来抹布给方哥擦拭；抹布有意无意扫过方长的裤裆，又让他忍不住怀疑小妹到底是真清纯还是演技一流。
小妹最后还是红着脸上了方哥那辆红色法拉利。方哥严厉地回头，用眼神喝令小弟们不许跟来。
方长感觉自己是恋爱了。
自从看到小妹的那一瞬间，漂泊三十多年的游子之心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港湾。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成家立业，让还在监狱里蹲班的老爹和不知何处的老妈抱上孙子了。男人，最终还是要有个归宿。
天空是那么晴朗，空气是那么芬芳。连街上往常看不顺眼的司机们，此时的驾驶风格都是那么地有礼貌。
方长滔滔不绝地讲着法拉利的性能，小妹在一旁星星眼听着，满眼都是崇拜。这让方长感到十分满足，忍不住哼起歌来。
直到法拉利开进隧道，方长突然眼前一黑。小妹从手包里掏出左轮手枪，一枪托敲在他的太阳穴上。
◇
方长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被赤身裸体地绑在一张椅子上。
嘴上贴着封条，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扭动僵硬的脖子，后脑勺突然撞到什么东西。
他这才发现，身后竟然是个有着同样遭遇的家伙。两个人被绑在两张椅子上，背靠着背，好像Kappa的商标。
薇薇安换下了旗袍丝袜高跟鞋，穿着件黑外套和工装裤。脑后的长辫子挽在头顶，手上戴着橡胶手套。
方长看东西时还是有些迷糊，耳朵也嗡嗡地响。
源清安和赛琳娜上前，一人托住一张椅子，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背靠背变成面对面。
做完这件事之后，他们重新退回到黑暗里。
薇薇安开始拷问的时候，她从不让别人插手。
整间屋子只有一盏小灯点着，吊在两个男人头顶，白炽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方长看见面前同样被绑着的男人的脸，心里一下子慌了。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嘴巴上的封条却严丝合缝。
“两位先生，怎么说呢……唉。很难过地通知你们，今天，你们运气都不太好。”
薇薇安笑笑，嘴角的美人痣在那盏小灯泡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她的声音娇媚，却又让人联想起趴伏在玫瑰上的毒蛇。
“很高兴你们能参与进来。我们今天要一起玩一个赌运气的小游戏。”她拿出一枚硬币掂在手上：
“正面是华国人的坏运气！反面，就是罗西亚的这位先生的。”
她把硬币在自己身前的小圆几上一转，“咕噜噜”的转动声在空旷的暗室里反射得很响。
“转到谁的那面，谁就得接受一点小惩罚！当然，如果他能说出一点我想听的小秘密，惩罚就会由对面的先生替他承受。”薇薇安舔舔嘴唇，转身摆弄起身后摆放的各式刀具。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二位，到底谁的运气比较好吧！”她挑了件趁手的刮骨刀拿在手上：“顺带一提，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其实说起来，他之前的三十几年人生倒也不能用“走运”来评价。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又诡异又离奇；让他觉得，如果一个人一生的运气总量有个具体数值的话，这两年刚刚交到的“好运”，似乎要还债了。
方长是一名网络主播。
年轻时他的家境还算富裕。在税务局当小领导的父亲每月工资虽然不高，但颇有一些“善解人意”的朋友们。
朋友们经常送来些水果花篮、茶点礼盒之类的小玩意儿，这让方长的青年时代很是享受过一段时间的优渥生活。
靠着那些花篮礼盒里不菲的“小夹层”，父母有钱供他到大洋彼岸的美利坚攻读医学。争取将来能在美利坚定居，当个收入不错的医生，拿到绿卡后再把父母接去享福。
好景不长。父亲双规落马之后，美利坚大学那好似要将人剥皮抽筋的高昂学费，让方长再也无法无法深耕医学研究了。
父亲被判了四十年，母亲带着剩下的家产改嫁外地。方长的美国梦碎了，只得悻悻地回国，在一家社区小诊所里打工。
靠着还算半个“海龟”，华国短视频行业兴起的时代，方长当上了视频博主。
这倒不是因为他那半张美利坚学历。能去美利坚念书，方长的头脑还算聪明。
他很快就精准地发觉到互联网上人们普遍存在的“审丑趋向”，并且乐于在直播间里展示自己口无遮拦、好勇斗狠的一面。
由于是官员子女，方长从小和一帮“大院子弟”们厮混在一起。长大以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都无所事事，整日在家啃老，或是到处惹是生非。
于是方长维系了几个“结义兄弟”，凑一笔钱，身边聚拢了一帮年轻小混混，号称“长家军”。
整天在短视频平台上传一帮人出入高级场所的视频，偶尔也在豪车美女的簇拥下摇花手。
“长家军”很快惹来了不少流量，行情好的时候，方长直播一晚上能进账十几万。
一同惹来的还有众多“网络大哥”的敌视，什么军、什么团、什么帮的小年轻们偶尔会对“长家军”口出不逊，再被激烈回击；双方在网络上开直播互喷，有时也在线下约架。
短视频平台倒是乐见其成。在移动端互联网兴起早期，视频平台监管不严；各种自虐、骂战、约架斗殴、软色情、电信诈骗和虚假宣传层出不穷。
“长家军”靠着这第一波的热度实实在在赚到不少钱，而金钱，往往会影响势力的划分。
方长在本地认识了几个“混道上”的大哥，靠着八面玲珑一张巧嘴，小团队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这帮人中，唯一受过高等教育的方长很清楚：网络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谁也把握不住。
于是“长家军”响应国家号召，大力发展实业；在线下拥有了自己罩着的夜总会和KTV场子，烟花小馆也有不少。
靠着少年时代父亲老方领导的耳濡目染，方长精通上下打点的手段，在滨城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每天都有一帮留着小盖儿头的狗腿子们前呼后拥，被窝里的风尘小姐也每周都换新的。
最近两年，方长总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每天给关二爷上香时也心诚不少。
这是滚滚时代浪潮中的一个个例，却又是这个时代独有的造物。
今天上午，方长的领带打了七八次都没整齐，刮胡子时还弄破了嘴角的脓包。
方长很生气，于是在床上的婊子没刷牙就凑过来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中午，等他照例去巡视自己罩着的夜总会时，方长的坏心情一下子跑干净了。
原因倒也简单：门口换了个新来的迎宾小妹。
方长敢说，自己活了三十几年，从没见过这种极品尤物！
小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即使编成一条辫子，长度也足足垂到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上。
小妹的眼角略高，唇边一颗美人痣勾人心魄。一颦一笑中透着股媚态，偏偏眼神又清澈灵动，让人不由得升起一股保护欲来。
穿的虽然是店内统一定做的旗袍制服，可小妹站在一群女迎宾们当中，好像把奥黛丽赫本跟一帮卷毛猩猩关在一起，看得方长眼珠子直勾勾的，不住地吞咽口水。
清纯，诱惑，完美的结合，让人既想怜爱又想蹂躏！
KTV经理很有眼色，立刻安排小妹来给方哥倒酒。小妹红着脸，很不熟练地端着一瓶黑桃A过来坐在方哥身边。
旗袍把小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诱人无比，小妹的黑丝美腿就撂在方哥手边儿。
方长心里有得是对付这种雏儿的招数！
他没有动手动脚，而是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推了推金丝边儿眼镜，很斯文地把杯口朝向小妹。
小妹果真是新来的，倒酒时不小心洒在了方哥的西装裤上。
她连声道歉，慌忙找来抹布给方哥擦拭；抹布有意无意扫过方长的裤裆，又让他忍不住怀疑小妹到底是真清纯还是演技一流。
小妹最后还是红着脸上了方哥那辆红色法拉利。方哥严厉地回头，用眼神喝令小弟们不许跟来。
方长感觉自己是恋爱了。
自从看到小妹的那一瞬间，漂泊三十多年的游子之心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港湾。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成家立业，让还在监狱里蹲班的老爹和不知何处的老妈抱上孙子了。男人，最终还是要有个归宿。
天空是那么晴朗，空气是那么芬芳。连街上往常看不顺眼的司机们，此时的驾驶风格都是那么地有礼貌。
方长滔滔不绝地讲着法拉利的性能，小妹在一旁星星眼听着，满眼都是崇拜。这让方长感到十分满足，忍不住哼起歌来。
直到法拉利开进隧道，方长突然眼前一黑。小妹从手包里掏出左轮手枪，一枪托敲在他的太阳穴上。
◇
方长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被赤身裸体地绑在一张椅子上。
嘴上贴着封条，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扭动僵硬的脖子，后脑勺突然撞到什么东西。
他这才发现，身后竟然是个有着同样遭遇的家伙。两个人被绑在两张椅子上，背靠着背，好像Kappa的商标。
薇薇安换下了旗袍丝袜高跟鞋，穿着件黑外套和工装裤。脑后的长辫子挽在头顶，手上戴着橡胶手套。
方长看东西时还是有些迷糊，耳朵也嗡嗡地响。
源清安和赛琳娜上前，一人托住一张椅子，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背靠背变成面对面。
做完这件事之后，他们重新退回到黑暗里。
薇薇安开始拷问的时候，她从不让别人插手。
整间屋子只有一盏小灯点着，吊在两个男人头顶，白炽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方长看见面前同样被绑着的男人的脸，心里一下子慌了。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嘴巴上的封条却严丝合缝。
“两位先生，怎么说呢……唉。很难过地通知你们，今天，你们运气都不太好。”
薇薇安笑笑，嘴角的美人痣在那盏小灯泡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她的声音娇媚，却又让人联想起趴伏在玫瑰上的毒蛇。
“很高兴你们能参与进来。我们今天要一起玩一个赌运气的小游戏。”她拿出一枚硬币掂在手上：
“正面是华国人的坏运气！反面，就是罗西亚的这位先生的。”
她把硬币在自己身前的小圆几上一转，“咕噜噜”的转动声在空旷的暗室里反射得很响。
“转到谁的那面，谁就得接受一点小惩罚！当然，如果他能说出一点我想听的小秘密，惩罚就会由对面的先生替他承受。”薇薇安舔舔嘴唇，转身摆弄起身后摆放的各式刀具。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二位，到底谁的运气比较好吧！”她挑了件趁手的刮骨刀拿在手上：“顺带一提，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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