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乡下老鼠会羡慕城里老鼠吗？
又是一个周末。
陈熙同起了个大早，开始加工昨天从菜市场买来的食材。
堆成小山的萝卜被切成长条腌进盐水里，再把冷鲜猪肉切块；打两个鸡蛋进去，再倒入海鲜酱油和味精不断搅拌。
给猪肉按摩了十五分钟，又在盆里撒上香料。他把处理好的食材用保鲜膜包好，码在一起放进冰箱冷藏。
案板上的事忙完，陈熙同又坐在小凳子上刮起土豆皮来。手指上下翻飞，速度丝毫不输削皮机器。
做完这一切，他又把不大的房间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看着被擦拭得反光的老旧地板，陈熙同心里涌起一阵阵满足。
今天，他要去帮别人一个忙，因此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
那天，陈熙同颤颤巍巍地走出那家情人旅馆。他跟曹斌分头离开，口罩和帽子紧紧遮住自己的脸。
柜台边，正在边嗑瓜子边追剧的老板娘看他脚步虚浮，忍不住啧了两声，不住地摇头。
从居民区小巷里找回自己的书包和校服，陈熙同慌不迭套上，几乎是脚步如飞地跑回家，咣当一把锁上房门。
幸亏夜晚的街上没什么人，不然他那跟电动车也差不了多少的跑步速度，绝对能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他被吓得不轻。
变态！绝对是变态！
陈熙同抱着枕头在床上发抖，牙齿上下打架，嗒嗒嗒响个不停。
在情人旅馆的房间隔壁，隔着安全屋的吸音钢板墙，他的耳朵依旧能捕捉到模糊的声音。
他听见一个柔媚的女声不住发出可怕的娇笑，偶尔还漏出几个他听不懂的词来；另一个男音则像被架在烤炉上的活猪。
即使看不到房间里的场景，仅凭声音想象，那种场面哪怕不是《人体蜈蚣》，也得是《呕吐娃娃》。
陈熙同不免又回想起那个月食发生的夜晚。自己在回到17岁之前，也曾被那个能变成肉块的怪老头当成兵人模型一样扭来扭去。
PTSD发作，陈熙同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没听黎沂的话。妈的，真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想到黎沂，他又想起她说过的，晚上让自己记得锁好门窗。于是又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把大门的防盗链插上。
虽然这对真正的变态暴徒可能没什么用，但好歹多了层心理安慰。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陈熙同吓得蹦起来，脑袋差点碰到天花板。
他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是个电话簿录入过的号码，联系人一栏写的是“梦情姐”。
陈熙同松了口气，擦了把眼角的冷汗。
他接起电话轻声说：“……喂，”
“啊！太好了……小陈？是我呀，我是梦情。你还好吧？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吓死我了。”
陈熙同翻了下来电显示。为了跟踪时不被发现，他的手机一直开着免打扰。
果然，手机里有三四条未接来电。
“啊……梦情姐，对不起，我说好了今晚七点会去上班的，真不好意思……”
“诶，没事没事！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今天客人也不多，我就是看你没来，又一直联系不上，有些担心……”
对方好像在猛烈地摇手。陈熙同已经能够想象到，白梦清像往常一样满脸通红的样子了。
白梦情人很好，在工作时也很照顾他。
唯一能被称作缺点的地方，大概只有性格比较内向了。跟客人说话时很容易脸红，也不会主动上前介绍商品，面对陈熙同时情况尤为严重。
陈熙同心想，可能是夜班要跟一个男性待在一起，夜晚的便利店，大多时间也没什么客人登门。她会紧张，实在说的过去。
他自认为还是个比较会察言观色的家伙，毕竟心理年龄要比白梦清大上十几岁，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对方只有二十出头，陈熙同也多少起了点大男子主义心理。有什么活儿总抢着干，帮白梦清应付难缠的客人，闲暇下来聊天时也会尽量找白梦情喜欢的话题。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想到自己今天放了人家鸽子，陈熙同心里有些羞愧。他挠挠头说：
“梦情姐，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的问题。我下回一定注意。”
虽然对方说了，今天上门的客人不多，但身在职场，不能把别人客套的好意看成理所当然。
陈熙同诚恳地道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是离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远些吧，好好打工攒钱。
两个月后的罗西亚世界杯，他只要凭着前世的记忆，猜中所有的比分，自己的投资起码能翻个一百倍！
今天多挣一千，两个月后就能变成十万块。
陈熙同是个保守的家伙。他并不打算贷款或借钱，也不想参与什么高赔率的地下赌局。
华国官方的正规体彩，赔率虽然不高，但能保证稳定开奖。最重要的是，合法。
他决定只在这次赌局中投进这段时间打工攒下的工资。这样一来哪怕真的出现蝴蝶效应，世界线发生了改变，自己起码不会负债。
“你还好吗？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紧张？还是害怕？我瞎说的哈，你别放在心上。是出了什么事吗？”白梦情问。
“嗯……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不过还好，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梦情姐你别担心。”陈熙同靠着椅子坐下来。
“诶，说说嘛，有的事说出来会好受点。我比你大几岁，可不要小瞧前辈哦。”隔着手机，白梦情的声音显得很温柔。
陈熙同心里一暖。被自己眼里的年轻人关心，感觉有些奇怪。但还不错。
“其实……梦情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当你在面对两个选择的时候……哦，先说一下，这两个选择所导致的最终结果，可能差距很大。你该怎么判断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那个呢？”
“有多大？”
“……很大。能影响一生那种。”陈熙同低头，看向左手那枚谁也看不见的戒指。
他在想异能者世界和普通人生活的事。
“女孩子的话题？”白梦情笑着问。
“不是……”陈熙同扶额，“很严肃的那种。大概是像人生的十字路口那样？”
“诶，好沉重的话题耶。不过说起来，其实我以前也面临过这种人生选择呢。毕竟谁都年轻过嘛。”
“那梦情姐你当年是怎么决定的？”陈熙同想从别人身上找点经验。
“我不知道。毕竟我当时的选择，现在也还没看到结果嘛。”白梦情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想得比较通透，可以传授给你。”
“什么？”
“有一只乌鸦，跟一大群别的乌鸦生活在一起。大家每天自由自在地在野外捕食，虽然生活既辛苦又危险，但是想干嘛就干嘛。”
“嗯。”
“有一天，这只乌鸦见到一群鸽子。鸽子被人养着，虽然关在笼子里，但是每天都有人来喂食。吃喝不愁，还很安全。”
“后来呢？”
“后来呀，这只乌鸦就把自己的羽毛刷成白色，混进鸽子里。”白梦情笑着说：
“它假装成一只鸽子，只要不开口‘咕咕’叫，谁也发现不了它。可突然有一天它没忍住，‘嘎嘎’地叫了出来，一下子就被鸽子们发现了，大家一起把它赶了出去。”
白梦情模仿乌鸦“嘎嘎”叫了两下，声音学得有模有样。陈熙同“噗嗤”一声被逗乐了，心情好了不少。
“这就完了？梦情姐，我没听懂。”
“嗨，还没完呢。被鸽子们赶出来后，这只乌鸦的羽毛还是白色的。别的乌鸦们也不愿再接纳它，又把它赶了出去。它贪得两头，结果哪一头都没得到，最后饿死了。”
“……呜啊，好惨。梦情姐，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不管选择哪条路，只要做了决定，都要坚持走下去？”
“不。虽然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吧……但是乌鸦就是乌鸦。它再怎么努力‘咕咕’叫，学鸽子们扑闪翅膀，它的尖嘴巴和长爪子还是会暴露自己。”
白梦情语气平缓，声音十分好听，既像安慰又像鼓励：
“熙同，在你决定好要做乌鸦还是鸽子之前，得先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乌鸦还是鸽子才行。”
“……谢谢你，梦情姐。跟你聊完，我感觉好多了。真的。”陈熙同笑笑，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又说道：“对了梦情姐，今天麻烦了你这么多，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
“诶呀，都说了没关系啦……”从她的声音里，陈熙同能感觉她的脸又在变红：
“……对了，熙同，你会做饭吗？”
陈熙同有些语塞，支吾了半天蹦出来一句：“我可以学。”
“啊，倒也不用做得多么好，只要懂一点厨房知识，能打个下手就行。周日的时候，我白天打工的饭店实在忙不过来，需要一个帮厨……啊啊，就只有周日哦！别的时间不用来的，干一个中午，工资很高的。”
陈熙同佩服道：“我的天，梦情姐你打工好卖力……是着急用钱吗？其实我有点存款……”
陈熙同是真的打心眼儿里佩服她。
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每天辗转好几家店打零工挣钱，日子过得想必很不容易。力所能及的地方，他很想帮上忙。
“不不不！”白梦情语速很急：“熙同！你以后可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听到没有？”
帮助别人确实是要考虑方法的。陈熙同拧了自己大腿一把，有些尴尬地说：
“对不起，梦情姐。哦，周日我正好有空，到时候会去帮忙的。这两天我多学学厨艺。”
白梦情不知道他是高三学生，为了不被发现，每次来打工之前陈熙同都会回家换掉校服。
电话里，白梦情松了口气：“啊，谢谢你，这下可算帮大忙啦……”
两人在电话里讲明了一些注意事项，白梦情把时间和地址发给陈熙同。
挂断电话，陈熙同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一头栽倒在床上。
心里的害怕减弱了不少。今天晚上，估计可以睡个好觉。
陈熙同起了个大早，开始加工昨天从菜市场买来的食材。
堆成小山的萝卜被切成长条腌进盐水里，再把冷鲜猪肉切块；打两个鸡蛋进去，再倒入海鲜酱油和味精不断搅拌。
给猪肉按摩了十五分钟，又在盆里撒上香料。他把处理好的食材用保鲜膜包好，码在一起放进冰箱冷藏。
案板上的事忙完，陈熙同又坐在小凳子上刮起土豆皮来。手指上下翻飞，速度丝毫不输削皮机器。
做完这一切，他又把不大的房间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看着被擦拭得反光的老旧地板，陈熙同心里涌起一阵阵满足。
今天，他要去帮别人一个忙，因此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
那天，陈熙同颤颤巍巍地走出那家情人旅馆。他跟曹斌分头离开，口罩和帽子紧紧遮住自己的脸。
柜台边，正在边嗑瓜子边追剧的老板娘看他脚步虚浮，忍不住啧了两声，不住地摇头。
从居民区小巷里找回自己的书包和校服，陈熙同慌不迭套上，几乎是脚步如飞地跑回家，咣当一把锁上房门。
幸亏夜晚的街上没什么人，不然他那跟电动车也差不了多少的跑步速度，绝对能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他被吓得不轻。
变态！绝对是变态！
陈熙同抱着枕头在床上发抖，牙齿上下打架，嗒嗒嗒响个不停。
在情人旅馆的房间隔壁，隔着安全屋的吸音钢板墙，他的耳朵依旧能捕捉到模糊的声音。
他听见一个柔媚的女声不住发出可怕的娇笑，偶尔还漏出几个他听不懂的词来；另一个男音则像被架在烤炉上的活猪。
即使看不到房间里的场景，仅凭声音想象，那种场面哪怕不是《人体蜈蚣》，也得是《呕吐娃娃》。
陈熙同不免又回想起那个月食发生的夜晚。自己在回到17岁之前，也曾被那个能变成肉块的怪老头当成兵人模型一样扭来扭去。
PTSD发作，陈熙同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没听黎沂的话。妈的，真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想到黎沂，他又想起她说过的，晚上让自己记得锁好门窗。于是又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把大门的防盗链插上。
虽然这对真正的变态暴徒可能没什么用，但好歹多了层心理安慰。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陈熙同吓得蹦起来，脑袋差点碰到天花板。
他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是个电话簿录入过的号码，联系人一栏写的是“梦情姐”。
陈熙同松了口气，擦了把眼角的冷汗。
他接起电话轻声说：“……喂，”
“啊！太好了……小陈？是我呀，我是梦情。你还好吧？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吓死我了。”
陈熙同翻了下来电显示。为了跟踪时不被发现，他的手机一直开着免打扰。
果然，手机里有三四条未接来电。
“啊……梦情姐，对不起，我说好了今晚七点会去上班的，真不好意思……”
“诶，没事没事！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今天客人也不多，我就是看你没来，又一直联系不上，有些担心……”
对方好像在猛烈地摇手。陈熙同已经能够想象到，白梦清像往常一样满脸通红的样子了。
白梦情人很好，在工作时也很照顾他。
唯一能被称作缺点的地方，大概只有性格比较内向了。跟客人说话时很容易脸红，也不会主动上前介绍商品，面对陈熙同时情况尤为严重。
陈熙同心想，可能是夜班要跟一个男性待在一起，夜晚的便利店，大多时间也没什么客人登门。她会紧张，实在说的过去。
他自认为还是个比较会察言观色的家伙，毕竟心理年龄要比白梦清大上十几岁，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对方只有二十出头，陈熙同也多少起了点大男子主义心理。有什么活儿总抢着干，帮白梦清应付难缠的客人，闲暇下来聊天时也会尽量找白梦情喜欢的话题。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想到自己今天放了人家鸽子，陈熙同心里有些羞愧。他挠挠头说：
“梦情姐，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的问题。我下回一定注意。”
虽然对方说了，今天上门的客人不多，但身在职场，不能把别人客套的好意看成理所当然。
陈熙同诚恳地道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是离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远些吧，好好打工攒钱。
两个月后的罗西亚世界杯，他只要凭着前世的记忆，猜中所有的比分，自己的投资起码能翻个一百倍！
今天多挣一千，两个月后就能变成十万块。
陈熙同是个保守的家伙。他并不打算贷款或借钱，也不想参与什么高赔率的地下赌局。
华国官方的正规体彩，赔率虽然不高，但能保证稳定开奖。最重要的是，合法。
他决定只在这次赌局中投进这段时间打工攒下的工资。这样一来哪怕真的出现蝴蝶效应，世界线发生了改变，自己起码不会负债。
“你还好吗？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紧张？还是害怕？我瞎说的哈，你别放在心上。是出了什么事吗？”白梦情问。
“嗯……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不过还好，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梦情姐你别担心。”陈熙同靠着椅子坐下来。
“诶，说说嘛，有的事说出来会好受点。我比你大几岁，可不要小瞧前辈哦。”隔着手机，白梦情的声音显得很温柔。
陈熙同心里一暖。被自己眼里的年轻人关心，感觉有些奇怪。但还不错。
“其实……梦情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当你在面对两个选择的时候……哦，先说一下，这两个选择所导致的最终结果，可能差距很大。你该怎么判断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那个呢？”
“有多大？”
“……很大。能影响一生那种。”陈熙同低头，看向左手那枚谁也看不见的戒指。
他在想异能者世界和普通人生活的事。
“女孩子的话题？”白梦情笑着问。
“不是……”陈熙同扶额，“很严肃的那种。大概是像人生的十字路口那样？”
“诶，好沉重的话题耶。不过说起来，其实我以前也面临过这种人生选择呢。毕竟谁都年轻过嘛。”
“那梦情姐你当年是怎么决定的？”陈熙同想从别人身上找点经验。
“我不知道。毕竟我当时的选择，现在也还没看到结果嘛。”白梦情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想得比较通透，可以传授给你。”
“什么？”
“有一只乌鸦，跟一大群别的乌鸦生活在一起。大家每天自由自在地在野外捕食，虽然生活既辛苦又危险，但是想干嘛就干嘛。”
“嗯。”
“有一天，这只乌鸦见到一群鸽子。鸽子被人养着，虽然关在笼子里，但是每天都有人来喂食。吃喝不愁，还很安全。”
“后来呢？”
“后来呀，这只乌鸦就把自己的羽毛刷成白色，混进鸽子里。”白梦情笑着说：
“它假装成一只鸽子，只要不开口‘咕咕’叫，谁也发现不了它。可突然有一天它没忍住，‘嘎嘎’地叫了出来，一下子就被鸽子们发现了，大家一起把它赶了出去。”
白梦情模仿乌鸦“嘎嘎”叫了两下，声音学得有模有样。陈熙同“噗嗤”一声被逗乐了，心情好了不少。
“这就完了？梦情姐，我没听懂。”
“嗨，还没完呢。被鸽子们赶出来后，这只乌鸦的羽毛还是白色的。别的乌鸦们也不愿再接纳它，又把它赶了出去。它贪得两头，结果哪一头都没得到，最后饿死了。”
“……呜啊，好惨。梦情姐，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不管选择哪条路，只要做了决定，都要坚持走下去？”
“不。虽然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吧……但是乌鸦就是乌鸦。它再怎么努力‘咕咕’叫，学鸽子们扑闪翅膀，它的尖嘴巴和长爪子还是会暴露自己。”
白梦情语气平缓，声音十分好听，既像安慰又像鼓励：
“熙同，在你决定好要做乌鸦还是鸽子之前，得先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乌鸦还是鸽子才行。”
“……谢谢你，梦情姐。跟你聊完，我感觉好多了。真的。”陈熙同笑笑，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又说道：“对了梦情姐，今天麻烦了你这么多，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
“诶呀，都说了没关系啦……”从她的声音里，陈熙同能感觉她的脸又在变红：
“……对了，熙同，你会做饭吗？”
陈熙同有些语塞，支吾了半天蹦出来一句：“我可以学。”
“啊，倒也不用做得多么好，只要懂一点厨房知识，能打个下手就行。周日的时候，我白天打工的饭店实在忙不过来，需要一个帮厨……啊啊，就只有周日哦！别的时间不用来的，干一个中午，工资很高的。”
陈熙同佩服道：“我的天，梦情姐你打工好卖力……是着急用钱吗？其实我有点存款……”
陈熙同是真的打心眼儿里佩服她。
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每天辗转好几家店打零工挣钱，日子过得想必很不容易。力所能及的地方，他很想帮上忙。
“不不不！”白梦情语速很急：“熙同！你以后可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听到没有？”
帮助别人确实是要考虑方法的。陈熙同拧了自己大腿一把，有些尴尬地说：
“对不起，梦情姐。哦，周日我正好有空，到时候会去帮忙的。这两天我多学学厨艺。”
白梦情不知道他是高三学生，为了不被发现，每次来打工之前陈熙同都会回家换掉校服。
电话里，白梦情松了口气：“啊，谢谢你，这下可算帮大忙啦……”
两人在电话里讲明了一些注意事项，白梦情把时间和地址发给陈熙同。
挂断电话，陈熙同把手机随手丢到一边，一头栽倒在床上。
心里的害怕减弱了不少。今天晚上，估计可以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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