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谁要见我
“姑娘想去？”春霜反问。
纳兰微泠也不是一定要去，只是想起今日张氏的提及，便想着已经出门了，顺道去看看也无妨。
毕竟在这个都城已经落脚了，起码得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包括时兴的东西。
东席不见纳兰微泠回应，紧接着又问：“姑娘想去吗？”
“去。”纳兰微泠答。
马车拐了弯，没有进入闹市中心。
纳兰微泠还纳闷怎么不进闹市，直到春霜说：“闹市现在人多，马车不方便进去，只能绕道去闹市另一边，那儿是卖衣服首饰的地方。如意阁和如饰阁都在那里。”
“你和我同时来的都城，怎么还比我清楚？”纳兰微泠问。
“姑娘是要在这里做大事的，奴婢们自然不能只等候吩咐，自己也得主动起来学点什么，好在难关头的时候能用上一用，也不至于拖了姑娘后腿。”
“对的。咱们家姑娘都那么上进，作为陪同的奴仆自然也要上进，这是夫人教导的，咱们怎么都不敢忘。”东席接着道。
“怎么我突然对你们有种羡慕，娘亲就没有这样教导我。”
春霜和东席下意识的望向对方，虽然隔着一道小门，但都意识到彼此的想法。后者说：“其实在我们眼里，姑娘就是夫人，夫人就是姑娘。”
“什么意思？”
“姑娘和夫人简直就是一个摸板子刻出来，所以夫人身上有的，姑娘身上自然就有。夫人知道，所以就教姑娘另一些没有的东西啊！”
纳兰微泠明眸闪过一丝狡黠：“你指的是长的一模一样？还是行为举止都一模一样？”
“夫人是美人，姑娘也是美人，神韵和气质都是接近相同。只是姑娘的脸要精致些，也许是老天爷为了能将您和夫人分清楚，所有雕刻出一点不同。那点不同，就是能让我们分得清，您是您，夫人是夫人。”
“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怎么以前不见得你那么会夸？”
“这是东席的能力之一，只是姑娘不太清楚...”东席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起来，气氛也跟着变化。
春霜看着纳兰微泠嘴边淡淡的笑意慢慢消失，知道她想起了那黑暗的三年。趁着马车细微的颠簸，带动掀起小窗帘一角，看见如饰阁到了，便赶忙提醒。
“姑娘，如饰阁到了。”春霜轻轻道。
纳兰微泠缓缓点头。
在春霜牵着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东席快速瞄了纳兰微泠一眼，见她也看着自己，便大大的咧嘴一笑。在加上他那张俊俏的皮相，不好的心情也会真的好起来。
所以，纳兰微泠以率真的憨笑回应了他。
她们刚走到大门，便有一笑容满面的小生迎了上来：“姑娘是第一次来如饰阁吗？需要我为您介绍什么？”
趁着说话的功夫，那小生的眼睛观察人的速度无法找到词语形容，简直就是比闪电还要快。敬业的堪称为一名老车夫。
纳兰微泠做好奇状的也打量起这小生，完事后才悻悻的躲到春霜身后。小生有一瞬间愣怔，很快又笑着问：“是小奴吓着姑娘了？真对不住了，如果不需要小奴介绍，就请姑娘随意看看，想要什么直接叫小奴便可。”
春霜冷着脸看了一眼小生，拉着纳兰微泠一边走一边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店铺里的人都能听见：“姑娘，听说这里的掌柜，人很好，在这儿帮忙的小生也不会差，所以姑娘别怕，有奴婢陪着您，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纳兰微泠木讷的点头，似乎有了春霜的劝解，她放开了许多。也在这个时候，知晓如饰阁里的陈设布置，很是优雅、恬淡。
来客大多数是夫人或者姑娘，少有男客陪同。
和刚才一样的小生也有数个，都穿着同样的蓝衣长袍，腰系布带，束发上系的布带与腰带一致颜色，简直是一个悄生的书生模样。
如果东席也这样穿戴，肯定又会迷倒很多小女子。纳兰微泠止不住的想了片刻。
她和春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步骤里，对于刚才只是表面上的话，没有放在心上。却让那些小生和立于柜台后面的掌柜，对她们的好印象提升了几个档次。
纳兰微泠心里虽紧张，但面上也只有在最初进来的时候显露出来，现在完全是个自来熟，这边看几眼，那边摸几回。
快要碰上从身后来的小生之际才发觉要躲开，幸好及时，不然真要撞上。
可就在躲闪那一刻，她瞧见了，小生托盘的锦盒里置放的一套首饰。
琉璃衩！那是娘亲的嫁妆！
纳兰微泠顾不上什么思考不思考，急忙上前从托盘的锦盒里拿出那支，由绿琉璃雕刻成的绿梅花型的琉璃钗，下坠是两颗晶莹的绿花苞，轻轻晃动还有轻盈悦耳的叮铃声。
锦盒里还有一支泛着微微荧光的琉璃手镯，其余配饰是同颜色却不同质量。这个只有纳兰微泠知道，想来是有人特意打造一套。
是谁？！纳兰微泠下意识往身周警惕的扫了一眼。
“姑娘，也看上这套琉璃首饰？”问话的正是捧着锦盒的小生，他带着敬业的笑容，又道：“如果姑娘也喜欢琉璃首饰，如饰阁还有其它款式，更是衬得上姑娘的气质。这款已经被买家定了，还请姑娘‘手下留情’呀！”
感情这位小生遇到类似纳兰微泠这般想半途截货的人，不少呀！应付的很是得体。
一个正常的‘人’听了，自然会与小生婉转说几句解释，然后放回去。可巧了，纳兰微泠是一位心智不全的孩子。
她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放回去，只糯糯的问：“这位小生哥哥，可以告诉我是谁定了这套琉璃衩么？我想知道是谁的眼光那么美？”
小生第一次遇见这样不分尊卑的小女子。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里，卖身为奴的都是贱民，哪有可能被当成哥哥般对待。
而且能来这如饰阁的人不是权贵，就是钱贵，谁给过她们好脸色。眼前这位想必，定是家教极好的府邸出来的姑娘，他当下心一悦，点头笑着道：“姑娘想见见这位买家，小奴还得询问，结果如何，都请姑娘能谅解。请随我来。”
纳兰微泠嘴一咧，笑着跟在小生后面。
春霜自然也看出那是自家夫人的嫁妆，揣着沉重的情绪随着跟去。
她们才刚上楼梯，二楼的护栏上便传来娇俏的一问：“谁要见我？”
纳兰微泠抬头望去，一位身着粉色裙裾，通身贵气，以丝扇遮去半张容颜的女子站在哪里，她们的视线对上了。
纳兰微泠也不是一定要去，只是想起今日张氏的提及，便想着已经出门了，顺道去看看也无妨。
毕竟在这个都城已经落脚了，起码得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包括时兴的东西。
东席不见纳兰微泠回应，紧接着又问：“姑娘想去吗？”
“去。”纳兰微泠答。
马车拐了弯，没有进入闹市中心。
纳兰微泠还纳闷怎么不进闹市，直到春霜说：“闹市现在人多，马车不方便进去，只能绕道去闹市另一边，那儿是卖衣服首饰的地方。如意阁和如饰阁都在那里。”
“你和我同时来的都城，怎么还比我清楚？”纳兰微泠问。
“姑娘是要在这里做大事的，奴婢们自然不能只等候吩咐，自己也得主动起来学点什么，好在难关头的时候能用上一用，也不至于拖了姑娘后腿。”
“对的。咱们家姑娘都那么上进，作为陪同的奴仆自然也要上进，这是夫人教导的，咱们怎么都不敢忘。”东席接着道。
“怎么我突然对你们有种羡慕，娘亲就没有这样教导我。”
春霜和东席下意识的望向对方，虽然隔着一道小门，但都意识到彼此的想法。后者说：“其实在我们眼里，姑娘就是夫人，夫人就是姑娘。”
“什么意思？”
“姑娘和夫人简直就是一个摸板子刻出来，所以夫人身上有的，姑娘身上自然就有。夫人知道，所以就教姑娘另一些没有的东西啊！”
纳兰微泠明眸闪过一丝狡黠：“你指的是长的一模一样？还是行为举止都一模一样？”
“夫人是美人，姑娘也是美人，神韵和气质都是接近相同。只是姑娘的脸要精致些，也许是老天爷为了能将您和夫人分清楚，所有雕刻出一点不同。那点不同，就是能让我们分得清，您是您，夫人是夫人。”
“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怎么以前不见得你那么会夸？”
“这是东席的能力之一，只是姑娘不太清楚...”东席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起来，气氛也跟着变化。
春霜看着纳兰微泠嘴边淡淡的笑意慢慢消失，知道她想起了那黑暗的三年。趁着马车细微的颠簸，带动掀起小窗帘一角，看见如饰阁到了，便赶忙提醒。
“姑娘，如饰阁到了。”春霜轻轻道。
纳兰微泠缓缓点头。
在春霜牵着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东席快速瞄了纳兰微泠一眼，见她也看着自己，便大大的咧嘴一笑。在加上他那张俊俏的皮相，不好的心情也会真的好起来。
所以，纳兰微泠以率真的憨笑回应了他。
她们刚走到大门，便有一笑容满面的小生迎了上来：“姑娘是第一次来如饰阁吗？需要我为您介绍什么？”
趁着说话的功夫，那小生的眼睛观察人的速度无法找到词语形容，简直就是比闪电还要快。敬业的堪称为一名老车夫。
纳兰微泠做好奇状的也打量起这小生，完事后才悻悻的躲到春霜身后。小生有一瞬间愣怔，很快又笑着问：“是小奴吓着姑娘了？真对不住了，如果不需要小奴介绍，就请姑娘随意看看，想要什么直接叫小奴便可。”
春霜冷着脸看了一眼小生，拉着纳兰微泠一边走一边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店铺里的人都能听见：“姑娘，听说这里的掌柜，人很好，在这儿帮忙的小生也不会差，所以姑娘别怕，有奴婢陪着您，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纳兰微泠木讷的点头，似乎有了春霜的劝解，她放开了许多。也在这个时候，知晓如饰阁里的陈设布置，很是优雅、恬淡。
来客大多数是夫人或者姑娘，少有男客陪同。
和刚才一样的小生也有数个，都穿着同样的蓝衣长袍，腰系布带，束发上系的布带与腰带一致颜色，简直是一个悄生的书生模样。
如果东席也这样穿戴，肯定又会迷倒很多小女子。纳兰微泠止不住的想了片刻。
她和春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步骤里，对于刚才只是表面上的话，没有放在心上。却让那些小生和立于柜台后面的掌柜，对她们的好印象提升了几个档次。
纳兰微泠心里虽紧张，但面上也只有在最初进来的时候显露出来，现在完全是个自来熟，这边看几眼，那边摸几回。
快要碰上从身后来的小生之际才发觉要躲开，幸好及时，不然真要撞上。
可就在躲闪那一刻，她瞧见了，小生托盘的锦盒里置放的一套首饰。
琉璃衩！那是娘亲的嫁妆！
纳兰微泠顾不上什么思考不思考，急忙上前从托盘的锦盒里拿出那支，由绿琉璃雕刻成的绿梅花型的琉璃钗，下坠是两颗晶莹的绿花苞，轻轻晃动还有轻盈悦耳的叮铃声。
锦盒里还有一支泛着微微荧光的琉璃手镯，其余配饰是同颜色却不同质量。这个只有纳兰微泠知道，想来是有人特意打造一套。
是谁？！纳兰微泠下意识往身周警惕的扫了一眼。
“姑娘，也看上这套琉璃首饰？”问话的正是捧着锦盒的小生，他带着敬业的笑容，又道：“如果姑娘也喜欢琉璃首饰，如饰阁还有其它款式，更是衬得上姑娘的气质。这款已经被买家定了，还请姑娘‘手下留情’呀！”
感情这位小生遇到类似纳兰微泠这般想半途截货的人，不少呀！应付的很是得体。
一个正常的‘人’听了，自然会与小生婉转说几句解释，然后放回去。可巧了，纳兰微泠是一位心智不全的孩子。
她没有胡搅蛮缠，也没有放回去，只糯糯的问：“这位小生哥哥，可以告诉我是谁定了这套琉璃衩么？我想知道是谁的眼光那么美？”
小生第一次遇见这样不分尊卑的小女子。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里，卖身为奴的都是贱民，哪有可能被当成哥哥般对待。
而且能来这如饰阁的人不是权贵，就是钱贵，谁给过她们好脸色。眼前这位想必，定是家教极好的府邸出来的姑娘，他当下心一悦，点头笑着道：“姑娘想见见这位买家，小奴还得询问，结果如何，都请姑娘能谅解。请随我来。”
纳兰微泠嘴一咧，笑着跟在小生后面。
春霜自然也看出那是自家夫人的嫁妆，揣着沉重的情绪随着跟去。
她们才刚上楼梯，二楼的护栏上便传来娇俏的一问：“谁要见我？”
纳兰微泠抬头望去，一位身着粉色裙裾，通身贵气，以丝扇遮去半张容颜的女子站在哪里，她们的视线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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