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独孤玖

    斗罗大陆落日森林的中心,冰火两仪眼。

    传说九大龙王中的水龙王和火龙王同时陨落于此,他们的尸体就埋藏在冰火两仪眼下方万丈处,因此聚集的湖水有天地之精华可以滋润万物,孕育天材地宝。

    火山与冰山交错拔地而起,奇峰罗列,霍雨浩带着独孤玖踏冰穿过碧鳞七绝花,除了他们,还有一位曼妙少女,脚踏雪莲冰花,替他们开路,一路护送他们去到中心。

    “雪帝,谢谢你了!”

    “不谢。有些事你还是交代清楚吧……”雪帝有些迟疑道。

    “嗯好。”霍雨浩侧头看向独孤玖,此时女子正饶有兴趣的打量湖边的一切景物。

    “你去吧,我去外面等你出来。”雪帝看了一眼霍雨浩,一边往来的路退去。

    独孤玖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地方似乎很眼熟,有点像家里的古卷描绘的那个地方。

    “这儿曾经是你的先祖毒斗罗独孤博的隐居之地。”一道声音从独孤玖的背后传来。

    独孤玖大惊,有些不可思议道,“啊这是,冰火两仪眼?”

    “嗯。”霍雨浩走到独孤玖的跟前,他们面前不仅有着各个奇异的植物,还有着一个大湖,湖水呈两色,一红一蓝,似两极相交融。

    独孤玖有点看痴了,没想到在古卷里这样奇特的景观,终于在现实中见到了。

    他们家代代相传的古籍,翻来翻去,不是那些已经烂熟于心的毒经,就是陈词滥调的故事,以及那张后人从来没有找到的冰火两仪眼……

    故事很经典,冰火两仪眼是毒斗罗独孤博的隐居之地,因其孙女而想对那至今还流传在斗罗大陆上成就双神邸的唐三下毒手,谁料被年纪轻轻的唐三轻易就点破了独孤博的病状,并表示可以治疗好他。他送他小小的暗器,他就送他了这生长了无数极品的天灵地宝聚藏之地。

    从唐三以后,独孤家的后代就再也没见过冰火两仪眼了,那个宝地就流传在了这一张薄纸之上。

    霍雨浩看了一眼独孤玖,她的神色有点失常。

    独孤玖仿佛陷入了回忆,“小时候,妈妈因为生我难产而死,爸爸一个人把我带大。”

    “我们家族其实没多少人,毕竟是碧磷蛇嘛。这个也算不为人知的密辛吧。”说着,独孤玖转头对霍雨浩笑了一下,笑容无奈又带点淡淡地忧郁。“碧磷蛇武魂是当世最为强大的毒武魂之一,但拥有者数量极为稀少。你看万年前我的先祖虽受体内毒素的限制,终身不能跨破那道门槛,但他却是当世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毒斗罗,也算叱咤一方。因为碧磷蛇武魂从出生时你都可以预判地出来。”

    “我的妈妈生我难产死掉,最后的病因是毒性侵蚀入体,如果不是妈妈当时魂力深厚,也不可能保证我的安全出生,但我就是害死妈妈的第一凶手。”说着,独孤玖站不住了,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紫色长发滑落在脸庞前,遮住了她伤心的眉眼。

    她断断续续解释道,“其实你当初猜错了一点,我不仅有碧磷蛇武魂,还拥有美杜莎武魂。正是觉醒了双生武魂,一边可以压制与生俱来的毒性,一边可以大胆尝试炼毒。”

    霍雨浩想了想当初独孤玖对自己解释,她说,爸爸死在了自己炼制的毒上。

    那么,“你妈妈是不是美杜莎武魂,而你爸爸是碧磷蛇武魂?”霍雨浩开口道。

    “没错,你猜的没有错。”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家族,没有了妈妈,在我武魂觉醒之前就我和爸爸两个人相互依靠。在那之后我才认祖归宗的。”

    “爸爸不是纯粹的碧磷蛇武魂,这种武魂随着年代血脉逐渐稀释,却没成想到我这,不仅是强大的双生武魂还是纯粹的碧磷蛇武魂。按照家族里那卷古宗来说,碧磷蛇天生都是剧毒之物,对于我们来说只能靠修为去逐步压制,没有传说中唐三用冰火两仪眼的仙草提炼丹药,达到清理先祖体内的毒素的路径。”

    “但爸爸想为了我,去找这冰火两仪眼,可是那时候爸爸不过也就是小小的魂帝,经历丧妻之痛,又慢慢熬过数年的带孩生活,直到我武魂觉醒的那天,爸爸带我回了所谓的家族。”

    所谓的家族,不过就是一个小小村镇罢了,隐居在大山深处,三四户人家,没想到叱咤一方的毒斗罗独孤博的后代居然没落至此。

    房屋建筑古老,依稀透过雕梁画栋可以见到往日的辉煌。才七岁的独孤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所谓的爷爷,还有几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只有他们还守着这片故土。

    她的到来为这儿平添了几分朝气、活力。

    老人躺在大门前的躺椅上,手里摇着一把草团扇,感知到两个人儿踏进这里,又走到阶梯下,他的眼睛还是半眯着,只是懒懒的张口道,“叶儿,带这小妮子都来了,你的萱儿呢?”

    独孤玖的爸爸独孤叶听到此话,一把拉着年少的独孤玖就地跪下,“爸,对不起。我当初就该听您的,是我的任性害了萱儿,也害了玖儿。”

    老人手中摇晃的扇子微微顿了一下,他早有预料,可是,没想到竟然不错分毫,这也……哎,他们独孤家看着看着要倒下了,却又发生了转机……

    “行啦,小叶子,把妮儿拉起来,你犯了的过失,让小妮子跟你一起跪算什么。”老人睁开眼,向下面的人儿招招手,“上来,小妮子让老爷子我好好看看你。”

    独孤叶摸了摸独孤玖的头,温柔道,“玖儿,上去吧,记得喊爷爷。以后,你就和爸爸一起在这生活下去。”说着,便起身把独孤玖从地上拉起来,抱着她到前几阶阶梯上,把她又放下来。

    “可是爸爸……”独孤玖有点害怕地回头看着底下的爸爸,独孤叶用目光示意她踩着阶梯上去。

    或许感受到爸爸的鼓励,又面对着老人还算慈祥和蔼的面孔,独孤玖一步一步走到老人跟前,软糯糯地喊道,“爷爷!”

    “好噢,小妮子爷爷来抱抱。”老人把独孤玖一把抱起,放到他腿上,仔细端详了片刻,老人哈哈大笑,“小妮子果然继承了你妈妈的美貌,你们来时,你爸爸就给我写了信,我家小妮子觉醒了两个武魂?是不是?”

    “是,爷爷。”独孤玖怯怯地回答道。

    “给爷爷看看小妮子的两个武魂好不好?”

    独孤玖怯怯地伸出两只手,右手呈现的是一条彩色的小蛇,左手却是一条通体如碧玉的小蛇。仔细看去,两条小蛇头上带点隐隐约约的小角。老人叹息一声,看来真的是……

    “行吧,就算天要亡我们独孤家,小妮子你也要争点气!”

    老人就这么抱着独孤玖,舟车劳顿的独孤玖被爷爷温暖的怀抱包围,渐渐产生了睡意,独孤叶一直站在旁边,见到此情,伸手揽过独孤玖,抱进了屋。

    等到他出来时,老人已经从躺椅上起身,正在编衣袖。看了他一眼,“走吧,去把你那几个叔叫出来吧!我们去后山吧!”

    独孤叶默然。

    独孤家也就剩了这几位老人,还坚守着这片土地。

    后山的墓碑倒是修葺地整整齐齐,一片肃然。

    老人站在独孤叶的身后,独孤叶正面对着最大的那座碑。碑上也就刻着几个苍穹有力的字“独孤博之墓”。

    老人拍了拍独孤叶的肩膀,“去拿吧。迟早要面对的。”

    独孤叶就走在离墓碑三米远的地方,拿起手边的铲子就往下挖,直到挖出一个黑匣子来。这匣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制作而成,埋在地下,取出来后,将泥土擦去,在太阳底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老人叹了一口气,“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当初你把萱儿带来的时候,我也挺开心挺高兴的,可是,自从我知道她瞒了你,不得不才棒打鸳鸯,结果你真的就叛出家门。”

    独孤叶哑声道,“爸,我……没想到萱儿也是双生武魂,她跟玖儿一样,但她不也是碧磷蛇的变异武魂吗?她还能压制毒性,我……”

    老人冷哼一声,“她是变异武魂,你不也是……不是说不好,只是没想到真的产生了如此纯粹又强大的武魂,她没告诉你的是,她不是简单地美杜莎武魂,是美杜莎女王吧,能够与碧磷蛇相媲美且能完美隐藏气息的,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是美杜莎?”

    独孤叶一脸不可置信,“可是玖儿她……”

    “她是美杜莎武魂?可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碧磷蛇的武魂压制了美杜莎的气息?”

    “怎么可能?”

    “小妮子,可能真的天赋独绝,她身上不仅是美杜莎女王武魂还有着碧磷蛇王武魂,将来如果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修行有为的话,何尝不能问鼎大陆呢!”

    “可是……”独孤叶忍不住想说。

    “可是,随着修为的上升,体内毒素的沉积,可能到不了封号斗罗的那天,小妮子就会被毒素侵蚀,爆体而亡。”老人把独孤叶后面的话说完。

    独孤叶一把跪下老人跟前,“爸,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玖儿,萱儿在最后一刻也要拼死护住玖儿,这可是我和萱儿的唯一骨肉,你让我怎么办才能护住她?”

    老人摇了摇头,“那个匣子里,是先祖独孤博传下来的古宗,你慢慢翻着看吧。我一直以为咱们独孤家这都万年了,也不见能出一个碧磷蛇王,结果,终于还是等到了,不过咱们独孤家以后还真的只有小妮子一个后人啦了,叶儿你一定要想清楚,不管你做什么,爸爸都会在你身边,你这几位叔和我都决定好了。”

    ……

    “所以……”霍雨浩听到此处,有些迟疑的开口。

    独孤玖淡淡道,“我的修为被压制过,就怕自身太弱小,不能压制毒性,所求魂环都要剧毒之物,可如今,能找到的太少太少了,一般的还不能满足,不过还是谢谢你当初赠送的人面魔蛛的魂环,那个魂环我吸收后却发现它不是千年魂环,而是万年魂环。也是因为这样,那次我才真的决定,为什么要自己闯那三年空窗期呢?不如找你,找唐门。”

    霍雨浩思绪却停在那个万年魂环身上,“难怪当初它尾随我,我感知不到它的精神波动,奇怪,即便是万年魔蛛的隐匿气息我也应该察觉的到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独孤玖察觉到霍雨浩在走神,看来是被自己的经历吓到了啊。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荡。现在的她,已经破涕而笑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不会还在想我的事吧?其实也没什么啦,过去的就过去了。”

    “那之前我看的出,你的确是孑然一身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霍雨浩好奇地问道。

    “因为炼毒体。家里的爷爷、伯伯,包括爸爸,为了不让我接触毒,替我炼毒却爆体而亡。我不怕毒,毒反而能促进我的修炼速度加快,越毒的物,我修炼的越快,这也意味着我就越压制不了自身毒素,久而久之,会和他们一样。”

    “你看见我脸上的青痕,我从来没接触过,照着爸爸他们依葫芦画瓢,结果,误入歧途了,那时,我急切需要释放,才不得已找上那几个人去替我猎杀魂兽,就算他们干不了,我也可以趁着他们把魔蛛打的半残自己亲自上场,可能结果不是那么好看罢了。”

    “这样你就会越陷越深的……”霍雨浩轻轻道。

    “那有什么的,不过,你能带我来看冰火两仪眼,我是真的没想到。”独孤玖甜甜的笑了一下。

    “不是带你来看,是把这片地方交给你。”霍雨浩轻轻说道。

    “交给我?”独孤玖一脸质疑。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你们独孤家的隐居之地,你们祖传的那本毒经大部分也都是这儿的植物吧?再加上我之前给你的那本毒经,对这儿的情况你大概都能了解于心了吧?”霍雨浩又眨眨眼继续道。

    “不过,你可和我签了契约的,你可是唐门的人。这地方聚日月之精华,我希望能够帮助你,太多人知晓也会破坏这方的宁静。我暂时先交给你使用吧。”

    “你……”独孤玖有点气。不过,她有应到,“的确,这么好的地方太多人知道,估计这儿的植物都要遭殃了!”

    “小妮子,这可不会噢!”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独孤玖立马放出武魂,警戒道。

    “是我,是我,小姑娘,怎么一惊一乍的呢?”湖边一朵大花摇摆起来,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霍雨浩轻笑道,“是绮罗郁金香仙草,香香。”

    “咦?人类你怎么认识我的?”大花发出疑惑的声音,仔细看去霍雨浩的面容。

    “你是那个人?他说这几天会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小子要来,叫我不要为难你们。看来就是你们了。娇娇快来看快来看!”

    “够了,我是怎么来看,我又过不来!”与香香娇滴滴的声音不同,娇娇听着名字娇滴滴的,可声音却十分清脆干净利落。独孤玖定睛看去,在炽热阳泉那边一朵红色的花朵摇曳生姿。

    “这是烈火杏娇疏仙草。”

    霍雨浩向他们又说明了一遍来意与事情的经过,而这两位仙草也答应会照顾好独孤玖的。

    霍雨浩与独孤玖告辞后,出去,雪帝正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看到他出来后,淡淡道,“办完了?”

    “办完了。”

    “那你之后是要去?”

    “本体宗。”

    “雪帝,后面的路你就不用跟来了,你给灵冰说一下吧,他那天说的我考虑过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不仅如他所愿,也要如我所愿,毕竟我们是一起的。”

    雪帝看着还稚嫩着的霍雨浩,记忆一颤,仿佛又回到了在昊天宗她决定自毁本源离开,那个倔强的身影历历在目。或许,她真的要听下八角的,放下偏见,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这几万年来,看来真是……哎。

    雪帝眼神温和起来,“好,我会对他说的。既然你后面要一个人走,我也不拦你,希望未来如我们所愿。”

    ……

    雪帝走了。霍雨浩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备,想了想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天魂帝国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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