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见家长不容易
怕被爷爷责备，许方诺下意识的就摇摇头：“因为我们之前也说好了，你答应我不会过来，现在，是你违反了约定。”
“为什么呢？”许千山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能让人家翰林过来呢？”
“就是……那么快见面，不符合我的预期，所以我不想让他……让翰林那么快过来。”
“方诺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她想要那样子，她就会列出一系列的理由来说服你，让你听从她的想法。”爷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方诺很小的时候，我就很注重培养她的主见，我希望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所以她做出什么决定，只要大方向不错、善良豁达，我一般都会支持她。可是渐渐的，就养成这样子了。无论什么问题，她都要将事情的发展方向顺成她自己想要的样子。”许千山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听了许千山的话，季翰林思考了几秒，然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方诺有时候确实比较维护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很善良，她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是自私的，而是会经过综合考量。刚才叔叔所说的，善良豁达，我觉得方诺也做到了。坚持善良的决定，是很美好的品格。”
“翰林你总是帮着方诺说话。”方怡高兴的看了许千山一眼。
“我是实话实说啊。方诺真的很善良，而且学习努力，工作负责。我觉得她特别的优秀。这同时也说明了，叔叔阿姨为了培养方诺，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
看着季翰林对着许方诺露出淡淡的笑容，方怡有点激动的悄悄捏捏许千山的大腿。
果真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吃饭的，不是来批判我的，吃饭吧。”许方诺讪讪一笑，拿起了筷子。
如果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在这里，自己会和季翰林争辩一下；或者如果没有季翰林在这里，自己会和爸爸妈妈、爷爷争辩一下。但是这里同时有他们，许方诺就不方便了。
还有，刚才妈妈说什么：“翰林你总是帮着方诺说话”？妈妈的意思，是赞赏季翰林，鄙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是，我应该早点过来看你们的，只不过这段时间方诺在申请评职称，所以没时间过来……”
又将锅甩到我身上？季翰林……许方诺默默瞥了他一眼。
笑容青春的在和爷爷说笑，好大的胆子。
“……她平时也是太忙了。以后别管方诺嘛，想过来就过来。你过来了爷爷也可以带你去玩。”
别管方诺？爷爷我还是你最心疼的孙女吗？
许方诺摇摇头，算了，不想插话，心累。
“方诺小时候，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啊，那些小孩子都哇哇的哭，方诺不哭，她不害怕。然后等老师过来上课的时候，她拿出糖果问老师，说，老师，我给你吃糖，你让我当老师……”
……
这个故事，爷爷已经说了无数次，自己听到耳朵都起茧了，现在爷爷还要说。对额，人家季翰林没听过。
哎——
“你们不用了解一下翰林的工作吗？不用一直都在说我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的事情吧。”许方诺求救的看向妈妈。
“翰林的工作，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聊过了呀。”方怡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以置信——这个许方诺，居然有季翰林这样的男朋友？
“哦——”
虽然如此，但是话题不能一直都留在自己身上啊。以后，自己再和季翰林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肯定会时不时又嘲笑一下的。
不行，这个场，需要自己的扭正，主导。
“对了，翰林，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去东江？”许方诺面带微笑的问道。
许方诺保证，这个笑容已经很标准，毫无恶意了，声音的音调没有过高让人不舒服，也没有过低让人听不见显得不礼貌，一切刚刚好。
但是妈妈还是拍了一下许方诺的手臂。
“翰林今天早上10点钟出发，路上塞车，导致他下午2点多钟才到我们家，吃完晚饭，估计也八九点钟了，你让翰林怎么回去？一整天的奔波吗？”
“没。”许方诺赶紧识时务的摇摇头，“这样太奔波了，容易疲劳驾驶。还是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阿姨前几天说让我留在家里休息，我想，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我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就好了。”
随便找个酒店？随便？呵呵——
“没事嘛，就在家里休息吧。家里又不是没房间。”
“翰林，今晚就留在家里睡。明天爷爷给你做早餐，你吃得惯拌面吗？”
“我喜欢吃拌面。以前方诺和我说过，说爷爷做的拌面汤汁非常好吃，所以还没来清远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期待了。”季翰林看着爷爷的眼神，真诚而充满期待和渴望。
“哈哈。”爷爷很高兴的拍拍季翰林的肩膀，“爷爷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因为方诺她不敢吃多淀粉，所以我空有一身武艺而无处使用。现在你过来了，那爷爷终于可以露一手了，爷爷明天就给你做拌面！”
“辛苦爷爷了，明天我起来给您打帮手。”
……
季翰林没有食言。第二天早上6点，许方诺起床练早功时，季翰林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阳台边了。
爸爸妈妈还没醒，就连爷爷，也还没有起床。许方诺走过去，轻轻说道：“你不用起床那么早的。”
听到是许方诺的声音，季翰林立刻转过身来。看了许方诺几秒，才慢慢露出笑容，然后伸手捏捏她的脸：“我心里可能一直想着要和爷爷一起做早餐，所以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
“天还黑着呢，爷爷大概还要半个小时才会起床，你再回房间睡一下吧。”
“不睡了。”季翰林拉住许方诺的手，微微弯腰看着她：“宝贝，你生气我突然过来吗？”
“我以为我会生气，但是我看你和我家里人的交流好像还好，我爷爷很喜欢你，所以，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你们是怎样交流上的啊，昨晚我一直想问你，然后你又和我爸妈在聊天，我就不问了。”
“除夕夜，我给你爸爸打了个电话拜年，然后他们就邀请我过来玩了。”季翰林有点得意的挑挑眉。
许方诺有点好笑：“是谁给你的勇气打电话。”
“除夕夜啊，我们一家团圆在一起。我总觉得，少了谁。”季翰林双手握住许方诺的双臂，然后慢慢贴近她，“我那时想，如果你在我身边，我肯定会很开心的。我觉得你应该来我家，成为我家里的一份子。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强烈的想要你属于我家庭的感觉。”
许方诺的心，慢慢的柔和起来。
有时候，许方诺觉得季翰林很黏人，可是这种黏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不是因为他太过于珍重了？
吃完了早饭，家里人吩咐许方诺带着季翰林在QY市逛逛。两人的眼神一接触，火花分外明亮。
下了楼，校园里还是很安静的。许方诺带着季翰林踏上一条小小鹅卵石小路，然后经过教学楼旁边，就走到校园主道上了。
“你从小就住在学校，现在长大了，工作了，还是住在学校。”季翰林一边走路，一边伸手过来搂住许方诺。
许方诺连忙避开：“不可以。这里的老师都认识我，被他们看见了就很不好了。”
“哼，生气。”话虽如此，可季翰林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可能从小到大都住在学校，所以我不觉得住在学校会有什么问题。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对我家，你还满意吗？”
刚掏出车钥匙的季翰林愣了一下，才抬起头来问许方诺：“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你家，我怎么会不满意。你那么好，你家里人也那么好。”
“滴——”微微一声，车锁解开，许方诺站在一边，看着季翰林帮自己打开车门。
“请进，许老师。”
许方诺坐了进去，然后系好安全带。其实，她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她想知道的，是季翰林对两个家庭之间的差异的看法。
“我家，结构简单，就爸爸妈妈和爷爷和我；工作单纯，都是老师；朋友亲人的身家背景，一般都是比较单纯的，绝大部分都是老师。所以，我想说，我家，以及我家所交往的人，情况都很清澈、很简单。政治面貌清白。”
“我家也是这样。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的工作……应该说是我们的工作，也都是很单纯的，我家……或者应该说，我绝对没有涉黑，我妈妈，也很单纯，我爸爸和我哥，可能有点关系，但是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们一家都是很遵纪守法的，政治面貌也是清白。”季翰林侧过身握住许方诺的手，“这一点，你一定要帮我和你父母亲解释清楚。”
看着季翰林期待的眼神，许方诺笑了。“嗯，我知道了，我爸妈唯一介意的，也就是这个背景问题。如果你家庭背景清白，热爱社会，忠于党，家里人也没有反社会人格，就会好一点。”
“哎——”季翰林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当初想来你家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家是商人家庭。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有点介意。”
“但是他们想得更多的，是你这个人好不好。昨天，我看你和他们交流得还好，所以，你在他们面前，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听了许方诺的话，季翰林的脸上又慢慢换上了笑容，他有点开心，也有点期待。
“等我回去之后，你旁敲侧击的帮我问一下，他们的看法。”
“知道了——幼稚！”许方诺将脸侧向一边看着窗外，忍不住笑了。
季翰林坐直身体，然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许方诺的胸前。“好吧，我接受你这个评价。因为我真的有点紧张，我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见家长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是啊，见家长——没想到自己和季翰林还是很快的走到这一步了。许方诺悄悄扭头看一下季翰林，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有点沉稳的味道。所以，季翰林应该还是可以依靠的吧。
许方诺将季翰林的外套拉了拉，盖住肩膀。
季翰林却敏锐的发觉了。“怎么了，还冷吗？空调温度23呀——”
“时间可能还早，感觉有点凉。”许方诺低头含笑，“季先生，开车吧。”
车子慢慢驶离学校，许方诺看着季翰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有疑惑，她不禁问道：“你准备要去哪里吗？”
“叔叔阿姨不是让我们出来逛逛QY市吗？逛逛——不就是这样子，漫无目的的开吗？”
许方诺伸手过去摸摸季翰林的大腿：“我帮你按导航吧。”
“哥伦堡大酒店。”
居然是自己预定的酒店。季翰林心里偷偷笑了。
哥伦堡大酒店，在清远西区；而许方诺家所在的QY市第一高中，在东区。跑最远的距离，做……
许方诺的性格，季翰林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哥伦堡大酒店，去酒店干嘛！”季翰林微微低头看了一下导航，然后继续目视前方，“认真”开车。“有什么事需要去酒店？”
“去看看风景啊，哥伦堡大酒店后面的栈台，可以看到QY市最美的海景风光。”明明知道自己的意图，还要故意嘲笑，哼，生气！
到了哥伦堡大酒店，两人下了车。季翰林牵着许方诺的手，就朝大堂走去。
许方诺连忙抽出手来，然后后退几步，远离季翰林。“你，先进去，然后发信息告诉我，你在几号房，就可以了。”
“这里应该没人认识你了吧，还那么害怕干嘛。”季翰林走过来，紧紧拉住许方诺的手，“胆子那么小，还想偷吃？”
旁边有人经过，许方诺连忙伸手，假装整理头发。
“要不回家算了。”许方诺打起了退堂鼓。
“真是服了你了。”季翰林刮刮许方诺的鼻子，然后自己往大堂走去。
看着季翰林进去了，许方诺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她挺直腰身，整理一下外套，然后掏出手机，等待季翰林的信息。
很快，季翰林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了：“888”。简单粗暴，多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呢？”许千山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能让人家翰林过来呢？”
“就是……那么快见面，不符合我的预期，所以我不想让他……让翰林那么快过来。”
“方诺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她想要那样子，她就会列出一系列的理由来说服你，让你听从她的想法。”爷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方诺很小的时候，我就很注重培养她的主见，我希望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所以她做出什么决定，只要大方向不错、善良豁达，我一般都会支持她。可是渐渐的，就养成这样子了。无论什么问题，她都要将事情的发展方向顺成她自己想要的样子。”许千山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听了许千山的话，季翰林思考了几秒，然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方诺有时候确实比较维护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很善良，她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是自私的，而是会经过综合考量。刚才叔叔所说的，善良豁达，我觉得方诺也做到了。坚持善良的决定，是很美好的品格。”
“翰林你总是帮着方诺说话。”方怡高兴的看了许千山一眼。
“我是实话实说啊。方诺真的很善良，而且学习努力，工作负责。我觉得她特别的优秀。这同时也说明了，叔叔阿姨为了培养方诺，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
看着季翰林对着许方诺露出淡淡的笑容，方怡有点激动的悄悄捏捏许千山的大腿。
果真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吃饭的，不是来批判我的，吃饭吧。”许方诺讪讪一笑，拿起了筷子。
如果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在这里，自己会和季翰林争辩一下；或者如果没有季翰林在这里，自己会和爸爸妈妈、爷爷争辩一下。但是这里同时有他们，许方诺就不方便了。
还有，刚才妈妈说什么：“翰林你总是帮着方诺说话”？妈妈的意思，是赞赏季翰林，鄙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是，我应该早点过来看你们的，只不过这段时间方诺在申请评职称，所以没时间过来……”
又将锅甩到我身上？季翰林……许方诺默默瞥了他一眼。
笑容青春的在和爷爷说笑，好大的胆子。
“……她平时也是太忙了。以后别管方诺嘛，想过来就过来。你过来了爷爷也可以带你去玩。”
别管方诺？爷爷我还是你最心疼的孙女吗？
许方诺摇摇头，算了，不想插话，心累。
“方诺小时候，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啊，那些小孩子都哇哇的哭，方诺不哭，她不害怕。然后等老师过来上课的时候，她拿出糖果问老师，说，老师，我给你吃糖，你让我当老师……”
……
这个故事，爷爷已经说了无数次，自己听到耳朵都起茧了，现在爷爷还要说。对额，人家季翰林没听过。
哎——
“你们不用了解一下翰林的工作吗？不用一直都在说我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的事情吧。”许方诺求救的看向妈妈。
“翰林的工作，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聊过了呀。”方怡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以置信——这个许方诺，居然有季翰林这样的男朋友？
“哦——”
虽然如此，但是话题不能一直都留在自己身上啊。以后，自己再和季翰林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肯定会时不时又嘲笑一下的。
不行，这个场，需要自己的扭正，主导。
“对了，翰林，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去东江？”许方诺面带微笑的问道。
许方诺保证，这个笑容已经很标准，毫无恶意了，声音的音调没有过高让人不舒服，也没有过低让人听不见显得不礼貌，一切刚刚好。
但是妈妈还是拍了一下许方诺的手臂。
“翰林今天早上10点钟出发，路上塞车，导致他下午2点多钟才到我们家，吃完晚饭，估计也八九点钟了，你让翰林怎么回去？一整天的奔波吗？”
“没。”许方诺赶紧识时务的摇摇头，“这样太奔波了，容易疲劳驾驶。还是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阿姨前几天说让我留在家里休息，我想，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我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就好了。”
随便找个酒店？随便？呵呵——
“没事嘛，就在家里休息吧。家里又不是没房间。”
“翰林，今晚就留在家里睡。明天爷爷给你做早餐，你吃得惯拌面吗？”
“我喜欢吃拌面。以前方诺和我说过，说爷爷做的拌面汤汁非常好吃，所以还没来清远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期待了。”季翰林看着爷爷的眼神，真诚而充满期待和渴望。
“哈哈。”爷爷很高兴的拍拍季翰林的肩膀，“爷爷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因为方诺她不敢吃多淀粉，所以我空有一身武艺而无处使用。现在你过来了，那爷爷终于可以露一手了，爷爷明天就给你做拌面！”
“辛苦爷爷了，明天我起来给您打帮手。”
……
季翰林没有食言。第二天早上6点，许方诺起床练早功时，季翰林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阳台边了。
爸爸妈妈还没醒，就连爷爷，也还没有起床。许方诺走过去，轻轻说道：“你不用起床那么早的。”
听到是许方诺的声音，季翰林立刻转过身来。看了许方诺几秒，才慢慢露出笑容，然后伸手捏捏她的脸：“我心里可能一直想着要和爷爷一起做早餐，所以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
“天还黑着呢，爷爷大概还要半个小时才会起床，你再回房间睡一下吧。”
“不睡了。”季翰林拉住许方诺的手，微微弯腰看着她：“宝贝，你生气我突然过来吗？”
“我以为我会生气，但是我看你和我家里人的交流好像还好，我爷爷很喜欢你，所以，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你们是怎样交流上的啊，昨晚我一直想问你，然后你又和我爸妈在聊天，我就不问了。”
“除夕夜，我给你爸爸打了个电话拜年，然后他们就邀请我过来玩了。”季翰林有点得意的挑挑眉。
许方诺有点好笑：“是谁给你的勇气打电话。”
“除夕夜啊，我们一家团圆在一起。我总觉得，少了谁。”季翰林双手握住许方诺的双臂，然后慢慢贴近她，“我那时想，如果你在我身边，我肯定会很开心的。我觉得你应该来我家，成为我家里的一份子。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强烈的想要你属于我家庭的感觉。”
许方诺的心，慢慢的柔和起来。
有时候，许方诺觉得季翰林很黏人，可是这种黏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不是因为他太过于珍重了？
吃完了早饭，家里人吩咐许方诺带着季翰林在QY市逛逛。两人的眼神一接触，火花分外明亮。
下了楼，校园里还是很安静的。许方诺带着季翰林踏上一条小小鹅卵石小路，然后经过教学楼旁边，就走到校园主道上了。
“你从小就住在学校，现在长大了，工作了，还是住在学校。”季翰林一边走路，一边伸手过来搂住许方诺。
许方诺连忙避开：“不可以。这里的老师都认识我，被他们看见了就很不好了。”
“哼，生气。”话虽如此，可季翰林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可能从小到大都住在学校，所以我不觉得住在学校会有什么问题。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对我家，你还满意吗？”
刚掏出车钥匙的季翰林愣了一下，才抬起头来问许方诺：“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你家，我怎么会不满意。你那么好，你家里人也那么好。”
“滴——”微微一声，车锁解开，许方诺站在一边，看着季翰林帮自己打开车门。
“请进，许老师。”
许方诺坐了进去，然后系好安全带。其实，她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她想知道的，是季翰林对两个家庭之间的差异的看法。
“我家，结构简单，就爸爸妈妈和爷爷和我；工作单纯，都是老师；朋友亲人的身家背景，一般都是比较单纯的，绝大部分都是老师。所以，我想说，我家，以及我家所交往的人，情况都很清澈、很简单。政治面貌清白。”
“我家也是这样。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的工作……应该说是我们的工作，也都是很单纯的，我家……或者应该说，我绝对没有涉黑，我妈妈，也很单纯，我爸爸和我哥，可能有点关系，但是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们一家都是很遵纪守法的，政治面貌也是清白。”季翰林侧过身握住许方诺的手，“这一点，你一定要帮我和你父母亲解释清楚。”
看着季翰林期待的眼神，许方诺笑了。“嗯，我知道了，我爸妈唯一介意的，也就是这个背景问题。如果你家庭背景清白，热爱社会，忠于党，家里人也没有反社会人格，就会好一点。”
“哎——”季翰林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当初想来你家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家是商人家庭。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有点介意。”
“但是他们想得更多的，是你这个人好不好。昨天，我看你和他们交流得还好，所以，你在他们面前，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听了许方诺的话，季翰林的脸上又慢慢换上了笑容，他有点开心，也有点期待。
“等我回去之后，你旁敲侧击的帮我问一下，他们的看法。”
“知道了——幼稚！”许方诺将脸侧向一边看着窗外，忍不住笑了。
季翰林坐直身体，然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许方诺的胸前。“好吧，我接受你这个评价。因为我真的有点紧张，我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见家长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是啊，见家长——没想到自己和季翰林还是很快的走到这一步了。许方诺悄悄扭头看一下季翰林，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有点沉稳的味道。所以，季翰林应该还是可以依靠的吧。
许方诺将季翰林的外套拉了拉，盖住肩膀。
季翰林却敏锐的发觉了。“怎么了，还冷吗？空调温度23呀——”
“时间可能还早，感觉有点凉。”许方诺低头含笑，“季先生，开车吧。”
车子慢慢驶离学校，许方诺看着季翰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有疑惑，她不禁问道：“你准备要去哪里吗？”
“叔叔阿姨不是让我们出来逛逛QY市吗？逛逛——不就是这样子，漫无目的的开吗？”
许方诺伸手过去摸摸季翰林的大腿：“我帮你按导航吧。”
“哥伦堡大酒店。”
居然是自己预定的酒店。季翰林心里偷偷笑了。
哥伦堡大酒店，在清远西区；而许方诺家所在的QY市第一高中，在东区。跑最远的距离，做……
许方诺的性格，季翰林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哥伦堡大酒店，去酒店干嘛！”季翰林微微低头看了一下导航，然后继续目视前方，“认真”开车。“有什么事需要去酒店？”
“去看看风景啊，哥伦堡大酒店后面的栈台，可以看到QY市最美的海景风光。”明明知道自己的意图，还要故意嘲笑，哼，生气！
到了哥伦堡大酒店，两人下了车。季翰林牵着许方诺的手，就朝大堂走去。
许方诺连忙抽出手来，然后后退几步，远离季翰林。“你，先进去，然后发信息告诉我，你在几号房，就可以了。”
“这里应该没人认识你了吧，还那么害怕干嘛。”季翰林走过来，紧紧拉住许方诺的手，“胆子那么小，还想偷吃？”
旁边有人经过，许方诺连忙伸手，假装整理头发。
“要不回家算了。”许方诺打起了退堂鼓。
“真是服了你了。”季翰林刮刮许方诺的鼻子，然后自己往大堂走去。
看着季翰林进去了，许方诺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她挺直腰身，整理一下外套，然后掏出手机，等待季翰林的信息。
很快，季翰林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了：“888”。简单粗暴，多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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