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感到很失望
安助理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不麻烦，花钱就搞定了。只是那顾江山，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季总花了一大笔钱。”
失望？愤怒？好像又没有。
“不聊了，很晚了，安助理回房间休息吧，晚安。”
许方诺站起来，然后往卧室走去。她的脑袋，一片噪黑。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季翰林有温柔，也有霸道；遇到事情时，他会成熟，会有担当，但是在两人之间的小事上，他又显得很幼稚，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如此的人。
回到床上，季翰林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他向着许方诺的方向，侧着身躺着。
许方诺轻轻帮他拉了一下被子，盖好。
一夜无眠。
……
第二天等许方诺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也没错，自己是今天早上七点多才睡着的吧。
许方诺苦笑一下，起床刷牙洗脸，然后走去衣帽间准备换衣服。
季翰林在衣帽间——刚才自己出神，居然没留意，季翰林起床了。
“你怎么起床比我还要晚，我还以为我起床了就可以吃到你准备的早餐呢。”正在扣衬衫扣子的季翰林转过身来，看着许方诺笑意盈盈，“怎么了，昨晚睡不好吗？”
是这样的笑，看起来，似乎很爱她。
“昨晚，失眠了——”
季翰林走了过来，在许方诺面前站定。他洗头了，洗澡了，全身都是沐浴后的清爽味道，许方诺一直很喜欢的味道。
季翰林微微弯腰，目光与许方诺平视，然后伸手捏捏许方诺的鼻尖：“我的小心肝为什么会失眠呀——”
还是他吗？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许方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既然有事不解，那就一定要将事情解了，人才会解。她许方诺，从来都需要明明白白。“昨晚，你们喝醉了。我知道了一件事。就是，木子老师的复试之所以没有通过，是因为你给顾江山老师送钱了。”许方诺抬头，直视着季翰林。
季翰林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许久许久，他都不动。
“嗯，是这样。”季翰林无谓的重新挺直身体，然后继续整理自己身上的衬衫，一边淡淡的问道，“所以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表现？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反应？没有一丝丝对木子老师的愧疚，也没有一丝丝对自己的愧疚。许方诺简直失望透顶。
“所以，我对你感到很失望。”
正在扣袖扣的季翰林顿了一下，然后默默攥紧了拳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做这些事，你不觉得愧对木子老师吗？这是人家的前途。人家对自己的人生是有安排的，他说想在而立之年，跟从顾江山老师学习，三年后，他就可以……”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很明显，季翰林生气了，他的声音，很明显的在压抑着怒气。
“他对他的人生有安排，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听他说这些，又想干什么！”
看到季翰林生气，许方诺也忍不住生气了。明明是他的过错，他怎么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你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你这样不正当的行为，直接毁了木子老师的人生！”
“呵——”季翰林冷笑一声，“如果这样就能毁了他的人生，那他这个人也太差劲了吧。既然那么差劲，还在乎什么人生。”
许方诺难以置信的看着季翰林：“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木子老师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准备硕士考试，现在他没有被录取，也没有调剂的可能，这说明，如果他还想读研究生，就要花多一年的时间来等待考试，而他的人生规划……”
“他的人生规划，到底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要参与到他的人生里面去吗？而且，他有规划他自己去实现好了啊，为什么非得告诉你，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考试，问考试书目；面试，问面试穿的衣服。你不觉得他太过分了吗？你不是单身，你有男朋友，而他明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还整天有事没事的给你打电话，发信息，我告诉你，我忍了他很久了！我早就想打他了！”
季翰林的语气很冲，许方诺气得忍不住要发抖。她知道季翰林不太喜欢木子老师，但是她也没想到，季翰林要这样的污蔑木子老师、污蔑自己。“请你！不要自己幻想，就这样定性木子老师的为人，可以吗！”
“他是什么为人，我是男人，我看得清楚。我告诉你，他不是个正人君子！他是个小人！”
“木子老师行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最好不要这样中伤无辜的人！”
“他无辜？”季翰林被气到了，“他无辜还是我无辜。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女人，他整天找别人的女朋友聊天，还算无辜吗？那我岂不是更无辜！”
“他找我，是因为他有事要问我，他又不是在没话找话，难道我分辨不出来吗？！”
“许方诺，我拜托你，你看看，我有打电话给哪个女人，告诉她们我的人生规划吗？我有找哪个女人，问她我适不适合穿蓝色的衬衫吗？”
“这些只是顺带提到的而已！我们谈正事的时候他顺口聊的而已！”
“我从来不会跟别的女人顺口聊些什么！我从来没有过。单身的时候没有，恋爱的时候也没有。所以——你最好——也没有。”
季翰林的最后一句话，狠狠的刺痛了许方诺的心。他的意思，是自己背叛了他吗？
“看法不一致，我们可以讨论，但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人污蔑。”
看着许方诺受伤的眼神，一直处在气愤中的季翰林这才回过神来。他知道，他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许方诺，他一直相信她。他痛恨的，只是那个不怀好意的李振轩。
可是，他不打算认错。没什么好认错的，既然许方诺都敢一直和那个木子老师联系，那给她一个教训，有何不可。
身上穿的，是许方诺买的衬衫，季翰林一直都很喜欢。可是，此时此刻，他想换掉，他想在许方诺面前证明，自己有多生气。
季翰林神色平静的看了许方诺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走到衬衫的衣柜旁，脱掉许方诺买的那件衬衫，重新换上另外一件自己买的衬衫。
慢条斯理的打好领带，季翰林面无惧色的再次看了一眼许方诺，然后走了出去。
今天周六，他还要加班。
许方诺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可能是睡眠不足，她的头有点痛。
录取结果已经公布，木子老师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转机。如果他知道，他不被录取，是因为季翰林……
季翰林，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自大、固执呢！
自从上次，季翰林第一次知道木子老师的存在，并且表示了介意，许方诺已经有特地注重她与木子老师的交流了。和木子老师聊了什么，只要季翰林问，她就肯定会说；聊天记录，季翰林想看就看，已经如此透明的交流，他还介意——
或许，他介意的，根本就是自己与木子老师有交流，而不是交流的内容。
许方诺站了起来，走到季翰林的衣柜面前，帮他将衬衫挂好。一件，两件，三件，自己已经给季翰林买了三件衬衫。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季翰林还是很开心。
许方诺望过去右边的一排衣柜，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全都是季翰林送的。
因为之前只是助教，所以收入并不高，但是两三年下来，还有爸爸妈妈一直坚持给自己生活费，所以许方诺的存款，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笔钱了。在和季翰林在一起之后，他总是爱给许方诺打款转账。
一开始，许方诺拒绝，他就以各种理由来说明自己为什么要转账。再后来，他连理由都没有了，一句“给钱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拗不过他，他一向如此固执。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
“嘟嘟嘟——”手机响了起来。
是季翰林的手机，他忘记带了。吵架果然误事，许方诺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面前将季翰林的手机拿了起来。
是安助理，那就接通吧。
“季总。”
“安助理，是我。季先生，他已经出门上班了，手机忘记带了。”
“哦，原来是许老师。那没关系，季总应该很快到了。那个……我现在有事要忙，没空过去，要不许老师你帮季总收拾一下衣服，他需要出差几天。”
许方诺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出……出差吗？怎么那么突然。”
“嗯，总裁安排的。今天晚上八点的飞机。”顿了顿，安进接着说道，“去法国，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吧。”
居然是“一段时间”，又是“一段时间”。
“许老师？”
“好，我现在帮他收拾，安助理先忙吧，再见。”
挂了电话，许方诺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她突然好后悔，早上为什么要和季翰林语气不好的说话。现在，他居然又要，突然的出差了。
放点音乐，平复心情。然后许方诺迅速行动起来，帮季翰林收拾好衣服，然后自己换好衣服，化妆，香水，出门。
“师傅，朗天大酒店。”
“是中山大道的朗天大酒店，还是红旗路的朗天酒店？”
“中山大道的。”
中山大道宽阔而笔直，时值中午，车流量依然很多。车不至于缓慢蠕动，但总也开不快。许方诺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季翰林打电话。
好像是自己的错，那就主动道歉好了。何况他还要出差，总不能让他心情郁闷的去工作吧。
刚按亮手机，季翰林的电话就适时的打了进来。“LG”，是季翰林帮自己设置的备注。
“喂？”
对面沉默许久，也没有说话。或许是，可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打电话给我干嘛！”许方诺故作不开心的语气。
“……我看到你在过来的路上。”
季翰林果然又查看定位了，许方诺摸摸额头。
“安助理刚才打电话和我说，你要出差。所以，让我帮你收拾衣服给你带过去。”
“嗯，去法国。”短短几个字，没有了。听得出来，他不开心，因为出差。
每次出差，他都不太开心。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黏人的男人。
“路上车多，有点慢，你等我，大概20分钟，我就到了。”
“嗯，坐右边侧门的那个电梯上来。”
“我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去。”
听着许方诺像是有点抱怨的小小声音，季翰林忍不住笑了。
像是太阳出来了，季翰林心里的阴霾慢慢散开。
刚进入大堂，季翰林就走了过来。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许方诺看着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在生气了。
拉过许方诺手里的拖箱，季翰林自然而然的牵着许方诺的手，就往侧边的私人电梯走去。
刚刚才慌忙迎上来的男侍者，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季总，左手拖箱，右手女人，步履平稳的离开。
是这个女人吗？上次见到她，是冬天，她围着围巾，包住了半张脸，脸上也戴着大大的墨镜，所以几乎没有看清。只记得，那时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而且，头发好像是直发啊。
现在这个女人，头发是大波浪卷发。但是身材，有点像……应该是同一个女人吧，看季总面相，也不像是花心的男人。
好想季总带着他的女朋友给大家看看啊，比如，站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向大家宣布：“这是我的女朋友。”多威风，多浪漫啊。可是每次，听说都是直接静悄悄的上去季总的办公室。
哎，可惜了。
“你怎么走来大堂这边了。”
“因为你坐出租车过来，而出租车，肯定会停在大堂这边啊。难道还会停在这边的侧门？”
许方诺想想，确实如此。
失望？愤怒？好像又没有。
“不聊了，很晚了，安助理回房间休息吧，晚安。”
许方诺站起来，然后往卧室走去。她的脑袋，一片噪黑。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季翰林有温柔，也有霸道；遇到事情时，他会成熟，会有担当，但是在两人之间的小事上，他又显得很幼稚，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如此的人。
回到床上，季翰林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他向着许方诺的方向，侧着身躺着。
许方诺轻轻帮他拉了一下被子，盖好。
一夜无眠。
……
第二天等许方诺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也没错，自己是今天早上七点多才睡着的吧。
许方诺苦笑一下，起床刷牙洗脸，然后走去衣帽间准备换衣服。
季翰林在衣帽间——刚才自己出神，居然没留意，季翰林起床了。
“你怎么起床比我还要晚，我还以为我起床了就可以吃到你准备的早餐呢。”正在扣衬衫扣子的季翰林转过身来，看着许方诺笑意盈盈，“怎么了，昨晚睡不好吗？”
是这样的笑，看起来，似乎很爱她。
“昨晚，失眠了——”
季翰林走了过来，在许方诺面前站定。他洗头了，洗澡了，全身都是沐浴后的清爽味道，许方诺一直很喜欢的味道。
季翰林微微弯腰，目光与许方诺平视，然后伸手捏捏许方诺的鼻尖：“我的小心肝为什么会失眠呀——”
还是他吗？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许方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既然有事不解，那就一定要将事情解了，人才会解。她许方诺，从来都需要明明白白。“昨晚，你们喝醉了。我知道了一件事。就是，木子老师的复试之所以没有通过，是因为你给顾江山老师送钱了。”许方诺抬头，直视着季翰林。
季翰林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许久许久，他都不动。
“嗯，是这样。”季翰林无谓的重新挺直身体，然后继续整理自己身上的衬衫，一边淡淡的问道，“所以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表现？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反应？没有一丝丝对木子老师的愧疚，也没有一丝丝对自己的愧疚。许方诺简直失望透顶。
“所以，我对你感到很失望。”
正在扣袖扣的季翰林顿了一下，然后默默攥紧了拳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做这些事，你不觉得愧对木子老师吗？这是人家的前途。人家对自己的人生是有安排的，他说想在而立之年，跟从顾江山老师学习，三年后，他就可以……”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很明显，季翰林生气了，他的声音，很明显的在压抑着怒气。
“他对他的人生有安排，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听他说这些，又想干什么！”
看到季翰林生气，许方诺也忍不住生气了。明明是他的过错，他怎么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你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你这样不正当的行为，直接毁了木子老师的人生！”
“呵——”季翰林冷笑一声，“如果这样就能毁了他的人生，那他这个人也太差劲了吧。既然那么差劲，还在乎什么人生。”
许方诺难以置信的看着季翰林：“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木子老师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准备硕士考试，现在他没有被录取，也没有调剂的可能，这说明，如果他还想读研究生，就要花多一年的时间来等待考试，而他的人生规划……”
“他的人生规划，到底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要参与到他的人生里面去吗？而且，他有规划他自己去实现好了啊，为什么非得告诉你，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考试，问考试书目；面试，问面试穿的衣服。你不觉得他太过分了吗？你不是单身，你有男朋友，而他明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还整天有事没事的给你打电话，发信息，我告诉你，我忍了他很久了！我早就想打他了！”
季翰林的语气很冲，许方诺气得忍不住要发抖。她知道季翰林不太喜欢木子老师，但是她也没想到，季翰林要这样的污蔑木子老师、污蔑自己。“请你！不要自己幻想，就这样定性木子老师的为人，可以吗！”
“他是什么为人，我是男人，我看得清楚。我告诉你，他不是个正人君子！他是个小人！”
“木子老师行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最好不要这样中伤无辜的人！”
“他无辜？”季翰林被气到了，“他无辜还是我无辜。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女人，他整天找别人的女朋友聊天，还算无辜吗？那我岂不是更无辜！”
“他找我，是因为他有事要问我，他又不是在没话找话，难道我分辨不出来吗？！”
“许方诺，我拜托你，你看看，我有打电话给哪个女人，告诉她们我的人生规划吗？我有找哪个女人，问她我适不适合穿蓝色的衬衫吗？”
“这些只是顺带提到的而已！我们谈正事的时候他顺口聊的而已！”
“我从来不会跟别的女人顺口聊些什么！我从来没有过。单身的时候没有，恋爱的时候也没有。所以——你最好——也没有。”
季翰林的最后一句话，狠狠的刺痛了许方诺的心。他的意思，是自己背叛了他吗？
“看法不一致，我们可以讨论，但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人污蔑。”
看着许方诺受伤的眼神，一直处在气愤中的季翰林这才回过神来。他知道，他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许方诺，他一直相信她。他痛恨的，只是那个不怀好意的李振轩。
可是，他不打算认错。没什么好认错的，既然许方诺都敢一直和那个木子老师联系，那给她一个教训，有何不可。
身上穿的，是许方诺买的衬衫，季翰林一直都很喜欢。可是，此时此刻，他想换掉，他想在许方诺面前证明，自己有多生气。
季翰林神色平静的看了许方诺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走到衬衫的衣柜旁，脱掉许方诺买的那件衬衫，重新换上另外一件自己买的衬衫。
慢条斯理的打好领带，季翰林面无惧色的再次看了一眼许方诺，然后走了出去。
今天周六，他还要加班。
许方诺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可能是睡眠不足，她的头有点痛。
录取结果已经公布，木子老师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转机。如果他知道，他不被录取，是因为季翰林……
季翰林，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自大、固执呢！
自从上次，季翰林第一次知道木子老师的存在，并且表示了介意，许方诺已经有特地注重她与木子老师的交流了。和木子老师聊了什么，只要季翰林问，她就肯定会说；聊天记录，季翰林想看就看，已经如此透明的交流，他还介意——
或许，他介意的，根本就是自己与木子老师有交流，而不是交流的内容。
许方诺站了起来，走到季翰林的衣柜面前，帮他将衬衫挂好。一件，两件，三件，自己已经给季翰林买了三件衬衫。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季翰林还是很开心。
许方诺望过去右边的一排衣柜，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全都是季翰林送的。
因为之前只是助教，所以收入并不高，但是两三年下来，还有爸爸妈妈一直坚持给自己生活费，所以许方诺的存款，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笔钱了。在和季翰林在一起之后，他总是爱给许方诺打款转账。
一开始，许方诺拒绝，他就以各种理由来说明自己为什么要转账。再后来，他连理由都没有了，一句“给钱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拗不过他，他一向如此固执。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
“嘟嘟嘟——”手机响了起来。
是季翰林的手机，他忘记带了。吵架果然误事，许方诺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面前将季翰林的手机拿了起来。
是安助理，那就接通吧。
“季总。”
“安助理，是我。季先生，他已经出门上班了，手机忘记带了。”
“哦，原来是许老师。那没关系，季总应该很快到了。那个……我现在有事要忙，没空过去，要不许老师你帮季总收拾一下衣服，他需要出差几天。”
许方诺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出……出差吗？怎么那么突然。”
“嗯，总裁安排的。今天晚上八点的飞机。”顿了顿，安进接着说道，“去法国，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吧。”
居然是“一段时间”，又是“一段时间”。
“许老师？”
“好，我现在帮他收拾，安助理先忙吧，再见。”
挂了电话，许方诺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她突然好后悔，早上为什么要和季翰林语气不好的说话。现在，他居然又要，突然的出差了。
放点音乐，平复心情。然后许方诺迅速行动起来，帮季翰林收拾好衣服，然后自己换好衣服，化妆，香水，出门。
“师傅，朗天大酒店。”
“是中山大道的朗天大酒店，还是红旗路的朗天酒店？”
“中山大道的。”
中山大道宽阔而笔直，时值中午，车流量依然很多。车不至于缓慢蠕动，但总也开不快。许方诺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季翰林打电话。
好像是自己的错，那就主动道歉好了。何况他还要出差，总不能让他心情郁闷的去工作吧。
刚按亮手机，季翰林的电话就适时的打了进来。“LG”，是季翰林帮自己设置的备注。
“喂？”
对面沉默许久，也没有说话。或许是，可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打电话给我干嘛！”许方诺故作不开心的语气。
“……我看到你在过来的路上。”
季翰林果然又查看定位了，许方诺摸摸额头。
“安助理刚才打电话和我说，你要出差。所以，让我帮你收拾衣服给你带过去。”
“嗯，去法国。”短短几个字，没有了。听得出来，他不开心，因为出差。
每次出差，他都不太开心。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黏人的男人。
“路上车多，有点慢，你等我，大概20分钟，我就到了。”
“嗯，坐右边侧门的那个电梯上来。”
“我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去。”
听着许方诺像是有点抱怨的小小声音，季翰林忍不住笑了。
像是太阳出来了，季翰林心里的阴霾慢慢散开。
刚进入大堂，季翰林就走了过来。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许方诺看着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在生气了。
拉过许方诺手里的拖箱，季翰林自然而然的牵着许方诺的手，就往侧边的私人电梯走去。
刚刚才慌忙迎上来的男侍者，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季总，左手拖箱，右手女人，步履平稳的离开。
是这个女人吗？上次见到她，是冬天，她围着围巾，包住了半张脸，脸上也戴着大大的墨镜，所以几乎没有看清。只记得，那时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而且，头发好像是直发啊。
现在这个女人，头发是大波浪卷发。但是身材，有点像……应该是同一个女人吧，看季总面相，也不像是花心的男人。
好想季总带着他的女朋友给大家看看啊，比如，站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向大家宣布：“这是我的女朋友。”多威风，多浪漫啊。可是每次，听说都是直接静悄悄的上去季总的办公室。
哎，可惜了。
“你怎么走来大堂这边了。”
“因为你坐出租车过来，而出租车，肯定会停在大堂这边啊。难道还会停在这边的侧门？”
许方诺想想，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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