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季二是小绵羊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顾云泄气的看向林潇，“蓁蓁那么漂亮，那么可爱，也追不到季二，当时我就明白了，季二还是喜欢许方诺那种类型的。所以，我千挑万选，找到了林潇，林潇是我高中同学，她的性格其实和许方诺是很像的，行事风格也像。她们都是同一类型的，我保证。可是季二呢，和人家说话都没有超过五句，就离开了。”
“或许人家季二想要的，不是那个类型，而是那个人。”谢宗琉懒洋洋的伸伸懒腰，“我也回去了，你安排的相亲实在是很没劲，留着自己玩吧。”
谢宗琉站起来，万分同情的拍拍顾云的肩膀，然后也走了出去。
并非真的无聊透顶，只是季翰林的表现，更加让谢宗琉意外和好奇。要知道，自从他和许方诺分手后，谁稍微提到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的反应，可从来没有今天的那么温和。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许方诺复合了。
出了电梯，谢宗琉加快脚步走向停车场。季翰林还没有离开，他倚靠在车门边，微微低着头，在打电话。
电话的那头，一定是，一定是许方诺。
谢宗琉特地绕到一排车的另外一边，然后朝着季翰林，一步一步的悄悄靠近。
而季翰林正背对着谢宗琉，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已经站到了他的另一边。
“……哼……反正冷落我是你一向的习惯……我自然是寂寞寂寞就好。”
季二？居然在撒娇？谢宗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你快点提交申请，你要什么奖，你和我说，我全部都可以买给你。”
“时间太久了！”
“对，我就是半个月都等不了。”
“不要！”
“那我生气了！”
“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我要你回来东江市。想见就见，想摸就摸，想亲就亲！”
“那天天对着手机屏幕亲亲吗？”
谢宗琉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对方似乎说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谢宗琉听到季翰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每次都是这样的招数。”
“你还好意思说屡试不爽？”
“你——”季翰林又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嗯，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了给我视频。主动打过来，知道吗？！”
“哼——行了！我才不要听这些话，糖衣炮弹！”
“我现在就回去。嗯——byebye——”
Byebye了，听得入神的谢宗琉赶紧往下一蹲，躲在了季翰林汽车的侧边。
“叭——”汽车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坐进去，启动，关车门。
“快开走吧快开走吧快开走吧——”谢宗琉一边默念，一边紧张得双手合十。
“……”车子突然熄了火。谢宗琉看向前面的地面，车灯已经灭了。他直勾勾的愣了三四秒，才蓦然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谢宗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度睁开眼，面前已经是一双程亮的皮鞋。
“季二……”谢宗琉讪讪一笑，然后站了起来。
对面的季翰林，双手插兜，一脸平静。
说路过？假装喝醉？还是爽朗的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他和许方诺复合？谢宗琉一下子没了主见。
“你蹲在这里干嘛。”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何况，季二只是一个小绵羊，怕他干什么。
主意一打定，谢宗琉挺直了身体，重新换上了一副比季翰林更云淡风轻的表情：“你和许方诺复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把我们当兄弟吗？假装单身，让顾云跑前跑后的给你介绍女朋友，不仅累人，还得愧对许方诺，你是何居心？你不会问心有愧吗？”
果然制住了，对面的季翰林，显得很是意外。
慢着，难道季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偷听了他的电话？
掩下一丝丝尴尬，谢宗琉故作了然的拍拍季翰林的肩膀：“季二，恭喜你！你不愧是哥哥的好弟弟！”
季翰林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你偷听了我的电话？”
他要生气了，谢宗琉当机立断转身小跑两步，然后扶着车尾干呕：“呕——呕——”
“你搞毛！你！”
弯着腰假装干呕的谢宗琉，后背还是落下了一记不算轻的拳头。
谢宗琉更加心虚了，但却一时间没有想到办法，可以逃脱制裁，只能继续假装干呕。“呕——好难受——呕——”
“别装了！你给我过来！”
“呕——”或许是为假装呕吐付出了太多的“努力”，谢宗琉感觉自己的胃部一个收缩，就“呕”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有点难受，但更多的是兴奋。谢宗琉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战利品看向季翰林：“我吐了，你看。”
季翰林一副恶心到要爆炸的表情。他移开视线，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拿出一盒纸巾，“啪”的一声扔到后车厢盖上。
“我是真的难受。”谢宗琉得意洋洋的抽出几张纸巾，擦擦嘴巴。而季翰林则理也不理，就绕过车头，坐回驾驶位。
清理干净，谢宗琉拿着纸巾盒，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里边的季翰林，右手放在操纵杆上，眉毛则拧成了一条线。
“你还坐我的车吗？别坐了吧。”
“我……”听了季翰林的话，谢宗琉气结，“你小时候撒尿在我的床上我都没嫌弃你，现在我就这样——吐了一下，你就车都不让我坐了？”
“可是很恶心啊。”
谢宗琉瞪了季翰林一眼，然后环顾一下，拿起一瓶矿泉水就下车漱口去了。
“哎，那是——”季翰林着急得探身看过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谢宗琉已经嘴含瓶口了。
除了方诺，还没有人和他季翰林共喝过一瓶水，季翰林默默回复原位。
“刚才叫我干嘛。”漱口完毕，谢宗琉一脸轻松的坐回副驾驶。
季翰林看了谢宗琉一眼，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恶心他，又恶心自己。“没事”。
“送我回家。想着要喝酒，我就没有开车过来。”谢宗琉理所当然的系上安全带。
“叭——”安全带扣上的下一秒，谢宗琉猛然醒悟，他主动送上门了。
“你——死定了——”
……
……
“方诺，你确定了没有，下午过来？”
看了季翰林的信息，再看看时间，才早上十点钟。又到周五了。又要过去找他。
季翰林知道许方诺周五下午只有一个可有可无的会议，所以他总是怂恿许方诺不要去参加，然后用下午的时间，过去东江市。刚好能等到季翰林下班。
自从得到了季翰林的肯定回答，说季韩卿不可能再伤害他了，许方诺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能和季翰林统一战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许方诺却又始终不敢过度放松，季韩卿不是一般人，见识过他的手段了，就总有点忌惮。
还是不敢和季翰林说出真相。
再等等，等到约定的50天后，再看季韩卿的反应。
二十三年，再厉害的人，也消磨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就不足为惧了。
“那些例会参不参加都一样，早点过来，我帮你确定了。”季翰林又过来了一条信息。
许方诺握着手机，默默笑了。
“小葡萄今天早上好像有点感冒，就留他在家里休息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周末，我不过去了，要陪着他。”
“感冒而已，随便吃个感冒药就可以了。下午五点，我提前下班，你在停车场等我。”
许方诺无奈的扶扶额，这个季翰林，对小葡萄总是——不太关心。
等有一天，他知道了小葡萄是他亲生儿子，看他要后悔成什么样子。
“不用等我了，我真的不过去了。”
“好，那你在家好好照顾他吧。我今天早上也感冒了，头重脚轻的，也很不舒服。”发送了信息，季翰林气鼓鼓的将手机扔回桌子上。
不出五秒，手机响了起来。季翰林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接通。
“季先生，你是……真的感冒了吗？”
“嗯。”真的是感冒了，他都好久没有生过病了。
“鼻音很重，那你吃了感冒药没有。”
“没有吃，我以为会自己好的，现在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你还是让安进去给你买感冒药吧。”
“咚咚咚——”门被敲响，是安进拿着泡好的999感冒灵走了进来。季翰林连忙捂住话筒，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安进很轻的，很轻的将感冒药放在季翰林的桌子上，然后转身，轻轻地，轻轻地走了出去。
不敢打扰，不敢打扰。
“你要买药吃的，感冒如果让它自愈的话，你会经历一个星期左右的很不舒服的恢复期的。知道吗？”
杯子里的999感冒灵正悠悠的冒着热气，季翰林心情不太爽。
“不想吃，行了，你别管我了，照顾好小葡萄吧，我工作了。”没等许方诺回答，季翰林就直接挂了电话。
拿起桌面的感冒冲剂，季翰林吹了吹，然后喝下。再走回内室，坐在床边，用安进准备好的热水烫脚，烫完了才躺下睡觉。
感冒了就一定要好好恢复，季翰林最不喜欢要一直抽鼻涕了。
“要！吃！药！吃999感冒灵。”许方诺的信息接着发了过来。
总是叫吃药，那为什么不将药拿过来！季翰林心里莫名的委屈。他飞快的回两个字“不吃”！
为什么，小葡萄只是疑似感冒而已，而他季翰林，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感冒了，谁更加严重，不是一清二楚吗？
气不过，季翰林直接关机了。
哼！
“安助理，您好。听说季翰林感冒了，麻烦你帮他买点感冒药，督促他吃下，谢谢。”
“许老师，你好。感冒药我已经买好了，但是季总不肯吃。”
安进看看紧闭的房间门，然后拿起桌面上已经喝完的999感冒灵的空杯子，转身走了出去。
季总最怕感冒了，一感冒，他吃药泡脚比谁都快。许老师也太单纯了点。
……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季翰林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好了，算是补充了这几天的午觉吧。
许方诺到了吗？她有没有过来？
季翰林迫不及待的开机，然后定位许方诺的位置——居然还是在清远。
“季先生，一定要吃感冒药！”
“抱歉，我确定不能过去了。小葡萄看起来不太舒服，我要陪着他了。你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两条信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回电话？才不回呢！
季翰林沉着脸，起床洗漱，沉着脸参加了例会，再沉着脸，回家自己做晚饭吃。
他知道他不应该和一个小孩子吃醋，可是那个小孩子，那个小葡萄，不是没有什么事吗？再说了，一周七天，许方诺周一到周五，已经陪了小葡萄五天了，那剩下的两天，留给他季翰林，不是很应该的吗？
小葡萄留在家里，又不是没人照顾，有外公外婆，还有曾外公。
而他季翰林有谁，留在公寓里，没有阿姨在，晚饭还要自己煮，自己煮也就罢了，还要自己一个人吃。
越想越委屈。
“嘟嘟嘟——”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季翰林不开心的等着它响了好几遍，才拿过来接通。
“季先生。”
“……嗯。”
“你怎样了，感冒怎样。”
还没等季翰林回答，小葡萄的哭声就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抱抱……抱抱……”
“好，抱抱。我现在没空了，先这样吧。”许方诺直接挂了电话。
所以，她就象征性的打个电话就好了？也不管自己的感冒有没有恢复？
季翰林脸色铁青的重新拨通了许方诺的电话。
“我的感冒没有好。”
“那……”许方诺一边拍着小葡萄哄他入睡，一边犹豫的开口，“要不，你先吃药？”
“你为什么不过来。”
“小葡萄有点低烧了，小孩子发烧的话，一般都会反反复复的烧两三天的，我，离不开。”许方诺清楚季翰林只不过想是和自己呆在一起，可是现在，真的不方便。
既然她走不开，那算了，自己又不是矫情的人。“我明天过去找你。”
“你过来？”许方诺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迟疑，“还是不要了吧，我爸妈都不知道，而且，要带着小葡萄，不太方便。”
“开个房，或者怎样，都行吧。明天，我出发前告诉你。”
既然季翰林都如此说了，那这件事，也已经成为定局了。许方诺只好乖乖应允：“好。”
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小葡萄还是真正的烧了起来。39度，吃了美林，好不容易出汗降温下来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又重新再度烧向39.7度，一家人只能半夜爬起来给小葡萄做物理降温，然而效果不大，好不容易熬到距离上次吃美林四个小时，许方诺就再赶紧给小葡萄喂上退烧药——还是走向反复发烧了。
“或许人家季二想要的，不是那个类型，而是那个人。”谢宗琉懒洋洋的伸伸懒腰，“我也回去了，你安排的相亲实在是很没劲，留着自己玩吧。”
谢宗琉站起来，万分同情的拍拍顾云的肩膀，然后也走了出去。
并非真的无聊透顶，只是季翰林的表现，更加让谢宗琉意外和好奇。要知道，自从他和许方诺分手后，谁稍微提到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的反应，可从来没有今天的那么温和。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许方诺复合了。
出了电梯，谢宗琉加快脚步走向停车场。季翰林还没有离开，他倚靠在车门边，微微低着头，在打电话。
电话的那头，一定是，一定是许方诺。
谢宗琉特地绕到一排车的另外一边，然后朝着季翰林，一步一步的悄悄靠近。
而季翰林正背对着谢宗琉，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已经站到了他的另一边。
“……哼……反正冷落我是你一向的习惯……我自然是寂寞寂寞就好。”
季二？居然在撒娇？谢宗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你快点提交申请，你要什么奖，你和我说，我全部都可以买给你。”
“时间太久了！”
“对，我就是半个月都等不了。”
“不要！”
“那我生气了！”
“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我要你回来东江市。想见就见，想摸就摸，想亲就亲！”
“那天天对着手机屏幕亲亲吗？”
谢宗琉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对方似乎说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谢宗琉听到季翰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每次都是这样的招数。”
“你还好意思说屡试不爽？”
“你——”季翰林又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嗯，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了给我视频。主动打过来，知道吗？！”
“哼——行了！我才不要听这些话，糖衣炮弹！”
“我现在就回去。嗯——byebye——”
Byebye了，听得入神的谢宗琉赶紧往下一蹲，躲在了季翰林汽车的侧边。
“叭——”汽车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坐进去，启动，关车门。
“快开走吧快开走吧快开走吧——”谢宗琉一边默念，一边紧张得双手合十。
“……”车子突然熄了火。谢宗琉看向前面的地面，车灯已经灭了。他直勾勾的愣了三四秒，才蓦然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谢宗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度睁开眼，面前已经是一双程亮的皮鞋。
“季二……”谢宗琉讪讪一笑，然后站了起来。
对面的季翰林，双手插兜，一脸平静。
说路过？假装喝醉？还是爽朗的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他和许方诺复合？谢宗琉一下子没了主见。
“你蹲在这里干嘛。”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何况，季二只是一个小绵羊，怕他干什么。
主意一打定，谢宗琉挺直了身体，重新换上了一副比季翰林更云淡风轻的表情：“你和许方诺复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把我们当兄弟吗？假装单身，让顾云跑前跑后的给你介绍女朋友，不仅累人，还得愧对许方诺，你是何居心？你不会问心有愧吗？”
果然制住了，对面的季翰林，显得很是意外。
慢着，难道季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偷听了他的电话？
掩下一丝丝尴尬，谢宗琉故作了然的拍拍季翰林的肩膀：“季二，恭喜你！你不愧是哥哥的好弟弟！”
季翰林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你偷听了我的电话？”
他要生气了，谢宗琉当机立断转身小跑两步，然后扶着车尾干呕：“呕——呕——”
“你搞毛！你！”
弯着腰假装干呕的谢宗琉，后背还是落下了一记不算轻的拳头。
谢宗琉更加心虚了，但却一时间没有想到办法，可以逃脱制裁，只能继续假装干呕。“呕——好难受——呕——”
“别装了！你给我过来！”
“呕——”或许是为假装呕吐付出了太多的“努力”，谢宗琉感觉自己的胃部一个收缩，就“呕”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有点难受，但更多的是兴奋。谢宗琉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战利品看向季翰林：“我吐了，你看。”
季翰林一副恶心到要爆炸的表情。他移开视线，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拿出一盒纸巾，“啪”的一声扔到后车厢盖上。
“我是真的难受。”谢宗琉得意洋洋的抽出几张纸巾，擦擦嘴巴。而季翰林则理也不理，就绕过车头，坐回驾驶位。
清理干净，谢宗琉拿着纸巾盒，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里边的季翰林，右手放在操纵杆上，眉毛则拧成了一条线。
“你还坐我的车吗？别坐了吧。”
“我……”听了季翰林的话，谢宗琉气结，“你小时候撒尿在我的床上我都没嫌弃你，现在我就这样——吐了一下，你就车都不让我坐了？”
“可是很恶心啊。”
谢宗琉瞪了季翰林一眼，然后环顾一下，拿起一瓶矿泉水就下车漱口去了。
“哎，那是——”季翰林着急得探身看过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谢宗琉已经嘴含瓶口了。
除了方诺，还没有人和他季翰林共喝过一瓶水，季翰林默默回复原位。
“刚才叫我干嘛。”漱口完毕，谢宗琉一脸轻松的坐回副驾驶。
季翰林看了谢宗琉一眼，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恶心他，又恶心自己。“没事”。
“送我回家。想着要喝酒，我就没有开车过来。”谢宗琉理所当然的系上安全带。
“叭——”安全带扣上的下一秒，谢宗琉猛然醒悟，他主动送上门了。
“你——死定了——”
……
……
“方诺，你确定了没有，下午过来？”
看了季翰林的信息，再看看时间，才早上十点钟。又到周五了。又要过去找他。
季翰林知道许方诺周五下午只有一个可有可无的会议，所以他总是怂恿许方诺不要去参加，然后用下午的时间，过去东江市。刚好能等到季翰林下班。
自从得到了季翰林的肯定回答，说季韩卿不可能再伤害他了，许方诺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能和季翰林统一战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许方诺却又始终不敢过度放松，季韩卿不是一般人，见识过他的手段了，就总有点忌惮。
还是不敢和季翰林说出真相。
再等等，等到约定的50天后，再看季韩卿的反应。
二十三年，再厉害的人，也消磨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就不足为惧了。
“那些例会参不参加都一样，早点过来，我帮你确定了。”季翰林又过来了一条信息。
许方诺握着手机，默默笑了。
“小葡萄今天早上好像有点感冒，就留他在家里休息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周末，我不过去了，要陪着他。”
“感冒而已，随便吃个感冒药就可以了。下午五点，我提前下班，你在停车场等我。”
许方诺无奈的扶扶额，这个季翰林，对小葡萄总是——不太关心。
等有一天，他知道了小葡萄是他亲生儿子，看他要后悔成什么样子。
“不用等我了，我真的不过去了。”
“好，那你在家好好照顾他吧。我今天早上也感冒了，头重脚轻的，也很不舒服。”发送了信息，季翰林气鼓鼓的将手机扔回桌子上。
不出五秒，手机响了起来。季翰林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接通。
“季先生，你是……真的感冒了吗？”
“嗯。”真的是感冒了，他都好久没有生过病了。
“鼻音很重，那你吃了感冒药没有。”
“没有吃，我以为会自己好的，现在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你还是让安进去给你买感冒药吧。”
“咚咚咚——”门被敲响，是安进拿着泡好的999感冒灵走了进来。季翰林连忙捂住话筒，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安进很轻的，很轻的将感冒药放在季翰林的桌子上，然后转身，轻轻地，轻轻地走了出去。
不敢打扰，不敢打扰。
“你要买药吃的，感冒如果让它自愈的话，你会经历一个星期左右的很不舒服的恢复期的。知道吗？”
杯子里的999感冒灵正悠悠的冒着热气，季翰林心情不太爽。
“不想吃，行了，你别管我了，照顾好小葡萄吧，我工作了。”没等许方诺回答，季翰林就直接挂了电话。
拿起桌面的感冒冲剂，季翰林吹了吹，然后喝下。再走回内室，坐在床边，用安进准备好的热水烫脚，烫完了才躺下睡觉。
感冒了就一定要好好恢复，季翰林最不喜欢要一直抽鼻涕了。
“要！吃！药！吃999感冒灵。”许方诺的信息接着发了过来。
总是叫吃药，那为什么不将药拿过来！季翰林心里莫名的委屈。他飞快的回两个字“不吃”！
为什么，小葡萄只是疑似感冒而已，而他季翰林，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感冒了，谁更加严重，不是一清二楚吗？
气不过，季翰林直接关机了。
哼！
“安助理，您好。听说季翰林感冒了，麻烦你帮他买点感冒药，督促他吃下，谢谢。”
“许老师，你好。感冒药我已经买好了，但是季总不肯吃。”
安进看看紧闭的房间门，然后拿起桌面上已经喝完的999感冒灵的空杯子，转身走了出去。
季总最怕感冒了，一感冒，他吃药泡脚比谁都快。许老师也太单纯了点。
……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季翰林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好了，算是补充了这几天的午觉吧。
许方诺到了吗？她有没有过来？
季翰林迫不及待的开机，然后定位许方诺的位置——居然还是在清远。
“季先生，一定要吃感冒药！”
“抱歉，我确定不能过去了。小葡萄看起来不太舒服，我要陪着他了。你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两条信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回电话？才不回呢！
季翰林沉着脸，起床洗漱，沉着脸参加了例会，再沉着脸，回家自己做晚饭吃。
他知道他不应该和一个小孩子吃醋，可是那个小孩子，那个小葡萄，不是没有什么事吗？再说了，一周七天，许方诺周一到周五，已经陪了小葡萄五天了，那剩下的两天，留给他季翰林，不是很应该的吗？
小葡萄留在家里，又不是没人照顾，有外公外婆，还有曾外公。
而他季翰林有谁，留在公寓里，没有阿姨在，晚饭还要自己煮，自己煮也就罢了，还要自己一个人吃。
越想越委屈。
“嘟嘟嘟——”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季翰林不开心的等着它响了好几遍，才拿过来接通。
“季先生。”
“……嗯。”
“你怎样了，感冒怎样。”
还没等季翰林回答，小葡萄的哭声就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抱抱……抱抱……”
“好，抱抱。我现在没空了，先这样吧。”许方诺直接挂了电话。
所以，她就象征性的打个电话就好了？也不管自己的感冒有没有恢复？
季翰林脸色铁青的重新拨通了许方诺的电话。
“我的感冒没有好。”
“那……”许方诺一边拍着小葡萄哄他入睡，一边犹豫的开口，“要不，你先吃药？”
“你为什么不过来。”
“小葡萄有点低烧了，小孩子发烧的话，一般都会反反复复的烧两三天的，我，离不开。”许方诺清楚季翰林只不过想是和自己呆在一起，可是现在，真的不方便。
既然她走不开，那算了，自己又不是矫情的人。“我明天过去找你。”
“你过来？”许方诺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迟疑，“还是不要了吧，我爸妈都不知道，而且，要带着小葡萄，不太方便。”
“开个房，或者怎样，都行吧。明天，我出发前告诉你。”
既然季翰林都如此说了，那这件事，也已经成为定局了。许方诺只好乖乖应允：“好。”
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小葡萄还是真正的烧了起来。39度，吃了美林，好不容易出汗降温下来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又重新再度烧向39.7度，一家人只能半夜爬起来给小葡萄做物理降温，然而效果不大，好不容易熬到距离上次吃美林四个小时，许方诺就再赶紧给小葡萄喂上退烧药——还是走向反复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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