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也不要辜负他
小葡萄是季翰林的亲生儿子，可以从他一开始的孕育，一直到生产，抚养，季翰林一直缺失。他对小葡萄，对自己，是有亏欠的。
“小葡萄还小，我想，他应该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这样才好吧。我作为他的妈妈，所有的诉求，也就只有这一点。你如果让季韩卿出来……”
“方诺！”季翰林半蹲下来，直视着许方诺的眼睛，“这些话，如果你还敢说第二次，那我们就结束了，我季翰林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
“啪！”门被狠狠的甩上。
……
许方诺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去。中央空调开得有点冷，大理石的阶梯很凉。
那么冷，小葡萄的被子盖好了没有。
许方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葡萄的房间门口，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里开了小夜灯。季翰林说开着灯睡觉对小孩不好的，许方诺不同意，他就妥协了。
小葡萄睡得很沉，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都没有吵醒他。
许方诺坐到床边，盯着小葡萄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脸——和季翰林很像的脸。基因真的很神奇。
“小葡萄，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照顾不好你，也照顾不好你的爸爸。你和爸爸，妈妈只能选择一个，你知道吗？以后，我们还是两个人过，我们回清远，好不好？”许方诺泪如雨下。
明安，日也安，夜也安，日日月月皆安，年年安，岁岁安。
妈妈的明安。
许方诺俯身在被子上，然后伸手，将小葡萄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很压抑的哭着。怕吵醒小葡萄，又想小葡萄能醒过来，抱抱自己，像季翰林一样。
有时会误以为小葡萄能替代季翰林，可是有时候，那种无法替代的感觉，却又如此明晰，如此让她痛彻心扉。
……
……
第二天一大早，许方诺看着珍姨和品姨带着小葡萄去了学校，她才开始驱车赶往金洲新世界。昨晚已经定位过季翰林了，他去了金洲新世界的公寓。
其实他和自己一样，无处可去，也无处可躲。
许方诺躲避不了季韩卿，而季翰林躲避不了许方诺。
按下指纹推开房门，许方诺急急的往主卧走去。她的心里很乱，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
然而主卧里空空如也。
“季先生。”许方诺喊了一句，没有回应，她掏出手机，点击“查找朋友”。
手机上的圆点，在金洲新世界，然后慢慢移出，进入东江大道。
他知道自己过来了，他故意避开的。不然在地下车库时肯定会碰到的。
许方诺握着手机，无力的跌坐到沙发上。
这样也好，其实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他说。昨晚，头脑太混乱了，口不择言，伤了他的心。
许方诺看向床头柜，那里，还摆着两个人在伦敦桥边的合影。记得那天，伦敦烟雨蒙蒙，他们站在伦敦桥边，彼此说了我爱你，还互相承诺了要一生一世，要永不分离。
诺言，说出来总是轻而易举，要做到，却又万水千山，困难重重。
许方诺不由自主的慢慢走过去，拿起来细细端详。
照片里，许方诺站左，季翰林站右，他右手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伸到两人中间，还微微倾斜往许方诺这边，而左手则搂住了许方诺的腰。
他带着淡淡的笑容。相比之下，许方诺的笑容要比他灿烂得多。
他们都很开心。
“方诺，冷吗？”
“虽然下雨，但是不算冷呀。”
“把风衣带子系紧一点，我怕你着凉。”
“嗯。”低头，将风衣带子解开，再重新系得紧一点。“好啦——”
“你那么乖——我现在心情很好，你要不要向我表白！”
想着季翰林当时脸上傲娇的笑容，许方诺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照片中季翰林的脸，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其实那天很冷，可是季翰林和她说，说爱她，说要永远和她在一起。她心里就觉得很暖。后来，她还去买了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季翰林告诉她，她刚才买完红茶款款走回来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蒋中正一篇很出名的日记。
他背给她听了，这是她第一次听，但还是牢牢记得了。
“见余爱姗姗而出，如云霞飘落。平生未有之爱情，于此一时间并现，不知余身至何处矣。”
他还说，等到他们婚礼那天，他要说出比蒋中正更要好听的情话，他让许方诺好好期待。
他们还一起牵着手，沿着泰晤士河，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有长长的一段路没有说话，也有长长的一段路，说个不停。
他们彼此了解，彼此深爱。他们一起期待长长的未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会选择放弃季翰林。为什么还会想着放弃他，离开他。
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了，好不容易重新听到季翰林一次两次的“我爱你”。好不容易能重新拥抱他，和他牵手，和他走路，所有的这些这些，都怎么忍心再度失去。
许方诺擦擦眼泪，将照片轻轻的重新放回床头柜上，然后离开。
就算真相永远不能白于季翰林的面前，自己也要努力去过正常的人生。去学校，去上课，去生活，好好爱季翰林，好好爱小葡萄，再有风雨，就站在前面抵挡，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好他们。
这辈子，再也不要辜负季翰林，不要辜负自己。
……
……
“嘟——”
“嘟——”
“嘟——”
许老师刚才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季总没有接，现在，又连着发了几条信息过来，季总……安进借着文件夹的遮挡，悄悄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落到季翰林身上。
嗯——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季总，还不下班吗？还是想加班？”安进尽量很轻松的开口。
“为什么要加班，今天属于我的、非我不可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至于其他，都是你们的工作，你们还没有完成吗？你们的工作效率都那么差的吗？”季总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疑问，没有生气，也没有玩笑。
安进和何经理默默对视了一下。然后何经理站起来：“季总，没有其他安排，我先回办公室了。”
季翰林点点头，并不言语。何经理站起来，微微欠身，然后离开了。
“嘟嘟嘟——”放在桌面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季翰林终于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尽管一个指示性的眼色都没有，安进还是乖巧懂事的站了起来，然后离开季翰林的办公室。
看着门被关上，季翰林才慢慢划下接通。
“小葡萄还小，我想，他应该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这样才好吧。我作为他的妈妈，所有的诉求，也就只有这一点。你如果让季韩卿出来……”
“方诺！”季翰林半蹲下来，直视着许方诺的眼睛，“这些话，如果你还敢说第二次，那我们就结束了，我季翰林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
“啪！”门被狠狠的甩上。
……
许方诺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去。中央空调开得有点冷，大理石的阶梯很凉。
那么冷，小葡萄的被子盖好了没有。
许方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葡萄的房间门口，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里开了小夜灯。季翰林说开着灯睡觉对小孩不好的，许方诺不同意，他就妥协了。
小葡萄睡得很沉，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都没有吵醒他。
许方诺坐到床边，盯着小葡萄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摸摸他的脸——和季翰林很像的脸。基因真的很神奇。
“小葡萄，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照顾不好你，也照顾不好你的爸爸。你和爸爸，妈妈只能选择一个，你知道吗？以后，我们还是两个人过，我们回清远，好不好？”许方诺泪如雨下。
明安，日也安，夜也安，日日月月皆安，年年安，岁岁安。
妈妈的明安。
许方诺俯身在被子上，然后伸手，将小葡萄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很压抑的哭着。怕吵醒小葡萄，又想小葡萄能醒过来，抱抱自己，像季翰林一样。
有时会误以为小葡萄能替代季翰林，可是有时候，那种无法替代的感觉，却又如此明晰，如此让她痛彻心扉。
……
……
第二天一大早，许方诺看着珍姨和品姨带着小葡萄去了学校，她才开始驱车赶往金洲新世界。昨晚已经定位过季翰林了，他去了金洲新世界的公寓。
其实他和自己一样，无处可去，也无处可躲。
许方诺躲避不了季韩卿，而季翰林躲避不了许方诺。
按下指纹推开房门，许方诺急急的往主卧走去。她的心里很乱，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
然而主卧里空空如也。
“季先生。”许方诺喊了一句，没有回应，她掏出手机，点击“查找朋友”。
手机上的圆点，在金洲新世界，然后慢慢移出，进入东江大道。
他知道自己过来了，他故意避开的。不然在地下车库时肯定会碰到的。
许方诺握着手机，无力的跌坐到沙发上。
这样也好，其实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他说。昨晚，头脑太混乱了，口不择言，伤了他的心。
许方诺看向床头柜，那里，还摆着两个人在伦敦桥边的合影。记得那天，伦敦烟雨蒙蒙，他们站在伦敦桥边，彼此说了我爱你，还互相承诺了要一生一世，要永不分离。
诺言，说出来总是轻而易举，要做到，却又万水千山，困难重重。
许方诺不由自主的慢慢走过去，拿起来细细端详。
照片里，许方诺站左，季翰林站右，他右手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伸到两人中间，还微微倾斜往许方诺这边，而左手则搂住了许方诺的腰。
他带着淡淡的笑容。相比之下，许方诺的笑容要比他灿烂得多。
他们都很开心。
“方诺，冷吗？”
“虽然下雨，但是不算冷呀。”
“把风衣带子系紧一点，我怕你着凉。”
“嗯。”低头，将风衣带子解开，再重新系得紧一点。“好啦——”
“你那么乖——我现在心情很好，你要不要向我表白！”
想着季翰林当时脸上傲娇的笑容，许方诺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照片中季翰林的脸，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其实那天很冷，可是季翰林和她说，说爱她，说要永远和她在一起。她心里就觉得很暖。后来，她还去买了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季翰林告诉她，她刚才买完红茶款款走回来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蒋中正一篇很出名的日记。
他背给她听了，这是她第一次听，但还是牢牢记得了。
“见余爱姗姗而出，如云霞飘落。平生未有之爱情，于此一时间并现，不知余身至何处矣。”
他还说，等到他们婚礼那天，他要说出比蒋中正更要好听的情话，他让许方诺好好期待。
他们还一起牵着手，沿着泰晤士河，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有长长的一段路没有说话，也有长长的一段路，说个不停。
他们彼此了解，彼此深爱。他们一起期待长长的未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会选择放弃季翰林。为什么还会想着放弃他，离开他。
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了，好不容易重新听到季翰林一次两次的“我爱你”。好不容易能重新拥抱他，和他牵手，和他走路，所有的这些这些，都怎么忍心再度失去。
许方诺擦擦眼泪，将照片轻轻的重新放回床头柜上，然后离开。
就算真相永远不能白于季翰林的面前，自己也要努力去过正常的人生。去学校，去上课，去生活，好好爱季翰林，好好爱小葡萄，再有风雨，就站在前面抵挡，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好他们。
这辈子，再也不要辜负季翰林，不要辜负自己。
……
……
“嘟——”
“嘟——”
“嘟——”
许老师刚才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季总没有接，现在，又连着发了几条信息过来，季总……安进借着文件夹的遮挡，悄悄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落到季翰林身上。
嗯——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季总，还不下班吗？还是想加班？”安进尽量很轻松的开口。
“为什么要加班，今天属于我的、非我不可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至于其他，都是你们的工作，你们还没有完成吗？你们的工作效率都那么差的吗？”季总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疑问，没有生气，也没有玩笑。
安进和何经理默默对视了一下。然后何经理站起来：“季总，没有其他安排，我先回办公室了。”
季翰林点点头，并不言语。何经理站起来，微微欠身，然后离开了。
“嘟嘟嘟——”放在桌面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季翰林终于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尽管一个指示性的眼色都没有，安进还是乖巧懂事的站了起来，然后离开季翰林的办公室。
看着门被关上，季翰林才慢慢划下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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