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许老师呢
停好了车，妈妈和爷爷就走了过来。许方诺摇下车窗打招呼：“妈妈，爷爷。”
“嗯。小葡萄呢？”
“小葡萄想不想阿祖啊。”
“……”他们居然理都不理自己，就一股脑的跑到后座去看小葡萄，许方诺撇撇嘴——这偏心，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吧。
方怡拉开车门。“哎呀，小心肝睡觉了，外婆的小心肝。”方怡笑眯眯的俯身下去，亲亲小葡萄的头发。
“我看看。”爷爷连忙侧身努力的去看小葡萄。“哎，还真是睡着了。太累了，方诺都照顾不好。哎，怎么搞的，睡觉了也不披张小毛毯，冷到了可怎么办。”
“……”许方诺抿抿唇，默默接受爷爷的批评。
“来来来，外婆抱抱，外婆抱抱小葡萄。我们回家里睡觉觉——”方怡小心翼翼的帮小葡萄解开安全带，然后轻轻的抱了起来，让他的头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葡萄依旧没有醒过来，方怡和爷爷都忍不住笑了。
“睡得那么沉，太累了。”
“快点抱上去，放他在床上睡，保护脊椎。”
许方诺一脸懵的看着即将离开的两个人：“还有我呢。”
“方诺行李多不多。”还好，爷爷回头问了一句。
“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小袋子……”
许方诺话还没说完，爷爷就跟着方怡往楼里走去，边走边留下一句话：“那你自己拿。”
好吧。许方诺认命的打开后备厢，拿出一个自己的纸袋子，还有小葡萄坚持要带的装满玩具的行李箱。
回到家里，许方诺放下东西，就一身疲惫的坐到沙发里去。开了三个多小时的高速，她真的好累。
“妈妈，爸爸呢？去哪里了？”
“爸爸上天台那里给小葡萄找蜗牛了，可能快要下来了吧。”方怡从阳台的晾衣杆那里拿过小葡萄的小被子，然后又急匆匆的走回房间，给小葡萄盖被子。
全家人都在为小葡萄而忙活，她这个曾经的中心，也就这样“被禅让”了。
“咦，方诺回到了？”门口传来爸爸开心的声音。
“是，爸爸。”许方诺立刻站起来，走到门口去。
终于，家里有个人是先说“方诺”而非“小葡萄”了。
然而下一秒，就是许千山迫不及待的声音：“小葡萄呢？在哪里。”
“……在房间。”
许千山立刻放下手里的纸盒子，走到厨房洗洗手，就小跑着进房间去了。
行吧，隔代亲隔代亲，不用吃醋不用伤心。
许方诺走过去，拿起爸爸放在鞋柜上面的纸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小小的蜗牛，它们的身体伸得长长的，似乎在探索着些什么东西。许方诺笑笑，然后放回去。
鞋柜上还有一个QY市人民医院的袋子。是谁怎样了吗？怎么都没听说。许方诺疑惑的打开一看，是全新未用过的引流管，还有尿袋。
这些东西，不是当初爷爷动手术时用上的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许方诺立刻走回房间去，房间里，小葡萄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正一脸开心的“亲亲阿祖，亲亲外婆，亲亲外公”。然后在床上跑来跑去。
而围着他的那三个成年人，明显的要比小葡萄更要兴奋。
“小葡萄好乖。”
“小葡萄真棒！”
许方诺走过去，强行出声：“妈妈，家里怎么会有这个。”许方诺将袋子撑开在方怡面前。
“哦，爸爸动手术了，这些都是剩下的，要拿去扔的，还没来得及扔。”
“动手术了？”许方诺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说要7月15号吗？”
“学生高考完就去动手术了，反正有时间。”方怡毫不在乎。
“高考完，那就是6月初……”许方诺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爸爸妈妈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动手术、或者已经动了手术的迹象。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应该回来的呀。为什么提前动手术！为什么瞒着我嘛！”
看着许方诺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许千山笑眯眯的拉过许方诺，牵着她的手走出客厅。
“方诺，你不要生气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爸爸妈妈之所以瞒着你动了手术，是有原因的。”
没等爸爸说完，许方诺就委屈到哭了起来。她生气，也担心，更自责。
爸爸动手术，她身为女儿，肯定是要在爸爸身边照顾的。可是爸爸妈妈却私自剥夺了她的这份义务。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说怕影响我工作，可是这不应该。我就应该回来陪着你的。万一有点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
“可是什么事也没有。方诺……”
“现在你都恢复好了，当然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当初爷爷……那个样子……”想到爷爷那次动手术所遭受的痛苦，许方诺心里更加自责了，她将头埋在沙发里，哭得不能自止。
许千山疼爱的拍拍许方诺的后背。“爷爷年纪大，爸爸还年轻；爷爷的是中期，爸爸的是萌芽状态。我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爷爷恢复都要一个半月的时间，爸爸就半个多月，也就好了。”
“方诺，爸爸知道你孝顺，知道你要回来陪着爸爸动手术。但是爸爸的病确实不是大病，用不着兴师动众的。如果你一定要怪爸爸妈妈，那你打爸爸一下。”
许方诺抹抹眼泪了：“我什么时候要打过爸爸。”
“那你别生爸爸的气。”
“生气！”
“那爸爸保证，这样的事，没有下次。爸爸以后什么都不会瞒着你，不会自作主张。爸爸尊重你的意愿。拿着，擦擦眼泪。”许千山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许方诺。
看着爸爸讨好的样子，许方诺慢慢冷静下来。她接过纸巾，细细的擦了眼泪。“你不是总说，对于家庭，我们每个人都是相同的吗？相同的责任，相同的义务。可是你们这样瞒着我，我成了受保护的了，成了异类。”
“傻孩子，哪里至于。”许千山笑笑。
“就是至于。”
“那爸爸重新动一次手术，让你照顾？”
许方诺被爸爸气笑了：“爸爸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搅混水。”
许千山就倾身过来，拍拍许方诺的后背：“嗯，爸爸怕你又一二三四的列出条条来责怪爸爸，所以搅混水。”
……
……
“珍姨，许老师呢。”
“嗯。小葡萄呢？”
“小葡萄想不想阿祖啊。”
“……”他们居然理都不理自己，就一股脑的跑到后座去看小葡萄，许方诺撇撇嘴——这偏心，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吧。
方怡拉开车门。“哎呀，小心肝睡觉了，外婆的小心肝。”方怡笑眯眯的俯身下去，亲亲小葡萄的头发。
“我看看。”爷爷连忙侧身努力的去看小葡萄。“哎，还真是睡着了。太累了，方诺都照顾不好。哎，怎么搞的，睡觉了也不披张小毛毯，冷到了可怎么办。”
“……”许方诺抿抿唇，默默接受爷爷的批评。
“来来来，外婆抱抱，外婆抱抱小葡萄。我们回家里睡觉觉——”方怡小心翼翼的帮小葡萄解开安全带，然后轻轻的抱了起来，让他的头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葡萄依旧没有醒过来，方怡和爷爷都忍不住笑了。
“睡得那么沉，太累了。”
“快点抱上去，放他在床上睡，保护脊椎。”
许方诺一脸懵的看着即将离开的两个人：“还有我呢。”
“方诺行李多不多。”还好，爷爷回头问了一句。
“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小袋子……”
许方诺话还没说完，爷爷就跟着方怡往楼里走去，边走边留下一句话：“那你自己拿。”
好吧。许方诺认命的打开后备厢，拿出一个自己的纸袋子，还有小葡萄坚持要带的装满玩具的行李箱。
回到家里，许方诺放下东西，就一身疲惫的坐到沙发里去。开了三个多小时的高速，她真的好累。
“妈妈，爸爸呢？去哪里了？”
“爸爸上天台那里给小葡萄找蜗牛了，可能快要下来了吧。”方怡从阳台的晾衣杆那里拿过小葡萄的小被子，然后又急匆匆的走回房间，给小葡萄盖被子。
全家人都在为小葡萄而忙活，她这个曾经的中心，也就这样“被禅让”了。
“咦，方诺回到了？”门口传来爸爸开心的声音。
“是，爸爸。”许方诺立刻站起来，走到门口去。
终于，家里有个人是先说“方诺”而非“小葡萄”了。
然而下一秒，就是许千山迫不及待的声音：“小葡萄呢？在哪里。”
“……在房间。”
许千山立刻放下手里的纸盒子，走到厨房洗洗手，就小跑着进房间去了。
行吧，隔代亲隔代亲，不用吃醋不用伤心。
许方诺走过去，拿起爸爸放在鞋柜上面的纸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小小的蜗牛，它们的身体伸得长长的，似乎在探索着些什么东西。许方诺笑笑，然后放回去。
鞋柜上还有一个QY市人民医院的袋子。是谁怎样了吗？怎么都没听说。许方诺疑惑的打开一看，是全新未用过的引流管，还有尿袋。
这些东西，不是当初爷爷动手术时用上的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许方诺立刻走回房间去，房间里，小葡萄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正一脸开心的“亲亲阿祖，亲亲外婆，亲亲外公”。然后在床上跑来跑去。
而围着他的那三个成年人，明显的要比小葡萄更要兴奋。
“小葡萄好乖。”
“小葡萄真棒！”
许方诺走过去，强行出声：“妈妈，家里怎么会有这个。”许方诺将袋子撑开在方怡面前。
“哦，爸爸动手术了，这些都是剩下的，要拿去扔的，还没来得及扔。”
“动手术了？”许方诺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说要7月15号吗？”
“学生高考完就去动手术了，反正有时间。”方怡毫不在乎。
“高考完，那就是6月初……”许方诺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爸爸妈妈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动手术、或者已经动了手术的迹象。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应该回来的呀。为什么提前动手术！为什么瞒着我嘛！”
看着许方诺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许千山笑眯眯的拉过许方诺，牵着她的手走出客厅。
“方诺，你不要生气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爸爸妈妈之所以瞒着你动了手术，是有原因的。”
没等爸爸说完，许方诺就委屈到哭了起来。她生气，也担心，更自责。
爸爸动手术，她身为女儿，肯定是要在爸爸身边照顾的。可是爸爸妈妈却私自剥夺了她的这份义务。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说怕影响我工作，可是这不应该。我就应该回来陪着你的。万一有点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
“可是什么事也没有。方诺……”
“现在你都恢复好了，当然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当初爷爷……那个样子……”想到爷爷那次动手术所遭受的痛苦，许方诺心里更加自责了，她将头埋在沙发里，哭得不能自止。
许千山疼爱的拍拍许方诺的后背。“爷爷年纪大，爸爸还年轻；爷爷的是中期，爸爸的是萌芽状态。我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爷爷恢复都要一个半月的时间，爸爸就半个多月，也就好了。”
“方诺，爸爸知道你孝顺，知道你要回来陪着爸爸动手术。但是爸爸的病确实不是大病，用不着兴师动众的。如果你一定要怪爸爸妈妈，那你打爸爸一下。”
许方诺抹抹眼泪了：“我什么时候要打过爸爸。”
“那你别生爸爸的气。”
“生气！”
“那爸爸保证，这样的事，没有下次。爸爸以后什么都不会瞒着你，不会自作主张。爸爸尊重你的意愿。拿着，擦擦眼泪。”许千山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许方诺。
看着爸爸讨好的样子，许方诺慢慢冷静下来。她接过纸巾，细细的擦了眼泪。“你不是总说，对于家庭，我们每个人都是相同的吗？相同的责任，相同的义务。可是你们这样瞒着我，我成了受保护的了，成了异类。”
“傻孩子，哪里至于。”许千山笑笑。
“就是至于。”
“那爸爸重新动一次手术，让你照顾？”
许方诺被爸爸气笑了：“爸爸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搅混水。”
许千山就倾身过来，拍拍许方诺的后背：“嗯，爸爸怕你又一二三四的列出条条来责怪爸爸，所以搅混水。”
……
……
“珍姨，许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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