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糜烂
“进入上城的名额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史蒂芬咆哮着。
“别这么着急嘛，我们‘剔骨刀’商会的信誉你还信不过吗？最迟后天你的名额就有了。”说话的男人像是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咆哮，依旧气定神闲地喝着烈酒。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哼！”史蒂芬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在威胁‘剔骨刀’商会吗？”男人坐直身子看向史蒂芬微微发红的双眼。
“你是在和‘剜骨’会长做比较吗？”史蒂芬毫不退让，狠狠地瞪了回去。
“嘭！”门发出一声巨响，屋子里的男人脸色非常难看，周围的喽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吵到正在气头上的老大。
“联络好了？名额是后天发放对吗？”男人开口问道。
“是的老大，艾比盖老大是这么说的。”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男人说完起身上了二楼。
史蒂芬走在下城的大街上，看到不远处一群身穿黑色教会服饰的信徒正在挨家挨户敲门分发手中的传单，只要有人开门接过传单便会就地为其祈祷一番。
信徒们面容平和看不出一丝慌乱，可能正是这份平静让越来越多的人打开房门接受祝福，史蒂芬路过时手中也被塞进了一份。
传单一共三页，封面是一副灾厄之神为人类祈福时的画像，设计的十分简单。翻开第一页看到的便是一句神旨——“你的神必拯救你，以至你解脱”。
越往后看史蒂芬越觉得不对，第二、三页中的话语越来越极端，有些甚至是对神旨的曲解，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信徒，原来和善的面容是狂信徒的伪装。
史蒂芬随手将传单扔进了一旁的垃圾堆，正好瞥见一户人家的窗户，透过窗户看见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翻看手中的传单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又要重演了。”史蒂芬想要进入上城的想法变得更加急迫了，“希望后天能离开这里。”
……
“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比格有些烦躁，看着身旁的妹妹又开始艰难地咳嗽，他知道妹妹快要死了。
“你为什么要去找你的妹妹，你应该知道你的妹妹没救了。”一个乞丐缩在角落想要里这个女孩远一点。
“我算过了，今天是第五天。只要吃了特效药就会好起来的，还有三天时间，特效药一定会有的！”比格咆哮着。
“我觉得还需要四天特效药才能研究出来，发到你的手上那就不知道还需要几天了。”另一个乞丐递过来一碗粥。
“一个东方的乞丐而已，原本就是你们带来的疫病！现在居然用你那个愚蠢的脑子思考问题？！”比格继续咆哮着。
“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乞丐说道。
“赌就赌。”
“好，现在吃了这碗粥你就可以走了。”乞丐端起另一碗粥向缩在角落的同伴走去，“我知道去哪里找你。”
……
富契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昨天与李立研究出了第三个治疗方案，经过在隔离病区一天的试验发现这套方案依旧没有作用，每天都有病人发展至急变期在短暂的疯狂后死去。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病人的情况以及治疗过程中发现的疫病特点，病例越来越多，特点也越来越多只有治疗方法越来越少。
“请进。”嘶哑的嗓音配上富契憔悴的面容，让进入到房间里的管家快要认不出来。
“少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吗？”管家将一旁的毛巾用热水打湿递给富契。
“父亲有空见我了吗？”
“老爷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您，他说您如果想好了信中问题的答案便可以去见他。”管家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富契。
“答案吗？现在我脑中只有无数个问题。”富契接过信封，拆开。
富契将信的内容看完，“这些问题需要现在回答？”
“是的，老爷说这些问题非常重要。”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早就想好了，今晚我便去见父亲”富契将信折好放回信封然后揣到大衣的内兜。
“是。”管家说完便躬身离开了房间。
富契脑中还在思考父亲为什么要询问这些问题，房间的门猛地一下被打开了，“富契医生，又有十多名狂信徒在冲击隔离区。”
“该死！已经是第三次了”富契赶忙站起身跟着通报的医生跑向隔离区的大门。
两名身穿黑色教会服饰的男人举着两米高的教会旗帜，另外的十三人正抱着木头想要撞开银矿外的大门。
“保护疫病的异教徒！快点打开门！灾厄之神会听到我们的祈祷彻底净化这里的一切！”信徒们一边用木头撞击着大门，一边大喊着。
大门里面，爱德华家族的侍卫用同样的木头支撑住大门，防止它被撞开。他们大多见过这次疫病发病时的情景，不敢让这样的疫病更加大面积的传播出去，城里还住着他们的亲人。
富契赶到大门口，立刻指示侍卫长拿出燧发枪装填上弹药，接过枪的富契爬上大门附近微微高过大门的土堆。
“啪。”一声枪响，门外的旗杆应声断裂，教会的旗帜掉落在地上，“你们都给我听着，教会已经声明本次疫病期间，暂停所有以教会名义展开的聚集。你们现在正在违反教会的教令以及国家的法律，请你们马上离开。”
“你竟然敢攻击教会的旗帜！”信徒们更加疯狂地攻击者大门，有些信徒更是捡起石块朝门内扔去。
一直噼里啪啦的乱响之后，富契放下被石头砸得隐痛的手说道，“有人受伤了吗？”
“刚刚有一个侍卫正好被石头砸中脸颊。”
“很好，开门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罪名就是阻碍调查团工作。国王陛下赋予的权利是时候使用了。”
银矿的大门打开了，还没等信徒们高兴，便看到冲出二十多名侍卫手持棍棒将他们打到在地，然后拿出绳子把他们全部绑在一起。
富契看着被绑起来的教会信徒，对侍卫说道：“再有冲击隔离区，全部抓起关在一起。”
处理完狂信徒的冲击事件，富契来到隔离病房想在回家见父亲前再次确认一下新的治疗方案是否奏效。
刚刚走进病房，一只干枯的手突然抓住了富契，“医生救救我！”声音的惨厉像是从老人的灵魂深处发出。
看着老人因为脱水而干瘦的面颊，富契轻柔地握住那只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虽然手套隔绝了体温，但是老人似乎感受到了富契的关心，紧绷的手缓缓松开了。
富契拿过老人病床边的记录病情的表格，“您放心，您现在还是中期配合我们新的治疗方法肯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你。”老人的嗓子因为刚才的喊叫显得更加沙哑。
富契正想说话，老人突然挺直紧接着出现了痉挛，整个人在病床上抽搐起来。富契立刻来到老人身侧发现老人的牙齿紧紧闭合着，口中还有白沫。将老人扶正平躺在病床上后，将其的头偏向自己这一侧，打开牙关让白沫流出，用纱布裹上压舌板放到左侧上下牙齿之间放置伤舌。
一边的护士看到后跑到床边和富契一起制住老人，渐渐地抽搐开始平息，但是老人陷入了昏迷。
“送去重症病房吧。”这样的场景富契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老人已经进入疫病发病的后期，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中午就会来到急变期。
几名护士合力将老人抬到转运车上再由一名护士推着转运车向病区深处走去。
转运车从富契身旁经过时，富契感觉到自己的一角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是老人的手，老人虽然已经陷入昏迷但任然不肯撒手。
富契伸手示意身旁的护士不要紧张，紧接着俯下身子在老人的耳旁说道：“放心，我们会治好你的。”
“救……救我……”老人虚弱的声音将富契怔在原地，老人手上的力气消失了，只剩下胸口的起伏。
看着转运车离开，富契环顾四周，看到几十名医生和护士正在一张又一张的病床间跑动救治着病人，双手因为长时间挤压呼吸球囊颤抖不止。
“父亲真的是你吗？”富契心中默念道。
“别这么着急嘛，我们‘剔骨刀’商会的信誉你还信不过吗？最迟后天你的名额就有了。”说话的男人像是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咆哮，依旧气定神闲地喝着烈酒。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哼！”史蒂芬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在威胁‘剔骨刀’商会吗？”男人坐直身子看向史蒂芬微微发红的双眼。
“你是在和‘剜骨’会长做比较吗？”史蒂芬毫不退让，狠狠地瞪了回去。
“嘭！”门发出一声巨响，屋子里的男人脸色非常难看，周围的喽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吵到正在气头上的老大。
“联络好了？名额是后天发放对吗？”男人开口问道。
“是的老大，艾比盖老大是这么说的。”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男人说完起身上了二楼。
史蒂芬走在下城的大街上，看到不远处一群身穿黑色教会服饰的信徒正在挨家挨户敲门分发手中的传单，只要有人开门接过传单便会就地为其祈祷一番。
信徒们面容平和看不出一丝慌乱，可能正是这份平静让越来越多的人打开房门接受祝福，史蒂芬路过时手中也被塞进了一份。
传单一共三页，封面是一副灾厄之神为人类祈福时的画像，设计的十分简单。翻开第一页看到的便是一句神旨——“你的神必拯救你，以至你解脱”。
越往后看史蒂芬越觉得不对，第二、三页中的话语越来越极端，有些甚至是对神旨的曲解，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信徒，原来和善的面容是狂信徒的伪装。
史蒂芬随手将传单扔进了一旁的垃圾堆，正好瞥见一户人家的窗户，透过窗户看见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翻看手中的传单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又要重演了。”史蒂芬想要进入上城的想法变得更加急迫了，“希望后天能离开这里。”
……
“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比格有些烦躁，看着身旁的妹妹又开始艰难地咳嗽，他知道妹妹快要死了。
“你为什么要去找你的妹妹，你应该知道你的妹妹没救了。”一个乞丐缩在角落想要里这个女孩远一点。
“我算过了，今天是第五天。只要吃了特效药就会好起来的，还有三天时间，特效药一定会有的！”比格咆哮着。
“我觉得还需要四天特效药才能研究出来，发到你的手上那就不知道还需要几天了。”另一个乞丐递过来一碗粥。
“一个东方的乞丐而已，原本就是你们带来的疫病！现在居然用你那个愚蠢的脑子思考问题？！”比格继续咆哮着。
“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乞丐说道。
“赌就赌。”
“好，现在吃了这碗粥你就可以走了。”乞丐端起另一碗粥向缩在角落的同伴走去，“我知道去哪里找你。”
……
富契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昨天与李立研究出了第三个治疗方案，经过在隔离病区一天的试验发现这套方案依旧没有作用，每天都有病人发展至急变期在短暂的疯狂后死去。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病人的情况以及治疗过程中发现的疫病特点，病例越来越多，特点也越来越多只有治疗方法越来越少。
“请进。”嘶哑的嗓音配上富契憔悴的面容，让进入到房间里的管家快要认不出来。
“少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吗？”管家将一旁的毛巾用热水打湿递给富契。
“父亲有空见我了吗？”
“老爷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您，他说您如果想好了信中问题的答案便可以去见他。”管家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富契。
“答案吗？现在我脑中只有无数个问题。”富契接过信封，拆开。
富契将信的内容看完，“这些问题需要现在回答？”
“是的，老爷说这些问题非常重要。”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早就想好了，今晚我便去见父亲”富契将信折好放回信封然后揣到大衣的内兜。
“是。”管家说完便躬身离开了房间。
富契脑中还在思考父亲为什么要询问这些问题，房间的门猛地一下被打开了，“富契医生，又有十多名狂信徒在冲击隔离区。”
“该死！已经是第三次了”富契赶忙站起身跟着通报的医生跑向隔离区的大门。
两名身穿黑色教会服饰的男人举着两米高的教会旗帜，另外的十三人正抱着木头想要撞开银矿外的大门。
“保护疫病的异教徒！快点打开门！灾厄之神会听到我们的祈祷彻底净化这里的一切！”信徒们一边用木头撞击着大门，一边大喊着。
大门里面，爱德华家族的侍卫用同样的木头支撑住大门，防止它被撞开。他们大多见过这次疫病发病时的情景，不敢让这样的疫病更加大面积的传播出去，城里还住着他们的亲人。
富契赶到大门口，立刻指示侍卫长拿出燧发枪装填上弹药，接过枪的富契爬上大门附近微微高过大门的土堆。
“啪。”一声枪响，门外的旗杆应声断裂，教会的旗帜掉落在地上，“你们都给我听着，教会已经声明本次疫病期间，暂停所有以教会名义展开的聚集。你们现在正在违反教会的教令以及国家的法律，请你们马上离开。”
“你竟然敢攻击教会的旗帜！”信徒们更加疯狂地攻击者大门，有些信徒更是捡起石块朝门内扔去。
一直噼里啪啦的乱响之后，富契放下被石头砸得隐痛的手说道，“有人受伤了吗？”
“刚刚有一个侍卫正好被石头砸中脸颊。”
“很好，开门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罪名就是阻碍调查团工作。国王陛下赋予的权利是时候使用了。”
银矿的大门打开了，还没等信徒们高兴，便看到冲出二十多名侍卫手持棍棒将他们打到在地，然后拿出绳子把他们全部绑在一起。
富契看着被绑起来的教会信徒，对侍卫说道：“再有冲击隔离区，全部抓起关在一起。”
处理完狂信徒的冲击事件，富契来到隔离病房想在回家见父亲前再次确认一下新的治疗方案是否奏效。
刚刚走进病房，一只干枯的手突然抓住了富契，“医生救救我！”声音的惨厉像是从老人的灵魂深处发出。
看着老人因为脱水而干瘦的面颊，富契轻柔地握住那只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虽然手套隔绝了体温，但是老人似乎感受到了富契的关心，紧绷的手缓缓松开了。
富契拿过老人病床边的记录病情的表格，“您放心，您现在还是中期配合我们新的治疗方法肯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你。”老人的嗓子因为刚才的喊叫显得更加沙哑。
富契正想说话，老人突然挺直紧接着出现了痉挛，整个人在病床上抽搐起来。富契立刻来到老人身侧发现老人的牙齿紧紧闭合着，口中还有白沫。将老人扶正平躺在病床上后，将其的头偏向自己这一侧，打开牙关让白沫流出，用纱布裹上压舌板放到左侧上下牙齿之间放置伤舌。
一边的护士看到后跑到床边和富契一起制住老人，渐渐地抽搐开始平息，但是老人陷入了昏迷。
“送去重症病房吧。”这样的场景富契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老人已经进入疫病发病的后期，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中午就会来到急变期。
几名护士合力将老人抬到转运车上再由一名护士推着转运车向病区深处走去。
转运车从富契身旁经过时，富契感觉到自己的一角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是老人的手，老人虽然已经陷入昏迷但任然不肯撒手。
富契伸手示意身旁的护士不要紧张，紧接着俯下身子在老人的耳旁说道：“放心，我们会治好你的。”
“救……救我……”老人虚弱的声音将富契怔在原地，老人手上的力气消失了，只剩下胸口的起伏。
看着转运车离开，富契环顾四周，看到几十名医生和护士正在一张又一张的病床间跑动救治着病人，双手因为长时间挤压呼吸球囊颤抖不止。
“父亲真的是你吗？”富契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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