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提醒
“大角楼附近已布控完毕。”
“铭盛修理厂附近已布控完毕。”
“各单位注意，一定要盯好所监控对象的一切行为，如果他们本人出门，也要立刻派人跟上去。”
“收到！”
杨渊说完话后就将对讲机放在了手刹旁的盒子上，他在从钱老板家中出来后就立刻联系局长跟他汇报了情况，而这件事早已经在警局中被定义为异常事件，警局内部一定会倾尽全力支援杨渊的行动。
首先他们提前通知了所有被监控对象不要随意出门走动，在不影响监控对象生活的前提下，将警局除常备力量以外几乎所有能够调动的人手都已经派到监控对象家门口进行蹲点看守，一旦发现异常行为和可疑人物，会立即通知杨渊。
但杨渊也知道，出动这么多警力效果也不一定会有多好。
因为普通人压根看不到鬼，只能在阴气较重的时候感觉到会有不舒服，所以警员们只能通过观察监控对象行为确定他们是否存在异常，这样的观察方式很可能出现偏差。
杨渊很确定曲承会在近一两天内行动。
因为昨天他阻止了一次曲承的消戾仪式，而据黎康所说，消戾仪式从开始到结束是有固定期限的，如果不能在一定期限内完成仪式，被复活的人则会重新变为厉鬼。
而且按照之前曲承的作案模式，他会首先在嫌疑人门前放置黄色蜡烛，引阴气入体后，从而更容易的完成仪式，那么他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多数会在季老太太和孙铭盛当中挑选一个。
所以杨渊提前安排黎康在警员陪同下监视铭盛修理厂，而赵伟同去医院陪护季老太太，自己则守在大角楼附近，因为这里是几乎所有被监视区域的中间点，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支援。
时间很快由白天到了傍晚，除了常规的报告以外，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杨渊刚想买个面条回来充当晚餐的时候，突然一个警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徐一航准备独自出门。”
“追上去，提醒他按照要求居家等待。”
........
“他跑的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
“陈科，徐一航开车跑了，我们继续留地监控，还是追？”
“留一个人就地监控，剩下人追上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原本寂静的对讲机频率终于又响了起来，警员报告道：
“徐一航停在了一家扎纸铺前，进去后扛了几个纸人纸马出门。”
“上前盘问。”杨渊心中一动：“开视频，我自己问。”
随着视频电话被拨通。镜头立刻转到后置，杨渊通过晃动的镜头看出这家扎纸铺的名字叫明生白事铺，而在正门前，一个瘦猴样子的男人正在将几个纸人正当的摆在车座中间，然后自己上了主驾驶。
徐一航刚想开车走，被警官一把把住方向盘，杨渊问道：
“为什么不老实在家等待？”
瘦猴谄笑着：“我害怕嘛，我老婆从他大舅那里要来了一套驱邪的仪式，我寻思着死马当活马医，起码买个心安。”
“那为什么刚才在楼道里你要跑？”
“那还不是警官你们不让出门，这种红白喜事的东西又没有跑腿骑手肯接单，我受不了老婆念叨所以就只能跑出来了。”
一切都看似说的很合理，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杨渊扫了一眼屏幕中的纸人纸马，发现这些东西似乎有点太惟妙惟肖了，如果离远了看，真觉得是坐在车上的四个活人，只是离近了能看到他们身上和人类不一样的光泽。
但似乎那个刚才回他话的监控对象也是这种光泽。
杨渊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有人在这座白事铺中用纸人替换了真人，而真正的徐一航还留在棺材铺中。
“刘警官，你们小队现在立马看住白事铺，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而视频那头却没有人回答，只是摄像头突然由后置转为前置，露出了那张举着摄像头的脸。
他紧闭着双眼，脸上露出邪异的微笑。
电话突然挂断。
“操！”
现在杨渊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曲承耍了，现在监控小队也估计凶多吉少。
“黎康，陈桐叫，听到请回答。”
无人应答。
“赵伟同，陈桐叫，听到请回答。”
依旧无声。
对讲机中只有稀稀拉拉传来报告正常的声音，而现在听来那些声音机械又木讷，像是被提前录好的一样。
杨渊早已经踩着油门，直奔白事铺而去了。
警笛呼啸，杨渊开着车在公路上疾驰，但是他却感觉到这事不对。
曲承的意思一定是要瞒过警察的耳目，悄悄完成消戾仪式，但是他已经用手段将所有小队都控制住了，没必要再操纵其中一位监控对象节外生枝，这样无疑是增加自己被发现的风险。
除非干这件事的人不是曲承，而对方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事情有变。
可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是通过这种方式？
白事铺离大角楼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杨渊一路超车，很快便赶到了，他拿起枪下车，向黑洞洞的屋子中走去。
门口两个福禄纸娃娃嘴角裂开一抹笑，手臂被麦秸杆撑起来像是在迎客，进入屋内，视线忽然一暗，等到适应时，立刻发现一个穿着大红色血袍的女人正坐在方桌上，正是曲欢。
她好像打瞌睡一样向左右摆头，头上的首饰不断发出叮当的响声，每次摇动时，都会从金步摇中露出一只眼睛。
只不过她的右眼睛是死人的浑浊状，而左眼睛则是一片赤红。
杨渊举起抢对准曲欢，并目视她慢慢从方桌上挪下来，步履蹒跚的向他走来。
于此同时，白事铺里的其他纸人也一同移动，他们从四面八方向杨渊而来，但都在一定距离后用手撕去脸上的纸皮，露出了下面的人脸。
其中有好几个杨渊熟悉的面孔，包括孙铭盛和季老太太。
有一个纸人从人堆中钻出来，慢慢走到前面，是赵伟同。
这时杨渊才发现，在座的众位纸人中有一半都是负责这次监控任务的同事。
突然金步摇传来一声哗啦啦的响声，看过去时，发现曲欢已经跪在地上，向杨渊磕头，她用嘶哑的声音说着：
“救救曲承。”
曲欢将手掌正面向上伸了出来，杨渊犹豫了一下才敢去牵，随即鲜血上涌，他眼前一黑，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
是那个老道的房间。
“检测到你已经进入幻境，是否使用看破幻境能力？”
杨渊没有着急，他能明显感受到曲欢没有恶意，来到这里只是想告诉他什么事情。
果然下一刻，摆在正中的棺材被推开，曲欢从中坐了起来，她的脸色虽然仍旧惨白，但是瞳色已经变得正常，没有刚刚血眼的诡异疯狂。
“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引到这来，我对您没有恶意，请您放心。”
“你将我引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说抱歉的，你想做什么？”
“我想请您，救救我弟弟。”曲欢的神色变得黯然：“他被自己施展的邪法反噬了。”
“他现在在哪？”
“富安公寓，钱老板家里。”
“铭盛修理厂附近已布控完毕。”
“各单位注意，一定要盯好所监控对象的一切行为，如果他们本人出门，也要立刻派人跟上去。”
“收到！”
杨渊说完话后就将对讲机放在了手刹旁的盒子上，他在从钱老板家中出来后就立刻联系局长跟他汇报了情况，而这件事早已经在警局中被定义为异常事件，警局内部一定会倾尽全力支援杨渊的行动。
首先他们提前通知了所有被监控对象不要随意出门走动，在不影响监控对象生活的前提下，将警局除常备力量以外几乎所有能够调动的人手都已经派到监控对象家门口进行蹲点看守，一旦发现异常行为和可疑人物，会立即通知杨渊。
但杨渊也知道，出动这么多警力效果也不一定会有多好。
因为普通人压根看不到鬼，只能在阴气较重的时候感觉到会有不舒服，所以警员们只能通过观察监控对象行为确定他们是否存在异常，这样的观察方式很可能出现偏差。
杨渊很确定曲承会在近一两天内行动。
因为昨天他阻止了一次曲承的消戾仪式，而据黎康所说，消戾仪式从开始到结束是有固定期限的，如果不能在一定期限内完成仪式，被复活的人则会重新变为厉鬼。
而且按照之前曲承的作案模式，他会首先在嫌疑人门前放置黄色蜡烛，引阴气入体后，从而更容易的完成仪式，那么他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多数会在季老太太和孙铭盛当中挑选一个。
所以杨渊提前安排黎康在警员陪同下监视铭盛修理厂，而赵伟同去医院陪护季老太太，自己则守在大角楼附近，因为这里是几乎所有被监视区域的中间点，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支援。
时间很快由白天到了傍晚，除了常规的报告以外，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杨渊刚想买个面条回来充当晚餐的时候，突然一个警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徐一航准备独自出门。”
“追上去，提醒他按照要求居家等待。”
........
“他跑的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
“陈科，徐一航开车跑了，我们继续留地监控，还是追？”
“留一个人就地监控，剩下人追上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原本寂静的对讲机频率终于又响了起来，警员报告道：
“徐一航停在了一家扎纸铺前，进去后扛了几个纸人纸马出门。”
“上前盘问。”杨渊心中一动：“开视频，我自己问。”
随着视频电话被拨通。镜头立刻转到后置，杨渊通过晃动的镜头看出这家扎纸铺的名字叫明生白事铺，而在正门前，一个瘦猴样子的男人正在将几个纸人正当的摆在车座中间，然后自己上了主驾驶。
徐一航刚想开车走，被警官一把把住方向盘，杨渊问道：
“为什么不老实在家等待？”
瘦猴谄笑着：“我害怕嘛，我老婆从他大舅那里要来了一套驱邪的仪式，我寻思着死马当活马医，起码买个心安。”
“那为什么刚才在楼道里你要跑？”
“那还不是警官你们不让出门，这种红白喜事的东西又没有跑腿骑手肯接单，我受不了老婆念叨所以就只能跑出来了。”
一切都看似说的很合理，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杨渊扫了一眼屏幕中的纸人纸马，发现这些东西似乎有点太惟妙惟肖了，如果离远了看，真觉得是坐在车上的四个活人，只是离近了能看到他们身上和人类不一样的光泽。
但似乎那个刚才回他话的监控对象也是这种光泽。
杨渊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有人在这座白事铺中用纸人替换了真人，而真正的徐一航还留在棺材铺中。
“刘警官，你们小队现在立马看住白事铺，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而视频那头却没有人回答，只是摄像头突然由后置转为前置，露出了那张举着摄像头的脸。
他紧闭着双眼，脸上露出邪异的微笑。
电话突然挂断。
“操！”
现在杨渊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曲承耍了，现在监控小队也估计凶多吉少。
“黎康，陈桐叫，听到请回答。”
无人应答。
“赵伟同，陈桐叫，听到请回答。”
依旧无声。
对讲机中只有稀稀拉拉传来报告正常的声音，而现在听来那些声音机械又木讷，像是被提前录好的一样。
杨渊早已经踩着油门，直奔白事铺而去了。
警笛呼啸，杨渊开着车在公路上疾驰，但是他却感觉到这事不对。
曲承的意思一定是要瞒过警察的耳目，悄悄完成消戾仪式，但是他已经用手段将所有小队都控制住了，没必要再操纵其中一位监控对象节外生枝，这样无疑是增加自己被发现的风险。
除非干这件事的人不是曲承，而对方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事情有变。
可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是通过这种方式？
白事铺离大角楼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杨渊一路超车，很快便赶到了，他拿起枪下车，向黑洞洞的屋子中走去。
门口两个福禄纸娃娃嘴角裂开一抹笑，手臂被麦秸杆撑起来像是在迎客，进入屋内，视线忽然一暗，等到适应时，立刻发现一个穿着大红色血袍的女人正坐在方桌上，正是曲欢。
她好像打瞌睡一样向左右摆头，头上的首饰不断发出叮当的响声，每次摇动时，都会从金步摇中露出一只眼睛。
只不过她的右眼睛是死人的浑浊状，而左眼睛则是一片赤红。
杨渊举起抢对准曲欢，并目视她慢慢从方桌上挪下来，步履蹒跚的向他走来。
于此同时，白事铺里的其他纸人也一同移动，他们从四面八方向杨渊而来，但都在一定距离后用手撕去脸上的纸皮，露出了下面的人脸。
其中有好几个杨渊熟悉的面孔，包括孙铭盛和季老太太。
有一个纸人从人堆中钻出来，慢慢走到前面，是赵伟同。
这时杨渊才发现，在座的众位纸人中有一半都是负责这次监控任务的同事。
突然金步摇传来一声哗啦啦的响声，看过去时，发现曲欢已经跪在地上，向杨渊磕头，她用嘶哑的声音说着：
“救救曲承。”
曲欢将手掌正面向上伸了出来，杨渊犹豫了一下才敢去牵，随即鲜血上涌，他眼前一黑，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
是那个老道的房间。
“检测到你已经进入幻境，是否使用看破幻境能力？”
杨渊没有着急，他能明显感受到曲欢没有恶意，来到这里只是想告诉他什么事情。
果然下一刻，摆在正中的棺材被推开，曲欢从中坐了起来，她的脸色虽然仍旧惨白，但是瞳色已经变得正常，没有刚刚血眼的诡异疯狂。
“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引到这来，我对您没有恶意，请您放心。”
“你将我引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说抱歉的，你想做什么？”
“我想请您，救救我弟弟。”曲欢的神色变得黯然：“他被自己施展的邪法反噬了。”
“他现在在哪？”
“富安公寓，钱老板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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