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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失忆

    少女闺房内帘幕低垂,淡淡地熏香里混合着药香,更显得幽暗寂静。

    莲真盖着浅粉色缎面被子,正在昏睡。

    承安伯夫人坐在榻前,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满脸忧色。

    “夫人,大夫已经说过莲儿姑娘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并不是摔到了哪里。等她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夫人莫要忧心。”承安伯夫人身边得脸的周妈温声劝道。

    从昨日到现在,承安伯夫人眼都没合一下的守了一天一夜,刚开始她还流得出眼泪,到今日,那双眼睛就肿得似烂桃一般,别说流眼泪,就是睁开都很困难。

    “我怎么能不操心,我就莲儿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没有不依着她的,只是景奕也太薄情了一些,亏我待他如亲生的一般。”

    或许是听到母亲说话,躺在床上的莲儿皱了皱眉。

    虽然动作轻微,但周妈却一眼看见了。

    “夫人,姑娘好像醒了。”

    承安伯夫人赶紧俯下身去,轻声唤道:“莲儿,你醒了吗?你可要喝水。”

    莲真嘤咛一声,虚弱的点点头。

    周妈赶紧去取了水过来,承安伯夫人扶着女儿亲自喂了她喝了两口。

    莲真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地问:“阿娘,我刚刚听到你说表哥,是他过来看我了吗?”

    承安伯夫人一听,直接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妈笑着哄道:“姑娘,慕侯爷今日太忙,还没有过来呢?”

    莲真便有点懵,“慕侯爷?你是说表哥吗?”

    莲真虚弱的笑着说:“可是又去私塾去了?表哥就是好学,学堂里的课一天也不愿意落下。”

    承安伯夫人和周妈面面相觑。

    莲真挣扎着坐起来,“阿娘,你让周妈妈把表哥前几日送过来的糖给我拿颗过来,我这嘴里发苦,含一颗舒服些。”

    承安伯夫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儿,“莲儿,景奕什么时候给你送过糖了?”

    慕景奕戍边回来后,一次都没有到过承安伯府,更别说送糖了。

    “阿娘,前日表哥来的时候带过来的,你忘记了吗?你还说让我少吃一些,害怕坏了牙齿。”莲真十分认真。

    承安伯夫人和周妈又交换了一个眼色,莫非,姑娘说的是以前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慕侯爷倒是给姑娘送过糖果。

    承安伯夫人颤抖着双手端着莲真的脸,让她望着自己,“莲儿,你告诉阿娘,你是不是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莲真看着承安伯夫人红肿的眼,越发茫然,“阿娘,你怎么哭了?是父亲惹你生气了吗?”

    承安伯夫人双手抖得厉害,她缓缓松开莲真的脸,“你的父亲没有惹我生气,是.是.”

    她的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好好的女儿,居然成这样了。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莲真见母亲不说,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周妈,“周妈妈,我阿娘这是怎么了?”

    周妈愕然。

    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一脸痛苦的皱起眉头,“我这头怎么那么痛。”

    她双手抱住头,额上沁出汗来,“阿娘,我的头.好痛”

    承安伯夫人反应过来,赶紧将莲真的头抱在怀里,“莲儿,你不要激动,大夫说要静养一段时间。

    你千万不要激动啊!”

    莲真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安静下来。“阿娘,我想见表哥,”她可怜兮兮地说,“就跟表哥说我病了,他一定会来看我的。”

    承安伯夫人不敢再说刺激她的话,只得宽慰道:“你表哥这几日不在临都,等他回来,定然会来看你。”

    莲真没有说话。

    承安伯夫人从莲真屋里出来,心里如同坠着块大石头般沉重。

    这都是什么事啊!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让莲真和景奕来往。如今闹成这样,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亲姐姐做的好事。

    真是太作***了。

    她越想越气,但现在显然不是生气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若是莲儿没事,这桩姻缘不成就不成,大不了今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偏生莲儿这样。承安伯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话说心病还需心药治,她总不能让女儿就这样下去吧。

    承安伯夫人想了想,决定腆着脸再去求求景奕。她刚转身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站住!”

    这声音夹少了平日的温情,夹着一丝恼怒。

    承安伯夫人面上僵了僵,慢慢转身扯开一个笑容,“伯爷回来了?”

    承安伯四十多岁年纪,平日就不苟言笑,显得很严肃,此时盛怒之下,越发让人不敢亲近。

    “夫人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承安伯问。

    承安伯夫人只得走上前来,“我只是在家里有了闷了,想出去逛逛。”

    承安伯夫人虽然已经净了脸,用冷水敷了眼,并施了一层脂粉,但一双眼睛着实红肿的厉害,就算做了修饰依然遮不住哭过的痕迹。

    “莲儿还病着,你这做母亲的却要出去逛逛?”承安伯冷哼道,“若我没有猜错,你是又要去找你的好姐姐吧。”

    承安伯夫人不敢说话。毕竟自己一开始高兴得过了头,将姐姐答应娶莲真的事告诉了他。

    后来莲真弄成那样,让承安伯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丢人现眼。”承安伯狠狠撂下一句,“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上赶着去求她们吗?

    你不要这张脸,我还要脸。”承安伯甩了袖子背着手在承安伯夫人面前踱了几步。

    “我徐家的姑娘,就是没有人要,也不能求上门去。莲儿是太娇惯了,才纵容成凡事均要由着她的性子脾气。”

    承安伯道:“你是做母亲的,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从今日起,你也不要出门去了,都在府里给我好好待着。”

    这意思是自己和莲真都被禁足了?

    承安伯夫人不敢相信的望着承安伯,“伯爷,你当真不为莲儿想想。”

    “正是为她着想,才让她在府里待着。”承安伯对夫人的不识趣实在头疼,“若是放任她去,我们伯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可是伯爷,莲儿莲儿……,她醒来后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着那年春节,景奕送她糖果的事呢。”承安伯夫人又气又急。

    “什么?”

    “伯爷,心病还要心药治,若是不让莲儿见上景奕一面,莲儿这就毁了呀。”承安伯夫人心肝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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