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师兄

    “复活?!”

    白辛仙听得眉头微皱,惊愕道。

    “嗯,是的...”李玄尺边揉着脑袋,边向他解释起来:

    “那并不是普通的炼阵,两仪颠倒、逆转阴阳,这是一种能够复...”

    白辛仙听他细说完,内心愈发凝重,道:

    “若真是这样,那天地一间想必也是看中了青山域守备力量薄弱,因此,才选择了这里...”

    “可是...正如师兄你所说,要在同一时将整个青山域炼化,那得需要多么庞大的阵法,除非……他们在这里密谋了至少数十年......”

    白辛仙猛然想到那叛官刘天牧,依李云河所言,对方数次连任,在此地待了也有近二十年。

    此域贫瘠,按道理来说,调走是件好事,但唯独他却不愿,朝廷见有人乐意呆在这荒芜之地,也就欣然诺许了。

    ‘那叛官会不会也与这魔门有过勾结...又或者,他本是魔门内应,如此说来,那水妖......’

    白辛仙越想心中越沉重,当即将猜想告诉了师兄。

    李玄尺闻言,尾巴止不住的打摆,眼珠子转了又转,道:

    “不失为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这城内的安详,就十分可疑了,城中必定有阵法,因而那刘知府掩饰,才得以数十年来未曾露馅....”

    “只是...”

    李玄尺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一切不过是你我的猜测罢了,兴许猜错了...”

    “况且那李云河定是知晓些什么的,却未同与你我二人讲,这类人,当真令人恼火!”

    说罢,他气得拍了拍尾巴,随即沉声道:

    “可若推测无错,真已如此...”

    “那就只能...”

    白辛仙接下一句话,二人异口同声道:“联系师傅了!”

    “辛仙,拔我后颈毫毛!”

    李玄尺说道。

    白辛仙当即明白,用力狠狠一薅,随即扯下数十根白毛来,其中摸出一根质地较硬的,法力注入。

    不一会,这根白毛便化作一枚拇指大小的小玉石。

    李玄尺呲牙咧嘴的走来,一把夺过玉石,朝其呼声大喊道:

    “师傅救命!”

    ……

    青山城,内城西市。

    鸾雀苑。

    云州盛产美女,女子大多出落的娇柔水嫩,而作为青山域最出名的青楼,鸾雀苑却向来以女子水柔闻名,足以彰显其实力不俗。

    在这里住过夜的达官贵人,门楼书生,出来后无不赞叹其女子柔嫩似水,美且娇艳,又温文尔雅,素有文养。

    这让城中的穷男人们无不遐往,宁要花些大钱,砸锅卖铁,也要去会会苑内女子。

    出来后,皆言:“确实很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让旁人羡煞不已,也觉得能长些脸光,便同要去尝试一番了....

    戌时四刻。

    鸾雀苑刚刚开业不久,后阁梅花苑这位花魁的台场便已人头攒攒。

    能来这儿的,无不是在鸾雀苑消费至少三十银子的长宾贵客,一个个座于台下,静等着那花魁出场。

    宫卿云独坐一桌,折扇轻轻挥舞,一身出尘的的气质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又见了老鸨满脸热情的招呼了这位青年,不由得心中暗暗猜测这是哪家公子,亦或是外地来的富家才彦。

    ‘京城倒有鸾凤楼,此地却有个鸾雀苑,当真是巧了...’

    宫卿云面上笑着,见那花魁款步姗姗来,她生的娇嫩,肤如凝玉,脸上点缀着红妆,身着青红霓裳飘飘舞动,好似那天上仙子。

    ‘长的还不错...’

    底下众人见她来,顿时一阵喝彩。

    宫卿云独自饮着酒,只观赏着那花魁摆裙弄舞,弹琴奏乐,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什么点酒作诗、出对联,他通通不参与,让周围本有些扫兴的书生,顿时生出希望来。

    那花魁见他气质出尘,俊美无比,频频朝他侧目,久不待回应,也落了兴致。

    待到二更天,表演落幕,众人皆等着封词落信,只有拿了封词的客人,才能有与花魁同房的资格。

    这是鸾雀苑一贯的规矩。

    长久没有封词落下,台下人兴致焉了,往常也不是没有的事,那花魁未选中心意之人,便是这般。

    众人皆摇头叹气,抚袖离去。

    这时,一丫鬟从内阁缓步走来,神情忐忑,犹豫的将手中封词递给宫卿云,随即快步离去。

    宫卿云拍了拍衣摆,面色微红的朝内阁走去。

    他来这就两个目的,调查血气源头,以及——睡女人。

    台前一众久等的才子官贵们见状蒙了圈,纷纷向那老鸨讨要个说法。

    老鸨面色难看,不知这青年明明花了那么大价钱,怎的这么不识趣,早让他从侧门去了,偏偏呆在台下不走,叫她不做好事。

    宫卿云听得骂声烦了,扭头瞪了一声,气势荡漾,顿时叫一众人噤若寒蝉。

    “不就是作诗吗?说的本公子不会一样....”

    他有些醉意的看了看四周,见有屋阁,竹林、梅花、戏台、小池、水亭,当即放声郎道:

    “亭竹不知幽声处,月照池影映佳人。阁台日斜凝如玉,霓裳青红化作梅。戏辞难言人难却,孤身囚笼观下流。一生婉世无长久,望游人间花满楼。声名功成梅花苑,但心憔悴梦阖家。落暮居身无归处,风雨霜成锁深闺....”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就噤若寒蝉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他这一诗虽作的潦草,但也足以彰显才华,还顺带辱了这群“下流”。

    宫卿云不曾留步的走了进去,只余下老鸨满心欢喜的将客人送走,随即厉声厉色的朝着一旁候着的丫鬟道:

    “刚才公子说的,你都记住了吧?”

    这丫鬟畏惧的点点头。

    “那还不快去抄录下来?”

    说完,她快步离去,心中暗喜。

    ‘发大了呀...这公子可比前几日那仗官压人的小妖精好的多了....’

    宫卿云这头刚进了花魁闺房,后者便迎面软扑过来,小脸贴在他胸膛上,声音娇滴滴道:

    “柔儿竟不知公子这般懂奴家...”

    “啊!”

    忽然,她惊呼一声,却见宫卿云将他一把抱起,就往深闺走去。

    宫卿云自然知晓她要说什么,也懒得再听了,他所作这诗时,灵识早已将这花魁的内心窥看的一清二楚,全诗都说在她的心头。

    这花魁自然是对自己又喜又爱。

    ‘花了百八十两银子,谁愿意听你诉情诉苦...’

    这一晚,梅花苑花魁深闺处的大床,晃了一夜....

    ……

    次日清晨,白辛仙被手中的玉石刺醒,从入定中睁眼,他急忙将灵识汇入石块当中,且听那边传音。

    昨夜不知怎的,这万里音石对面竟没人回复,平日都是师傅拿着,按道理来说也不应该....

    师兄李玄尺早就跳到他身旁,一脸急切的表情:

    “怎么样?师傅有说什么吗?”

    白辛仙表情古怪,看着他,一边听着对面传音,道:

    “不是师傅...”

    “是谁?”

    “是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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