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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兰若

    余谦谦:不管了,黎寒鸦说她揉脑壳时顺手薅了孩子几根头发,等回来鉴定结果一出就什么都知道了。

    余谦谦:尸骨也找到了,如果能顺利把沈渺的灵魂剥离出来的话,到时候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余谦谦:勘查组还在进行调查,今天早上你所遇之事有些复杂,等回来之后再细说。

    木无患关上手机屏坐在座位上,公交车在金灿灿的柏油马路上一晃一晃的往前奔驰着,过减速带时木无患被从座位上颠起来几厘米。

    …虽说开快点,但也不用这么快。

    兜里的鱼刺骨寒意越来越盛,她扭头看向窗外,星期天的公司是没有人的。

    在一般情况下。

    财神爷香炉里新贡的香烧成了两短一长。

    徐安远揉揉腰从座位上站起来扫视一圈办公室,空荡荡的,加班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

    他把桌上的圆珠笔拨到一边,低头盘算着这个月的业绩,默默念叨着财神爷保佑发财。

    周五那天他态度强硬,无非是担心夫人的住院费。

    徐安远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妻子在病床上笑着跟自己说不想治了的场景。

    都怪自己无能。

    他收拾好东西,看着下午暖色的太阳光照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又颓然坐回椅子上。

    真安静啊,他仰头看向天花板,闭上眼。

    稍微休息一下,再整理下这个月的报表,去补习班接孩子放学…说起来儿子一星期没见到妈妈了,得带他去医院看看。

    思付之间,徐安远莫名感觉心底升起了一阵恐惧感,鸡皮疙瘩沿着脊柱直冲脑髓。

    他下意识的睁开眼,恍惚间一张狰狞的脸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而定下神来环望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他撑着椅子坐起来,搓了把脸,灰尘在斜进来的的暖色光芒中飞舞。恐惧感却一直在心底难以消散,仿佛周围都变得不安全起来。

    徐安远深呼吸一口,不安的反复打量四周。

    办公室一切如常。

    这是周五那天给人吓出后遗症了?他思索着转过身来,有些慌乱的拿出报表开始填信息,希望勾勾画画之间能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总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徐安远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工作。

    又过去将近半个小时,徐安远看一眼手表,站起身来。

    不行,心慌的厉害,早点回家吧还是。这么想着他慌张的扫视着四周,手下整理着没做完的报表。

    忽然间动作一顿。

    …蓝若?

    阳光照不到的办公室对角,一个暗色调的身影坐在那里。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听见门响啊。徐安远思索着慢慢收回目光。

    想到这下意识的拍了下衣兜,却没摸到车钥匙。

    于是又摸另一个兜,还是什么都没有,又去翻裤兜和准备带回去的东西…翻了半天暗骂一句,直起身来站在原地,突然想起自己去拜财神爷拿香的时候把车钥匙放在一边了。

    这真是…他抹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底的烦躁和莫名的恐惧混在一起。余光瞥见杯子里还有剩下的茶叶,于是又拿起杯子准备路过水房时再去接杯水。

    临出门前又回头瞥了眼蓝若。

    说来也奇怪,明明看见同事应该感到安心一点了才对,为什么这种怪异感反而更甚。

    是因为她平时梳得齐整的头发蓬乱的如杂草一般?又或许是因为她平时理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工作服此时领子歪倒肩上,后背也有大块的褶皱?

    既然是休息日也不想好好穿工装,为什么不穿身舒服的便装呢。

    思付之际,一阵呜呜的哭声从背后传来。

    …原来是有伤心事啊,那这个样子倒也难怪。

    徐安远这么想着,一脚踏出办公室玻璃门,却听身后传来几声低低的笑。笑声中没有丝毫高兴的意味,更多是悲怆和无奈。

    哎,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伤心的事,能把人摧残成这样。

    通往水房的楼道又暗又长,背后传来一阵阵似哭似笑的声音,徐安远心底不免有些悚然。

    还没走出几步,忽然间只感觉脑海中一阵嗡鸣声响起,笑声越来越近。徐安远一惊,转身却看见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平直的伸着一只鬼手,惨白的皮肤如皮衣起皮一般一片片的卷起,露出里面的肌肉。

    在看到鬼手的一瞬他下意识大骂一声卧槽,并把水杯朝对方扔了过去。

    只听一声闷响,一股尸液在受击处被砸了出来。

    “对不…起…但,我真的…太饿…了…”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其中发出。

    “我也…不想…这样…”

    在那具尸体说话之间,徐安远已经嚎着蹿出去一段距离。

    “可是,这段走廊…实在是太长了…”

    徐安远玩了命的往走廊尽头的那扇小窗跑,却感觉这一段路仿佛长的没边了一般,不论怎样都难以接近那扇窗。

    忽然间只感觉身后寒风乍起。

    “蹲下!”只听耳畔传来一声喝。

    徐安远依言一下抱头蹲在地上,只见一颗短发蓬乱的头飞到自己面前,又在半空被黑气连接往后拽去。

    接着那只鬼手连着胳膊掉落在自己的身侧,徐安远吓得腿一软,往另一侧坐了下去。

    此时抬头只见那只鬼的身躯黑气往上翻涌,把头固定在脖子上,身体则仿佛失去支撑一般一下子倒在地上。

    徐安远双手撑地,往后挪腾着离那具尸体远一点。

    “木槿…别砍了…我想完整一点…”说着黑气连接着手臂,又试图拼在断口上,然而同那个摆不正的头颅一样,手臂也难以正好的拼回去。

    娇小的身躯同破烂的布娃娃一般,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面上。

    尸体前一个一身黑的人左手拿刀,静默矗立着。

    女子的尸体有些颤抖的抬起那支完好的胳膊,上面的翘起的皮肤如同小旗子般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

    她伸手握住刀尖“原来你是夜行人…好厉害啊。”黑气从她掌心伤口冒出,顺着刀身向上蒸腾。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这段走廊实在是太黑,太长了…你知道那天我有多害怕吗?”

    “你能来救他,为什么不来救救我呢。”

    “…对不起。”

    黑气蒸腾着离开地上的尸体,少女的手像脱力一般重重的落回地面上。

    “我也好想…想…”

    “..再走出这栋楼啊…”

    黑气在半空中消散,尸体开始迅速腐烂,尸液以尸体为中心迅速蔓延着。

    徐安远腿软的还是站不起来,在地上蹭着迅速后退着。

    木无患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尸液流过她的靴底,再向后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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