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能活半年已经不易

    韩信在没有等到章邯回的战书的情况下，尽出二万人马排出一个一字长蛇阵，此阵虽说首尾兼顾，打头尾甩，打尾头回，打中间头尾合围。但是这是一个以多打少的阵，面对千人杀的对手排这样的阵有心存侥幸之嫌。章邯真要打阵还真不一定谁输。

    章邯探得韩信排好阵，等他应战时，继续吃他的酒，听曲赏舞。一天不去，韩信是等的心焦，三天不去韩信真的吃不消。三天士兵们裸露野外，吃饭靠送，睡觉原地坐下背靠背打盹。夜深的西北风就是秋后的凉风，虽不比大雪西北风寒冷，逆着风吹的士兵也扛不住。第三日天黑，韩信撤阵收兵归营。

    第四日韩信又不敢全军去攻城，不能将屁股量给虎视眈眈的强敌。可是章邯还是高挂免战牌。于是双方正式进入对峙状态。双方都在赌，韩信赌吕释之迅速抄章邯老巢废丘，那样雍国必定军心涣散；章邯在赌李心与骆甲守住陈仓不失，他对他俩的战斗力还是了解的，当年东征六国的二十万铁甲精兵五十万挑脚夫奴隶军团中，这两人是校尉中最能打的，只要陈仓不失，汉军必将尽显疲态。赌就不全是实力了，有时运气，天意也会起关建作用。

    奉命从祁山赶到偷袭的吕释之、冯无择兵团，人少马瘦，战斗力可以说是汉国集团中力量最弱的一支。奉韩信令绕过天水，围着废丘打了二日硬是寸功没立。那废丘虽然无精兵强将把守，但是军民皆没有被刘季集团洗过脑子，尤其是许负还未来得及在废丘传达她的神话，镇定自若指挥守城的废丘令陈署感觉在逗来犯者玩呢。所以说章邯比起司马欣与董翳还算有点群众基础，军民一心守城是城不破的关键。

    当章平、吕马童、董翳领着近四万残兵败将退到废丘后。吕释之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退。退，自然不能再往祁山退了，年头往祁山退让，是因为章邯身后有项羽坐镇，如今项羽已经兵发齐境，章邯又失去了左膀右臂塞国与翟国怕他做甚。虽然退只是暂避风头，那么就往陈仓去与韩信会合。

    韩信见吕释之忙问：“将军奉谁之命放弃偷袭废丘？”

    “回大将军，废丘如今末将已无力拿下。”吕释之解释说：“章平领着塞翟两国残兵败将逾四万之众退守雍都了。”

    “支援塞国的章平退守废丘？这么说塞国已经被樊哙拿下，翟国也被周勃灭了。”韩信起身踱步说：“本大将军在汉王陛下面前夸下海口暗渡陈仓，如今却寸功未立，以后将寸步难行。”

    “大将军不会书到用时方恨少吧？”灌婴没好气说：“用尔所学兵法，赶紧的灭了雍国吧。”

    韩信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自信，也不再下令将灌婴打出帐去了。他底气不足回：“本大将军与尔等一样都是汉王陛下的臣子，灭雍国俺们都一样的责无旁贷。本大将军认为此时应集思广益。诸位都说说有什么事半功倍的战略战术？”

    “大将军。”曹参安慰说：“只要樊哙率得胜追兵一到，章邯的死期就到了。”

    韩信问吕释之：“吕将军从废丘至此用了几天？”

    “两天，一刻没敢耽误。”

    “两天，照理樊哙应该率得胜之兵追击进雍国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如此关建时期，他用两天时间休整？”韩信疑惑地自语：“汉王陛下跟随在樊哙之后，他难道也不明白乘胜追击，不给敌手喘息复活的机会？”

    “大将军。章平逃跑时会不会留下精兵断后？樊将军疲与劲敌纠缠而迟缓了行军速度。”

    “有这个可能。”韩信还是不解地问：“那么周勃呢？他也不追击董翳，任由他缓过神来继续与汉国为敌。”

    “恐怕周勃与樊哙一样遇到了断后敌军的阻击。”

    “只能这么认为了。”韩信给自己打气说：“只要本大将军围着陈仓，章邯就不敢回撤至废丘。章邯不回废丘，樊哙明修栈道的大军一到，废丘就将成为汉王的盘中餐。雍国将国除，还定三秦的目的就达到了。”

    “俺们就陪大将军多等几天。”

    “吕将军。”韩信看着吕释之身后近似散兵游勇似的稀稀拉拉的人马问：“尔就这么多兵了？”

    “回大将军。只有区区三千人马。能活半年已经是不易了。大家都是从楚境不远万里杀到关中的，又迁徙至祁山人烟稀少的荒蛮之地，饿急了只得跟着当地土人喝热血吃生肉，一天喝一口粥都办不到，所以水土不服的俺们个个面黄肌瘦。”

    “那就传令下去，给足吕将军三千人马一个月的粮食。”韩信补充一句说：“都是巴蜀上好大米，让家乡的兄弟们吃饱饭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末将替三千兄弟谢大将军见面就拨粮食。”

    “都是汉王的子民，饿了谁都不好。”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