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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全是嘴上无毛的娃娃

    项羽的先锋英布、共敖双头并进渡过孟津,快速进入南阳。王陵、高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率兵拦住去路。

    英布见了这支巨鹿会战不愿北上的本国楚军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瞪着眼骂:“狗东西,不敢北上救赵,竟敢在此阻拦老子。”

    王陵从容回:“本郡守秦朝时与尔岳丈同级为官,年龄上也不相上下。尔竟敢在长辈面前自称老子,小子不觉得无礼吗?”

    “老子想讲理来的,可是手中铁家伙它不答应。”英布不容置疑说:“闪开让老子过去,俺俩间可能有理可讲,要是非要挡着老子不让走,那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尔手中镋是铁打的,本郡守手中枪也不是木头的。”王陵毫不示弱说:“本郡守一听楚怀王陛下的,二听主公武安侯殿下的。没有头顶二级主子的诏令,本郡守不敢放任何人过进南阳,更别说数十万之众了。”

    英布与共敖对看一眼,一同挥镋纵马而上,分别杀向王陵与高起。后者读书不少,武功欠点火候,根本就不是前者的对手。谈不上什么大战,只几个回合就知道自己并非对方的对手,于是将刘季的重托忘到脑后,逃命要紧,率众迅速朝荥阳退去。

    英布紧追不舍,要不是荥阳守卒吊桥拉得快,恐怕他就拍马杀进城中了。于是他瞬间指挥二万五千人马将荥阳围住。

    章邯与项羽随后渡过黄河,来到荥阳外扎营。

    英布进帐向项羽报:“报上将军。南阳令王陵,丈着是将军兄长刘季的朋亲,公然阻止同为楚军的俺们借道南阳去涵谷关。”

    “他说的,也包括俺们?”

    “是的,他说他只听武安侯的,没有刘季的命令,谁也别想过去。”

    “上将军。”章邯请战说:“末将愿替将军攻下荥阳,作为向将军表忠诚的投名状。”

    “不行。”范增坚定地说:“一旦尔等秦军在此与楚军久战不下,就是另一场旷日持久的巨鹿之战的翻版。”

    “是的,王陵与俺们打,他不占理,一旦与尔等秦军打,他在道德上就先下一城。”武涉赞成范增的观点说:“在这一点上,末将与范谋士完全一致。”

    “本将也有同感,令秦军去战楚军,本将怎么跟楚国人交待?一旦变成持久战,不仅延误了入关时间,也在道义上落下话柄。”项羽令章邯:“将军率本部连夜后退十里,让其他部队顶上来。不要试图与来自飞的败军会合,尔等之间要保持足够的空档。”

    “诺。”

    项羽再发令:“立即传燕赵二大国的当家人前来议事。”

    张耳陪赵王歇与燕主将臧荼同时到达。三人施礼后呼:“上将军神勇永存!”

    “俺兄长刘季不仅撇下俺们抢先入关去了,临走还令王陵坚守南阳,阻止所有非武安侯阵营的各路人马从南阳入涵谷关,竟然也包括俺这个结拜的朋亲。”项羽红着脸说:“此时俺们楚军的江东与江西贵族军团攻杀王陵就是与刘季彻底撕破了脸面,不合适,他不仁,俺不能不义;秦军章邯虽然有能力灭了王陵,六国之人谁认为合适?所以说还请燕赵二国主动连夜将军队前移到荥阳城下,明日率先攻城,擒拿王陵,带到关中交给刘季。”

    赵王歇畏敌,不敢应战。张耳也不敢,但是他敢出头与项羽讨价还价。他长叹说:“虽说赵军有申阳部、司马卬部、咱们赵王陛下亲兵部,但是皆不是战之能胜的角色,怕误了上将军的入关行程。”

    “近十万赵军战胜不了王陵二万左右点的布衣军团?”

    “回上将军。申阳与司马卬在河南颍上郡的新郑与曲遇,同暴秦章邯部的赵贲、杨熊对峙达一年有余,一直处于劣势。要不是赵高的催内侍高手斩了杨熊,恐怕申阳、司马卬二人输得无脸见人,咱与赵王陛下所统三万人马皆是被围在巨鹿达半年之久的弱兵怂将,唯一能战的陈馀与咱赌气,摔了官印回乡下做钓鱼翁去了。所以赵军不敢请战做上将军的先锋。”

    “上将军。末将愿为攻城主力,今夜发兵前行,明日一早攻城。”

    “哟。臧将军往日在巨鹿与张耳兄一样,不敢向前,始终作壁上观,怎么今日一改弱势,主动要求冲杀在前?”

    “往日在巨鹿皆是咱主燕王韩广不敢与暴秦硬拼,所以燕军一直没有机会展示风采。如今韩广滞留蓟城享受王者荣耀,末将没有拖后腿的了,完全可以放开了打。”

    臧荼一番表白自证了自己敢于做排头兵,也变相贬低了韩广,项羽瞬间对他有了好感。

    “好。入关灭秦,天下英雄排排坐分鹿肉时,本将一定忘不了将军今日的表现。”

    “末将另有一个请求。”

    “说。”

    “免了燕军向暴秦四万败军运送粮食的份额。”

    “为什么?”

    “来自飞仗着与上将军关系不错,天天象讨债鬼,跟着燕赵二军后面要粮。他的四万败军吃得是又肥又胖,咱们得胜方燕赵二军是勒紧裤腰带,从牙齿缝中省出粮食来供养曾经的手下败将。”

    “这事是本将大意了。得给来自飞立个规矩,制定个吃粮的计划。要确保六国之兵吃得比暴秦降卒吃得好。”项羽对赵王说:“赵王陛下,以后来自飞部的四万降卒全由赵国供养。”他对想要讨价还价的张耳说:“赵相国大人拿出一个供粮的可行方案,一切严格照规矩来。”

    “上将军,赵国只想对六国讲义气,不想跟暴秦结善缘。”

    “保证投降的秦兵生命,是本将与章邯将军议和时答应的。说出去话如同吐出去的痰不带收回的。尔说是不是?”

    “上将军。”张耳献计说:“让秦兵全数攻城,可能会背上骂名。但是只令来自飞带上败军都尉以上官员冲在燕军最前沿,借王陵之手全宰了,有百益而无一害。”

    “怎么个意思?”

    “领兵的将全部战死,无头的兵就成了任意拿捏的苍蝇,便于管理。再说少了成百上千的人吃饭了。”

    “赵国就多百十号吃饭的?”

    “先玩死都尉以上中高级军官,往后在借故玩死校尉以下中低级军官,吃饭的不就越来越少了,利弊是不是显而易见?”

    “那就令来自飞以楚军中大夫衔再次担当先锋中的先锋。”

    心中掂记着故国,又想不出拯救的好办法。人称天下第二猛的来自飞心中充满矛盾,思前想后,权衡再三,他决定继续夹着尾巴,再弯腰低头装孬,尽一切可能地将四万败军,平安带回到关中,在上秦本土与六国之人一决雌雄。

    接到项羽的命令来自飞率逾一百号都尉级将官,换上白色楚军服装,领取配发的兵器,高举楚军旗帜,向荥阳开拔。行了不到百里,彭越迎面而来。

    “彭将军有何公干?”

    “来将军。末将愿与尔并肩作战。”

    来自飞又问彭越:“将军可知这事得上将军允许?”

    “项羽总以贵族军团的优越感,俯视咱们这些草民出身的军人。”

    “是吗?这本将就无能为力了。”

    “话说臧荼不就是陈胜王首义的九百奴隶之一吗,出身与咱一样的贱。”

    “这也是上将军的事,本将不知如何回答彭将军。”

    “项羽只要用末将,南阳就是王陵的入土之地。”

    来自飞闻言下马拉着彭越的手说:“将军所述皆是肺腑之言,末将愿意给尔树威的机会。尔只能一人,最多带上二三人混在吾的军中,因为上将军命吾只带将级军官,人多了怕引起人家误会。”

    “来将军放宽心,在下不给尔为难,就咱一人跟着尔攻城,一定杀出样子让项羽另眼相看。”

    来自飞仰面朝天叹:“天不亡秦呀!在此关建时刻能得到彭将军相助。”

    “暴秦亡已不可逆转,秦王子婴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彭越略显亢奋说:“聚在此各路诸侯已开始谈论秦亡后,怎么平分天下了。末将前来助将军只是想功劳薄上有咱一笔,日后也好分个一亩三分地,做个富家翁。”

    “是吗?”

    “是的。”

    来自飞愣在原地,半天不知所措。他想:是自己病急乱投医,答应了面前这打鱼不守本份,杀人做了水盗的贼人。他翻身上马说:“将军就一人跟随吧。”

    “来将军心中有事吧:”

    “对。尔猜猜本将心中所思何事吗?

    “来将军定是想着重塑强秦。”

    “尔果然不同凡响。难怪能以一个打渔人的身份拉上上千人马。”来自飞一把拉住彭越问:“尔认为大秦复活有路可走吗?”

    “直路,弯路都已成死路。”

    “此话怎讲?”

    “打落在地碎成一堆的碗还能复原吗?秦已是散落在地的碎渣子,它不是什么昔日的辉煌不再,而是国已不国。嬴氏王室被赵高杀得只剩子婴一人,是因为子婴是个放马娃娃,比楚怀王陛下还要小七岁。至于是不是真的姓嬴,谁也不知道。这样还能复国除非天助,人力是不可挽回的了。”

    “齐国无论是田荣要立的田儋儿子九岁的田市,还是田都要立的田建儿子十几岁的田假都是嘴上无毛的娃娃,东方六国能办成的事,吾大秦就不成。先帝十三为秦王,不是干得很好吗?放马的子婴能比楚怀王放羊的差?”

    “秦始皇帝十三岁能干好秦王角色全是他不计后果在先,偶尔得手于后,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他奶奶华阳君与仲父吕不韦让着他,故意让他得手而已。子婴身边还有谁会用自己的失败来为他树威?赵高怕是不久也要杀他。”

    “照尔这么说天下大局已定。”

    “不,秦亡已成定局,而天下大局还是个未知数。”

    “请说得透彻些。”

    “各路诸侯皆是树旗造反之人,谁也没拿谁当回事,秦亡之日,就是他们争权夺利之时。接下来天下混战将不可避免,谁将笑到最后,只有曲终人散方知。”

    “领上将军衔的项羽将军应该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项羽?”彭越连笑数声说:“他绝对不可能笑到最后,因为他面无天子之相,哪有天子之命?他脑袋里装的全是自命不凡的狗屎,他定将在妄自尊大中走向灭亡。别忘了穷人不可欺,在此如同在下这样的将领皆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小看了谁都会有不可预见的后果。”

    “尔是恨他看不起奴隶军,而恶意中伤吧。”

    “一个只想到成功了会怎样的人,是注定要失败的。”

    “秦已扶不起,项羽又靠不住。请问渔夫先生吾辈之人该何去何从呢?”

    “良禽择木而栖。将军应寻明主,投其门下,不愁新主登基日,论功行赏时没尔的份。”

    “本将弃秦投楚已是背主,再弃楚投别人,可就是见利思迁,背信弃义的小人了。断然使不得。”

    “守着混蛋项羽这棵树吊死不值。浑蛋刘季比他猾头数十倍,是个争天下干大事的狠角色。”

    二人正在辩论。栾布前来迎接:“来将军。本将奉大燕主将令,前来迎接。”

    “败军之将,亡国之臣,是前来燕军大营听候调遣的。”

    “来将军客气,已经为尔与尔的手下备好饭菜,饱餐后睡觉等天亮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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