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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上柱国陈婴入关

    见证了长城军团仅剩的四万人被杀光后,项伯有心地对范增说:“今晚之事得有人主动在天下人面前背锅。”

    “多余的担心,二十万燕、赵大军自己就会说是他们充当了杀降的主角,锅得有张耳与臧荼背。”

    “谁是这群诸侯的领头羊?是上将军项羽,要是没有人主动出来为他背这个锅,关中之人会将血债记到他的头上。”

    “什么意思?”

    “作为为项家军操持军政的谋士,又是上将军的亚父。要做当之无亏的二号人物,就应该主动替少主承担这份责任,天下人才会信杀降是尔替上将军做的主。”项伯提醒说:“作为辅助者,不仅要献计献策,还要主动维护主子的形象,用刘季帐下萧何的话说叫‘有善归主,有恶自与’这叫懂得怎么为人臣。”

    “左尹大人的地位不在老朽之下,尔为什么不主动替侄子承担骂名?”

    “本官是楚国左尹,名义上是楚怀王陛下的臣子,俺出面为上将军代过,天下人谁会信?”

    “老朽会信。”

    “俺四哥武信君上柱国项梁怎么就看上尔这么个贪功,沽名全占的酸儒?因为尔,楚怀王这个政治包袱项家在接代地背,甩都甩不掉。可能尔至今都不知道尔的这个谋略害得项家被刘季超越。”

    “刘季跟项家玩心眼可不是老朽教的,是他生而带来的。”

    “本官说东,尔说西。知道武安侯的相国萧何为什么能从沛公时的丞督事起,一直就是他阵营的第二把交椅无人替代吗?因为萧何知道有功归主,有过归己。从来都是有福主公享,有难奴才上。荣全归主公,骂名他在前承担。”

    “左尹大人对老朽为人臣很是不满意?”

    “范大人。作为谋士,尔要知道主公用不用尔所献之计,有主公的全盘考虑,而尔总是要上将军什么都听尔的,总认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当初要不是尔怂恿上将军过漳河在河北血拼王离部,俺们也学刘季转身向西。那么今日的局面只有二种,一,可能章邯与王离在后追击,燕赵等诸侯咬着这二大暴秦军团,二,可能王离斩了赵王歇,向东与田荣会战。如今是什么?田荣毫发无损地经营齐地,暴秦主力军团还剩近二十万成了隐患。”

    “章邯投降全是二大阵营谈判的结果,怎么也要老朽承担后果?”

    “所以说尔不懂得承认和纠正自己错误。假使继续尔的错误不与章邯议和,俺们现在还在河北苦战。关中就真的是刘季的了,江东是楚怀王陛下的了。俺们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至今尔真的不知道宋义当初是对的?”

    “现在说这些何意?”

    “眼下尔主动承担所有骂名,包括安阳斩杀宋义。俺们的主公上将军太年青,只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壮年,与刘季这个老而不死的比,他太嫩了,所以尔以后出主意献计策皆要想好了再说。”

    二人说着到了项羽的上将军大帐。范增有没有听进项伯的话不知道,但是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承担。

    众人皆是一夜没合眼,不仅魏王豹与韩王成禁约着自家军马没让出营。章邯也是全身披挂,手持狼牙大棒骑马守在自家营门口,天亮后他自缚后带着司马欣与董翳来找项羽。

    项羽令英布为章邯松绑,口中安慰说:“章将军不必自责,王离军团败军四万人竟然私藏兵器达七千,而且他们中有人公开说:‘投降是上了章将军的当,到了潼关后就地反水,与诸侯再决雌雄’。其心叵测,故而被灭光光。”

    “羽儿。”项伯真是急了,他脱口而出地以长者身份直呼侄儿后对章邯说:“仅剩四万长城军团将士私藏兵器事,是赵国相国张耳通报的,也是赵国会同燕国一道干的,楚国不背这个锅,少将军不背这个锅,这个锅太大了。”

    张良替张耳辩解说:“楚国是天下诸侯入关的领军之主,谁也代替不了楚军的领导责任。”

    “尔什么意思?”范增虽然自己不肯背这个黑锅,但是斥责张良他如同斥责刘季,一点面子也不给。只听他骂:“始皇帝年代,尔与张耳全凭嘴一张将嬴政黑成了妖魔化的暴君,如今尔又要上嘴唇碰下嘴唇将脏水泼到上将军身上。”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良陪着笑说:“在下没有栽脏给上将军的意思。在下是说楚国,是楚怀王这个人主不在场的楚国阵营,这个阵营中资格最老,年龄最大者是范老前辈。”

    “尔还知道俺是前辈。尔却全凭嘴一张,将赵国相国张耳全程参与并领导的杀降之事说成老朽之罪。这可是历史污点,老朽不替赵国君臣背这个锅。”

    张良冷眼相对说:“范大人不想承担最高领导责任。准备甩锅给谁?此问代表咱与上国左尹大人项伯,赵国相国张耳仨。”

    “眼下楚怀王陛下在长沙,此处领军人物是上将军。”

    “这可是范谋士自己说的,不要自己往少主身上揽黑锅,却骂是在下送的。”

    项伯什么事都可以讲兄弟情,但是在侄儿与兄弟间他毫不含糊地选择项羽。他对张良说:“兄弟,上将军年青,尔可不能将他往沟里引。”

    “项老弟言重了。”张良赶紧地解释说:“上将军是咱俩共同的兄弟刘季的结拜老弟,也就是咱的老弟,咱绝无半点不尊之意。”

    章邯无心听这几个儒道通吃的读书人在这辩论黑白,他向项羽说:“末将请上将军令人挖坑埋了那四万关中儿郎。”

    “这个请求不过分。”项羽大声令:“燕赵二国就地挖坑埋了秦军尸体,请求他们的灵魂不要找尔等索命。”而后他拉着章邯的手说:“请将军进帐喝一碗稠粥,然后俺们共议入关的队形。”

    每人都分得一碗稠粥喝过,项羽一抹嘴说:“章将军与司马长史、董都尉分兵,各领五至六万人马,分隔夹在诸侯军中,分别由各国承担他们的军需,这样也减轻了赵国的负担,将矛盾最小化。”

    范增表态说:“唯上将军令是听。”

    “很好。”项伯点头说:“这样也减少了诸侯对秦军的防范之心。”

    章邯也表态说:“末将与司马长史只是要带关中人种回家,别无他想,还请诸侯不要怀疑。”

    张耳不忘挑拨说:“与将军有杀叔之仇的上将军都不怀疑尔的诚心,咱们诸侯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耳兄。”项伯反驳说:“战场上箭镞无眼,章将军只是误伤吾兄,没有主动杀吾兄之事。象王翦战场上单挑吾父项燕决高低才叫杀父之仇。”

    章邯跪地说:“谢上将军叔侄不杀,此生唯上将军马首是瞻,决无二心,天地可鉴。”

    “本将相信章将军与俺们一条心。起身。”项羽等章邯归座后发令:“俺们耽误不起了,各位听令后,即刻拔寨前进。俺楚国每战必为先锋的江西军团为第一队,章邯将军随后,本将军亲率江东军团为第三队,董都尉随后,燕赵分为第五第六队,魏韩合为第七队,司马长史率五万人马断后。”

    “诺。”

    司马欣断后只是官话而己,身后没有任何追兵,皆是如同彭越等不入项羽眼的,项羽任其自生自灭的,可总也死不了的小股武装。他们不仅不会给司马欣添乱,还不时地在后为他收拾伤病员。大家就这么一齐跟着走,走下去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新时代活得体面些。“秦鹿”掌握在项羽手中,分“鹿”时谁要不在,那就意味着谁汤也喝不上。

    为了保证司马欣与他的五万秦军粮草不缺,始终心怀感恩的项伯也来到他的营中与他一道行军,二人共叙过去,展望未来。

    武关,郦食其与陆贾问陈贺与陈濞:“他们要过关?”

    二陈看着山下陈婴与吕臣部说:“是的,在此有十天了,铁了心要入关进咸阳,企图分一杯羹。”

    郦食其直接发令说:“二位将军去将他们请上关来,本酒徒会会他俩。”

    “诺。”

    陈婴与吕臣上关,见了二位武安侯的特使,各自施礼。因为曾经在中原并肩行军达一月长短,彼此之间也不用介绍,客套也免了,双方入座后直奔主题。

    陆贾开口就说:“虽然秦二世皇帝死了,但是暴秦又立了个子婴为秦王,所以说天下太平还有些日子,在太下大局不敢说已定时,作为上柱国与司马二位重臣不在怀王身边保驾,却要入关添乱,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陈婴回答说:“暴秦都不能称之为秋后的蚂蚱了,它连蹦跶几下的力量都没有了,是个死而又僵的浮尸而已,接下来要做的是埋了它。”他反问陆贾:“作为反秦比武安侯早上许多时的本上柱国,在灭秦的过程中付出比武安侯只多不少。难道不能进入关中,参与分一杯羹?”

    “先入为主的道理,上柱国大人不会不懂吧?”郦食其冷冷地说:“在关中已经属于咱主武安侯的时候,上柱国与司徒进去准备怎么分?置咱主公于何地?吴芮辖内地广人多,二位怀王重臣舍近求远,是认为咱主公好欺吧?”

    “本上柱国曾与武安侯并肩讨罚背主投魏的雍齿,又共同进军砀郡的郡治,一起见证曹无伤斩了郡守壮。”陈婴露出善意的笑说:“本上柱国提醒二位顶级谋士,别对项羽正在朝涵谷关进军视而不见哟。本上柱国也许可以为武安侯分忧。”

    陆贾闻陈婴前一句心中叫苦,心想:当年雍齿与主公演双簧给项梁看,如今成了陈婴口中的功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他听到他的后一句更是心烦,他却回以微笑说:“作为俺主公的兄弟,项羽是非要入关给他哥哥添乱不可,那么作为俺主公的朋友,上柱国也入关不是乱上加乱。”

    “错。本上柱国与楚国司马将军大人入关不只是为自己想分一杯羹,也给刘季带来了尔君臣想要的礼物。”

    “带酒来了?”郦食其戏谑地说:“关中如今不缺酒,咱主公带去的粮食可以酿无数上佳好酒,要是需要可以进贡一些给二位大人与楚怀王陛下。”

    “如今长沙也不缺酒。”陈婴也回以冷脸说:“本上柱国的礼物二位本家将军不知为大礼,不过二位玩政治的谋略大家可能就如获至宝了。”

    陆贾转头问坐在下席的陈贺:“将军,上柱国的礼能作为入关的投名状吗?”

    “回陆大夫,广野君。上柱国说他随身带有楚怀王陛下的手令。”

    “怀王手令多了去,除了发号施令外,他还能干点实事吗?”

    “陆大人是不是想骂小放羊的?可别小看了这个年青人的智谋哟。”陈婴板着脸说:“二位谋士将耳朵竖起来听好了。怀王陛下手令:先入关者为关中王。”

    陈婴宣布完手令内容,刚刚还板着脸口舌交锋的各位立即转怒为喜。本来应该跪着听宣王令的陆贾从座位上跳起来说:“太好了,此令就是俺主公为关中王的政治宣言,谁敢挑战这先入为主的王者约定!”

    作为背秦向楚的吕臣,此时补充说:“此令说明武安侯在怀王陛下心中的地位。他这就是告诉项羽,寡人册封刘季为关中王了,且理由充分。”

    “放他俩入关。”

    “陆大夫。”陈濞提醒说:“这可是往关中俺们阵营掺进了二股不一样的佐料,是不是得经主公同意?”

    “俺作主了。一切责任,本参政事承担。”

    “本爵与陆大人一道承担,二位与上柱国同姓的将军不要担忧,主公面前老酒鬼还是能做半个主的。”

    “既然二位殿下的股肱之重臣发话了,那就放行。不过二位大人所带人马不得超出五千。”

    “陈将军太高看本官了。从盱眙到彭城,俺们处处受刘项二支大军的挤压,好不容易到了长沙,又是吴芮经营已久之地,俺们在哪都无法高树招兵旗,哪来的吃粮人补充兵源?放心吧,本官二人所带总共只有五千。”

    陆贾对二陈说:“二位将军分出一人给上柱国与吕司马做向导,确保二位大人赶在项羽前进入咸阳,当众宣布怀王陛下的手令。”

    “咱俩还要去长沙吗?”

    “主公交待的事只完成了一半自然要去。毕竟项羽还在涵谷关外游魂。俺得去为君爵兄弟二人还有丰沛兄弟中人在怀王面前走一个册封的流程,毕竟这是主公对军功之臣的诚心赏赐,俺不能不办成了。”

    “那陆大人一个人以武安侯麾下中大夫之衔前往长沙走剩下一半任务的程序,老酒鬼先回咸阳,萧大人只是干实事的,至于政治谋略上他欠缺的很哟,主公离不了咱在旁献计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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