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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甩锅大恩牢记 英雄相惜不忘

    郦商在成都征兵征粮二不误,突然接到刘季令他领陇右都尉衔支援韩信。到底是上马能管军,下马能管民的全才。他先将自己所掌控的钱财汇总后,交给使者往南越拉拢安抚赵佗,确保这个鼠目寸光的只求自保的自封为王的短视之徒不从后插刀。而后立即率所招六万新兵出发,走陈仓道翻越秦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陈仓小城外。

    从来都是跟着樊哙、周荷等不服韩信的灌婴对郦商还是十分佩服的,他率手下将领迎接郦商,并自动归其指挥。郦商那也是汉军中唯一能与曹参比试上下高低的上将,他亲自率新兵攻城。

    论将的功夫郦商绝对高出灌婴几个层次,论兵源数量汉军处于压倒性优势。陈仓城中的李心、骆甲被久围后,粮草供应不济,已经到了马瘦毛长,人瘦面黄。只一天,城破。二位雍国守将归降,郦商只休息一夜并率灌婴与收编的李心等共八九万人马朝废丘赶。

    韩信迎着郦商,二人客套一番后。他直奔主题说:“自去年八月,本大将军围住章邯以来,将军是第一拨援兵。章邯名不虚传,其人之勇不输英布、龙且。”

    灌婴粗声粗气插话说:“从今后末将等听命于陇右都尉的。”

    “尔是在挑战本大将军的权威,还是在领头不遵汉王陛下之命?”

    张耳在旁缓解矛盾说:“汉王陛下没有说大将军与陇右都尉谁为正?”

    韩信嗔怒说:“监军大人后来,没有见识俺主公汉王陛下筑台拜将。”他略带得意地说:“俺主公拜俺为大将军,并对天发誓只授俺一人为大将军,且永远不授第二人,并且保证了对本大将军三不杀。”他又问郦商:“将军可还记得主公与众将剖符?”

    “记得。”郦商谦虚地回:“主公剖符时左符分发给末将与曹将军等十五名上将,右符只用三枚,主公自己,刘交将军,大将军各执右符一枚。”

    韩信请出右符捧在手中说:“右符归君,左符授将。本大将军手持右符号令众军,代表汉王陛下。凡持左符带兵将领见右符如见大王。”

    郦商带头,曹参等附和齐声呼:“愿听大将军令。”

    张耳也离座躬身施礼说:“在下愿听大将军令。”

    韩信将众将晾在一旁,拉着张耳说:“常山王是汉国邦国,是汉王结义大哥,是以客的身份在军中充当监军的贵人。本大将军无权命令监军大人,倒是监军大人可能监督本大将军。”

    天性张扬的韩信,也有明白事的时候。他用待张良之礼待张耳,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充大。

    “名为监军,实为大将军麾下幕僚,一切皆由大将军作主。”

    “常山王能如此谦卑,本大将军惭愧。可是帐下上将却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公开羞辱本大将军。”韩信将右符举过头顶说:“是不是非要本大将军请尚方宝剑,执行军法?汉军找万人敌之猛将没有,但是也不缺百人斩上将,多一个少一个不影响大局。”

    曹参朝要发作的灌婴挤眼摇头示意不要顶着干。灌婴识趣地出列,弯腰抱拳施礼后说:“末将愿听大将军令。”

    “真心的?”

    “真的。末将也懂见右半边虎符如见汉王陛下,所以大将军令不敢不听。”

    “这就对了。不要不服汉王陛下所定的主次关系。”韩信大声令:“立即传周勃、孔聚、吕释之、冯无择前来中军大帐议事。”

    “诺。”

    随何在九江国国都六县隐身一月有余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英布不会无条件地支持项羽了,既然已经与项羽离心就不会杀他这个汉王派来的说客。认为说服英布已无杀身之险后,他来到九江国王宫。

    “呵。真是个不怕死的。”英布盯着施礼后站在阶下的随何说:“这许多天寡人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是尔使阴招将寡人引向了不计后果杀义帝的陷阱。”

    “大王陛下。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义帝是项羽使人杀的,与大王和俺二人何甘?”

    “噢。”英布瞪着大眼珠子疑惑地问:“可有霸王派人杀义帝的证据?”

    “有项羽杀义帝的书面结论。”随何继续将英布往沟里带。他正色说:“俺主公汉王陛下,在洛阳会盟诸侯。向天下公布项羽十大罪状,其中有项羽逐义帝,抢彭城自都之;使人阴弑义帝(此为《史记》原话)。陛下可知杀义帝不仅当代人所不容,也将永远背负历史的骂名?帮陛下洗净污点,甩锅给项羽,俺主公可是费了吃奶的劲。”

    “寡人没去洛阳会盟,但是对汉王所为略有耳闻。今天听尔当面告之方信为真。”英布想:这就是项羽信赖的结义哥哥,老而不死必为贼的刘季。他反问:“给项羽强扣上不可能有的罪,有人信吗?”

    “在洛阳会盟的王者,将士,百姓等各色人等无人怀疑。听不到异议,就是说他们全信了。”随何知道,要趁热打铁,将英布的思路控制在跟着自己走的范围内,他接着说:“要是九江王陛下,从此感谢俺主公的好意,站到汉王旗下,共同灭西楚,共创新纪元,重建新秩序,那么天下人都会信。要是陛下非要义无反顾地死抱无道霸王的大腿一条道走到黑,那么相信义帝是陛下杀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并且在历史上留下烙印。”

    “随大人这是要强逼寡人站到汉王的队中与霸王作对了?”英布长叹说:“寡人对霸王最大的不满就是他戏下分封,不问汉王私自撤离救赵主战场,借口护送楚怀王迁都长沙而从武关抢先入关,抢捉胜利果实之罪过,反而将汉王列为灭秦次功,将秦岭以南所有地都封给他为汉国。反观霸王对寡人,将本属于寡人的南楚荆皖之地分成三份,赏给昔日帐下共敖一份。寡人是跟着岳仗占领了江西全境后往江东自愿受故上柱国项梁节制的。自项羽安阳杀宋义后跟着他每战必为先锋,他主持分封天下,寡人所受之地不增反降。寡人心中无比的疼。”

    “九江王此话差矣。俺主公先入关中,牵制了秦二世全部精力,从此他无法向棘源的章邯与沙丘的王离输送一兵一卒,一粮一草。减轻了河北主战场的压力,此功非小,俺认为大到超出项羽为灭秦首功。”

    “嘿嘿。要不是看在汉王为寡人开脱罪名,将污水沷给霸王的情份上,尔说这话,寡人必将尔打出宫去。”英布辩论到:“河北主战场吸引了暴秦除南越赵佗外的全部精锐。关中已到无人可用,政治体系崩溃,官僚体制瓦解,军民人心分崩离析。凡诸侯谁去都是完胜。而寡人率江西军团二万五千将士拼死千里奔袭,分割章邯与王离,为确保江东军团战胜王离寡人身中十数刀伤,帐下猛将浦将军战死。此等赌上血本的大功,在尔的眼中应该排第几位?”

    “功虽不在俺主公汉王陛下之上,但是项羽将九江王陛下列在第十三位确实是分封不公。”

    “寡人说不过尔,要想尔承认寡人功在汉王之上是不可能的。”英布亮底说:“虽说霸王有许多不是,但是此时寡人要是背他投汉有趁人之危嫌疑,往昔日自己所倚重的项氏家族伤口上撒盐的事寡人做不出来,还请尔代告汉王陛下,请他谅解寡人心不够很,至于汉王的大恩,寡人日后必报。”

    随何听出了英布的话外之意,他是要保持中立。其实说服英布保持中立是刘季给随何的最低要求。随何可是想达到刘季最高要求,英布率南楚三国归汉。他于是继续拉拢说:“有恩不报,非九江王陛下这样的仁义兼备之人所为。既然对项羽有怨,对汉王有所亏欠,为什么不立即回报?难道非要等到俺主公灭了西楚国,杀了无道霸王后再来投汉?大王不觉得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么确定汉王能战胜霸王?”

    “俺主公率诸侯联军七十万,分三路东征灭西楚。一个多月时间中路,南路二军已经在萧县汇合,离西楚都城彭城只有一箭之地了。北路陈馀已经进入薛郡多日,怕是也到达彭城附近。西楚国只剩彭城一座孤城了,而项羽在齐境胜负未知,生死不明。九江王认为谁必胜?谁又将必败?”

    “七十万可能是诈称吧。学章邯于秦二世元年率二十万精兵,外带五十万挑脚夫,就对外诈称七十万?尔是没见证过霸王之勇,江东子弟兵就是项羽为虎,余者为饿狼的无敌军团。尔想呀,一个万人敌,数个千人杀,余者百人斩,要想战胜江东军团,非得三百万不能稳胜不输。”

    “项羽与他的江东军团没有九江王说得这么天下无敌。过去项羽能常胜不衰,是因为俺主公这条龙还处于盘着状态,如今龙之骄子已经醒来,并且腾空而起,项羽作为虎只能接收失败而卧倒任罚,非要继续为恶只能必死无疑了。”

    “看来尔是非要说服寡人选边站到汉王旗下了。寡人要是不说出心中实话尔是不死心了。”英布开门见山说:“汉王刘季就是个人前示笑,背且耍阴的两面刀。想当初他与寡人同时投到故上柱国项梁门下时,所带数千布衣跟叫花子没有分别,他极尽阿谀之能事,用与项氏结朋亲之手段与霸王称兄道弟,给只比他大一岁的项梁做义子。项梁对他是放一万个心,信任他如同亲子。他的回报就是抢项羽到手的江山,一边在自己的地盘以汉为新纪元,一边挑唆项羽与田荣死嗑,最后自己无情地在项羽的伤口踏上一只脚。”英布看着随何说:“为了至极富贵,就可以不顾一切地使阴招吗?寡人不能为了汉王的一点小恩小惠就选错边,站错队。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讲点仁义道德的。”

    随何知道自己这趟差是说服不了英布加入汉军阵营了。但是主子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他强示笑脸说:“九江王陛下是将俺主公争富贵途中使用一点谋略说成是阳奉阴为了。什么叫阳谋?又什么叫阴谋?皆是心术巴了。在智慧心术上整个西楚集团与汉国上下君臣比差的不是一档次。项伯迂腐,项羽愚蠢,范增军事上只知战术,不懂战略,政治上低能弱智。最终输给汉王既是天意,也是人为之必然。”他指着天说:“天予而不取,最终必定会后悔失不再来。”

    “天予?”

    “西楚国有这帮弱智低能者当家,丢掉到手的胜利果实是必然。尤其让他人取西楚而代之。作为项羽的哥哥,天之骄子,俺的主子不先他人一步就是坐失良机。争天下不是请客吃饭,用不着客气。”

    “既然汉王必胜,也就用不着寡人相助了。寡人从现在起学赵佗与田荣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参与汉与西楚的天下争霸决战。”

    “九江王陛下已经将话说死,俺也就不好再争取了。那俺俩就说定了,南楚三国保持中立。

    “寡人只能确保衡山国与九江国中立,不能保证临江国也中立。”

    “只要九江国中立,临江国掀不起什么大浪。”随何轻蔑地说:“临江国的共敖在汉国君臣眼里就是个可视为不存在的下下等小国,不足为虑。”

    “已经备下美味佳肴,上使吃过喝过再回。”

    “俺这就告辞。俺主公等着俺的信呢。”

    英布起身离王座,拉着随何的手边送边说:“请上使转告汉王陛下,寡人真心实意谢他不计寡人在戏下说的许多对他不尊的话,在洛阳为寡人脱罪。也请他理解寡人不想与霸王翻脸的心情,毕竟曾经是英雄相惜的战友。”

    这种两不得罪其实就是甘做骑墙派,英布嘴上说的感谢,只是口惠而实不至的敷衍。如果刘季在洛阳会盟诸侯时,不为英布开脱杀义帝之原罪,恐怕他还真的就出手帮西楚战汉军。

    “中立就好。中立就是汉国的友邦。”

    “那就一言为定。”

    “留步。”

    “不送。”英布对着东方自语:“霸王项羽呀,汉王刘季在教尔什么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尔面临的处境就是尔戏下分封对寡人不公的报应,这个教训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今天寡人要说的是作壁上观,寡人也会。头顶三尺的神灵作证,是霸王先负寡人,寡人还以坐山观虎斗。至于汉王与霸王谁最后胜出,看天意如何吧,他俩各自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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