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是我爹吗?

    “光着呗!”自找的!谁让你留宿的?

    他便不说话了。

    “宁老师……”她逐渐找自己的台词,“你不觉得你睡这很不合适吗?”

    他目光闪烁,“这是客房啊,我不睡这,那睡哪儿?”

    “……”他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装的?她咬牙,“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睡我家!你回家去吧。”

    然而,他又不吭声了。

    她一时冲动,想掀开被子把他赶走,可是,手刚刚碰到被子,眼睛便和他的相对,那双清澈澄亮的眼眸里,有着“你想干什么”的疑问。

    她顿时脸色飞红,手抓着被子,再也动不了。

    “你睡吧,我走了。”她缓缓收回手,觉得自己很蠢才来这房间一趟,得,你爱干嘛干嘛,爱睡就睡吧……

    “流筝。”他偏偏的,又唤住了她。

    “干嘛?”她头也不回。

    “我觉得,我们俩今天还有账没算。”他缓缓说道。

    她想起了办公室里那回事,罚抄嘛,定所谓的奖惩制度嘛,她骂他了嘛,不就这样?还有什么账?

    “是啊,我得罪宁老师了呗,明天继续罚我抄呗,你看我还抄不抄!”她转过身来,“宁老师,从头至尾我都没有错!错在你!更年期提前!内分泌不调的老男人!”

    下午说的话,再说一遍,不怕得罪他!

    他徐徐从被子里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果然是光着膀子的,一身的肌肉还是那么熟悉。

    她赶紧错开了眼睛。

    只见他拿起茶几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目光如深水,幽然不可测,“流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突然改叙旧了?“记不清了,大概十二三年吧。”她认识他,到今天应该是十三年六个月整,可是他认识她,要从哪天算起呢?是她室友恶作剧地把她推到他面前,还是那年湖畔他问她是否愿意嫁他?

    “听说你从前对我了如指掌?”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一扬。

    “……”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听说你积攒了我所有的小道消息?什么时候上什么课,什么时候有什么比赛,什么比赛拿了奖,学生会里所有活动的照片只要有我的你都多洗一张去?总之,就差没打听我什么时候上厕所了?”

    阮流筝想了想,“也打听了。”

    “……”这回是他一愣了,幽深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漾了漾,好似要笑出来。

    “不过……”阮流筝来了个转折,“那是我年少无知,迷上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早知道你会变成一个更年期变态老男人,我会戳瞎我的眼睛!”

    于是他那差点流露出来的笑意又收回去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流筝,其实我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尽管我们认识了十二三年,尽管你是我的忠实小粉丝,但是你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他悠悠地说。

    这点她承认,她只是了解那个表面风华盖世的他,他的内心,她从来就没走进过。所以呢?现在他想要她了解她吗?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他道,“是,我想告诉你,流筝,我从前其实不是一个好人,突然有一天我想做个好人了,就认真做了十几年,但是流筝啊,你最近好像在逼着我把我往坏人那条路上推……”

    “想说什么就说,别绕弯子!”她被他一堆的好人坏人给绕蒙圈了。

    “没什么。”他语气利落,“我就想提醒你,听话一点儿。”

    她笑了,俯下身问他,“你是我爹吗?”

    她犯了一个错儿,她顶嘴可以,哪怕真叫他爹都可以,但是不应该俯下身靠近他,她忽视了一个潜在的危险……

    就在她带着嘲弄的笑俯身的瞬间,后颈被人制住了,就像上次在医院一样。

    她大惊,想马上后退,然而哪里撼得动他?被他拎着根本就无法再动分毫,再然后,就被人封住了双唇,并且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摔倒在床上了……

    “你……”她用力挣扎,抓他的肩膀和背,手触之处,全是光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

    “我觉得你下午说的话有点道理,我的确是内分泌有点儿失调了,所以需要一个女人……”他在她上方,眼睛里除了那些常有的亮光更多了些火焰似的东西。

    她用力将他一推,终于从他身下挣脱,忽然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揣度他是正人君子这一想法,恨不得打烂自己的脸!

    可是,他现在到底是在闹什么?

    她在书桌旁坐下,渐渐平复自己的心绪。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少妇,可现在她在他面前就像十八岁的姑娘那样容易失控,然而他呢?

    渐渐地,平静下来,给了自己四个字:顺其自然。

    打开电脑,想做些工作让自己情绪更平复一些,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邮箱,他收到按摩仪那天给她的心愿卡还在呢,她要写个什么愿望?

    她暗暗哼了一声,飞快打了几行字,发送了过去。

    客房里的宁至谦已经滑进了被子里,准备继续睡觉,手机一响,邮件提示音。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光裸的胳膊出来,一看邮件是她发过来的,眼里几分兴味盎然的样子,打开一看,他给她的心愿卡寄回来了……

    上面写着:宁老师,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辈子吃到最好吃的巧克力就是你DIY的那种,所以,我的心愿是,既然你这么擅长DIY,那祝你一辈子DIY来调节内分泌吧!宁老师,有一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哦!不谢!

    他读了两遍,然后将手机一放,睡了……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有点闹,阮流筝是被吵醒的,匆匆下去一看,原来是宁至谦叫来的司机和特意请来的家庭特护到了。

    “裴姨,阮叔叔出院以后的护理很重要,也很辛苦,特护对业务更熟练一些,您就别提钱的事了。”

    这是阮流筝下楼时所听到的,他正在做裴素芬的工作。

    裴素芬最后只能叹气,“那这钱还得我们自己出,待会儿我给你。”

    “好。”他没跟裴素芬纠结这个,“以后让流筝给我也行。”

    吃完早餐后,分开而行,司机载着裴素芬和特护小环去人民医院,阮流筝则被宁至谦押上了车去上班。

    本来想搭地铁的,后来一想,何必,有免费司机不用她才是吃饱了撑的。

    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哎哟,今天青春少年风啊……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没衣服穿吗?”

    他对着车里镜子照了下,“阮朗的。”

    难怪这么风骚……

    “眼睛往哪看呢?”

    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谁……看你了?”到底有点心虚,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他也没继续点破她,开车往医院去了。

    进医院便一路遇到熟人,他虽然打扮得稚嫩,但是那张脸一旦正经起来,还是显得很有权威的,尤其,在他换上白大褂以后,就是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一脸学术范的宁主任了,她脑子里瞬间晃过四个字:道貌岸然。

    她正准备去换衣服,谭雅进来了,盯着她,再看看宁至谦,忽然笑了。

    阮流筝觉得诧异,她和宁至谦有问题吗?被看出什么来了?“笑什么?”她嘀咕着问。

    谭雅笑得愈加神秘,“没什么,昨天你不是让我给他拿点静心口服液吗?我看今天不用了。”

    “为……什么?”阮流筝觉得是不是谭雅跟他在一起久了,所以也染上了他的毛病?说话让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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