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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笑辩群臣

    萧嫔是何许人也,历史上已经不可考,只知道她在公元606年为杨广诞下第三子杨杲,而杨杲则是那个陪杨广一起被杀的十一岁孩子,最后父子二人同置一棺,藏于江都宫的流珠堂下。

    如今大业元年,也就是公元605年,杨广穿越而来,那么杨杲就应该是他亲生的儿子。

    想到此处,杨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萧嫔,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

    翌日,四月初一,杨广终于开了朝会。

    文武群臣左右分列,各有头领。

    武臣以楚国公司徒杨素为首,其后有宇文述、贺若弼、段达、李渊、李浑、阴世师、窦荣定、屈突通等。

    文臣以左光禄大夫苏威为首,其后有裴矩、裴蕴、张衡、虞世基、高颎、李百药、韦德政等。

    杨广看着这些人就心里犯怵,这些个看似恭敬的家伙内心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就像前世的审计部门,是来砍他造价、挑他毛病的。

    果然,文臣班里走出一人,老熟人张衡:“陛下,凿建通济渠之事宜缓不宜急,急趋之间必劳民伤财,于国力大亏。”

    杨广微微翻了个白眼,得,还是老一套。

    武臣中宇文述也走出来,俯首进谏:“陛下,凿建通济渠耗费巨大,于军中粮饷有亏,有亏粮饷则士兵疲弱,士兵疲弱则突厥、高丽、吐谷浑之贼有机可乘,老臣以为不妥。”

    杨广冷面以对,就是这个老东西的狗儿子杀了他,在十三年后的江都城中。

    接下来,便是群臣蜂拥进谏,一个个条陈利弊,把通济渠的事情说的一无是处,有百害而无一例,直至有朝臣喊出了:“利一人而害万民!”的话语时,朝堂之上瞬时安静下来。

    这谁啊,皇帝陛下虽然不和群臣辩论争吵了,群臣放肆进谏,但都是有度的,至少不会惹怒这位皇帝陛下,此人这句诛心的话喊出来才是真正不要命的。

    杨广将目光落在此人身上,是个花甲年岁的老臣,正目光凌厉地与杨广对视。

    这人是宇文弼,乃是北周及文帝时期的旧臣,先前就有谈论杨广好色无度的言论,此时出言激烈杨广倒也不奇怪。

    “宇文大人,所利者何人?所害之民何处?”沉默良久的杨广终于开口了。

    宇文弼手持笏板,走到殿前:“所利者唯陛下一人耳,所害者乃万万之黎民也!”

    其实杨广开口就后悔了,当你自忖口才不敌对方辩友的时候,就该以真挚诚恳的微笑应对,让对方辩友无从下口。

    这时已经开口了,便就落了下风,杨广后悔不已,好在此时有一个臣子给他解了围:“宇文大人,朝堂之上诽谤君上是何居心?!”

    说话的是杨玄感,即司徒杨素的长子,是个体格雄壮的大胡子。

    杨广见有人出面帮忙,立马坐壁上观,眼观鼻鼻观心,不再下场厮杀。

    杨玄感又踏前一步,站在宇文弼身前,又问了一遍:“诽谤君上是何居心!?”

    宇文弼是个干巴老头,在体格雄壮的杨玄感之前就跟芦苇杆一样,这种体型差压迫下,宇文弼只好退后半步:“杨玄感,你想……想干什么!?”

    杨玄感向上拱了拱手道:“干什么?本将乃陛下马前卒,岂容尔等多言陛下是非?!再敢僭越半句,本将就将你扔出去!”

    这一下,朝堂之下登时安静下来,一来杨玄感乃是成名宿将,颇有威望,再者其父乃是当朝司徒杨素,更是没人敢惹。

    良久之后,杨广见底下群臣安静了下来,才把他准备的核武器拿出来:“诸位爱卿,朕前日读史,感叹百里奚、孙叔敖旧事,若非明君识珠岂不埋没一生。所以,朕的大隋断不容许这样的明珠遗落市井。”

    群臣面面相觑,方才不还讨论通济渠的事情么,怎么又扯到古之名臣身上去了。

    杨广顿了顿,才又说道:“故朕思虑半月,决定开科取士,使天下寒门学子可登仕途,使天下人才尽归我大隋!”

    寒门学子这几个字,杨广咬得极准极重,摆明了寒门学子才是开科取士的关键。

    要知道,隋唐之初,把持官僚阶层的是地主士大夫群体,其中有名的就是“五姓七望”,五姓是指崔、卢、李、郑、王,七望是指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这些名门望族是当时朝臣的主要群体,杨广要打开寒门学子的仕途,必将撬动他们的利益,所以反对之猛烈,比凿建通济渠要更加凶猛。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再无通济渠的议论声,全都是反对开科取士的进谏。

    杨广此时则好整以暇当中而坐,以真挚且诚恳的微笑面对众臣,始终一句话都没说。

    一场早朝从早上卯时吵到了下午申时,期间杨广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微笑得脸已经僵硬了。

    终于申时三刻的时候,一个个朝臣才愤愤不平的散朝而去了。

    皇城甬道里,裴钜和裴蕴二人结伴而行。

    “矩兄,可知陛下开科取士之深意?”裴蕴边走边问道。

    “不知,陛下聪慧机敏,所思所虑甚远,不是吾等所能猜度的。”裴钜走在前面,虽然嘴上说不知道,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们二人皆出自河东裴氏,虽不及五姓七望,但也是豪门望族,且二人身居高位,都是族内寄予厚望的朝中靠山。

    一旦杨广开科取士,那么他们族内的晚辈弟子,就可能会失去本来世袭的仕途机会,所以开科取士在他们这些士族看来,是十分危险的。

    两人沉默一阵,终于还是裴蕴忍不住开口了:“矩兄,不若从了陛下凿建通济渠的心意,也好让陛下打消开科取士的念头。”

    裴钜面色黯然:“如此就要耗费百万之众的劳役了,其中钱粮更是无数,唉!”

    裴蕴斜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装模作样,也不拆穿,只静等下文。

    裴钜感慨了一阵,见裴蕴不接茬,老脸有些尴尬,道:“咱们去找司徒大人和苏大人商量一下此事,不可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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