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幻觉
只见在灯光下，高景明缓缓转过来的脸映照出瓷器才有的反光，眼睛细而狭小，两颊点缀着艳丽的腮红，彩绘勾勒成的嘴巴嘴角微翘，笑得诡异莫名，俨然就是陶瓷人偶的脸。
周阳神情惊恐的看着顶着陶瓷人偶面孔的高景明从沙发起身，向着自己跑来，张着的嘴怎么也闭不上，只能猛烈的喘着气，手脚并用的想要站起身，但突然间看到这么诡异恐怖的场景，双脚早就发软无力，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靠着楼梯向着楼上挪去。
“老周你怎么了？这是干嘛呢？没事吧？”
就在周阳被同学突然的变化弄得惊慌失措时，眼前的人偶传出高景明的声音。
但是周阳并没有因此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惊恐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同学，他被变成了陶瓷，那自己被抓住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变成陶瓷，一想到这个周阳不由得更加努力向着楼上爬去，但急乱之中脚下一个不稳踩空了，原本已经爬了一半的周阳就这样直接滑了下去，正好停在了高景明的脚边。
抬头看着头上顶着陶瓷人偶面孔的高景明，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周阳双眼怔怔的看着那张诡异的笑脸，看着那双同样变成陶瓷的双手伸向自己，心底涌起一股绝望感。
脑海中再次闪过过去的一幅幅画面，脑海中也响起了自己的声音。又要死去了吗？或许自己本就该死去吧，可又为何让我苏醒过来给了我希望，既然给了我希望却又为什么一天不到就要收回。老天为何要这样一次次的作弄自己。
你甘心吗？你甘心吗？你甘心吗？
脑海中周阳自己不停的反问着自己。
我甘心吗？怎么可能甘心。
虽然之前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后悔，虽然今天苏醒得也很莫名其妙，但是...
“我，不甘心。”随着周阳一声大喊，正摇晃着周阳的高景明被吓了一跳，双手猛的一缩后退了两步。
周阳的意识回归双眼重新聚焦，待再次看清眼前的人时，周阳又愣住了。
本以为依旧会看到那张诡异的陶瓷笑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两步外高景明原本那张青稚熟悉的脸，正一脸不安与担忧的看着自己。
周阳转头看向客厅方向，就见茶几上摆放着那个陶瓷人偶，人偶正对着自己这边，依旧是面带微笑，只不过这次周阳从那诡异的笑脸中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周阳又瞟了一眼大门方向，想从大门出去就必须经过客厅，虽然过道距离茶几有段距离，可是周阳内心还是不敢赌。
就在周阳犹豫着该不该冒险冲过客厅跑出门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微风，周阳扭头看向高景明身旁打开着的窗户，瞬间眼前一亮。
“老周...”就在高景明刚开口说话时，周阳猛得起身，绕过高景明直接翻窗出去，还不忘回头对高景明喊道：“不想出事就快点跟着我跳出来。”
高景明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周阳起身，从身边掠过，翻窗出去，动作一气呵成。眼睛都看直了，嘴里喃喃的说：“怎么突然就跳窗了呢？这是闹哪样啊？”
高景明今天也是被周阳各种古怪的行为整得心惊动魄的，先是如同突发心梗摔倒在地上，然后看到自己过来又好像见鬼似的要往楼上跑，从楼梯上摔下来后整个人又跟丢了魂一样，接着又突然醒来吓自己一跳不说，还突然跳窗跑了。
直到窗外传来周阳的大喊，高景明才回过神来，看着外面渐渐跑远的周阳，高景明也没多想，学着周阳从窗户翻出，追着周阳跑去。
周阳喊完后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跑，也不管高景明有没有跟过来，直到跑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高景明的喊声，周阳内心才稍稍放松一点。
虽然自己刚才确实被高景明吓得不轻，一度以为高景明已经被变成陶瓷，但后来清醒时看到他表现的担忧神情又不似作假，心里产生了另一个可能，或许被影响的不是高景明，而是自己。
尽管察觉到有可能是自己被影响才误以为高景明变成怪物，但周阳并没有停下脚步，内心依旧对他保持着警惕，毕竟那也只是可能，万一要是自己猜错了，刚才那惊悚的画面可是还历历在目。
无视身后一边追着自己一边喊的高景明，依旧向前跑去，由于是别墅区，周阳跑了好一会儿总算在一个小公园看到几名路人，这才放缓脚步，找了个凉亭坐下休息。
过了一会儿，高景明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看到周阳正坐在凉亭休息，走过去刚想开口询问周阳今天是怎么了。
然而周阳似乎早就料到高景明想要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到自己对面的凳子上。
高景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坐了下来，一边按着腹部喘着粗气一边等待周阳开口解释。
见高景明坐下，周阳一边打量着高景明，一边想着该从何说起，才不至于让事情听起来太过玄乎。
“你家的那个陶瓷人偶有问题。”周阳在认真思考过后，直接将整件事情的重点挑明。
首先这样让接下来的对话能更加简洁明了，其次，周阳也想看看高景明听到这话后的反应。
要是高景明在听到这话后反应激烈，并且有再次陶瓷化的倾向，那就能确定受影响的是高景明，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周阳最不想看到的。
若是高景明表现出的是疑惑不解的话，那就有可能是自己受到影响，刚才他身上的变化只是自己的幻觉，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在假装，这样的话就还得继续试探。
然而高景明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周阳的预料，即没有突然起身变成陶瓷怪人，也没有一脸茫然的表示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高景明的体现一向比较肥胖，此时还在喘着气，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周阳不可思议的反问，脑海中瞬间冒出各种想法。
他原本就知道那个人偶有问题？这都是他设计好的？自己刚才看到的也不是幻觉？他一直邀请别人来他家也是有所计划的？
想到这里，周阳的身体不由得微微前倾，随时准备着对面高景明要是有什么动作能马上逃离这里。
高景明呼吸稍稍平稳一些后，才咽了下口水，继续说：
“我先说，我想刚才一开始你应该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是和我还有那个人偶有关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偶有什么问题，但是你第一次看见那个人偶神情就很奇怪，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个时候我问你还说没有。
你洗澡时我特意将那玩意儿拿出来研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时我就寻思着或许你是真的有点累了，跟那玩意儿没什么关系。
结果你刚下楼就出事，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走去你更是见了鬼一样，那个时候我倒是还没往哪个人偶身上想。
等你从楼梯摔下来时，我想扶你起来，可你整个人又都跟丢了魂似的，我怎么喊都没反应，我都差点报警了，结果你突然就大喊了一声，把我吓得够呛。
等到你转头看向客厅的那个人偶，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件事跟它有关。
我这边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说说吧。”
周阳见高景明如此坦诚，心底的警惕也稍稍放下一些，眼睛依旧看着对面的高景明，开口说道：
“进屋刚看到那个人偶时，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想着可能是那个人偶外面太古怪，自己的心理作用。
后来我洗完澡从房间出来时，就看到你拿着那个人偶在看，有一瞬间我跟那个人偶对视上了，这次那种莫名的心悸感更甚了，我甚至觉得那个人偶是有着灵魂的。我想我应该那个时候就中招了。
我下楼是想喊你赶紧出门，到了外门再跟你说说那个人偶的事，结果一下来就看到，就看到你的脸变成了陶瓷，变成了那个人偶的脸，手也是一样。”
说到这来周阳稍微停顿了一下，闻言高景明双眼微微瞪大，又看了下自己的手，确认并没有变成陶瓷，诺诺的说：“那，那现在呢？”
周阳摇摇头，继续说：
“要是你还是那副模样，我早就跑了，不可能还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个。
当时我很惊恐，看着你向我走来，我更慌了，慌不择路的想向楼上跑去，结果脚下踩空，摔了下来，又刚好摔倒在你脚边，那个时候你还是一副陶瓷模样，我瞬间就绝望了。
后面不甘心，也不知怎么就清醒了，你在我眼里也不再是人偶的那副面孔了，我突然想到或许被影响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所以我跑出来的时候才会喊你。
不过说起来也多亏了你之前打开窗户，不然就我当时的状况，可能就冒险从客厅跑向大门，根本没去想还可以跳窗。”
“开窗？我没开窗呀。”高景明疑惑的说。
这下轮到周阳困惑了，下意识的问：“不是你开？或许上周末你走时忘记关了？”
高景明正要回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急忙将话题拉回：“不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是应该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吗？这眼看天都快黑了。”
差点被带偏的周阳也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说：“先去吃饭吧，找个人多点的地方。”
高景明没有反对，率先起身离开别墅区，高景明内心很清楚，刚才的经历对周阳造成的阴影不是坐下来说两句就能消除的，周阳现在对自己肯定是还有所防备的。
但高景明并不介意，反而还很感激周阳逃跑时还不忘叫上自己，毕竟换成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未必敢跟他一样。所以高景明特意走在前面，也是为了让周阳能更加放心。
周阳和高景明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别墅区，也没有打车，就在附近找了间人挺多的饭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气氛，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对视了一眼，高景明先开口说：“老周今晚我们就别回去了，直接去酒店开两个房得了。然后你明天直接回武陵吧。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你的东西我明天叫人去拿然后给你寄过去。”
周阳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说：“不行，如果离开就能解决那固然好，怕就怕我被彻底盯上了，离开也无济于事，反倒可是会连累家人。”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也不知道警察管不管这事。”高景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随即又犯难的说，说着就掏出手机。
周阳连忙按住他，无奈的说：“别闹，报警你准备怎么说，家里闹鬼了？被鬼盯上了？
好家伙，到时候人家不把你当宣传封建迷信抓起来，至少也给你定个扰乱公共秩序。
如果真的有鬼，那自然有抓鬼的人，专业的事得专业的人来做。”
高景明道：“你是说，找道士和尚？靠谱吗？”
周阳也没什么把握的说：“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先吃吧，吃完再说。”
周阳神情惊恐的看着顶着陶瓷人偶面孔的高景明从沙发起身，向着自己跑来，张着的嘴怎么也闭不上，只能猛烈的喘着气，手脚并用的想要站起身，但突然间看到这么诡异恐怖的场景，双脚早就发软无力，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靠着楼梯向着楼上挪去。
“老周你怎么了？这是干嘛呢？没事吧？”
就在周阳被同学突然的变化弄得惊慌失措时，眼前的人偶传出高景明的声音。
但是周阳并没有因此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惊恐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同学，他被变成了陶瓷，那自己被抓住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变成陶瓷，一想到这个周阳不由得更加努力向着楼上爬去，但急乱之中脚下一个不稳踩空了，原本已经爬了一半的周阳就这样直接滑了下去，正好停在了高景明的脚边。
抬头看着头上顶着陶瓷人偶面孔的高景明，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周阳双眼怔怔的看着那张诡异的笑脸，看着那双同样变成陶瓷的双手伸向自己，心底涌起一股绝望感。
脑海中再次闪过过去的一幅幅画面，脑海中也响起了自己的声音。又要死去了吗？或许自己本就该死去吧，可又为何让我苏醒过来给了我希望，既然给了我希望却又为什么一天不到就要收回。老天为何要这样一次次的作弄自己。
你甘心吗？你甘心吗？你甘心吗？
脑海中周阳自己不停的反问着自己。
我甘心吗？怎么可能甘心。
虽然之前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后悔，虽然今天苏醒得也很莫名其妙，但是...
“我，不甘心。”随着周阳一声大喊，正摇晃着周阳的高景明被吓了一跳，双手猛的一缩后退了两步。
周阳的意识回归双眼重新聚焦，待再次看清眼前的人时，周阳又愣住了。
本以为依旧会看到那张诡异的陶瓷笑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两步外高景明原本那张青稚熟悉的脸，正一脸不安与担忧的看着自己。
周阳转头看向客厅方向，就见茶几上摆放着那个陶瓷人偶，人偶正对着自己这边，依旧是面带微笑，只不过这次周阳从那诡异的笑脸中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周阳又瞟了一眼大门方向，想从大门出去就必须经过客厅，虽然过道距离茶几有段距离，可是周阳内心还是不敢赌。
就在周阳犹豫着该不该冒险冲过客厅跑出门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微风，周阳扭头看向高景明身旁打开着的窗户，瞬间眼前一亮。
“老周...”就在高景明刚开口说话时，周阳猛得起身，绕过高景明直接翻窗出去，还不忘回头对高景明喊道：“不想出事就快点跟着我跳出来。”
高景明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周阳起身，从身边掠过，翻窗出去，动作一气呵成。眼睛都看直了，嘴里喃喃的说：“怎么突然就跳窗了呢？这是闹哪样啊？”
高景明今天也是被周阳各种古怪的行为整得心惊动魄的，先是如同突发心梗摔倒在地上，然后看到自己过来又好像见鬼似的要往楼上跑，从楼梯上摔下来后整个人又跟丢了魂一样，接着又突然醒来吓自己一跳不说，还突然跳窗跑了。
直到窗外传来周阳的大喊，高景明才回过神来，看着外面渐渐跑远的周阳，高景明也没多想，学着周阳从窗户翻出，追着周阳跑去。
周阳喊完后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跑，也不管高景明有没有跟过来，直到跑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高景明的喊声，周阳内心才稍稍放松一点。
虽然自己刚才确实被高景明吓得不轻，一度以为高景明已经被变成陶瓷，但后来清醒时看到他表现的担忧神情又不似作假，心里产生了另一个可能，或许被影响的不是高景明，而是自己。
尽管察觉到有可能是自己被影响才误以为高景明变成怪物，但周阳并没有停下脚步，内心依旧对他保持着警惕，毕竟那也只是可能，万一要是自己猜错了，刚才那惊悚的画面可是还历历在目。
无视身后一边追着自己一边喊的高景明，依旧向前跑去，由于是别墅区，周阳跑了好一会儿总算在一个小公园看到几名路人，这才放缓脚步，找了个凉亭坐下休息。
过了一会儿，高景明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看到周阳正坐在凉亭休息，走过去刚想开口询问周阳今天是怎么了。
然而周阳似乎早就料到高景明想要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到自己对面的凳子上。
高景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坐了下来，一边按着腹部喘着粗气一边等待周阳开口解释。
见高景明坐下，周阳一边打量着高景明，一边想着该从何说起，才不至于让事情听起来太过玄乎。
“你家的那个陶瓷人偶有问题。”周阳在认真思考过后，直接将整件事情的重点挑明。
首先这样让接下来的对话能更加简洁明了，其次，周阳也想看看高景明听到这话后的反应。
要是高景明在听到这话后反应激烈，并且有再次陶瓷化的倾向，那就能确定受影响的是高景明，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周阳最不想看到的。
若是高景明表现出的是疑惑不解的话，那就有可能是自己受到影响，刚才他身上的变化只是自己的幻觉，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在假装，这样的话就还得继续试探。
然而高景明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周阳的预料，即没有突然起身变成陶瓷怪人，也没有一脸茫然的表示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高景明的体现一向比较肥胖，此时还在喘着气，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周阳不可思议的反问，脑海中瞬间冒出各种想法。
他原本就知道那个人偶有问题？这都是他设计好的？自己刚才看到的也不是幻觉？他一直邀请别人来他家也是有所计划的？
想到这里，周阳的身体不由得微微前倾，随时准备着对面高景明要是有什么动作能马上逃离这里。
高景明呼吸稍稍平稳一些后，才咽了下口水，继续说：
“我先说，我想刚才一开始你应该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是和我还有那个人偶有关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偶有什么问题，但是你第一次看见那个人偶神情就很奇怪，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个时候我问你还说没有。
你洗澡时我特意将那玩意儿拿出来研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时我就寻思着或许你是真的有点累了，跟那玩意儿没什么关系。
结果你刚下楼就出事，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走去你更是见了鬼一样，那个时候我倒是还没往哪个人偶身上想。
等你从楼梯摔下来时，我想扶你起来，可你整个人又都跟丢了魂似的，我怎么喊都没反应，我都差点报警了，结果你突然就大喊了一声，把我吓得够呛。
等到你转头看向客厅的那个人偶，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件事跟它有关。
我这边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说说吧。”
周阳见高景明如此坦诚，心底的警惕也稍稍放下一些，眼睛依旧看着对面的高景明，开口说道：
“进屋刚看到那个人偶时，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想着可能是那个人偶外面太古怪，自己的心理作用。
后来我洗完澡从房间出来时，就看到你拿着那个人偶在看，有一瞬间我跟那个人偶对视上了，这次那种莫名的心悸感更甚了，我甚至觉得那个人偶是有着灵魂的。我想我应该那个时候就中招了。
我下楼是想喊你赶紧出门，到了外门再跟你说说那个人偶的事，结果一下来就看到，就看到你的脸变成了陶瓷，变成了那个人偶的脸，手也是一样。”
说到这来周阳稍微停顿了一下，闻言高景明双眼微微瞪大，又看了下自己的手，确认并没有变成陶瓷，诺诺的说：“那，那现在呢？”
周阳摇摇头，继续说：
“要是你还是那副模样，我早就跑了，不可能还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个。
当时我很惊恐，看着你向我走来，我更慌了，慌不择路的想向楼上跑去，结果脚下踩空，摔了下来，又刚好摔倒在你脚边，那个时候你还是一副陶瓷模样，我瞬间就绝望了。
后面不甘心，也不知怎么就清醒了，你在我眼里也不再是人偶的那副面孔了，我突然想到或许被影响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所以我跑出来的时候才会喊你。
不过说起来也多亏了你之前打开窗户，不然就我当时的状况，可能就冒险从客厅跑向大门，根本没去想还可以跳窗。”
“开窗？我没开窗呀。”高景明疑惑的说。
这下轮到周阳困惑了，下意识的问：“不是你开？或许上周末你走时忘记关了？”
高景明正要回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急忙将话题拉回：“不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是应该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吗？这眼看天都快黑了。”
差点被带偏的周阳也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说：“先去吃饭吧，找个人多点的地方。”
高景明没有反对，率先起身离开别墅区，高景明内心很清楚，刚才的经历对周阳造成的阴影不是坐下来说两句就能消除的，周阳现在对自己肯定是还有所防备的。
但高景明并不介意，反而还很感激周阳逃跑时还不忘叫上自己，毕竟换成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未必敢跟他一样。所以高景明特意走在前面，也是为了让周阳能更加放心。
周阳和高景明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别墅区，也没有打车，就在附近找了间人挺多的饭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气氛，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对视了一眼，高景明先开口说：“老周今晚我们就别回去了，直接去酒店开两个房得了。然后你明天直接回武陵吧。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你的东西我明天叫人去拿然后给你寄过去。”
周阳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说：“不行，如果离开就能解决那固然好，怕就怕我被彻底盯上了，离开也无济于事，反倒可是会连累家人。”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也不知道警察管不管这事。”高景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随即又犯难的说，说着就掏出手机。
周阳连忙按住他，无奈的说：“别闹，报警你准备怎么说，家里闹鬼了？被鬼盯上了？
好家伙，到时候人家不把你当宣传封建迷信抓起来，至少也给你定个扰乱公共秩序。
如果真的有鬼，那自然有抓鬼的人，专业的事得专业的人来做。”
高景明道：“你是说，找道士和尚？靠谱吗？”
周阳也没什么把握的说：“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了。先吃吧，吃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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