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咋不知道我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清风只感觉自己身心俱疲的在一片黑暗中不断沉沦，五感像被剥夺，只有粘稠的黑暗将他包裹。不知在这一片虚空中呆了多久，终于能隐隐的能听到一些说话声，有妹妹的声音！咳咳，是亲妹妹。陈清绫软糯的声线在一众嘈杂中格外明显，自己得救了？是那个没有看清长相的人救了他？
自己昏倒前最后一眼所见到的，那位神秘人应该是制服了母狮，想必也应该是他送自己到了医院。陈清风将脑中的信息拼凑到一块，总算是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这两天发生的事对任何一个人都太过于魔幻。
受到外界刺激，身体像是刚开机的机器又缓缓回到了陈清风的掌控之中，只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身体超负荷运转之后带来的后遗症一一显现。
“嘶”，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嗓子也渴的冒烟，稍稍一动，便是全身上下每个部件的一阵哀嚎。
“清绫，我这是在哪呀？”陈清风强撑起沉重的眼皮，第一眼便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陈清绫。看来是一直待在这里，守夜累了便睡着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陈清绫条件反射般立马抬起头，呆呆的望向陈清风。激动之下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嗓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兔子一样通红的双眼也开始有点点晶莹在其中闪动。
“呜呜”陈清绫抽泣起来，陈清风看妹妹一身学校的校服就明白了，看来是那俩人已经按自己所说的把在学校上课的妹妹直接喊到了医院。
来不及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出现在医院里。看到妹妹哭的喘不上气来，心里便一揪。连忙想从床上坐起，但浑身的疼痛又让他弯起一半的腰直了回去，直接又摔回到了病床。
见到这一幕，陈清绫总算是恢复了清醒，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又飞奔出去叫医生了。
“倒是给我倒杯水呀，电视剧白看了！不知道刚苏醒过来的人要喝水啊。”，陈清风看着一阵风般跑出去的妹妹，干瞪着眼，嗓音满是沙哑，大概率陈清绫是没有听清了。
值班的医生见了这小女孩梨花带雨的样子加上一时说不出话的陈清绫纷纷以为病房内的“小英雄”已经……
事实上病房外的不只是医生，还有一大堆拿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工作者，安静的医院里陈清绫刚刚的哭声其实已经惊醒了在外面打瞌睡的一众人。纷纷是赶走了困意，记者拿起话筒整理仪表，摄像师则是连忙调试机器。向来安静的医院是一阵喧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堆记者，是因为陈清风晕倒在医院门口时，两只小兽从包里爬了出来，吓坏了周围群众。
抱着对魔兽凶猛残暴的固有印象，有人报了警，进而引来警察记者。了解事情原委后，引来了全市的记者媒体，争相报导，纷纷守在病房门口等待着采访第一时间苏醒的陈清风或是他的尸体……
打着哭嗝的陈清绫久久无法平静，泪水是不要钱的倾洒，一时更是说不出话来激动的用手连忙指向陈清风所在的病房。
在场的记者无不是老江湖了，其中更是有着北华市电视台的记者。见到这幅场景，市电视台的记者连忙清了清嗓子，以目示意让摄像以陈清绫为背景，随及开机开始录制。
“市民朋友们，经过一白天的昏迷，这位小英雄还是没能赢过这场与死神的赛跑，于北华市下午三点十五分离开了人世，背景里这位小女孩就是他唯一的家人。没错，这位震惊全市的少年英雄是一直与妹妹相依为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人。这让我们不禁在感叹这位少年的有勇有谋外和命运多舛之外。还对监管部门提出了疑问，如果监管措施到位的话，是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呢……”穿着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对着镜头涛涛不绝道，语气中满满的悲痛和对监管部门的严厉质问。
不愧是有着专业素养的市记者媒体团队，几分钟便调整好状态，开始了录制。旁边一些当地小的媒体团队感叹之余也加快了速度，各式各样的摄像机对准了或是自媒体博主，或是小型的媒体记者。纷纷开始了直播，相比市记者，他们更多的需要的是流量变现，故直播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录播的快慢已无关紧要。
“大家好，我还是大家熟悉的‘第一现场’栏目的大杨。从昨天晚上这位不知名的男孩晕倒在医院门口后，经了解相关细节，我们已经得知。这位不知名的英雄……额现在是已经了解了，他本名性“陈”，具体细节不便透露啊，为了保护这位不知名的英雄！书归正传，他是为了……”
“这位小英雄啊，昏倒在医院门口的原因是已经查清了，是因为其从小玩伴的父亲啊，据了解，这位玩伴的父亲在工作时发生意外，急需一阶魔兽血液，又因为家中积蓄不足以购买，所以这位少年为了玩伴冒着生命危险穿过围墙进入禁行区，更是……”
“更是入虎穴，得虎子！其晕倒时，背包中有着两只冰凌狮幼崽！天知道这位少年是怎么绕过成年的狮群！担心有的观众朋友们不了解冰凌狮，我也不是科普up，故给大家简单进行介绍……”
“呜呼哀哉！据这位少年英雄晕倒于医院门口已过去大概15个小时，医院方面之前给出的消息是虽然其表面衣服破损不堪，但却奇迹般的几乎没有任何外伤。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内脏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医院方面给出的解释是有器官衰竭的迹象。”
“现在沉痛的告知大家，这位几乎百年不出的少年英才在刚刚停止了呼吸。”
……
随着市记者的抢先报导，就如同裁判的发令枪枪响一般。外面的走廊顿时变成了转播现场。各家纷纷抢先直播报道。一旁的陈清绫哭的头都昏昏沉沉的，满脑子都是哥哥的安危，一心想拉着值班的医生去病房。可是从昨天哭到今天，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是一味拽着医生阿姨的手。
值班医生是还未出校园是实习生，看着本就可爱的陈清绫哭的痛心断肠，不忍之心与女性都带有的母爱光辉让她拉过陈清绫抱在怀里，耳边还传来媒体种种带着主观色彩夸大的报导，也无声的落了泪。
这一幕也让有心的媒体用快门记录了下来，一时间又是一阵快门的响动声。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将视频简单剪辑之后，立马上传给台里准备今晚的黄金档晚间新闻。
“可以了，先将第一手新闻上传给台里。头版头条快！”
电视台的与自媒体刚刚喘了一口气，报社记者也完成了文案编写，加上刚才的照片，也加急传给了总部。
一阵尘土纷飞后，终于又迎来了平静。走廊里的所有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脸的满足和悠闲。
这时走廊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将目光移去，哦院长啊。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上前攀谈，采访，与之相反的则是无人理睬。
这里不是市医院，不是区级医院，仅仅就是一个贫民窟的医院，没有国家资助，这里估计早就经营不下去了，并且面积相当于三四个区的贫民窟有且仅有这么一所区级医院。
俗话说“母凭子贵”，这种医院的院长，来看病的病人或工作的医生也许会仰望他。但这些城区里的记者白领，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仅仅是简单的问好示意，甚至连从椅子上挪起身子都不愿。
院长也感受到了这种尴尬，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一众人，腰又弯了些陪笑道：“媒体朋友们，声音请稍微小一些，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患者。”
毕竟接受过高级教育，一众人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记者证写着“蓬勃新闻记者张英奇”的开口道：“院长您好，这位舍己为人的小英雄在您的医院内去世，您是否有合适的解释呢？”
明明刚过60，看起来却与古稀之年的老人无异的院长显然没想到会被这么问，脸上的陪笑表情顿时僵在了一起，“这……这，病人送过来时情况已不容乐观，我院已拼尽全力。”
刚刚得知消息过来收拾残局的老院长在摄像机和快门的“咔嚓”声中鞠躬道歉，90°的弯腰露出了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
“既然院方已承认了这次医疗失误，那么可以让我们去见这位小英雄最后一面了吗？”还是刚刚提出问题的张英奇，看都没看院长，拍了拍衣角又发言到。
“医疗事故？这只是正常的无法救治了呀。”满脸惊愕的院长望向这位记者。
“你们这里设备陈旧、医疗水平差、医生技术不熟练是不争的事实吧。”
“这主要是市里在经费的发放上面……”
“好了，我也没说一定是医疗事故嘛，在调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对我说过的话对您及贵院表示抱歉，我们在登报时，会清晰的写为‘疑似医疗事故’。”
之所以张英奇要混淆视听，也是为了最开始所说的流量与博人眼球。这样的一位少年英雄正常病逝自然不如是院方操作失误导致的更能收割观众情绪。这位张英奇显然也在这行浸淫多年，一个“疑似”即使最后解释清楚也不关他的事了。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哪有那么多离奇的新闻，为了所谓“爆款”，类似的操作手段是层出不穷。
就在院长满脸愤怒的盯着这位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张英奇记者时，突然大厅里灯光一暗，短暂的陷入黑暗后又恢复明亮。
“应该又是大范围停电了，备用发电机已投入使用了。”院长望向窗外，视野范围内无一户有亮光。街旁的招牌也是全都不再闪烁，彻底哑了火。
“好了院长，您相比也是公务繁忙，我们最后进去见这位小英雄一面就撤了。”
面对这位接二连三咄咄逼人的记者，院长也是不愿再相陪，便看向已经止住哭泣的陈清绫，“征求家属同意吧，让不让你们进去，她是在场最有发言权的。”
院长本想直接离开，但瞥见了陈清绫交流过后面色一阵错愕的值班医生，又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便止住了脚步。
“你是说他还活着？”值班医生满脸的惊诧，其实按流程来说，早就应该有医生进去检查，或者是进行抢救。但恰好值班的是个医学生，一时情绪被感染，便自然而然相信了陈清绫。
之所以值班医生是一位实习生，这也是因为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根本没人愿意来这所医院应聘，导致医生数量的极度稀缺。只好雇佣在校学生，基本也都是竞争不上其他医院实习资格的。
值班医生从最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直冲病房门。但这时，门却自己被缓缓推开。
走廊外的一众人都跟见了鬼一样，尤其是离病房较近的几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挤向墙角，边跑便喊：“见鬼了！见鬼了！怎么活过来了！”
陈清风推开门，门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也让他懵了，更诡异的是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他。啥情况呀？
“那个，你……你不是死了吗？”一名躲在人群最后面的记者仗着身前厚重的人墙还是大起胆子问了出来，当然如果声音中不带颤音就更能体现他的勇气可嘉了。
“我死了？我咋不知道呀？”陈清风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黑线，目光所示之处甚至都没人敢与他对视。自己只不过出来找杯水喝呀，一群人跟见了鬼一样，有病啊。
嗯？精神病院出来cosplay团建？都一副记者装束。
“等等！报导你发出去了吗！”率先反应过来的一位记者忙冲着助手问道。
“发……发出去了。”
“唉唉王记者，您这是怎么了，医生！医生！有人昏过去了！”
自己昏倒前最后一眼所见到的，那位神秘人应该是制服了母狮，想必也应该是他送自己到了医院。陈清风将脑中的信息拼凑到一块，总算是大概理清了一些思路。这两天发生的事对任何一个人都太过于魔幻。
受到外界刺激，身体像是刚开机的机器又缓缓回到了陈清风的掌控之中，只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身体超负荷运转之后带来的后遗症一一显现。
“嘶”，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嗓子也渴的冒烟，稍稍一动，便是全身上下每个部件的一阵哀嚎。
“清绫，我这是在哪呀？”陈清风强撑起沉重的眼皮，第一眼便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陈清绫。看来是一直待在这里，守夜累了便睡着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陈清绫条件反射般立马抬起头，呆呆的望向陈清风。激动之下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嗓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兔子一样通红的双眼也开始有点点晶莹在其中闪动。
“呜呜”陈清绫抽泣起来，陈清风看妹妹一身学校的校服就明白了，看来是那俩人已经按自己所说的把在学校上课的妹妹直接喊到了医院。
来不及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出现在医院里。看到妹妹哭的喘不上气来，心里便一揪。连忙想从床上坐起，但浑身的疼痛又让他弯起一半的腰直了回去，直接又摔回到了病床。
见到这一幕，陈清绫总算是恢复了清醒，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又飞奔出去叫医生了。
“倒是给我倒杯水呀，电视剧白看了！不知道刚苏醒过来的人要喝水啊。”，陈清风看着一阵风般跑出去的妹妹，干瞪着眼，嗓音满是沙哑，大概率陈清绫是没有听清了。
值班的医生见了这小女孩梨花带雨的样子加上一时说不出话的陈清绫纷纷以为病房内的“小英雄”已经……
事实上病房外的不只是医生，还有一大堆拿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工作者，安静的医院里陈清绫刚刚的哭声其实已经惊醒了在外面打瞌睡的一众人。纷纷是赶走了困意，记者拿起话筒整理仪表，摄像师则是连忙调试机器。向来安静的医院是一阵喧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堆记者，是因为陈清风晕倒在医院门口时，两只小兽从包里爬了出来，吓坏了周围群众。
抱着对魔兽凶猛残暴的固有印象，有人报了警，进而引来警察记者。了解事情原委后，引来了全市的记者媒体，争相报导，纷纷守在病房门口等待着采访第一时间苏醒的陈清风或是他的尸体……
打着哭嗝的陈清绫久久无法平静，泪水是不要钱的倾洒，一时更是说不出话来激动的用手连忙指向陈清风所在的病房。
在场的记者无不是老江湖了，其中更是有着北华市电视台的记者。见到这幅场景，市电视台的记者连忙清了清嗓子，以目示意让摄像以陈清绫为背景，随及开机开始录制。
“市民朋友们，经过一白天的昏迷，这位小英雄还是没能赢过这场与死神的赛跑，于北华市下午三点十五分离开了人世，背景里这位小女孩就是他唯一的家人。没错，这位震惊全市的少年英雄是一直与妹妹相依为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人。这让我们不禁在感叹这位少年的有勇有谋外和命运多舛之外。还对监管部门提出了疑问，如果监管措施到位的话，是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呢……”穿着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对着镜头涛涛不绝道，语气中满满的悲痛和对监管部门的严厉质问。
不愧是有着专业素养的市记者媒体团队，几分钟便调整好状态，开始了录制。旁边一些当地小的媒体团队感叹之余也加快了速度，各式各样的摄像机对准了或是自媒体博主，或是小型的媒体记者。纷纷开始了直播，相比市记者，他们更多的需要的是流量变现，故直播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录播的快慢已无关紧要。
“大家好，我还是大家熟悉的‘第一现场’栏目的大杨。从昨天晚上这位不知名的男孩晕倒在医院门口后，经了解相关细节，我们已经得知。这位不知名的英雄……额现在是已经了解了，他本名性“陈”，具体细节不便透露啊，为了保护这位不知名的英雄！书归正传，他是为了……”
“这位小英雄啊，昏倒在医院门口的原因是已经查清了，是因为其从小玩伴的父亲啊，据了解，这位玩伴的父亲在工作时发生意外，急需一阶魔兽血液，又因为家中积蓄不足以购买，所以这位少年为了玩伴冒着生命危险穿过围墙进入禁行区，更是……”
“更是入虎穴，得虎子！其晕倒时，背包中有着两只冰凌狮幼崽！天知道这位少年是怎么绕过成年的狮群！担心有的观众朋友们不了解冰凌狮，我也不是科普up，故给大家简单进行介绍……”
“呜呼哀哉！据这位少年英雄晕倒于医院门口已过去大概15个小时，医院方面之前给出的消息是虽然其表面衣服破损不堪，但却奇迹般的几乎没有任何外伤。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内脏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医院方面给出的解释是有器官衰竭的迹象。”
“现在沉痛的告知大家，这位几乎百年不出的少年英才在刚刚停止了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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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医生是还未出校园是实习生，看着本就可爱的陈清绫哭的痛心断肠，不忍之心与女性都带有的母爱光辉让她拉过陈清绫抱在怀里，耳边还传来媒体种种带着主观色彩夸大的报导，也无声的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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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的与自媒体刚刚喘了一口气，报社记者也完成了文案编写，加上刚才的照片，也加急传给了总部。
一阵尘土纷飞后，终于又迎来了平静。走廊里的所有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脸的满足和悠闲。
这时走廊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将目光移去，哦院长啊。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上前攀谈，采访，与之相反的则是无人理睬。
这里不是市医院，不是区级医院，仅仅就是一个贫民窟的医院，没有国家资助，这里估计早就经营不下去了，并且面积相当于三四个区的贫民窟有且仅有这么一所区级医院。
俗话说“母凭子贵”，这种医院的院长，来看病的病人或工作的医生也许会仰望他。但这些城区里的记者白领，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仅仅是简单的问好示意，甚至连从椅子上挪起身子都不愿。
院长也感受到了这种尴尬，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一众人，腰又弯了些陪笑道：“媒体朋友们，声音请稍微小一些，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患者。”
毕竟接受过高级教育，一众人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记者证写着“蓬勃新闻记者张英奇”的开口道：“院长您好，这位舍己为人的小英雄在您的医院内去世，您是否有合适的解释呢？”
明明刚过60，看起来却与古稀之年的老人无异的院长显然没想到会被这么问，脸上的陪笑表情顿时僵在了一起，“这……这，病人送过来时情况已不容乐观，我院已拼尽全力。”
刚刚得知消息过来收拾残局的老院长在摄像机和快门的“咔嚓”声中鞠躬道歉，90°的弯腰露出了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
“既然院方已承认了这次医疗失误，那么可以让我们去见这位小英雄最后一面了吗？”还是刚刚提出问题的张英奇，看都没看院长，拍了拍衣角又发言到。
“医疗事故？这只是正常的无法救治了呀。”满脸惊愕的院长望向这位记者。
“你们这里设备陈旧、医疗水平差、医生技术不熟练是不争的事实吧。”
“这主要是市里在经费的发放上面……”
“好了，我也没说一定是医疗事故嘛，在调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对我说过的话对您及贵院表示抱歉，我们在登报时，会清晰的写为‘疑似医疗事故’。”
之所以张英奇要混淆视听，也是为了最开始所说的流量与博人眼球。这样的一位少年英雄正常病逝自然不如是院方操作失误导致的更能收割观众情绪。这位张英奇显然也在这行浸淫多年，一个“疑似”即使最后解释清楚也不关他的事了。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哪有那么多离奇的新闻，为了所谓“爆款”，类似的操作手段是层出不穷。
就在院长满脸愤怒的盯着这位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张英奇记者时，突然大厅里灯光一暗，短暂的陷入黑暗后又恢复明亮。
“应该又是大范围停电了，备用发电机已投入使用了。”院长望向窗外，视野范围内无一户有亮光。街旁的招牌也是全都不再闪烁，彻底哑了火。
“好了院长，您相比也是公务繁忙，我们最后进去见这位小英雄一面就撤了。”
面对这位接二连三咄咄逼人的记者，院长也是不愿再相陪，便看向已经止住哭泣的陈清绫，“征求家属同意吧，让不让你们进去，她是在场最有发言权的。”
院长本想直接离开，但瞥见了陈清绫交流过后面色一阵错愕的值班医生，又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便止住了脚步。
“你是说他还活着？”值班医生满脸的惊诧，其实按流程来说，早就应该有医生进去检查，或者是进行抢救。但恰好值班的是个医学生，一时情绪被感染，便自然而然相信了陈清绫。
之所以值班医生是一位实习生，这也是因为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根本没人愿意来这所医院应聘，导致医生数量的极度稀缺。只好雇佣在校学生，基本也都是竞争不上其他医院实习资格的。
值班医生从最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直冲病房门。但这时，门却自己被缓缓推开。
走廊外的一众人都跟见了鬼一样，尤其是离病房较近的几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挤向墙角，边跑便喊：“见鬼了！见鬼了！怎么活过来了！”
陈清风推开门，门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也让他懵了，更诡异的是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他。啥情况呀？
“那个，你……你不是死了吗？”一名躲在人群最后面的记者仗着身前厚重的人墙还是大起胆子问了出来，当然如果声音中不带颤音就更能体现他的勇气可嘉了。
“我死了？我咋不知道呀？”陈清风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黑线，目光所示之处甚至都没人敢与他对视。自己只不过出来找杯水喝呀，一群人跟见了鬼一样，有病啊。
嗯？精神病院出来cosplay团建？都一副记者装束。
“等等！报导你发出去了吗！”率先反应过来的一位记者忙冲着助手问道。
“发……发出去了。”
“唉唉王记者，您这是怎么了，医生！医生！有人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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