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交流

    “你要神明军的军队，革命派的火力，收买迪鲁西让他在政斗朝堂上助你一臂之力，让瓦尔登和其他人付出代价，肃清你掌握联盟的障碍，对吧？”杰克身体前倾，字里行间已经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对，但不全是。”特洛伊的眼神又游离在外。“伊莱不是什么老实的人，他朋友因为革命派出事之后他心思就不那么忠诚了。”

    杰克、艾尔和约瑟夫对视一眼。很显然这次事情的真相已经由杰克约瑟夫和艾尔夏尔拼凑起来，做好了准备对峙的。

    杰克继续着，流利的好像已经打了无数遍腹稿：“那这样就更能说的通了，你可以利用伊莱和你在革命派的线人，等他身居革命派要职之后再做行动。到时候，革命派可能也只有被政变推翻或者重蹈神明军的覆辙——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土崩瓦解的下场。”

    特洛伊嘴角上扬。她把手中的拐杖收起来，是一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将要等待法律的审判，而始终不知错的神态。“没错，是这样，你们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她这颇为讽刺的语气特瑞希听了心里也堵。她知道特洛伊不是泛泛之辈，她不会只甘于为钱游走在宇宙间，但是同样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盘棋。

    “也许我们该说谢谢夸奖？”一直沉默的约瑟夫开口了，他冷漠的声线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特洛伊•泽莱。你是个离间的行家，不管是菲欧娜和克拉克，还是革命派和伊莱，革命派和瓦尔登，甚至我猜还有安德鲁和泽莱家族，议会和瓦尔登，迪鲁西和瓦尔登，最后应该都不好过。”

    特洛伊重新从空间储存器里拿出拐杖，站起身来。

    “很好，你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对于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招你到也玩的通透，格雷斯和伊莱都中招了，只不过区别就是能不能意识到了。”约瑟夫同样站起身来，只不过是挡住了特洛伊上楼的必经之路。“甚至于我……”

    “对。”特洛伊声调上扬，面对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约瑟夫，气场竟然丝毫不输。

    然后她慢慢把目光转向另外三个人。等待着劈头盖脸的问责。这么多年她从未将自己的野心显露给任何人，用自己小女孩的表象蒙蔽视听，就是怕出现这种众矢之的的情况，装着装着，就被安德鲁算计了。没想到5hs成立之初……

    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失望和谩骂并没有出现。

    “特洛伊。”特瑞希清脆的声音像她喜欢吃的薄荷糖一样令人清新愉悦。“我听明白了。你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难过吗？”

    “难……难过？不是生气？”特洛伊的惊讶埋藏在声线里。

    约瑟夫重新坐下：“你们泽莱家族都是怎么启蒙教育的？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全都看成利用，一点点亲情都不讲。你败给安德鲁的原因之一，不就是没想到他争取家主之位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他母亲吗？”

    特洛伊反唇相讥：“怎么，你们瓦尔登就讲感情了吗？”

    但是她心里恍然大悟。如果她能早点认识到那个情妇对安德鲁的意义，也许自己还能倒过来拿捏他。她以为安德鲁只是把她看做进泽莱的棋子。

    “讲。”约瑟夫拿起桌子上的茶水。

    “我们不是因为你的想法怪你，特洛伊，”特瑞希站起身来，拉住特洛伊空闲的右手：“只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们而已。”

    “我……”特洛伊一时间有点恍惚。她觉得这理由滑稽无比。信任有那么重要吗？

    “我反正没什么牵挂，有钱赚又能发挥所长还不好？”杰克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大，你把所有人都当成假想敌了，其实不是，我们并非是每个人都是因为利益联系起来的。是，我承认确实利润丰厚，但是不仅于此啊，这是不归林，可也是我们的栖身之处。”艾尔夏尔把茶杯习惯性当酒杯举起致意。

    “是啊，没了不归林，我们又能去哪里。可能每天依旧向原来一样在枷锁中生存。甚至丧命。”特瑞希环视一周。

    “我已经跟瓦尔登撇清关系了，出去就是孑然一身，头号通缉犯，我知道你擅长离间人心，但是，请你不要把这种特长用在5hs上。”约瑟夫的发言依旧是那么画风清奇。

    特洛伊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有所表现，不能冷着脸，尽管她真的对有关情感的事情不感冒。她笑道：“我说我感动的潸然泪下你们信吗？”

    “……不信。”艾尔夏尔看到另外两人都一副难以开口地样子，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下次有什么，请一定要让我们陪你一起面对。”特瑞希握特洛伊的手更紧了。

    特洛伊觉得自己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无比真诚了，她挣脱开特瑞希的手：“好，但之后也确实有能用……能发挥你们所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