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杜凌云的‘意’和‘势’（三）

    半年后，杜凌云在小亮的帮助下，在自己的魂魄空间里首先构建成功了‘魂核’。

    魂魄空间里充满了灰色的云雾，空间中不时的会闪过一丝‘光线’，这里没有上下前后左右，也‘看’不到边际。此时，杜凌云的意识就‘飘’在自己的魂魄空间里，他正在‘观察’‘魂核’的‘工作’。

    ‘魂核’是一个深灰色的球体，球体表面上有九个孔，每个孔的周边都围满了繁复的纹路，魂核内有一团淡淡的火苗，这是‘魂炎’，从九个孔向外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魂魄空间里的灰色雾气，不停的在这九个孔里，流进流出。

    杜凌云知道这就是‘魂核’最主要的功能，凝练魂魄，虽然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感受，不过不难想象，在‘魂核’一刻不停工作下，将来，自己的魂魄会凝练到一个什么程度。

    除了凝练魂魄这个功能以外，当‘魂核’被构建成功的那一刻，杜凌云发现自己竟然多了一种感知能力，就是可以感觉到别人的‘魂’。

    这种能力让杜凌云感觉很神奇，现在当一个人出现在他身体不远处，他除了能看到，听到，闻到，通过震动，还有精神力感觉到这个人以外，还可以用感知对方的魂，确认对方的存在，如果他闭上眼睛，他甚至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一小团淡淡的灰色影子。

    小亮告诉杜凌云，这是‘魂核’赋予他的一种能力，而且通过这种能力，他就可以进行‘噬魂’了。

    说到‘噬魂’，杜凌云有点抵触，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吞噬别人的灵魂，那都是妖怪，邪魔才干的事，我可是大侠，不过想到这是小亮传授给自己的功法，他觉得还是问问的好。

    对于杜凌云的提问，小亮回答道：“主上，在修炼界，夺取敌人的所有资源，用来壮大自己，是最正常的现象，这其中就包括敌人的魂，元神，元婴和灵，它们本质上也是一种能量，即使是最正派的修炼者也会这么做，区别只在于，你是夺取敌人的，还是夺取无辜者的。”

    听到小亮这么一说，杜凌云也就释然了，不过，新的问题也产生了，他现在无魂可噬啊。

    不过，杜凌云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当然，他不是去杀人，他去‘噬’牲口的魂了。

    只要是生命就有魂，区别只在于质和量，杜凌云能够感知人的‘魂’，自然也能感知道其它的魂，如猪马牛羊，鸡鸭狗，不过，昆虫的魂，他确实没有感知到，他认为那是因为昆虫的魂力实在是太少了，当然也与他感知‘魂’的能力不够强有关。

    在他的感知中，‘魂’都是聚集在人或动物的头部，人的魂是最大的，基本和头一样大，然后是牛，马和猪的魂，有半个人头大小，羊和狗的魂，有拳头大小，鸡鸭的魂，大概就只有手指头那么大了。

    杜凌云现在没有敌人可以让他‘噬魂’，于是他就想到，可以去‘噬’动物的魂吗，最好找的成群的动物，自然就是家畜了。

    想到就做，他去找了太玉楼的伙计小山哥，打听了一番，然后按照小山哥的指引，出城去乡下找一家专门屠宰生猪的屠户。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屠宰场。很大的一个庄子，卖主的农户，杀猪的屠夫，处理死猪的庄户，倒卖猪肉的商户，几百号人，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人声，猪叫声，沸沸扬扬，血腥味，猪粪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杜凌云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宏伟’的场面，他小心翼翼的走着，避免双脚踩到污泥里，来到了屠宰场的核心区域，一个用围栏圈起来的空场，空场里，一百多名屠夫正在杀猪。

    杜凌云站在围栏外面，看着屠夫们宰杀着活蹦乱跳肥猪，直到夕阳西下，才在屠夫们的目送下离开了，而且他决定以后再也不来了。

    杜凌云倒不是因为屠宰场的恶劣环境，才不去的，而是因为效率太低了，并且低的令人发指。猪活着的时候，它的魂‘看’着有半个人头大，可是被杀后，从猪的头部飘出来的魂，却只是淡淡的一股灰色雾气，跟天冷吐的一口哈气差不多，而且这口‘哈气’还在不断的消散，等杜凌云把这口‘哈气’给‘噬’了，就更少了，这还是离他近的，远一点的，等不到他去‘噬’，那口‘哈气’，就消散了。

    到杜凌云走的时候，他总共‘噬’了五六十口‘哈气’，每一口的量也有多有少，然后这五六十口‘哈气’再经过‘魂核’的凝练，最后的结果，就是杜凌云都无法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得到一丝的提升。

    杜凌云盘算了一下，这个屠宰场，一天大概能杀四百到五百头猪，他最多也就能‘噬’个一百多到两百口的‘哈气’，再经过凝练，根本所剩无几。

    这时，杜凌云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要是这个方法管用，也就不会有人去当魔头了，直接建个屠宰场，不就行了，又挣钱，又挣魂，何乐而不为。

    见这个取巧的方法行不通，杜凌云也无所谓，就当是练习技能了，他静下心来修炼，等着那啥满了自溢，至于敌人，他相信，在他以后的人生里必定不会少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只过了半年，可以让他‘噬魂’的敌人就出现了，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整三十三个，此时的杜凌云刚好全身经脉贯通，成为了内功宗师，也同时成为了三项绝顶宗师。

    当杜凌云杀死第一个双蝎帮的帮众时，一个人头大小的魂魄就从尸体的头部‘飘’了出来，同样是一股灰色的雾气。杜凌云感觉到，与形同‘哈气’的猪魂相比，这股雾气就像是他前世抽烟的时候，吐出的一口浓烟。

    如同本能一般，杜凌云使用了‘噬魂’，把这股雾气‘吸收’了。

    在他杀掉双蝎帮三十三人后，他也‘吸收’了三十三条魂魄，这些魂魄在被‘魂核’凝练后，融入了杜凌云的魂海中，此时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感知得到了一些提升。

    这之后，杜凌云还没来得及体会自身的状态，就开始去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在到树林里，为了震慑住了高盛，而用树枝展现了神奇的一‘击’，他才发现了自己的状况。

    听到小亮说自己刚才竟然突破了‘意’，形成了‘势’，这让杜凌云感到惊喜。

    杜凌云很早就领悟和掌握了‘意’，然后，尝试摸索领悟‘势’，而且已经摸了‘好久’了，如今竟然莫名其妙的就用出来了，这是好事啊，杜凌云满心欢喜。

    当杜凌云高高兴兴想要再一次感受一下自己的‘势’的时候，却怎么也弄不出来了，他赶紧请教小亮，这是怎么回事。

    小亮说道：“主上，您刚才的突破，并不是真正的突破，而是您思想和意志的凝聚，刺激了精神，产生的的临时性的爆发，不过这也是基于您处于突破边缘，才会有的现象。”

    “原来如此。”杜凌云点了点头，正常的突破，就好像是那啥满了自溢一样，就是水杯里的水满了，再增加就会从水杯里流出来。自己现在距离突破还差了一点点，也就是快要满了的状态，然后被自己把水杯给摇了一下，结果，‘势’就流出来了。

    不过，刚才自己是怎么刺激自己了？回想了一下跟高盛的对话和‘切磋’，杜凌云疑惑的想道：“思想和意志的凝聚？我把自己想像成绝世高手，想要吓唬住那个姓高的。这也行，这不是装那啥吗？”

    杜凌云突然想到，刚才自己最主要的想法是要震慑住高盛，而无论是在戮战幻境里，还是和叔叔对练，包括杀双蝎帮的人，他都来没有过这种想法。首先，戮战幻境里的‘陪练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想一想前世，就能明白，谁会在玩电脑游戏的时候，想要吓唬NPC啊，恐惧技能？大哥，那是程序好吗？

    至于叔叔和双蝎帮的人，一个是不敢，一个是没必要。

    想到这里，杜凌云就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此时，他正走在去往望山城西门的小路上，见四下无人，杜凌云捡起一根树枝，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有几只小鸟，他举起树枝，心中想着要把小鸟吓死，然后劈下了树枝，小鸟被吓的飞走了。

    “不行吗？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杜凌云看着飞走的小鸟，“思想和意志的凝聚？是意志不够强烈？”

    杜凌云想要再试试，他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合适的目标，很快他就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几只野鼠。

    就是它们了，杜凌云看着这几只正在‘进餐’的野鼠，全力运转元气，灌注到手中的树枝里，心中开始回忆前世曾经看到过的，关于鼠灾的文字和影像，杜凌云进入了状态，“你们这些野鼠，吃掉了多少农户辛苦种出的粮食，你们还传播病毒，带来疾病和死亡，我要代表正义，消灭你们。”杜凌云向着两丈外的野鼠们劈下了手中的树枝。

    就在树枝落下的瞬间，杜凌云感受到了和在树林里时同样的感觉，除了他的力量和元气，身体周围，也有什么东西汇聚到了树枝上，和他的元气融为一体，然后，顺着树枝，向着野鼠，冲了过去。

    杜凌云这次没有收力，他手中的树枝，直接被庞大的力量炸的粉碎，同时，随着一声尖啸，一束看不见的能量，‘砸’到了野鼠身上，把野鼠‘砸’的粉身碎骨，成了一摊肉泥，这还没完，以这摊肉泥为起点，地面上出现了一条一尺多深，两寸来宽，五尺多长的‘小沟’。

    杜凌云被自己这一击给震惊了，以他的实力，使用适合的武器，这样的‘小沟’，他随手就可以弄出来，甚至弄的更大，更深。但是，在两丈以外，不接触地面的前提下，弄出这么一条‘小沟’，却是他以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如果以杜凌云前世的角度来解释，这就是纯粹的能量攻击，可是在这个世界呢？

    杜凌云觉得还是问问小亮比较好，小亮也给出了这个世界的答案：“主上，您刚才再次用出了‘势’，把空间中的元气和自身的元气相融合，成为了‘炁’。”

    杜凌云倒是听他的叔叔说过‘炁’，宗师，把自己的元气不断凝炼，在灌注到武器上，就会形成刀芒或者剑芒，增加武器的伤害，把刀芒或剑芒练到最深处，就会成为‘炁’，‘炁’不但威力巨大，还能隔空伤人。

    杜凌云成为内功宗师也不过才个把月，还没来的及凝炼元气，就能够用出‘炁’了，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经过小亮的解释，他有些明白了，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炁’是元气的更高形态，它的形成方式并不是单一的，宗师凝练元气形成的‘炁’，是量变到质变，而通过‘势’将体内的元气与身体外的元气融合，形成的‘炁’，更像是化学反应，但是不管形成方式如何，两种‘炁’的威力都差不多，不过，杜凌云想到，如果是把这两种方式合并的话，那样形成‘炁’是不是威力就更大了，他从小亮那里也证实了这种想法。

    搞明白了这一切，杜凌云不再多想，他赶紧从西门回到了望山城，然后去了县衙，等黄典史回来后，他在县衙外见到了跟着黄典史一同回来的杜彦阳，他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叔叔，杜彦阳听完，觉得宋家母女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他决定连夜去永康城，好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

    等守山司的人马押解着黄家兄弟和其他人犯离开望山城后，杜凌云才算踏实下来，开始了他的特殊修炼。

    杜凌云现在还没有真正突破到‘势’，但是他想把这种临时性的突破当成是一种杀手锏，不仅如此，他觉得如果能够掌握这种临时性的突破，等他的精神力达到‘满’的时候，他就可以更容易掌握真正的‘势’。

    经过不断地尝试和练习，杜凌云终于掌握了这记杀手锏，只不过，这一招他短时间内只能用三次，因为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他的精神力，三次之后，普通‘摇水杯’的方式已经无法释放这记杀手锏了，小亮告诉他，如果使用更剧烈的‘摇水杯’方式，会使‘水杯’受到伤害，严重的，甚至会对他的根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不到迫不得已，这记杀手锏就不要超过三次。

    对于小亮的忠告，杜凌云自然是虚心接受。除此之外，杜凌云在练习这记杀手锏的时候，发现了两件有意思的事情，第一，他在连续使用三次杀手锏后，等他的精神力恢复，精神力都比从前增长了那么一丝丝。第二，当他在酝酿使用杀手锏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会出现被‘惊’到的样子，但是这些人又找不到原因。

    于是，杜凌云更加乐此不疲的练习使用杀手锏，他觉得既有用，又好玩，结果就是百草堂里的众人，经常被杜凌云的装那啥给搞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