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五灵之资
“解脱？”
回山之后，孟无恙食不知味，脑海里时时回荡着陈万宝临行前留下的话，情绪低落，自言自语，
“难道，他们找到了证据，马上就要处决我了？！”
此后的每一天，他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柄即将掉落的斧头，不知什么时候，死亡就会降临……
他浑浑噩噩，整个人变得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五天、十天，“解脱”的消息却迟迟没有传来，这显然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这天下午，他坐在院子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心不在焉地劈着柴禾。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呵斥，
“跟我走！”
孟无恙浑身一震，手下一阵慌乱，回头一看，正是陈立，只见她柳眉微皱，面色冷漠，好似前来提取犯人的衙役！
他愣了一愣，颤声问道，
“走……走哪儿？”
话一出口，他就嗤嗤笑了起来，自嘲道，
“我真傻，还能去哪儿？是该解脱了！”
他两眼微红，“叮当”撂下斧头，昂然走了上去。
见状，张哑一脸懵懂，踉踉跄跄跟了上来，嘿嘿傻笑，
“一起……一起！”
这一刻，孟无恙心口一滞，鼻头一酸，深深看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笑脸，苦声说道，
“老哥，你暂时在这里劈一会儿柴，我去去就回！”
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陈立视若无睹，锦衣飘飘，手执宝剑，英姿飒飒，径自出了庭院。
这时，后厨主事孙师傅紧慌慌张张迎了上来，一脸无奈，拱手说道，
“陈姑娘，你就这么把人带走，我不好向戒律院交代呀……”
陈立冷若冰霜，眼目如电，沉声说道，
“戒律院那里，我自有说法，你不必过问！”
随即，脚步如风，逶迤上了玄天宫……
望着她那决绝的背影，孟无恙心灰意冷，摇头感叹，
“看来，我命不久矣！”
路边名花夹道，竹林掩映，山间溪水潺潺，风景秀丽，然而，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又怎还有闲情雅致，去欣赏如此美景？
一路攀爬而上，眼看陈立默默无声，埋头上山，他再也按捺不住，沉声说道，
“明说吧，你们究竟要怎么处罚我？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
奈何，这丫头就像哑巴了一样，一个劲往前走去，一句话也不说！
孟无恙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骂道，
“罢了，我如今是案头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你们这般贼人宰割了！”
奇怪的是，陈立并没有将他带到戒律院，更不是什么天牢、刑场，而是一路走来，逶迤走到了气势恢宏的“三清殿”。
此时，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大殿之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年轻人！
其中，有男有女，穿着各异，看他们风尘仆仆，满脸热切，显然是从山下赶来的。
殿前有一干玄天宫道人维持秩序，不断喝令道，
“诸位不要着急，按照顺序，依次上前，接受测试！”
原来，今日是玄天宫收徒纳新之期，眼前这些年轻人都是前来拜山、投师的！
孟无恙愣了一愣，侧头看着身边这个面无表情，好似个没事人一样的陈立，突然反应过来，惊愕地问道，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接受测试，然后投身玄天宫吧？！”
太阳很大，三清殿前又没遮没拦，偌大的广场炙热得就像一口大烤锅，人人满头大汗，面红耳赤，却丝毫不影响大家考核的热情！
做为玄门第一，眼前密密麻麻的广场，以及山下陆陆续续，还在不断赶来的考生，完全彰显了玄天宫的影响力……
直到日落时分，孟无恙才得以按顺序进入三清殿。
走进大殿，神龛上庄严肃穆的三清神像令人望而生畏，缭绕的青烟之中，三位盘膝而坐，须发皆白，手握拂尘的老道士更是让他心下凛然！
这里原本是开坛论道之所，如今却改成了考核重地！
此刻，空阔的大殿上多出了一尊半人高的铜镜，底以龙凤玉雕为座，镜身古朴精致，不知道什么用途！
“这东西，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是孟无恙的第一反应！
令人疑惑的是，如此珍贵的镜子，镜面却是凹凸不平，没有反光，根本照不出人影！
“既然如此，那这镜子还有个鸟用？”
他暗暗嘲笑，同时，心底又惊又奇，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身后有个道人出声提醒，
“这位考生，请将手摁在‘灵犀宝镜’上，放空心思，什么也别想！”
看他懵懵懂懂，迟迟不动，尾随而来，守候在门口的陈立呵斥道，
“你发什么愣呢？”
孟无恙一脸尴尬，偷眼看了看神龛前的三位老道士，暗暗嘀咕，
“我出身低贱卑微，从小混迹烟花柳巷，怕自己通不过呀！”
然则，此时此刻，势已骑虎，他哪里还有退路？
再说了，陈立的一番好意，他又怎能拒绝？
于是，他咬咬牙，伸出右手，轻轻摁在了铜镜之上……
“嗡”
一阵阵龙吟之声回荡在脑海之间，只见掌下的铜镜微微振动，随即，放出了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辉光：
色彩斑斓，绚丽多姿，好似彩虹！
见状，当值的道人眉头一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忙近前一步，颤声说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得这话，孟无恙一怔，额头顿时汗如雨下，整个人战战兢兢，不知该收手，还是继续，嘴里嘀咕道，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却见神龛前的三位老道士瞪大眼睛，大感讶异，惊声说道，
“五灵之资？”
随即，相继起身，纷纷围观而来。
一番查看之后，其中一人轻挥拂尘，慨然说道，
“没错，这确实是千里挑一的五灵之资！”
话音刚落，另一人白眉微皱，盯着镜面上黯淡的灵光，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此子天资虽奇，可惜，灵光晦暗，先天不足，只怕进不了‘上院’！”
最后一人点了点头，轻拂长须，沉吟着说，
“灵犀宝镜，有勘验体质，洞察天资之异能！”
“资质低劣者，体内的先天灵气原本就少，经得人情俗务的消磨，更是所剩无几，在镜面上根本激发不出灵光！”
“平庸之人，最多激发体内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的任一灵气，不过，灵光黯淡，勉强可以进入本门的‘下院’，慢慢修炼，也可以步入道途。”
“至于出众之人，尽管只能激发一种灵气，却灵光璀璨，先天饱满，可堪进入‘中院’雕琢！”
他顿了顿，两眼放光，慨然说道，
“若能激发两种以上灵气，并且灵光璀璨之人，当是难得的卓绝资质，可进入‘上院’深造！”
尽管听得懵懵懂懂，孟无恙还是猜出了一些端倪：
很显然，这面古朴的“灵犀宝镜”，就是玄天宫查验弟子的“天资”的试金石！
色彩越多，亮度越高，预示天资越好。
至于所谓的上院、下院，以及中院，所能享受的师资力量、学习环境，想必也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那我这个状况，又该如何处置？”
最后，这位老道士眯眼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稍稍迟疑，沉声说道，
“此子既能激发五种灵气，天资异禀，千里挑一，尽管先天不足，无缘‘上院’，但可暂时擢入‘中院’，假以时日，补齐先天，必将龙生双翼，一飞冲天！”
听得这话，两位老道纷纷赞同，一直守护在门外，满脸担心的陈立也激动不已。
“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雷霆怒斥，大家面面相觑，侧目看去，只见邹克华怒气冲冲冲，锦衣飘飞，直闯三清大殿，两眼通红，指着呆若木鸡的孟无恙，愤然问道，
“妖道，谁让你上这儿来的？”
霎时，满堂侧目，人人惊愕，殿外一众道人、考生也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何来的妖道？”
孟无恙一脸苦涩，又惊又怕，嘴里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见状，陈立面无惧色，昂然走了进来，冷然说道，
“是我让他来的！”
“他？他是谁？罪大恶极的七星妖道！”
邹克华剑眉直立，更是怒不可遏，愤而痛斥道，
“师妹，你竟然公然包庇此等败类，甚至妄图让他加入我玄天宫！”
“他不是妖道！”
陈立两眼微红，愤而回击，随即，对着堂上的一众真人微微拱手，直言不讳，朗声说道，
“各位前辈，陈立刚刚从翠玉回来，经过一再核实，孟一飞身份清白，可以入门！”
“此外，凤来居老鸨、孟鲤镇族长提供的一应证据、供词，我已提交在戒律院的馆阁之中，人人都可以去查验！”
她顿了顿，愤然回头，紧紧盯着邹克华，声如洪钟，厉声说道，
“孟一飞，绝对没有包庇、勾结七星教，更不是什么妖道！”
听得这话，孟无恙心口一滞，鼻头一酸，泪水朦胧，喃喃说道，
“这么说，她……他们姐弟前番下山，就是为了搜集证据，为我申冤？”
眼看陈立完完全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邹克华只气得鼻歪眼斜，只一声怒斥，愤而痛骂道，
“陈立，你当这里是蜀山，任你为所欲为吗？”
他两眼瞪大，愤而直指孟无恙，厉声呵斥道，
“此子身份诡秘，多次勾结七星教，断不可录入玄天宫！”
太子有命，谁敢不从？
听得这话，三位“选拔”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微微拱手，齐声说道，
“遵命！”
胳膊拧不过大腿！
陈立愤怒之余，冷然看着这位大师兄，神色黯然，星眸冷漠，摇头说道，
“你跟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大师兄’，越来越不一样了！”
听得这话，邹克华两眼通红，瞥眼看了看孟无恙，鼻孔里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自从下山除魔，碰上这个小混混之后，你跟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师妹’，也越来越不一样了！”
陈立一怔，面色微变，轻咬朱唇，一时语塞……
此刻，堂上人人瞋目，殿外人人惊愕，她惨然一笑，决绝地说道，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走，我带你去找师父……”
说着，一把抓住了孟无恙的手，锦衣飘飘，长剑铿锵，大踏步离开了三清殿考场……
“找师父？”
一听这话，邹克华气得鼻子都歪了，怒斥道，
“陈立，你还有完没完？难不成，你真想把这个臭小子推介入玄天宫？”
随即，一把推开围观在门口的人群，穷追不舍地跟了上来……
回山之后，孟无恙食不知味，脑海里时时回荡着陈万宝临行前留下的话，情绪低落，自言自语，
“难道，他们找到了证据，马上就要处决我了？！”
此后的每一天，他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柄即将掉落的斧头，不知什么时候，死亡就会降临……
他浑浑噩噩，整个人变得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五天、十天，“解脱”的消息却迟迟没有传来，这显然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这天下午，他坐在院子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心不在焉地劈着柴禾。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呵斥，
“跟我走！”
孟无恙浑身一震，手下一阵慌乱，回头一看，正是陈立，只见她柳眉微皱，面色冷漠，好似前来提取犯人的衙役！
他愣了一愣，颤声问道，
“走……走哪儿？”
话一出口，他就嗤嗤笑了起来，自嘲道，
“我真傻，还能去哪儿？是该解脱了！”
他两眼微红，“叮当”撂下斧头，昂然走了上去。
见状，张哑一脸懵懂，踉踉跄跄跟了上来，嘿嘿傻笑，
“一起……一起！”
这一刻，孟无恙心口一滞，鼻头一酸，深深看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笑脸，苦声说道，
“老哥，你暂时在这里劈一会儿柴，我去去就回！”
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陈立视若无睹，锦衣飘飘，手执宝剑，英姿飒飒，径自出了庭院。
这时，后厨主事孙师傅紧慌慌张张迎了上来，一脸无奈，拱手说道，
“陈姑娘，你就这么把人带走，我不好向戒律院交代呀……”
陈立冷若冰霜，眼目如电，沉声说道，
“戒律院那里，我自有说法，你不必过问！”
随即，脚步如风，逶迤上了玄天宫……
望着她那决绝的背影，孟无恙心灰意冷，摇头感叹，
“看来，我命不久矣！”
路边名花夹道，竹林掩映，山间溪水潺潺，风景秀丽，然而，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又怎还有闲情雅致，去欣赏如此美景？
一路攀爬而上，眼看陈立默默无声，埋头上山，他再也按捺不住，沉声说道，
“明说吧，你们究竟要怎么处罚我？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
奈何，这丫头就像哑巴了一样，一个劲往前走去，一句话也不说！
孟无恙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骂道，
“罢了，我如今是案头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你们这般贼人宰割了！”
奇怪的是，陈立并没有将他带到戒律院，更不是什么天牢、刑场，而是一路走来，逶迤走到了气势恢宏的“三清殿”。
此时，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大殿之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年轻人！
其中，有男有女，穿着各异，看他们风尘仆仆，满脸热切，显然是从山下赶来的。
殿前有一干玄天宫道人维持秩序，不断喝令道，
“诸位不要着急，按照顺序，依次上前，接受测试！”
原来，今日是玄天宫收徒纳新之期，眼前这些年轻人都是前来拜山、投师的！
孟无恙愣了一愣，侧头看着身边这个面无表情，好似个没事人一样的陈立，突然反应过来，惊愕地问道，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接受测试，然后投身玄天宫吧？！”
太阳很大，三清殿前又没遮没拦，偌大的广场炙热得就像一口大烤锅，人人满头大汗，面红耳赤，却丝毫不影响大家考核的热情！
做为玄门第一，眼前密密麻麻的广场，以及山下陆陆续续，还在不断赶来的考生，完全彰显了玄天宫的影响力……
直到日落时分，孟无恙才得以按顺序进入三清殿。
走进大殿，神龛上庄严肃穆的三清神像令人望而生畏，缭绕的青烟之中，三位盘膝而坐，须发皆白，手握拂尘的老道士更是让他心下凛然！
这里原本是开坛论道之所，如今却改成了考核重地！
此刻，空阔的大殿上多出了一尊半人高的铜镜，底以龙凤玉雕为座，镜身古朴精致，不知道什么用途！
“这东西，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是孟无恙的第一反应！
令人疑惑的是，如此珍贵的镜子，镜面却是凹凸不平，没有反光，根本照不出人影！
“既然如此，那这镜子还有个鸟用？”
他暗暗嘲笑，同时，心底又惊又奇，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身后有个道人出声提醒，
“这位考生，请将手摁在‘灵犀宝镜’上，放空心思，什么也别想！”
看他懵懵懂懂，迟迟不动，尾随而来，守候在门口的陈立呵斥道，
“你发什么愣呢？”
孟无恙一脸尴尬，偷眼看了看神龛前的三位老道士，暗暗嘀咕，
“我出身低贱卑微，从小混迹烟花柳巷，怕自己通不过呀！”
然则，此时此刻，势已骑虎，他哪里还有退路？
再说了，陈立的一番好意，他又怎能拒绝？
于是，他咬咬牙，伸出右手，轻轻摁在了铜镜之上……
“嗡”
一阵阵龙吟之声回荡在脑海之间，只见掌下的铜镜微微振动，随即，放出了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辉光：
色彩斑斓，绚丽多姿，好似彩虹！
见状，当值的道人眉头一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忙近前一步，颤声说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得这话，孟无恙一怔，额头顿时汗如雨下，整个人战战兢兢，不知该收手，还是继续，嘴里嘀咕道，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却见神龛前的三位老道士瞪大眼睛，大感讶异，惊声说道，
“五灵之资？”
随即，相继起身，纷纷围观而来。
一番查看之后，其中一人轻挥拂尘，慨然说道，
“没错，这确实是千里挑一的五灵之资！”
话音刚落，另一人白眉微皱，盯着镜面上黯淡的灵光，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此子天资虽奇，可惜，灵光晦暗，先天不足，只怕进不了‘上院’！”
最后一人点了点头，轻拂长须，沉吟着说，
“灵犀宝镜，有勘验体质，洞察天资之异能！”
“资质低劣者，体内的先天灵气原本就少，经得人情俗务的消磨，更是所剩无几，在镜面上根本激发不出灵光！”
“平庸之人，最多激发体内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的任一灵气，不过，灵光黯淡，勉强可以进入本门的‘下院’，慢慢修炼，也可以步入道途。”
“至于出众之人，尽管只能激发一种灵气，却灵光璀璨，先天饱满，可堪进入‘中院’雕琢！”
他顿了顿，两眼放光，慨然说道，
“若能激发两种以上灵气，并且灵光璀璨之人，当是难得的卓绝资质，可进入‘上院’深造！”
尽管听得懵懵懂懂，孟无恙还是猜出了一些端倪：
很显然，这面古朴的“灵犀宝镜”，就是玄天宫查验弟子的“天资”的试金石！
色彩越多，亮度越高，预示天资越好。
至于所谓的上院、下院，以及中院，所能享受的师资力量、学习环境，想必也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那我这个状况，又该如何处置？”
最后，这位老道士眯眼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稍稍迟疑，沉声说道，
“此子既能激发五种灵气，天资异禀，千里挑一，尽管先天不足，无缘‘上院’，但可暂时擢入‘中院’，假以时日，补齐先天，必将龙生双翼，一飞冲天！”
听得这话，两位老道纷纷赞同，一直守护在门外，满脸担心的陈立也激动不已。
“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雷霆怒斥，大家面面相觑，侧目看去，只见邹克华怒气冲冲冲，锦衣飘飞，直闯三清大殿，两眼通红，指着呆若木鸡的孟无恙，愤然问道，
“妖道，谁让你上这儿来的？”
霎时，满堂侧目，人人惊愕，殿外一众道人、考生也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何来的妖道？”
孟无恙一脸苦涩，又惊又怕，嘴里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见状，陈立面无惧色，昂然走了进来，冷然说道，
“是我让他来的！”
“他？他是谁？罪大恶极的七星妖道！”
邹克华剑眉直立，更是怒不可遏，愤而痛斥道，
“师妹，你竟然公然包庇此等败类，甚至妄图让他加入我玄天宫！”
“他不是妖道！”
陈立两眼微红，愤而回击，随即，对着堂上的一众真人微微拱手，直言不讳，朗声说道，
“各位前辈，陈立刚刚从翠玉回来，经过一再核实，孟一飞身份清白，可以入门！”
“此外，凤来居老鸨、孟鲤镇族长提供的一应证据、供词，我已提交在戒律院的馆阁之中，人人都可以去查验！”
她顿了顿，愤然回头，紧紧盯着邹克华，声如洪钟，厉声说道，
“孟一飞，绝对没有包庇、勾结七星教，更不是什么妖道！”
听得这话，孟无恙心口一滞，鼻头一酸，泪水朦胧，喃喃说道，
“这么说，她……他们姐弟前番下山，就是为了搜集证据，为我申冤？”
眼看陈立完完全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邹克华只气得鼻歪眼斜，只一声怒斥，愤而痛骂道，
“陈立，你当这里是蜀山，任你为所欲为吗？”
他两眼瞪大，愤而直指孟无恙，厉声呵斥道，
“此子身份诡秘，多次勾结七星教，断不可录入玄天宫！”
太子有命，谁敢不从？
听得这话，三位“选拔”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微微拱手，齐声说道，
“遵命！”
胳膊拧不过大腿！
陈立愤怒之余，冷然看着这位大师兄，神色黯然，星眸冷漠，摇头说道，
“你跟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大师兄’，越来越不一样了！”
听得这话，邹克华两眼通红，瞥眼看了看孟无恙，鼻孔里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自从下山除魔，碰上这个小混混之后，你跟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师妹’，也越来越不一样了！”
陈立一怔，面色微变，轻咬朱唇，一时语塞……
此刻，堂上人人瞋目，殿外人人惊愕，她惨然一笑，决绝地说道，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走，我带你去找师父……”
说着，一把抓住了孟无恙的手，锦衣飘飘，长剑铿锵，大踏步离开了三清殿考场……
“找师父？”
一听这话，邹克华气得鼻子都歪了，怒斥道，
“陈立，你还有完没完？难不成，你真想把这个臭小子推介入玄天宫？”
随即，一把推开围观在门口的人群，穷追不舍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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