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怨无悔
褚叔介看着案几上的人头，久久不语，仿佛想要从那空洞的眼神看出前路在何方。
元武：褚将军，有没有兴趣做一做开国皇帝。
乍听元武的话，褚叔介好生吓了一大跳，憋红了脸，愣是没说出话来。
元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继续道：看样子，是不敢，还是不愿？
褚叔介：小英雄，别开玩笑了，褚某何德何能……。
元武：那就是不愿咯。
褚叔介感觉自己额头冷汗都留下来了，他心知元武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他的回答，也关乎到自己下半辈子的命运，以及整个乾州的命运呐。
褚叔介：非吾不愿，实则力不足也。
元武：哦？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力？
褚叔介：吾不知，或许是平定天下的力，又或许是治理天下之力。
元武：哦，明白了，就是武力和智力对吧？
褚叔介心中大急，心道这小圣人真心是难以伺候，句句直指核心。
褚叔介：或许还有其他，不过以我之眼界，暂时只能看到这些。
元武：就凭你这句话，这开国皇帝你做得。
褚叔介汗颜：小英雄，要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元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褚叔介，看得他冷汗直下。仿佛是不愿再逗弄褚叔介，元武开口道：若你真的知晓我意，就不会有此一说了。
褚叔介：褚某汗颜，愿为小圣人马首是瞻。
说罢，褚叔介五体投地，对元武大礼参拜之！
元武也就是林远，站在山顶，眺望刚升起的太阳，心中若有所感。
武力和智力么？或许并不止于此吧，若真的仅为了此二物，你又何故拜我呢？
元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人道的尾巴，他已经抓住了一点点。
凭借举世无敌的武力和超凡脱俗的智力，元武可以很轻易的终结乱世，无非是把各乱党势力的头脑都打包带走罢了，费不了多少力气。
但是元武并不想那么做，因为他可以预见到，这样草草结束的乱世，并不能算作真正度过了此劫，顶多只能算是推迟罢了。
没有经过反思和吸取教训，靠外力来轻易获取的战果，只会将世俗人心带偏到另一个更隐秘，更悲惨的陷阱里。
当人们习惯了遭遇灾难就祈求圣人降世，却忘记了自救的本能，这才是一界人族最大的悲哀。
接下来，元武不再靠着举世无双的武力来扫荡天下，而是站在了一边，通过辅佐和引导褚叔介，让其指引民意，激发民心，并带领最广大的劳苦民众，来自行获得胜利果实。
十年过去，十六岁的元武已经长到普通成年人般的身高和体型，除了面容仍显稚嫩，其余均与常人无异。
又在山顶眺望日出，元武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褚叔介一手持壶，一手端盘，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
此时的褚叔介早已高举王旗，并打下了乾州的半壁江山，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但在元武面前，他仍如同一介仆从般。真正难能可贵的是，这并非是他惺惺作态，而是由心而发的佩服。
元武：褚王，你看着日升日落，似不似人间这缘聚缘散？
褚叔介听到此语顿时泪眼滂磅，跪倒在地：圣人，你这是又要弃我们而去么？
元武叹了口气：果然，你一直都知道。
褚叔介：褚某虽愚笨，却也略懂人心。圣人一言一行，尽皆合乎天道，除了那人，世间又有何人能做到。
元武：你可知为何我不愿助你？
褚叔介：褚某心知圣人心怀天下，不忍世人受难，但更不愿看到世人懦弱卑微，丧失志气。所以才让我激发民心，让世人自强自救。
元武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褚叔介的说法。
元武：那你又可知为何我不助你？
这个几乎一摸一样的问题，饶是经过元武多年洗礼的褚叔介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褚叔介：褚某不知，还请圣人示下。
元武：哎，老褚，好久没有这样叫你了，你可知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啊。
褚叔介泪流满面：圣人……。
元武：此世进度是快了些，但我之疑惑已然明晰，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剩下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啊。
褚叔介低声啜泣不已，似乎还不放弃：圣人，我意中兴乾朝，还请圣人怜悯世人，以真名示下！
元武：不管是星尧也好，元武也罢，是我，又都不是我，我之真名，你知之无益，就不要多问了。
褚叔介：圣人，你去后，此生父母该如何处之？我等是否能尊其为主？
元武：褚王，你的心思乱了，何故要胡言乱语？
褚叔介：圣人，你为何要如此无情，难道此世就真的没有你留恋之处了么？
元武：在我的故乡，有句不应景的话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你可知其意？
褚叔介：褚某不知，褚某也不愿知，褚某知道的越多，圣人离开的越快。
元武：几十岁的人了，还玩儿这一套，无聊不无聊。
突然，褚叔介拔出自己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圣人若执意要走，还望提携褚某一程，此世功德由你开启，为何要我一介凡人来背负这无边重担。
元武皱了皱眉头，似乎褚叔介这一出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从褚叔介的眼神里，元武确实看到了死志，他的所言所行，并非戏言。
元武：老褚啊，细数你我之间，除了刚认识的时候我出过两次手，勉强算是助了你，但后来的所做所为，我并未参与，全以你自身意愿为主，为何说功德由我开启？
褚叔介：褚某本一介草莽军汉，身处乱世，只知乱造杀孽，若不是圣人一语点醒，又何来今日的褚王。褚某只是代行圣人之志，为王为帝并非褚某所愿。
元武：既然如此，倒是难为你了，那好，便问你本心，所求所愿为何？
褚叔介：吾愿追随圣主，为奴为婢，不怨不悔！
元武心道，好一个聪明人。但转念又一想，似乎这个提议也不错呐，虽然手搓化神确实比较困难，但是有自己从上界的帮助，一两百年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呢。而且正好，也可以借机进行第三步试验。
元武：无怨无悔？
褚叔介：无怨无悔！此心天地可见！
说罢，褚叔介割破自己的手掌，任由其鲜血流淌。
元武：既如此，你且先安排后事，十年后，吾来接你！
褚叔介：诺！
元武：褚将军，有没有兴趣做一做开国皇帝。
乍听元武的话，褚叔介好生吓了一大跳，憋红了脸，愣是没说出话来。
元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继续道：看样子，是不敢，还是不愿？
褚叔介：小英雄，别开玩笑了，褚某何德何能……。
元武：那就是不愿咯。
褚叔介感觉自己额头冷汗都留下来了，他心知元武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他的回答，也关乎到自己下半辈子的命运，以及整个乾州的命运呐。
褚叔介：非吾不愿，实则力不足也。
元武：哦？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力？
褚叔介：吾不知，或许是平定天下的力，又或许是治理天下之力。
元武：哦，明白了，就是武力和智力对吧？
褚叔介心中大急，心道这小圣人真心是难以伺候，句句直指核心。
褚叔介：或许还有其他，不过以我之眼界，暂时只能看到这些。
元武：就凭你这句话，这开国皇帝你做得。
褚叔介汗颜：小英雄，要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元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褚叔介，看得他冷汗直下。仿佛是不愿再逗弄褚叔介，元武开口道：若你真的知晓我意，就不会有此一说了。
褚叔介：褚某汗颜，愿为小圣人马首是瞻。
说罢，褚叔介五体投地，对元武大礼参拜之！
元武也就是林远，站在山顶，眺望刚升起的太阳，心中若有所感。
武力和智力么？或许并不止于此吧，若真的仅为了此二物，你又何故拜我呢？
元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人道的尾巴，他已经抓住了一点点。
凭借举世无敌的武力和超凡脱俗的智力，元武可以很轻易的终结乱世，无非是把各乱党势力的头脑都打包带走罢了，费不了多少力气。
但是元武并不想那么做，因为他可以预见到，这样草草结束的乱世，并不能算作真正度过了此劫，顶多只能算是推迟罢了。
没有经过反思和吸取教训，靠外力来轻易获取的战果，只会将世俗人心带偏到另一个更隐秘，更悲惨的陷阱里。
当人们习惯了遭遇灾难就祈求圣人降世，却忘记了自救的本能，这才是一界人族最大的悲哀。
接下来，元武不再靠着举世无双的武力来扫荡天下，而是站在了一边，通过辅佐和引导褚叔介，让其指引民意，激发民心，并带领最广大的劳苦民众，来自行获得胜利果实。
十年过去，十六岁的元武已经长到普通成年人般的身高和体型，除了面容仍显稚嫩，其余均与常人无异。
又在山顶眺望日出，元武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褚叔介一手持壶，一手端盘，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
此时的褚叔介早已高举王旗，并打下了乾州的半壁江山，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但在元武面前，他仍如同一介仆从般。真正难能可贵的是，这并非是他惺惺作态，而是由心而发的佩服。
元武：褚王，你看着日升日落，似不似人间这缘聚缘散？
褚叔介听到此语顿时泪眼滂磅，跪倒在地：圣人，你这是又要弃我们而去么？
元武叹了口气：果然，你一直都知道。
褚叔介：褚某虽愚笨，却也略懂人心。圣人一言一行，尽皆合乎天道，除了那人，世间又有何人能做到。
元武：你可知为何我不愿助你？
褚叔介：褚某心知圣人心怀天下，不忍世人受难，但更不愿看到世人懦弱卑微，丧失志气。所以才让我激发民心，让世人自强自救。
元武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褚叔介的说法。
元武：那你又可知为何我不助你？
这个几乎一摸一样的问题，饶是经过元武多年洗礼的褚叔介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褚叔介：褚某不知，还请圣人示下。
元武：哎，老褚，好久没有这样叫你了，你可知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啊。
褚叔介泪流满面：圣人……。
元武：此世进度是快了些，但我之疑惑已然明晰，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剩下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啊。
褚叔介低声啜泣不已，似乎还不放弃：圣人，我意中兴乾朝，还请圣人怜悯世人，以真名示下！
元武：不管是星尧也好，元武也罢，是我，又都不是我，我之真名，你知之无益，就不要多问了。
褚叔介：圣人，你去后，此生父母该如何处之？我等是否能尊其为主？
元武：褚王，你的心思乱了，何故要胡言乱语？
褚叔介：圣人，你为何要如此无情，难道此世就真的没有你留恋之处了么？
元武：在我的故乡，有句不应景的话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你可知其意？
褚叔介：褚某不知，褚某也不愿知，褚某知道的越多，圣人离开的越快。
元武：几十岁的人了，还玩儿这一套，无聊不无聊。
突然，褚叔介拔出自己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圣人若执意要走，还望提携褚某一程，此世功德由你开启，为何要我一介凡人来背负这无边重担。
元武皱了皱眉头，似乎褚叔介这一出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从褚叔介的眼神里，元武确实看到了死志，他的所言所行，并非戏言。
元武：老褚啊，细数你我之间，除了刚认识的时候我出过两次手，勉强算是助了你，但后来的所做所为，我并未参与，全以你自身意愿为主，为何说功德由我开启？
褚叔介：褚某本一介草莽军汉，身处乱世，只知乱造杀孽，若不是圣人一语点醒，又何来今日的褚王。褚某只是代行圣人之志，为王为帝并非褚某所愿。
元武：既然如此，倒是难为你了，那好，便问你本心，所求所愿为何？
褚叔介：吾愿追随圣主，为奴为婢，不怨不悔！
元武心道，好一个聪明人。但转念又一想，似乎这个提议也不错呐，虽然手搓化神确实比较困难，但是有自己从上界的帮助，一两百年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呢。而且正好，也可以借机进行第三步试验。
元武：无怨无悔？
褚叔介：无怨无悔！此心天地可见！
说罢，褚叔介割破自己的手掌，任由其鲜血流淌。
元武：既如此，你且先安排后事，十年后，吾来接你！
褚叔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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